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說古太醫了,白瑾梨也似乎忘記了餘夫人的存在。
兩個人說着說着,不知不覺間,時間一點點兒的就過去了。
門外,餘大人跟衆人等啊等,一直等不到古太醫跟錦大夫開門出來,一個個也是各種情緒。
尤其是餘大人,他甚至有點兒擔心餘夫人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嚴重的意外。
否則,也不會花這麼長的時間還沒有治好醒來吧?
餘大人在門口走了兩圈後想要敲門,卻又害怕打擾到裡面的救人。
沒辦法,隻好繼續等。
實在是等的讓人着急了,餘大人的視線不由瞥在了一旁白瑾梨帶來的侍女香茗身上。
“你是錦大夫的人?
”餘大夫走到香茗面前問道。
“嗯。
”
“你進去看看,你家小姐跟古太醫的救治如何了?
”
要說這個餘大人也是真的小心思挺多。
府裡門口站了那麼多丫鬟婆子,他就偏偏喊了香茗進去,明擺着是甩鍋。
萬一裡面正在救治,他的人突然闖進去引起了古太醫的不滿,到時候他肯定會被古太醫惦記的。
現在好了,進去打擾的是錦小黎的人,就算挨罵被記仇,也是錦小黎,與他無關。
“哦。
”香茗點頭,當真輕輕的推開門進去了。
她不是沒看出餘大人的小心思,隻是懶得理會罷了。
進去後的香茗這才發現,原來對于餘夫人的救治早就結束了。
至于為什麼沒有開門喊其他人進去,是因為她家主子正在跟古太醫讨論醫術上的問題。
至于被救治的餘夫人,就那麼孤零零的躺在床上。
香茗:“……”
确認過眼神,她家主子是個狼人。
“咦,香茗,你怎麼進來了?
現在什麼時辰了?
”
感覺到有人進來,白瑾梨不由看了過去,這一看才反應上來,似乎已經過去了好久。
“餘大人讓屬下進來看看。
”
“糟了,差點兒忘了。
”白瑾梨不由拍了拍腦門,臉上閃過一絲懊惱。
古太醫也覺得有些尴尬,不過他表面上一片甯和,沒有太多表現。
這種不由自主忘記周圍一切的感覺,很久都沒有出現過了。
說起來,感覺還挺好。
事不宜遲,白瑾梨從懷中掏出針灸針,在餘夫人的身上紮了幾針後沒多久,餘夫人便醒來了。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朝着自己的胳膊望去,然後一臉緊張的問。
“古太醫,我的胳膊怎麼樣了?
沒什麼問題吧?
”
“嗯,已經差不多了,這幾天千萬多注意,不要觸碰傷口,傷口處不要見水,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傷口的包紮需要每天更換,更換的時候上藥,到時候具體細節我會跟你們的府醫交代。
三天後,在傷口處抹上這個藥膏,堅持十天半個月,傷口自然會恢複。
”古太醫交代道。
“是,多謝古太醫。
”餘夫人點頭道謝。
啧,這古太醫到底不虧是皇宮裡資質最老,醫術高超的太醫,就是厲害。
給她看完了胳膊之後,她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到疼痛和不舒服。
從京兆府出來,古太醫并不着急回宮,而是提前跟錦小黎一起前往司藥局,接着之前的問題繼續進行讨論。
畢竟古太醫是皇宮裡的太醫,難得出來一次。
他說要指點白瑾梨懸絲診脈,也隻能抽時間進行。
而今天,便是難得的機會。
對于這一點白瑾梨也心知肚明,所以古太醫提出這一點的時候,她立刻就點頭答應了。
回到司藥局的時候,古太醫讓喬梁幫他準備一個房間。
在安靜的環境中,他先是仔細的跟白瑾梨講了懸絲診脈的要點跟注意事項,又讓她提出疑問。
講完之後,他帶着白瑾梨出去,挑選了幾個病患對他們進行現場懸絲診脈。
被邀請接受懸絲診脈的病患聽到給他們看診的人是皇宮中的太醫時,十分的配合。
這個過程中,白瑾梨也試着按照古太醫說的嘗試着去診斷。
她倒是隐約間找到了一點兒感覺,但是想要診斷準确無誤,卻還差很多。
這種高超的醫學診斷手法,可不是一朝一日就能夠學會的,需要大量的知識和經驗積累。
“回頭我讓我徒弟将我這些年歸納整理的心得手法摘抄一份給你,你自己多琢磨琢磨。
”
“好,多謝古太醫厚愛。
隻是不知您的徒弟是?
”
“我的徒弟啊,是郭福榮,他之前在我耳旁說起過你。
”古太醫回答。
聽古太醫這麼說,白瑾梨瞬間想明白了很多東西。
之前在餘夫人的屋子時,古太醫曾跟她聊起了醫術相關的東西,她也無意間提到過自己想要開醫學院的打算。
她隻提了那麼一嗓子,沒想到古太醫竟然記在了心裡。
臨走前,古太醫還說:“錦大夫,等你的醫學院開張之時,記得讓喬梁告知老朽一聲。
”
“好,晚輩記住了。
”白瑾梨鄭重的點頭。
送走了古太醫,喬梁這才走到白瑾梨面前一臉感激的看着她。
“錦大夫啊,這次的事情,真是多虧了你。
”
“喬掌櫃客氣。
”
仔細說起來,這種事情上喬掌櫃沒有主動的将她扯進來,更沒有将罪名什麼的推到她身上,那般護着她相信她,也是讓她挺感動的。
郭太醫的這個舅舅是個好人,以後可以多多合作,這是白瑾梨的想法。
“隻是我尚且有些疑問沒有想通。
”
“嗯?
