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不知。
”白瑾梨回答。
不過她看這個病患的情況,多半與方才黃大夫救人的過程中心态崩了,沒有及時對他進行有效的救治有關。
隻是此刻大家還在救人,她也不好亂說什麼,畢竟隻是她的猜測罷了。
有郭太醫跟耿大夫幾個人圍在那個病患身邊救治,白瑾梨也就沒有湊過去添亂。
她蹲下身子重新幫她方才救醒的病患進行了檢查之後,又開口跟他叮囑起了一些注意事項。
這個人雖然是醒了,但是因為中風比較嚴重,自然不可能一瞬間就能站起來跟正常人一樣,不存在的。
不過講話倒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聽白瑾梨說完,這個病患連連點頭,然後開口略微有些流着哈喇子的向白瑾梨道謝。
“不客氣。
”
白瑾梨這邊檢查處理完的時候,沒過多久,郭太醫跟耿大夫他們也将方才黃大夫救治的那個病患重新救治妥了。
經過檢查後,這兩個病患已經沒有問題了,耿大夫開口吩咐了一句,立刻有人走上前來将這兩個病患擡了出去。
“耿大夫,這一場的切磋算是白大夫赢了吧?
”薛甯出聲問道。
“嗯,那是自然。
”
“耿大夫,您方才說黃大夫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
“這一場切磋比試之前,我跟郭太醫在白大夫的建議下對兩個病患進行了檢查,結果發現白大夫面對的那個病患是一個長期中風病人。
”
“而黃大夫挑選的這個病患跟那個相比,病情就輕了很多。
”耿大夫遲疑了半分鐘,便将他之前發現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們身為一個醫者,自然要有身為醫者應該具備的操守跟醫心。
如今不過是一場醫者之間的切磋罷了,黃大夫都能耍出這麼些小聰明來,于是遇到真正的治病救人呢?
他們往日裡面對的可是病患,必須全心全意,否則一不小心就是一條人命。
他之所以将這件事情說出來,一是因為方才黃大夫的徒弟實在是太過分了。
二是他想借着這件事情給黃大夫和大家敲個警鐘,好讓大家不要被世俗的東西蒙蔽了雙眼,能堅守自己的本心。
還有最後一點,他想拉攏錦小黎。
錦小黎比試之前就開口建議他們去檢查兩個病患,說明她早就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還想等這場切磋結束之後讓錦小黎給大家多講點兒東西呢,此刻自然要多多為她說話才行。
“這……這不是故意坑白大夫呢嗎?
他早就知道中風多年的病患不好治療,所以故意将這個病患送到了白大夫面前。
”
“黃大夫,你為了能在切磋中赢,竟然使出這樣的小心思,真是……”
“還好人家白大夫醫術了得,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将那個病患給治好了,等等,白大夫,面對中風已久昏迷不醒的病患,你到底是怎麼做的?
”
“是啊,方才我看到你給病患嘴裡喂食了東西,不知道那藥丸可是治療中風的?
”
“我覺得,那個病患之所以能醒,還是因為白大夫的針灸之術起了作用。
”
“……”
很快,大家讨伐黃大夫的聲音不由自主的變成了對于方才白瑾梨能夠救醒病患的好奇跟提問。
“嗯,關于大家提出的問題,我來一一回答吧。
”白瑾梨耐心的聽他們說完,這才開口說了起來。
“方才給他喂下去的藥丸是我自己做出來的,名喚安神丸。
至于對他這種中風情況的治療,首先要确認他是屬于哪種情況的中風,就比如方才那個人……”
在白瑾梨說話的過程中,衆位大夫都十分安靜的聽着,除了白瑾梨的說話聲,一片靜谧。
等她說完之後,有人點頭發出原來如此的感歎,有人對她的醫學知識表示了欽羨,還有人存在問題,跟身邊的人讨論了起來。
眼看着時間差不多了,耿大夫伸手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随後開口。
“方才聽白大夫講了那些後,當真是讓老朽受益匪淺。
這一場比試到這裡就算是結束了,接下來我們還有其他的情況要進行讨論。
”
“不過在此之前,老朽要先說上一句,黃大夫啊,可别忘記了我們當初選擇作為一位醫者的本心啊。
”
“耿大夫,方才那事,我也是不知情的。
”黃大夫的老臉上滿是尴尬的争辯着。
聽他這麼說,黃大夫的徒弟也急忙跳出來。
