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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462、晦氣!

皇城第一嬌 鳳輕 8662 2024-10-31 11:57

  方府書房裡的氣氛并沒有先前在城外碼頭時那麼的和睦親善,相反有些難得的凝重低沉。

  方昌蘊神色冷厲地盯着坐在一邊的曹冕,好一會兒才咬牙道:“曹冕,你這是什麼意思!

  曹冕微微蹙眉,似乎對方昌蘊如此失态的行為有些不滿,面上卻依然淡然自若。

  “這麼着急上火做什麼?
”曹冕喝了一口茶,淡淡道。

  方昌蘊何止是着急上火,他簡直想要拍案而起了。

  隻是看着眼前冷靜從容的曹冕,他終究還是忍不住怒火,道:“我難道不該着急?
這段時間我方家損失了多少曹大人難道不知道?
那個姓東方的小子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曹兄不該給個解釋麼?

  曹冕微微揚眉道:“解釋?

  方昌蘊冷笑道:“那小子早不出現,晚不出現,你兒子剛到上雍他就出現了,你敢說跟你曹家無關?

  曹冕道:“方兄,如果節兒的信上寫的沒錯的話,令郎去年就死于那少年之手了。
到底是你方家惹上的還是我曹家?
那少年口口聲聲都是要瀛洲島易主啊。

  方昌蘊冷笑一聲道:“方家派去的人全軍覆沒,到底怎麼回事自然是令郎說了算。

  曹冕也不生氣,站起身來淡淡道:“看來方兄隻是想跟我發脾氣,既然如此等你冷靜了我們再談。

  見他當真要走,方昌蘊倒是有些急了,沒好氣地道:“你曹家現在勢大,我惹不起你,大不了咱們一拍兩散!

  曹冕劍眉微皺,回頭看着滿臉怒色的方昌蘊。

  說實話方昌蘊從來都不是一個好的合作對象,奈何當初他沒得選。

  上一任方家家主沒什麼野心,隻想守着方家在瀛洲當土皇帝。

  方家原本的下一任繼承人是個精明強悍難以控制的,唯有這個方昌蘊既有野心,也算不上多精明,曹冕這才選擇了跟他合作。
然而這些年下來,方昌蘊的脾氣暴躁多疑,若不是曹冕給他兜着,指不定早就被朝廷發現不對勁了。

  若不是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又确實沒有可靠的人選,曹冕實在是很想換個方家家主了。

  曹冕歎了口氣,重新坐了回去。

  “方兄,你也知道如今的行事不大妙,咱們自己就不要再鬧了。

  方昌蘊這才收斂了幾分怒氣,輕哼一聲道:“若不是你們曹家出了纰漏,何至于被一個來曆不明的小子拿住把柄?

  曹冕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地道:“那個來曆不明的少年不是重點,西北的戰事比我們預料的更早結束,攝政王還朝這大半年發生的事情你還看不明白麼?
他這是要整肅朝綱了。
我們都小瞧這位王爺了,他不隻是會打仗。
無論是謝章還是阮廷,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敵。
一旦上雍整頓完畢了,你說他下一步手要往哪兒伸?

  方昌蘊沉默不語,他自然明白曹冕的意思。

  朝堂整頓完畢了,下一步自然是地方。

  比如沿海的海寇,比如這些年一直無視朝廷的瀛洲。

  方昌蘊深吸了一口氣,道:“謝衍骁勇善戰,麾下鎮國軍戰無不勝。
還有駱雲麾下的定國軍,同樣也是久經沙場的鐵騎,和他們硬碰硬,你确定能有勝算?

  曹冕淡笑道:“方兄,鎮國軍和定國軍确實令人忌憚,但問題是……他們能抽調多少人出來?
南疆需要人,西北需要人,高虞人也不是省油的燈。
他們能動用的人,最多也不過就是目前駐紮上雍休整的不到十萬兵馬。

  方昌蘊想說,那也很多了。

  但是對上曹冕帶着幾分笑意的眼神,他卻不由自主将那些話吞了回去。

  “如今倉促起事,曹家真的準備好了嗎?
”方昌蘊問道。
造反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不是說着玩兒的。

  曹冕悠悠道:“即便沒準備好,現在也必須動手了。
太皇太後薨逝,攝政王突然下令讓我回去奔喪,我總覺得有些不安。

  方昌蘊心裡懷疑曹冕是做賊心虛,不過自覺也能理解。

  他要是謀劃了十多年想要造反,也不敢自己跑回上雍去。

  方昌蘊輕哼了一聲,道:“也罷,準備了這麼多年不就是等着這一天麼。
如今島上有六萬兵馬,還有不少這一年招募的江湖中人,這次你都可以帶走。

  “多謝。
”曹冕點點頭道,“這些年散出去的人有多少?

