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
“楊大人,這兩個參考學子被人誤傷,我們準備将其擡走救治,他們非要參加考試。
”
“去喊郭太醫過來。
”身穿官服的巡考人員朝着身後的官差開口吩咐道。
“是,大人。
”
因為春闱考試中被擡下去的人不少,所以這幾天科考期間,朝廷有專門派來的太醫駐守此地,就是為了預防萬一。
很快,一個看起來比較年輕的太醫被人帶到了這邊,他也不含糊,詢問了大概情況後就開始幫他們看診。
“勞駕,先幫那位兄弟看診吧。
”沈緻遠對着太醫行禮,随後用手指了指方才幫他的沈青翰。
“嗯。
”那太醫點頭,從醫藥箱中拿出一把剪刀剪開沈青翰的衣服袖子,然後便看到了被燙的起泡紅腫的胳膊。
“這個燙傷挺嚴重,要用銀針将血泡挑破,然後上藥休養,及時觀察會不會引起發熱。
”
“距離科考檢查結束關門還有多久?
”楊大人問身後的人。
“回大人,還有不到一炷香功夫。
”
“郭太醫,他們還來得及嗎?
”楊大人。
“我建議他們先養傷,不僅是燙傷的問題。
”郭太醫試着用銀針刺破了一個血泡後臉色微微有些難看。
銀針的尖有些泛黑,說明燙到他們的水不僅溫度高,還有毒。
“緻遠,你沒事吧?
”沈莞十分心疼的蹲在地上看着沈緻遠。
“姐姐,我沒事的,你别擔心。
”沈緻遠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
“大人,小女子右相府嫡女沈莞,特陪舍弟前來參加科考,怎料他被人謀害,求大人給個說法,不然小女必要鬧到禦前,求陛下做主。
”
沈莞語氣微冷,平靜的擡頭看向楊大人。
這次的事情,她敢保證的說,定是與沈淮或者大夫人撇不開關系。
“沈小姐,您别急,本官定會給你一個說法。
”楊大人說完,忙讓錦衣衛派了人去搜尋方才惹事之人。
在他們說話的功夫,白瑾梨已經蹲下身子讓沈緻遠脫了鞋子,檢查他的傷勢跟所中之毒。
還好,隻是能夠讓燙傷傷勢嚴重潰爛的毒,她能解決。
“緻遠,你想參加本次科考,對吧?
”
“嗯,白姐姐可有辦法?
”沈緻遠有些期待的看着白瑾梨。
他聽沈莞說過,白瑾梨是個很厲害的大夫,她之前就是被白瑾梨治好的。
“有。
不是很嚴重,放心吧,消毒處理傷口上藥便行。
”
白瑾梨這話說完,就聽到郭太醫蹙眉看着她開口。
“你是何人?
怎麼能這麼說?
他們的傷口很嚴重,必須馬上處理後進行觀察,你以為上點藥就能解決?
”
“我是個大夫,郭太醫說的不錯,他們的傷口的确需要馬上處理,有涼水嗎?
”白瑾梨問。
“楊大人,麻煩準備涼水過來。
”沈莞徑直開口。
“嗯,行,來人,去準備涼水來。
”
“不可理喻。
沈小姐,你就放心讓她這般對待貴府公子?
那可不僅是燙傷,還有毒,不可輕視!
”
“多謝郭太醫,我放心。
”沈莞知道郭太醫也是關心病患,所以認真的回複了他的問題。
“你……不可理喻!
”郭太醫氣呼呼的瞪了白瑾梨一眼,又十分痛心的看了沈緻遠一眼,随後盯着沈青翰開口。
“小子,别動,我幫你處理傷口,等處理完了,讓人送你去休息,生命重要。
”
“多謝郭太醫。
不過,我想按照那位姑娘的處理方法來,我要參加科考。
”沈青翰有些歉意的看了郭太醫一眼,指了指白瑾梨。
若是按照郭太醫的治療,他就與這次的春闱無緣了,他不想。
“你!
!
”郭太醫簡直要被氣死了。
他雖然是太醫院最年輕的太醫,比不上那些有經驗的老太爺,但好歹也是經過了層層考試才進的太醫院,醫術自然是不用說的。
如今,他竟然被嫌棄了!
這兩個年輕人甯願找一個看起來就像騙子一樣的女子幫他們看病,也不讓他這個堂堂的太醫幫忙。
怕不是腦子有問題?
就連沈丞相的嫡女都将那個女子看的很重,簡直了。
“行,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處理?
”郭太醫幹脆将藥箱放在一旁地上,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起了熱鬧。
白瑾梨從懷中掏出兩顆解毒丹分别遞給兩人,讓他們服下。
又看了沈青翰一眼開口:“你先用涼水将傷處沖洗一下,然後讓郭太醫幫你将水泡挑破,将這盒藥膏抹上去便是。
”
她說的藥膏便是用空間出品的方子跟藥鼎制作出來的去痕膏,針對各種疤痕有效,包括燒傷燙傷等。
沈青翰接過白瑾梨遞來的解毒丹竟然有些不舍得吃,他覺得,這藥丸上面似乎還殘留着她的體溫。
但是時間緊急,他對白瑾梨道了謝,将那顆藥吞下,又看着郭太醫開口。
“郭太醫,麻煩您幫忙将水泡挑破,學生感激不盡。
”
“行吧!
