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社區醫院,陸秉昊又繃着臉去繳費挂号。
換季的時候,身體出現各種小毛病的人有很多,趙曉月勉強找到一個角落裡的位置坐下。
等護士給她打上針,她又擡頭看着面前一言不發的男人。
“你不是又出差又加班?
終于舍得出現了?
”
陸秉昊答非所問,“要不要喝水?
”
趙曉月梗住,心裡那口氣不上不下的。
他晾了她快兩個星期,怎麼就能當做沒事人一般?
心裡賭氣,她不回話。
一個多小時的吊瓶打完,兩人沉默着往外走。
站在停車的路邊趙曉月停下腳步。
“你回公司吧。
”她滿是諷刺的語氣“你現在怕我怕到連家都不敢回了。
”
“你放心,我也不會再鸠占鵲巢,我會找房子搬走。
”
“之前發生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我們……”
話沒說完陸秉昊忽然扣住趙曉月的腰,将她壓在車門上。
他低頭堵住她的唇,也打斷了她沒說出口的話。
路燈下盤旋的小飛蟲安靜的見證着這一幕,偶爾路過的行人,也低下頭匆匆加快腳步。
近乎啃.噬般的親吻,同時點燃了兩人心裡的不甘和憋悶,
趙曉月沒拒絕,僅存的理智把這當成兩人的最後一次交集,她勾住他的脖子。
半響,在趙曉月快要喘不過來氣時,陸秉昊終于松開了她。
男人沉重的呼吸聲伴随着微啞的聲線,“曉月,給我個機會,求你。
”
和她分開的這兩周,他明白了什麼叫做痛苦。
沒日沒夜,每時每刻,他都在想她。
苦苦掙紮不過,他選擇投.降。
趙曉月紅了眼睛,“你什麼意思?
”
“分明是你……是你不想了。
”
陸秉昊沉默,他将她帶進車内。
車廂内流通着安靜的氣流,混雜着幾絲似有若無的旖旎。
“那天你在廚房做鹵肉面,我看見了中介給你發的消息,你在找房子。
”
愣怔間,趙曉月的記憶回到兩周前。
難怪她做好鹵肉面出來,他突然要去公司加班。
察覺到誤會的源頭是在自己,趙曉月後悔極了。
她說了和袁瑞迪的事,然後是近乎明示的一句話,“陸秉昊,我當時很害怕很猶豫,但現在我準備好了。
”
陸秉昊的眼睛又被點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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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發現兩人和好如初的是莫景林,因為陸秉昊不再拉着他繼續加班了。
他還沒開始慶幸,就被迫接收了一輪又一輪的狗糧——
“老莫,曉月給我做的愛心早餐,瞧瞧連煎蛋都是愛心形狀的。
”
“哦,我忘了,你應該還沒吃過心型的煎蛋吧。
”
“看看曉月給我買的粉色襯衫,她說我穿着很年輕很帥氣。
”
“啧,你的襯衫除了白色就是黑色,呆闆的很,不過也正常,畢竟沒有異性給你買。
”
……
莫景林崩潰了,“我特麼要是早知道你是個戀愛腦,我當年就不會跟你合夥創業!
”
陸秉昊矜持的笑了笑,“我還沒表白呢。
”
“我想給曉月一個認真追求的過程,再和她表白。
”
“你也給我出出主意呗。
”
“哎,算了,你應該沒什麼經驗。
”
莫景林氣的當天就打包行李去外地出差了,放言陸秉昊什麼時候恢複正常他什麼時候回來。
陸秉昊絲毫沒放在心上,他在認真考慮表白的事。
雖然她和趙曉月現在和正式在一起了沒什麼區别,甚至兩人酒後還春風一度過幾回,但該有的儀式感不能少。
他知道她在上段感情裡留下的創傷,他要治愈她所有的遺憾。
認真的在心裡扒拉了一圈,陸秉昊決定向自己的好兄弟楚宥取經。
畢竟,他看起來比另外兩個靠譜一些。
經過一番交流并且付了大筆學費後,陸秉昊取經成功。
楚宥:【鮮花和燭光晚餐,氛圍到了,一切水到渠成。
】
陸秉昊認真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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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臨下班前,趙曉月突然收到部門老大的消息,讓她今天留下來加會班。
進公司兩個多月,加班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她沒法拒絕,隻能答應。
“好的,我完成後會發到工作群裡。
”
她給陸秉昊發消息,【嗚嗚,晚上要加班。
】
陸秉昊秒回:【辛苦了,摸摸頭.jpg】
陸秉昊:【今晚我做飯。
】
趙曉月心裡那點對于要加班的不情願立馬散去,化為對家裡廚房的擔憂。
上次他下廚,差點把廚房炸了。
趙曉月連忙打字,【不用,晚上點外賣吧。
】
陸秉昊:【我有數,你放心。
】
趙曉月:……
他這麼說,她更擔心了。
額外需要完成的工作不多,在高效率下隻用了一個多小時。
趙曉月關了電腦後迫不及待的沖出公司,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
她希望能早點回家拯救一下。
同一時間,藍山郡小區。
經過一番手忙腳亂,陸秉昊終于放棄靠自己做出一桌精美的燭光晚餐。
對于下廚這件事,他屬實沒什麼天賦。
他準備走捷徑。
而除了廚房内有些混亂,客廳内布置的很夢幻,各種顔色的氣球頂着天花闆飄在空中,牆上挂了彩帶,桌上還擺着一大束紅玫瑰,從玄關到餐桌的一路,還鋪了紅色的地毯,格外具有儀式感。
等趙曉月在門外摁密碼鎖時,聽見動靜的陸秉昊立馬把室内的燈關了,隻餘餐桌上的兩根白燭和環繞着紅毯的一圈小彩燈,染發着柔和的光芒。
趙曉月進門,驚呆了,大腦都空白了一瞬。
陸秉昊抱着紅玫瑰蹲守在玄關處,突然單膝跪地。
“曉月。
”他含情脈脈,真情流露,“做我的女朋友吧。
”
“我知道僅憑言語顯得有些蒼白,但我會用往後餘生來向你證明我對你的感情。
”
趙曉月鼻尖泛酸,“我答應你了。
”
“往後餘生,不許耍賴。
”
她接過沉甸甸的紅玫瑰。
陸秉昊欣喜的站起來,從口袋裡掏出項鍊替她戴上。
趙曉月笑的甜蜜,卻突然嗅到空氣中有一股熟悉的、濃烈的臭味。
她心裡浮起點不好的預感,“你燭光晚餐做的什麼?
”
陸秉昊洋洋得意“螺蛳粉啊,你的最愛。
”
趙曉月:“!
!
!
”
“這不是我想象中的燭光晚餐!
”
“曉月,你已經答應我了,反悔無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