那人的傷口實在是大,傷勢實在是太過嚴重了。
放在以往,都是幫其處理一下傷口,然後等着他們一點點的死掉。
對于陸神醫口中的那個将傷口縫合的方法,其實他們這些當軍醫的也不是沒有想過。
畢竟他們身處軍營,見到了太過的因為外傷而被擡回來的人。
他們更甚者也嘗試過死馬當作活馬醫,幫其縫合傷口。
可是在嘗試着縫合的過程中,他們還沒有開始動幾針,那人就已經死了。
經過嘗試過确認,這個縫合的方法是無效的,所以他們也就放棄了。
如今,乍一聽到白瑾梨說起這種方法,而且用的是那種輕描淡寫的方式,他們自然為難的很。
“怎麼?
有問題?
你們若是有其他的治療方法的話,也可以說來聽聽。
”
“不過他們的情況不太好,越是拖延下去,若他們越是沒有好處。
”
聽白瑾梨這麼說,其他幾個人連忙将腦袋湊在一起商量了起來。
“這樣吧,你們先讨論,我先幫他行針,控制一下他的出血。
”
“哦,好的。
”
王軍醫都點頭同意了,其他的軍醫自然也不會多開口說些什麼。
他們的注意力瞬間都落在了白瑾梨的身上。
用行針的方式去控制傷口處的出血,這怎麼聽起來有些過于誇大事實呢?
以往的時候,他們采取的也是針灸加用藥加阻止血液繼續外流的方法,可是見效并沒有那麼神奇啊。
很快,他們心中的懷疑就不由自主的打消了。
因為,陸神醫出手了。
她問旁邊的人要了一把剪刀,快速将那個人身上的衣服剪開,然後打開自己的醫藥箱,拿出她的針灸包拆開。
捏起針的時候,她的神色瞬間變得十分的嚴謹認真。
那針十分精準的落在了她方才開口說的穴位之上。
而且衆人驚奇的發現,她的針,她的行針手法似乎都給大家不太一樣。
但沒辦法的是,陸神醫行針的時候那出手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們壓根沒怎麼看的清楚。
等陸神醫将幾根銀針分别刺入不同的穴位後,那人的出血速度果真慢了很多。
“我現在需要溫水,幹淨的紗布。
”
“有,快去準備。
”王軍醫吩咐了一聲。
“是。
”站在他身後的某個軍營應了一聲,就連忙去準備了。
“來人,去準備滋生養身川參湯,準備好了之後立刻給他服下。
”
魏軍醫看到白瑾梨果真有兩把刷子,立刻吩咐人去按她說的方法去準備湯藥了。
“陸神醫,你當真有把握能夠将他們救治回來?
”王軍醫問道。
“不能說一定,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吧。
”
聽白瑾梨說的是百分之五十的希望,他們在場的人眼睛頓時就亮了。
這兩個人若是讓他們來救治的話,治好的希望不到百分之五。
可是方才陸神醫竟然說是百分之五十。
那豈不是說,他們能活過來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而這個救治的過程中,他們也可以站在一旁看着陸神醫的操作,順便學習一下。
若是能學到陸神醫的手段的話,以後他們也能更好的為軍營裡那些受了傷的人進行救治了。
光是陸神醫方才那一手止血的針灸之術便已經讓在場的所有人為止折服了。
此刻的他們真的很願意相信白瑾梨的醫術是特别的高超的。
别說那些軍醫們了,就是方才背着王軍醫來到這邊還沒有離開的林澤南看到眼前這變化後,也不由松了一口氣。
随後,他的眼底也露出了榮焉與共的神色來。
看吧,他就說嘛,他們營長請來的這個陸神醫肯定是個擁有真材實料的神醫。
那些軍醫們偏偏還不信。
結果現在好了吧,他們沒有辦法去救治的病人,人家陸神醫有辦法。
而且看看人家陸神醫的那神态,那不慌不忙的樣子,明擺着是心中有底,壓根不慌。
等一會兒陸神醫将人救治過來後,他倒是要看看這些人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來。
不過在此之前,他是不是應該先回去一趟,然後将這個消息告訴營長或者副營長?
畢竟方才預演完後熊副營長可是說過了,他們十三營的人最需要遵守的便是服從,有情況及時彙報。
陸神醫可是營長領過來的人,如今的他在處理這些事情,而且看起來還有些難度。
于情于理,他都應該過去将這件事情向上彙報的吧?
想到這裡林澤南也不遲疑,轉身就快速的跑開了。
等林澤南都跑開了,站在遠處詢問東西的一營長這才走過來,臉上帶着一絲不解跟微愠的開口問了起來。
“那個人是誰?
十三營的人吧?
他怎麼會來咱們這邊?
