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于歡雖然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正在出手揍人,十分帥氣的香茗身上。
但是,她仍然分出了一部分的心思落在了身後的餘氏跟旁邊的白瑾梨身上。
眼瞅着那邊的朱偉霸不安分的想要過去偷襲白瑾梨,于歡提着扁擔輪過去的同時大喊一聲。
“白姐姐,小心!
”
白瑾梨是什麼人?
那可是了不起的組織新秀成員。
雖然她最厲害的地方不是格鬥,也不是暗殺,但是她對危險的直覺跟反應能力還是很靈敏的。
于歡開口提醒她的前一秒,她已經感受到了朱偉霸的用意。
嘴角滑過一絲淡淡的冷笑後,她故意裝作不知道的等待着朱偉霸的靠近。
等朱偉霸以為自己馬上就要偷襲成功,下一刻就要将這個讨厭的擾事女人擒住的時候,白瑾梨突然出手了。
她的出手速度很快,而且力道很足,絲毫不帶半分猶豫。
轉身,出手,握住朱偉霸的胳膊,使勁一折,擡腳,對着他的身上使勁的踹去。
“啊!
”瞬間,殺豬般的慘叫聲在耳旁響起。
這聲音,别說将整個院子裡的人吓了一跳,就連聽到聲音趕過來圍在外面的,或者是路過的人都吓得一個哆嗦。
那媒婆原本是被香茗的飛刀給吓暈過去的,可此刻又硬生生的被那聲音給吵醒了。
眼睛剛睜開的她便看到了那慘絕人寰的一幕,瞬間又連忙閉上了雙眼裝死。
乖乖,這姓餘的不是孤兒寡母的,也沒有什麼親戚的可憐存在嗎?
啥時候有了這麼蠻橫的朋友了?
她為何從來沒有聽說過?
要知道朱偉霸的身份可是不一般呢。
可是那來人竟然一點兒也不顧及,對着朱偉霸便是那般的毒打。
看看朱偉霸方才那慘白的臉,那凄厲的叫聲,那好像斷掉的胳膊,那仿佛開花了的屁股,她都覺得慌的一批。
最起碼,她隻是被吓到了,并沒有真的遭受到毒打。
所以,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還是裝死更靠譜一些。
“咦?
白姐姐,你竟然也會武功!
”
捏着扁擔的于歡瞬間愣在了原地,随後眼睛更是發亮的盯着白瑾梨。
方才白瑾梨的那一招,簡直是太太太太太帥了!
她都看呆了。
那英姿飒爽,淡定如斯,氣場強大,淡淡的一出手卻能讓壞人哭的要死要活的高冷氣質,簡直太吸引人了。
“嗯,曾經學過一些自保的招式。
”白瑾梨将死豬一般的朱偉霸踩在腳下,淡淡的說着。
此刻的她,眼眸中還帶着一絲絲冷冽的寒意,但是擡頭望向于歡時,瞬間又露出了冰雪消融的笑容。
“你不是讨厭他嗎?
過來,打。
”
“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我擔着。
”白瑾梨看了于歡一眼,開口道。
“好!
”
“王八蛋,讓你欺負我跟我娘,我打死你!
”
“醜狗屎,也不看看你長得什麼癞蛤蟆樣,還想逼着我娘嫁給你,你去死吧。
”
“之前竟然還故意找人來我們家恐吓我們,你這個混蛋,垃圾,人渣。
”
“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
于歡手中的扁擔揮的一下比一下用力,打在朱偉霸身上後疼的他嗷嗷直叫。
那樣子,那架勢,看着凄慘可憐極了。
坐在一旁的餘氏早就坐不住了,眼巴巴的站了起來。
她一臉擔心的想要說什麼來着,但是一想到她們家的狀況後,最終是沒有開口。
如今,林夫人願意替她們出手教訓這些人,她實在是挺感激的。
就因為她們孤兒寡母的,所以就時常會被人欺負。
以前她們家日子過得一般的時候倒也還好,被欺負的不是那麼明顯,偶爾也會有人護着她們。
可是自從她們的生意做起來之後,暗中窺觊她們的人便多了。
這個媒婆也是隔壁村子的,平日裡隻要能拿到銀子,白的也能說成黑的。
就靠着那張嘴,不知道說成了多少對推人進火坑的那種親事。
餘氏自然對她沒有好感的很。
這媒婆第一次上門的時候,給她說的是一個殺豬的屠戶。
她很明确的拒絕了媒婆的意思,還十分堅決的表明,她這輩子不會在嫁人了,會一直等這于歡的爹回來。
結果那媒婆口無遮攔,說什麼于歡的爹早就死了,讓她死心吧,别做夢了。
還說餘氏要是不改嫁的話,以後的于歡就是一個沒爹的野孩子,會被人恥笑,以後嫁不出去。