“各位大夫,您們誤會了,這件事情我師父毫不知情,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我就是覺得白大夫太嚣張,想要考考她而已,沒有别的意思。
”
白瑾梨不由看了黃大夫的徒弟一眼,輕輕的啧了一聲。
沒看出來啊,黃大夫的這個徒弟倒是很護着師父的嘛。
“黃大夫,這件事情你看着處理吧,作為過來人老朽奉勸你一句,教徒弟醫術之前,可得先教會他做人才行。
”
聽耿大夫這麼說完,黃大夫的臉色倒是越發的難看了,隻不過礙于此刻的場合沒有發作罷了。
他揮手讓自己的徒弟先一步離開這裡後,自己找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了。
“行了,接下來便是各種奇怪病患的治療讨論環節,來人,将那些患有怪病的人都帶上來。
”
“是。
”
接下來的這個環節,白瑾梨倒真是見到了不少奇怪的病患。
有男的腹水嚴重,看起來像是懷孕了的。
有患有皮膚病,一直治不好,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吓人的。
還有患有先心病,身體十分虛弱的等等……
中午吃飯之前,她們就光在大廳裡讨論這些病患的情況了。
當然,在整個上午的切磋交流會中,白瑾梨也是學到了東西的。
比如,有的大夫對于病情的診查跟剖析角度就特别新奇。
最讓她覺得驚喜的是,這些大夫裡,有一個大夫懸絲診脈的技術就很厲害,而她對于這項古老又神奇的技能并不擅長。
于是在那個大夫懸絲診脈的過程中,她就仔細的多看了一會兒,并且想着等切磋會結束的時候去跟那個大夫聊一聊,看看能不能從他那裡學到一些東西。
當然,對于别人來說,此次的切磋會中他們也是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例如在這場怪病讨論會中,他們就從錦小黎的口中聽到了很多以前未曾聽過的東西,還有她檢查病患的一些手法等等,也都學了不少。
更甚者,有幾個比較特别的病患,錦小黎還能說出他們的疾病情況,并且給出了相關的治療建議。
等一上午的切磋交流結束後,白瑾梨瞬間就感覺到了饑腸辘辘。
耿大夫說他幫大家訂了酒樓的飯,等吃完飯後,下午還有下午場的切磋。
白瑾梨原本是想帶着李雲荷自己去找地方吃飯,然後按照規定時間在回來的。
哪知她還沒有開口,耿大夫就率先走過來看着她開口。
“白大夫,老朽特意幫你安排了一個包間,和孟侍郎,郭太醫他們一起,你可有什麼意見?
”
“那自然是沒有的。
”
耿大夫都說道這個份兒上了,她若是還拒絕,豈不是有點兒不知好歹了。
其他大夫都坐在一起的,偏偏耿大夫給她開了特例,她就承下這個情吧。
再說,孟侍郎送給她的莊園跟别院她都很喜歡,還沒有來得及道謝呢,正好趁着吃飯的功夫敬他一杯吧。
到了酒樓包間的時候,郭太醫趁機向白瑾梨說起了他舅舅喬梁的苦惱。
“白大夫,你之前放在司藥局的藥膏早就賣完了,因為不知道你家的位置,這些天我舅舅一直望穿秋水,他讓我轉告你,不管你手中有多少,他都買了。
”
“什麼藥膏?
”一旁的孟侍郎感興趣的問道。
“是我制作出來的去痕膏,貴夫人手中應該也有兩罐。
”
“喔,本官知道。
本官聽内人說了,白大夫送給她的去痕膏效果十分好,她還專門叮囑本官,此次若是見到了白大夫,再買幾罐回去。
”孟侍郎煥然大悟道。
若非郭太醫提起這事,他差點兒都忘記這茬了。
“夫人用着好就行,隻不過出門在外,我并沒有攜帶去痕膏在身上,等回家之後,我讓人送到貴府去。
”
“如此便勞煩白大夫了。
”孟侍郎客氣的說道。
“孟大人,你客氣了。
”
“……”
一番場面上的客套話講完之後,小二差不多也将飯菜上齊了。
郭太醫隻好等着吃完飯後,再打算繼續跟白瑾梨談論一下這個事情。
耿大夫自然也是跟他們一桌的,不過一直沒有怎麼開口說話,但是這并不影響他對去痕膏的好奇。
他也不明白,為何錦小黎這麼年紀輕輕的女子跟朝廷命官坐在一起吃放的時候看着竟無半分壓力,舉止神态都很自然。
倒是他,一直都挺克制的,除了必要的場面話之外,很少開口。
等飯差不多吃完了的時候,孟侍郎先一步離開,白瑾梨則看着耿大夫開口問道。
“耿大夫,不知下午的切磋會具體是如何安排的?
”
“下午我們會在這條街的街頭地方分開擺放桌椅,所有大夫免費給病患看診,到戊時(晚上7點)之前,哪個大夫看診的病患人數最多,哪個大夫便能擁有一個特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