”
“回營長,方才情況緊急,是小的将魏軍醫背過來的。
”
“那人看情況不對,便自告奮勇的幫忙,将王軍醫給背了過來。
”
“原來如此。
”一營長聽到這裡頓時收斂了眼底的微愠。
沒想到啊,傳說中那個玩世不恭的十三營的人其實骨子裡還是很熱血的。
“等等,讓你去請軍醫,你怎麼會碰到十三營的人?
”
“小的過去軍醫營的時候發現營帳中沒人,經過打聽後才得知,軍醫們都去十三營了。
”
“這是為何?
”一營長問道。
“十三營長從外面請了一個神醫幫十三營的人看診,軍醫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便過去查看了。
”
“什麼?
那林沉淵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他不知道這裡是軍營嗎?
怎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胡鬧!
”一營長聽聞又是提高了聲音。
“那神醫現在呢?
趕出去沒有?
”
“沒,他跟魏軍醫他們一起進營帳裡去了。
”
“什麼?
他進來瞎摻和什麼?
我竟然沒看見?
”
“林沉淵在胡鬧,怎麼那些軍醫也不攔着,竟是讓那狗屁神醫也混了進去。
”
“等着,我這就将他轟出去。
”
一營長說完後,怒氣沖沖的走了進去。
他走進去的時候,蹲在腹部受傷的士兵身旁的白瑾梨剛幫那個人處理完傷口,此刻打開了她的醫藥箱往外拿手術器械。
一旁的軍醫們伸着脖子往他的醫藥箱裡看,一個個眼睛瞪的大大的。
其他人的醫藥箱就是一個盒子,或者是有兩層的抽屜那種。
但是陸神醫的醫藥箱裡面簡直别有洞天。
那醫藥箱看起來跟他們的差不多一般大小,但是裡面放置的東西卻是比他們多了很多。
他們正看的起勁兒呢,就聽到耳旁傳來了一個暴怒的呵斥聲。
“那個誰,什麼狗屁神醫,你這是在做什麼?
還不滾出去?
”
“一營長,你這是幹什麼?
我們在救人,誰讓你進來的?
出去!
”魏軍醫第一個站了出來,表情嚴肅的說道。
“魏軍醫,那人是從外面來的,他懂什麼啊?
你們怎麼能放任他胡鬧?
”
一營長幾乎很少見到魏軍醫露出這麼嚴厲的樣子來,乍一看到,也是愣了一下,随後覺得不可思議的很。
“胡鬧?
他若是胡鬧,那我們這些老骨頭豈不是沒眼看了?
人家是有真本事的。
”
“現在除了他,沒有人能救得了這兩個人,你若是非要将他趕出去,那便動手吧。
”
“不過老夫敢說,你前腳将他趕走了,這兩個人後腳就要死。
”
聽王軍醫也這麼說,一營長不敢相信的開口:“不可能吧?
不是有你們在嗎?
”
“我們在怎麼了?
我們壓根沒辦法治他們,隻有陸神醫能!
”王軍醫的臉色有種尴尬的漲紅了。
這一營長可真是個榆木腦袋,就非要逼着他親自開口承認自己不行嗎?
“不是吧?
”
“不是個蛋,你趕緊出去。
”
“出去出去。
”
一營長還沒有反應上來,就已經被那些軍醫們推搡着退出了營帳。
他頓時:“……”
外面站着的士兵原本還等着所謂的陸神醫被狼狽的趕出來呢,結果,并沒有!
出來的反而是他們的營長。
哎,也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些什麼,就特别好奇。
可是看了一眼一營長的黑臉,士兵十分有眼色的選擇了閉嘴不說話。
營帳裡,白瑾梨已經拿出了她的夜明珠,又将需要用的手術器械進行了消毒。
接下來,便是要動手幫那個人縫合傷口的時候了。
不過在此之前,她還需要幫那人将腸子塞回到原本的位置。
“那個誰,将夜明珠靠近一些。
”白瑾梨出聲提醒了一句。
“哦,好的。
”捏着夜明珠的人連忙将手舉得靠近了一些。
乖乖,這陸神醫很有錢吧?
竟然随手在自己的醫藥箱裡塞了夜明珠。
這種能用來照明的夜明珠應該很貴重吧,她都不怕被人打劫嗎?
以往他們幫人救治的時候要麼就是在外面,要麼就是點的燭火。
不過不得不說一句,有夜明珠在,可比其他的東西照亮的程度強多了。
等這一次的救人結束後他們便要向上申請,看能不能讓上面給他們也準備幾個夜明珠來。
“你們看着,縫合的時候是有講究的,他的皮膚分了三大部分,縫合的時候不能直接進行縫合,是要先這樣!
”
白瑾梨動手的時候順便開口給這些人講解了起來。
聽陸神醫竟然主動開口跟他們說起了這些,那些個軍醫們連忙将腦袋探過來,聚精會神的聽了起來。
有人這麼無私的将自己的救人方法教給他們,他們自然是要認真的學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