除此之外,那張嘴就跟噴糞一樣,什麼話難聽說什麼,将于歡跟餘氏貶的一文不值。
意思就是,你們若是再不嫁人,就是一坨狗屎之類的那種話。
餘氏這些年能撐下來,就是心中念着她相公,順便為了護着她閨女。
結果現在倒好,她在意的東西竟然被人這麼編排,她瞬間就來了氣。
媒婆是被餘氏連打帶罵的趕出去的。
也是因為這事,那媒婆給她記了仇,經過多方打聽後,将她介紹給了朱偉霸這個惡棍。
那朱偉霸整天吃了胡吃海喝就是打架罵人,以前娶過三個媳婦,要麼被他打死了,要麼被他吓跑了。
除此之外,他還經常流連花樓,長得又特别寒碜人。
可是因為他的背後有一個當京官的遠方親戚,所以周圍認識他的人都對他敢怒不敢言。
媒婆憑借着她的一張巧嘴,将餘氏說給了朱偉霸。
朱偉霸見過了餘氏的長相後,有知道如今的餘氏會做生意,還能賺到不少的錢,心中便動了心思。
他想強行娶了餘氏回家,可是餘氏不願意。
他便說是在給餘氏幾天思考的時間,倘若餘氏還不從的話,他便要不客氣了。
然後給餘氏的考慮時間到了,他便來了。
然後就好巧不巧的遇到了正好來餘家看望餘歡的白瑾梨。
再然後,就被揍了一頓,被教着去做人了。
以前吧,村子裡的女人們看着餘氏她們挺可憐的,偶爾也會照顧她們一些。
可自從餘氏家開始做生意并且賺錢後,那些人不知道是心裡失衡還是怎麼着,竟然生出了一些隻想旁觀的意思。
她們覺得餘氏這個人吧,其實好像并沒有她們想象中那麼可憐。
人家雖然是孤兒寡母的,但是人家有本事啊。
看看人家,就兩個女人而已,都能做生意賺錢養家糊口,還把日子給過起來了。
甚至,比她們過的還好。
如此以來,她們有什麼資格去可憐别人。
有那時間,多幹活幹賺錢,多努力不好嗎?
當然,也不是村子裡的所有人都抱着這樣的态度,這隻是一小部分而已。
可即便如此,餘氏依然感覺到了人心的涼薄。
她是一個要強的女人!
自從知道這些後,她便更加努力的做生意幹活,就想着多賺點兒錢,留着養于歡用。
若是那朱偉霸實在太過分,一直煩她們的話,她便帶着銀錢跟于歡離家出走。
至于去哪裡,餘氏也沒有具體的決策。
但是她想過了,隻要她有錢财再手,或許她可以考慮帶着于歡去打聽一下她爹當年的行軍路線,去找她爹。
她一直堅信,于歡的爹不會死,也不會丢下她們不管。
他隻是有事情耽擱了,總會回來的。
可是今天,事發突然!
在她還沒有做好打算之前,朱偉霸便來找事情了!
還好,還好有林夫人出手幫了她們!
相比村子裡某些相處了很多年的人,甚至還有于歡他爹以前的朋友遠親的,白瑾梨這個外人似乎對她們的幫助更多。
更加的真心實意。
“好了,歡子,别打了,再打,他該斷氣了!
”
眼瞅着于歡捏着扁擔将朱偉霸打的身後鮮血淋漓的,叫聲也微弱了下來,整個人看着也沒什麼反抗的能力更聲響了,餘氏開口了。
“行了,于歡,解氣了吧?
休息一會兒吧。
”白瑾梨也出聲了。
說完後,她又看着餘氏說道:“餘嬸兒放心,這姓朱的皮實着呢,打不死。
”
于歡到底是第一次打人,而且打的也不是朱偉霸的要害之處。
最多就是讓他疼一陣,在床上多躺個把個月,倒是不會要他性命。
而且白瑾梨一直在旁邊盯着的,她心裡有數,自然也不會讓餘家陷入新的一輪危機中。
甚至,還在香茗将那些朱偉霸的小厮打趴在地後,她用眼神暗示香茗将餘氏的大門打開了。
所以,朱偉霸這些人的慘狀便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圍觀的大家都被這一幕驚的夠嗆!
尤其是于歡那個小丫頭捏着扁擔打人的那一幕,更是在那些人的心中留下了陰影。
而整整這個過程中,平日裡手腳麻利,隻喜歡幹活少說話又比較溫婉的餘氏竟是一句話也沒說。
這分明是默許了她們家姑娘的行為啊。
如此以來,這豈不是說明了餘家這一對母女其實也是不好惹的。
以前她們好說話,隻是看在大家都是同一個村子人的份兒上忍讓着。
可如今,她們被欺負的實在有些慘了,便開始反抗動手了。
以前餘氏的男人便是個力氣大,又出手狠的,大家也沒怎麼敢招惹他們家。
沒想到餘氏她們母女也是如此彪悍。
看來,這一家人都不好惹啊,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