  方昌蘊想了想道:“有兩萬左右,怎麼?
要将他們全部召回來?

  曹冕搖頭道:“不,讓他們全力攻擊沿海各地。

  方昌蘊點了點頭,正要再問什麼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兩人立刻都住了口。

  門外的人根本等不及禀告,站在門口就急匆匆地道:“啟禀家主,方統領被人殺了。

  書房裡一片寂靜,好一會兒才聽到方昌蘊的聲音響起,“進來。

  站在門外的人這才推門進去,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自家家主陰沉的臉色。

  那人恭敬地朝兩人行了禮,站在書房中央不敢說話。

  方昌蘊不耐煩地道:“這才一會兒功夫怎麼就死了?
怎麼死的?

  那管事道:“死在紅绡館旁邊的小巷子裡,被一個醉鬼發現的。
心口和喉嚨各中了一刀,幹淨利落沒有其他傷痕。
屍體已經帶回來了。

  方昌蘊不悅地輕哼了一聲,有些不耐煩地道:“讓霍山去看看,他們不是關系好麼?
”他明天過壽,今天卻死了人,這不是觸他黴頭麼?

  方昌蘊心中一凜,方源不是普通人,這個時候殺了他這是有人故意挑釁?

  想到此,方昌蘊心中怒火更甚,厲聲道:“告訴霍山,務必将兇手給我找出來!

  管事連忙點頭應是,匆匆退了出去。

  房間裡隻剩下兩人了,曹冕才問道:“方源霍山,是當年投靠你的那兩個鎮國軍的人?

  方昌蘊點了點頭,沒好氣地道:“真是廢物!

  曹冕微微眯眼,道:“他能做到統領的位置,恐怕也不全是廢物。
在如今這個時候突然被人殺了,你難道就沒想到什麼?

  方昌蘊一怔,臉色突然微變,“你是說…鎮國軍發現他們背叛了?

  曹冕道:“不無可能。
鎮國軍這麼多年都沒有發現,才是奇事。

  方昌蘊立刻有些緊張起來,道:“若是如此,朝廷……”

  曹冕歎了口氣道:“不管是不是朝廷發現了什麼,夜長夢多。
原本我想朝廷至少三五年内不會有空管到我們頭上,我們至少還有一年時間從容準備,到時候打他個措手不及。
但是現在雲海書院的事情一直讓我心裡不安,如今又憑空冒出個前朝後裔,我怕再拖下去恐怕我們這些年的準備都要付諸流水了。

  方昌蘊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冷聲道:“不管到底是誰殺了方源,人現在總還在島上!
我就不信,将他揪不出來!

  方府另一邊有些偏僻的院子裡,方硯揮揮手示意進來禀告的人退下。

  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的時候,那張沉着冷靜的臉上才露出了一抹複雜的神色。

  他擡手從袖中取出了一張紙箋展開,紙箋上是一個拓印的圖樣。

  兩寸見方,上面有繁複的花紋和一個篆體的方字。

  方硯身為方家子,自然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他垂眸思索了一會兒,站起身來将紙箋投入了書房一角的香爐裡,一直看着那紙箋在香爐裡燃燒殆盡方才轉身。

  “來人。
”片刻後兩個侍衛模樣的男子推門進來,躬身聽令。

  方硯側首看向兩人,平靜地道:“去給三叔公帶句話,今晚接風宴後我去給他老人家請安。

  “是,公子。

  另一邊霍山接到方源的死訊,心情也是十分複雜。

  他幾乎第一時間就猜到了殺方源的人是誰,又忍不住在心中暗想,如果自己那天的應對稍有不對,是不是現在躺在這裡的就是自己了?

  房源的屍體被安放在西北角一個偏僻無人的小院,這裡遠離前面的主院,也不至于妨礙到府這幾天的喜事。
雖然壽宴前一天義子被人殺了,對方家家主來說已經足夠晦氣了。

  霍山站在方源的屍體前,他的眼睛還大大地睜着,俨然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

  霍山上前擡手覆住他的眼睛,好一會兒才将那雙眼睛合上。

  再看看屍體心口的血洞和喉嚨上那一刀,霍山側首問旁邊的人,道:“可有什麼目擊者?