”
“為何我們不知道這去痕膏的罐子地步竟然還有那樣的标識?
既然有這個,當時在京兆府,你為何還要提出使用小白兔來驗證一下?
”
“我以為你們會自己發現啊,所以就沒跟你們說。
至于驗證,我自然是想親眼看看假的去痕膏效果如何?
”白瑾梨笑着回答。
“最重要的是,我就特别想看到黃大夫那種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眼神和樣子,真是好玩極了。
”
“……這樣麼。
”喬梁忍不住額頭劃下幾絲黑線,随後就笑了。
這錦大夫,倒真的是個直爽有趣的人。
“是的啊。
”
“錦大夫,等京兆府餘大人那邊的文書下來後,咱們司藥局很快就會重新開張,到時候依然需要大量的去痕膏,你看這……”
“知道了,回頭我會再做一部分回來,派人給你送來。
”白瑾梨點頭。
有賺錢的生意,她自然是選擇接受啊。
“如此便麻煩你了,錦大夫。
”
“不客氣,合作共赢。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家了,不然我相公該擔心了。
”
“錦大夫慢走。
”
————
等啊等,林沉淵終于有了休沐的時間。
休沐就是朝中官員的休假日,可以留在家裡陪陪家人,或者幹自己的私事。
聽說林沉淵終于可以休假了,白瑾梨還挺替他高興的。
林沉淵也想着趁有了休假的時間,好好陪陪白瑾梨,帶她出去走走,散散心。
隻不過單純的散心似乎沒什麼太大的意思,兩個人一合計,決定夫妻攜手前往永安侯府看看。
隻是天算不如天算,他們的想法很好,卻是還沒有出發之前,就被前來他們家的客人絆住了。
沒錯,前來她們家做客的人正是趙苒苒的祖父趙端正,趙苒苒的母親秦氏,嬸娘許氏,還有趙苒苒本人,連同一些随行的丫鬟跟下人。
趙苒苒的祖母年齡大了,也很思念她的外孫,一開始說什麼都要一起過來。
還是趙苒苒的母親跟祖父好生勸道,說是她們會想辦法讓林沉淵回趙府看看,趙苒苒的祖母這才同意了下來。
至于趙苒苒的父親,因為殿試時間快到了,他忙碌的很,無暇分身,别說來這裡,這幾天回家的次數都很少。
還有她大伯趙炎琛,要負責京城安危的同時,還要确保這次殿試的安保等各種問題,同樣很忙。
趙苒苒其他的哥哥弟弟們,則被責令不許過來。
因為趙老爺子害怕來的人太多,會給白府造成不必要的壓迫感。
饒是如此,也是好一堆人的走了進來,讓白老爺子跟李婆子有些發蒙。
她們家啥時候有這麼多親戚朋友了?
他們怎麼都不認識?
“老先生,你們這是?
”
趙老爺子目光中帶着欣慰,欣喜,激動,欣賞等等複雜的情緒看向林沉淵,聲線微微上揚道。
“孩子,你就是林沉淵吧?
我們是趙家人,我是你外公,她們也都是趙家人,也算你的家人,你的大舅媽,二舅媽,還有你表妹。
”
“表妹?
祖父,他不是我堂哥嗎?
”趙苒苒忍不住開口問道。
“什麼堂哥,是表哥。
”
“哦,是表哥。
那白瑾梨她是我表嫂,不是堂嫂。
”趙苒苒嘀咕道。
“嗯,對。
”
“你等等,啥玩要?
你們是趙家人?
也就是沉淵那孩子他那個糊塗蛋親娘的娘家人?
”李婆子算是聽明白了,忍不住微微皺眉。
“這……算是吧。
”對于這個問候,趙老爺子覺得沒毛病,點頭承認了。
李婆子蠻橫的瞪着他們,絲毫不客氣的開口說道。
“出去出去,我們白家不歡迎趙家人上門。
都是什麼東西?
生了卻不養,那樣的娘,我們不認。
你們趙家人,我白家不歡迎。
沉淵這麼好的孩子,他現在屬于我們白家,有我罩着,不用你們假好心,哼!
”
雖然此刻李婆子的态度很惡劣,話語很粗俗,但是趙老爺子卻一點兒都不生氣,反而有點兒開心。
能有人護着這個外孫,真好。
“你個老家夥,笑什麼笑?
是不是腦子被門擠了?
趕緊走,不然别怪我用掃帚掃你們出去。
”
李婆子看着被她罵了的人竟然還在笑,頓時就更生氣了。
她來到京城後脾氣已經很收斂了。
但是,一聽到面前的人是林沉淵蠢娘的娘家人,她就想到了林沉淵的悲慘命運,就控制不住的想發火。
這可是她閨女的男人,容不得别人欺負。
“老婆子,你幹什麼?
”白老爺子不由扯了扯李婆子的衣角,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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