”郭太醫氣的都想甩手走人了,卻又不甘心,想待在原地看看白瑾梨到底要怎麼跟他們治。
若是治出問題了,他倒要看看這些人又當如何收場。
反正按照他說的方法,這些傷口處的泡也是要挑開的。
等挑完傷口處的水泡後,郭太醫開口:“那個藥膏給我,我看下。
”
沈青翰不由自主的看了白瑾梨一眼,看着她已經幫沈緻遠處理完了傷口,并且将藥膏遞給了沈莞,沈莞在親自幫她弟弟上藥。
“既然郭太醫好奇,便給他瞧瞧。
”
“嗯。
”沈青翰點頭,将藥膏遞到了郭太醫手中。
“這藥膏裡有白術,生地黃,黨參……嗯,倒是個不錯的方子,隻是他們還中了毒。
”郭太醫聞了下藥膏開口。
“他們的毒已經解得差不多了,等抹了藥膏,自會沒事的。
”
郭太醫有些不相信的摸了摸沈青翰的脈象,又用銀針在沈緻遠起泡後抹了藥的地方查看,果真已經沒事了。
“……這是為何?
”郭太醫瞬間有些震驚。
“距離考試時間不遠了,郭太醫還是先幫他上藥比較好,切莫耽擱了考試時間。
”
“哦,好。
”
聽着這話,郭太醫還真是開始動手幫沈青翰上藥,上完藥後,眼看着距離關門時間越來越近,沈緻遠跟沈青翰幾乎同時開口要去參加考試。
楊大人看了郭太醫一眼,在詢問他的意見。
“我還是建議你們多觀察,不然考試中很容易出問題的。
”
“沒關系,多謝郭太醫關心,我感覺我好多了,我可以參加考試的。
”沈緻遠起身,單腳站着開口。
“我也能堅持。
”沈青翰。
“既然如此,你們便進去準備吧,若是途中實在不行,再讓人将他們擡出來便是。
”楊大人也不開口勸說他們了。
三年一次的考試,機會實在是難得。
這些學子們為了這個機會實在是準備的太久了,等的太久了。
“多謝大人。
”
兩個人在官差的幫助下到了門口,經過層層仔細的檢查後終于入了考場。
他們剛進考場沒多久,考場的大門便被關上了。
作為本次春闱的巡随太醫,郭太醫也在考場大門關上的前一刻進去了,他甚至還來不及去問白瑾梨方才的具體情況。
沒多久,錦衣衛的人真的将方才作亂傷害到沈緻遠的人抓住了。
看着并不是沈府裡的人,沈莞也表示以前沒有見到過這個人。
那人一口咬定他就是路過的時候不小心燙傷了人,其他一概不承認。
錦衣衛的人原本想将那人扔進監獄裡去慢慢折磨的,卻被沈莞要走了。
雖然右相如今被陛下罰了,但是明眼的人都看得出來,右相依然還是右相,未曾失寵。
不管是楊大人還是錦衣衛的人,都得罪不起,便賣了個面子給沈莞,讓她将人帶走了。
得知沈莞回去之後還有事情要處理,白瑾梨跟她道了别,帶着白墨在街上逛了一圈後,也就回家去了。
回到家才發現,家裡來了客人。
客人是個衣着普通,面容和善但帶着一絲内斂氣質的老爺子。
是白老爺子在外面遛彎的時候護城河邊無意間認識的,因為也有眼花的毛病,好奇白老爺子的老花鏡,又聽他将自己家閨女吹得天上有地上無的,便尋了這個機會上門來拜訪。
好歹也是白老爺子的第一個客人,管家老周他們招待的都挺熱情周到。
李婆子跟那客人打了個招呼後,又繼續忙着改造她的後院去了,臨走之前,還瞪了白老爺子一眼。
白瑾梨出現後,白老爺子收起他的疑惑,瞬間将她介紹給自己的老朋友認識。
“老孫頭啊,看,這就是我閨女白瑾梨。
”
“梨子啊,這是你孫爺爺。
”
“孫爺爺好。
”白瑾梨打量了老孫頭一眼,開口叫了聲。
“嗯,你閨女真是不錯,是個好孩子。
來,這是孫爺爺給你的見面禮,拿去。
”老孫頭笑呵呵的遞給白瑾梨一個盒子。
“多謝孫爺爺,不過您是客人,本就應該我們家招待你才是,禮物可不敢收。
”
“小丫頭,我這次來,是有求于你的。
”
“孫爺爺您直說,若是能辦到,我自然會盡力幫你,畢竟你是我爹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