  站在旁邊的人搖頭道:“大白天紅绡館那樣的地方本來就沒什麼人,倒是有人看到方統領往那邊走了,卻沒人看到他是怎麼死的,也沒人看到兇手是誰。

  霍山道:“方源是臨時起意去紅绡館的,顯然是被人跟蹤了。
讓人再去查查,當時那附近有沒有什麼形迹可疑的人。

  站在旁邊的人有些苦惱,忍不住道:“最近這瀛洲城中外來人不少,特别是那些……若說形迹可疑的人恐怕不少,這要怎麼查?
”那些江湖中人還有周邊小國的流浪者,都不是什麼守規矩的人。

  在瀛洲本地的普通百姓眼裡,他們恐怕都是屬于形迹可疑的人。

  霍山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道:“去查!

  “是。

  “等等!
”那人正要轉身離去,霍山突然叫住了他。

  霍山定定地盯着屍體看了一會兒,突然身上扯開了方源的衣襟。
在方源鎖骨下方的位置,有一個墨綠色的标記。

  兩人都是一愣,旁邊人疑惑道:“這是什麼?
方統領還刺了紋身?

  霍山冷聲道:“這是前朝皇室的徽記。
”不是鎮國軍的人動的手?
對方為何留下标記?
故意挑釁?
霍山心中疑惑。

  “我先去禀告家主。
”霍山轉身往外走去。

  方家因為方源的死在瀛洲城裡大動幹戈的時候,駱君搖正托腮坐在茶樓裡聽說書。

  瀛洲畢竟不同于中原,就連茶樓裡說的書都不一樣,駱君搖一邊嗑瓜子一邊聽得津津有味。

  秦藥兒也聽得興緻勃勃,瓜子嗑得比駱君搖還起勁兒。

  直到樓下傳來一陣嘈雜聲,接着是一群人咚咚咚上樓的腳步聲,樓上的賓客們這才注意到紛紛看向樓梯口。

  秦藥兒趴在窗口看了一眼,回頭對駱君搖道:“外面來了好多人。

  駱君搖懶懶地看了一眼,道:“不關咱們的事兒。

  真的嗎?

  很快就有幾個穿着方家侍衛服飾的人走了上來,為首的人目光狠厲地将樓上的賓客都掃了一眼,問道:“今天這裡可有什麼可疑的人出入?

  跟着上來的茶樓掌櫃苦着臉,道:“大人明鑒,您瞧能進出咱們這店裡的都是正經的客人,小的兩代都在城裡做生意的,如何敢收容匪類?

  雖然掌櫃再三解釋,但那人還是吩咐跟在身邊的人将茶樓的雅間一間間都仔細搜查一遍。

  他自己就站在二樓的大廳裡,目光淩厲地掃過每一個坐在樓上的客人。
若有覺得可疑的,便上前厲聲盤問。

  不僅是這間茶樓,此時整條街上都布滿了方家的侍衛,顯然沿街所有的商鋪客棧甚至是民居都要嚴格檢查。

  客人們雖然不滿,卻也知道瀛洲是方家人說了算的。

  本地人固然不敢惹方家,外地人就更不敢了。
畢竟是遠在海外孤島上勢單力薄,若是一個不小心被人投海了也隻能認命。

  “你們是做什麼的?
”那領頭的男子走到駱君搖這一桌,随口問道。

  他倒并沒有認為兩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會跟這件事有什麼關系,隻是看到兩個小姑娘沒有父兄長輩陪同才多問了一句。

  駱君搖笑道:“我跟哥哥一起來這裡玩兒,哥哥今天去談生意了。
大叔,出什麼事了嗎?

  男子沒有回答,隻是道:“兩個小姑娘,别到處亂跑。

  駱君搖道:“我沒有亂跑,我們就住在旁邊的客棧。

  “隊正,裡面沒有可疑的人!
”去搜查雅間的人回來禀告。

  那男子點了點頭,又掃了一眼樓上的賓客,沉聲道:“收隊!

  看到這群人下樓離去,樓上的衆人才松了口氣,很快又鬧哄哄地議論起來。

  這麼大的陣仗,顯然是城裡出了什麼事兒啊。

  駱君搖靠着窗戶望着那些人出了茶樓繼續往前走去,顯然是還要繼續搜查其他的地方。

  “藥兒,你覺得他們怎麼樣?
”駱君搖輕聲問道。

  秦藥兒有些茫然地道:“啊?
什麼怎麼樣?

  駱君搖搖搖頭沒有回答她。

  這些人顯然不是普通的侍衛,已經無限趨近于正規兵馬了,這一點從他們對領頭的稱呼就能聽得出來。

  若論個體實力他們自然還比不上鎮國軍和定國軍精銳,但若是放到武衛軍裡已經不算差了。

  還有這些人明顯不是瀛洲本地人,隻能是從别的地方送來瀛洲的。

  烏合之衆沒什麼用,想要精兵就必須訓練。

  在中原練兵總有被發現的危險,若是将人送到瀛洲來訓練,到确實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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