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趙曉月歎了口氣,收起手機。
既然決定讓彼此好好冷靜一下,那她就不能再釋放暧昧的信号了。
一整天下來,陸秉昊毫無消息。
而趙曉月也跟着中介去看了四五套房子,但沒有一套讓她滿意。
每看一套,她都下意識的和陸秉昊的房子做對比,最後發現沒有一套比得上她現在住的。
和中介另約時間再看房,等回到藍山郡,面對着空蕩蕩的房子,趙曉月也沒精力再折騰,随便做了點晚飯湊合了一頓。
窗外華燈初上,夜色拉開帷幕。
突兀響起的鈴聲打破室内的安靜,是閨蜜王蓓的視頻通話。
趙曉月點了接通。
“快讓我看看你的帥氣老闆!
”屏幕另一端的王蓓迫不及待的說道
趙曉月頓了頓,有些蔫巴,“他在公司加班。
”
她和王蓓還有年餘餘是大學室友,三人關系很好。
隻不過她和王蓓是老鄉,還是從同一個高中畢業的,所以關系更親近一些。
大學畢業後,她們各奔東西,王蓓回老家考編做了小學老師。
隻不過她們從來沒有斷過聯系,兩人湊在一起,什麼都講。
所以王蓓十分清楚趙曉月和陸秉昊的那點事。
“可惜了。
”王蓓歎了口氣。
趙曉月猶豫了兩秒還是和對方說了這兩天發生的事,包括陸秉昊偷親她,也包括她準備搬出去。
王蓓一聽立馬炸了。
“你是不是有病?
”
“你不會還惦記着袁瑞迪那個渣男吧!
”
“陸秉昊這麼優秀的男人,你就想白白錯過了?
”
“你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
“那你以後都不談戀愛了?
”
一頓輸出怼的趙曉月啞口無言。
“我沒有……我不是……我怎麼可能還惦記着袁瑞迪!
”
王蓓無語,“幸好沒有,不然我要請假來嘉南,和餘餘一起壓着你去醫院看看腦子。
”
趙曉月:……
“那你在矯情什麼?
你倆互相有好感,為什麼不試試?
”
王蓓有理有據道:“曉月,你得好好想想。
”
“你浪費了那麼多年在一個渣男身上,認真點講,你還沒正經談過一場戀愛。
”
“你已經25歲了,你甘心嗎?
”
“還有,錯過了陸秉昊你不會後悔嗎?
”
她甘心嗎?
趙曉月握緊了手機。
她回想起陸秉昊在車廂内偷親她時,她淩亂的心跳聲。
在超市買魚,他擋在她身前時的可靠背影。
還有他望着她時,總是含笑的眼睛。
“曉月?
”
趙曉月回神,心底的怯懦褪去,化為堅定,“我不甘心。
”
她恢複一慣的自信模樣,“小蓓,等我的好消息吧!
”
“你放暑假來嘉南的時候,我和他一塊請你吃飯。
”
王蓓笑眼彎彎,“好,我記下了。
”
挂斷視頻,趙曉月直接給陸秉昊發消息。
趙曉月:【還在加班?
今晚回不回來?
】
消息發出去,猶如石沉大海。
趙曉月糾結着要不要打個電話過去,最後還是放棄了。
她怕打擾陸秉昊工作,他晚上要是還忙到不能回家,她就明天早上給他帶早餐去公司。
--
漆黑的夜空上,一輪彎月高懸,月光清寂。
燈光明亮的辦公室内,陸秉昊盯着手機出神,面色沉沉,
“不是。
”莫景林實在受不了他闆着臉放冷氣的模樣了,這還沒到夏天呢!
“人家都給你發消息了,你還端着?
”
陸秉昊睨他一眼,一言不發的放下手機。
莫景林無語,他抓起沙發椅上的西裝外套,沒好氣道:“得,你繼續加班吧,我不陪你熬着了。
”
話落,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陸秉昊也沒挽留,他又拿起了手機,看着半個小時前趙曉月給他發的消息,苦澀和郁悶摻雜在一起,讓他沒辦法回消息。
同時,他又有些惱火。
隻給他發了一條就不發了?
不知道給他打個電話嗎?
……
次日,趙曉月專門早起做了愛心早餐。
然而,等她到公司後卻聽見了陸秉昊去滬市出差的消息。
“陸……陸總去出差了?
”
她不動聲色的和同事套話,“他不是管開發的嗎?
”
“對啊。
”同事也很奇怪,“以前出差和其他公司談合作的都是莫總。
”
趙曉月感覺怪怪的,隻能把帶來的早餐分給其他人。
時間過去十多天。
嘉南漸漸入夏,五月底的高溫已經能和七八月媲美。
公司裡開了空調,趙曉月一時沒适應,吹感冒了。
“曉月,你真的能一個人去醫院打針嗎?
”熱心的同事不放心的詢問,“要不我陪你去吧。
”
“沒事。
”趙曉月勉強的笑了笑,臉色有些泛白。
“打點滴就一個多小時,很快就好,好不容易周五了,不耽誤你。
”
“行吧。
”同事點點頭,“有事給我打電話。
”
趙曉月回了個好字,随即慢吞吞的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公司。
周圍沒有其他人了,她的臉色也一下垮下來。
感冒導緻渾身乏力,頭重腳輕,但更難受的是心裡,整整一周了,陸秉昊就是在故意躲着她。
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昨天出差回來也沒回家,就留在公司加班。
明明之前更主動的是他,現在好像退縮了的人也是他。
趙曉月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她吸了吸鼻子,乘電梯下樓。
沒再去擠地鐵,準備搭出租去小區旁邊的社區醫院打針。
站在路邊等車時,一輛熟悉的黑色越野車緩緩駛近。
陸秉昊停車,降下車窗。
“上車。
”
趙曉月裝作沒聽見,晾了她這麼久,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現在在這裡假慈悲。
她不稀罕。
她往旁邊走了兩步,繼續等出租車。
車上的陸秉昊沒耐心了,直接下車走到她面前。
“我說上車。
”
趙曉月來氣了,“陸秉昊,你不是會躲嗎?
”
“你又不是我的誰,憑什麼管我!
”
陸秉昊黑眸沉沉,下颌線緊繃着,“憑我還是你老闆,我就管你!
”
話落,他攬住她的腰,将她強拉硬拖進車裡。
趙曉月氣死了,罵個不停。
陸秉昊充耳不聞,一踩油門,越野車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