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剛亮,玉熙就起來洗刷了,然後開始上妝。
化好妝,玉熙換上了尚服局昨日送來的新衣裳。
看着容光煥發的玉熙,雲擎笑着贊揚道:“很美。
”
用早膳的時候,佑哥兒有些納悶地問道:“娘,今天是什麼大日子?
”要知道,隻有在非常正式的場合玉熙才會上妝。
“娘今日去會一個故人。
”至于這人是誰,玉熙還賣起了關子。
佑哥兒想偷偷瞄了一眼雲擎,然後就不再繼續問了。
用過早膳,佑哥兒很有興緻地跟啟浩說道:“娘打扮得那麼漂亮,你說她要去見什麼故人?
”
瞧着佑哥兒那神神秘秘的樣子,啟浩就知道這他肯定想歪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刑部接觸的那些案子都太陰暗的原因,佑哥兒現在特别喜歡腦補。
“娘去見的韓玉辰。
”
“去見韓玉辰穿那麼漂亮做什麼?
”說完,佑哥兒才發現自己歪題了:“韓玉辰什麼時候到的京城?
我怎麼不知道?
”
“現在知道也不晚。
”說完,啟浩看向佑哥兒說道:“你别想着動她。
娘留着她自有其用意,你别壞了娘的計劃。
”
啟佑哼哼了兩聲,卻沒在說話了。
啟浩也沒有再多說,他知道佑哥兒行事有分寸,不會亂來的。
玉熙沒将玉辰召到皇宮來,而是自己回了國公府。
不過她沒去汀雲閣,而是去了建立在湖中的亭子。
玉辰站在岸邊,遠遠地就看見了亭子裡的背影。
此時她覺得腳有千斤重,無法邁動。
侍香看出了玉辰的不對勁,擔憂地叫了一聲:“夫人,你怎麼了?
”
“沒什麼。
”說完,玉辰朝着亭子而去。
侍香想跟着,卻被護衛攔住了去路。
見到玉熙,玉辰叫了一聲:“四妹。
”
玉熙今日穿着一身潋滟綠色長裙,氣度時分的雍容沉靜。
反觀玉辰,雖然穿着紫色繡着牡丹的長裙,但整個人卻特别的憔悴。
“好久沒人這麼叫我了。
”自小到大,也隻有玉辰會這麼叫她了。
其他人,要不稱呼名字要不稱呼四姑娘了。
說完這話玉熙看着玉辰眼眶紅腫得厲害,問道:“怎麼了?
”莫非是睹物思人,可也不該呀!
祖母都過世二十年了,再如何也不至于傷心成這樣。
“玉熙,啟浩的事你知道是我下的手,對吧?
”韓家華都知道的事,玉熙沒有不知道的道理。
玉熙嗯了一聲道:“我知道你是為周琰的事恨上我,想讓我也嘗一嘗失子之痛。
”說這話的時候,玉熙很平靜。
也是啟浩度過那道坎,要不然玉熙會不惜代價弄死玉辰的。
“你為什麼要害死琰兒?
他跟你沒有任何的仇怨,你為什麼要殺他?
”這事一直到現在,玉辰都不能釋然。
玉熙說道:“燕無雙利用周琰做餌,抓了我們非常重要的一個人人。
我們的人為給他報仇就将周琰殺了,事後他們才告訴我的。
”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雖然獵鷹擅作主張,但玉熙不可能為了周琰要他的命,隻是罵一頓然後責罰,這事就過去了。
玉辰不相信地說道:“你的意思,不是你下令殺的琰兒?
”
玉熙搖頭:“不管你信不信,周琰真不是我命人殺的。
要殺,我隻會殺了罪魁禍首。
”可惜那時候沒機會下手,現在有機會下毒手她有有顧忌了。
玉辰掩面直哭。
玉辰默了默,說道:“要我說,周琰當時去了也好。
至少,不用被關在牢籠之中不得歡顔。
”隻能說周琰沒投好胎,偏偏是宋貴妃的孫子。
若不是這個原因燕無雙隻會直接了解他,而不會那般折磨他。
玉辰跪在地上哭得很傷心:“琰兒,娘對不起他。
琰兒,娘對不起你。
”
玉熙走過去扶了他起來:“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更該珍重好自己。
這樣,他們在九泉之下也才放心。
”
哭了一通,玉辰才擦了眼淚說道:“沒想到你現在竟然這麼會安慰人了。
”
玉熙笑了下,單刀直入地說道:“這次你回京是為何事?
”
玉辰抿着嘴,沒有說話。
見狀,玉熙說道:“是為燕無雙而來的吧!
三姐,你該知道我跟燕無雙有些血海深仇。
若不是我命大,早就死在他手裡了。
”
玉辰忍着傷痛問道:“那他現在怎麼樣?
可還好?
”
“現在很好。
”言下之意,之後會不會很好就難說了。
玉辰垂着頭,糾結了好半天才說道:“我知道你們缺錢。
若是我告訴你一個藏寶之地,你能不能繞過他?
”
沒想到,傳聞竟然是真的。
玉熙很謹慎,問道:“是周氏皇族的寶藏嗎?
”
玉辰搖頭:“那不過是一個傳聞,周家根本就沒留下什麼寶藏。
”
這下,玉熙就好奇了。
不是周氏皇族的寶藏,那是誰家的。
心裡有些驚疑,但玉熙面上卻雲淡風輕:“那就得看這寶藏的份量,是否買得下燕無雙一條命了?
”
論耍心眼,兩個她都不是玉熙的對手。
玉辰坦然說道:“宋家當年富可敵國,他們藏的金銀财寶數目應該很可觀。
”
玉熙問道:“這筆财寶在哪裡?
”燕無雙說的銀礦是需要開采冶煉,然後才能用得上的。
而這批财寶若能到手,那可以解決他們的燃眉之急。
玉辰也沒兜圈子,說道:“就藏在宋家的家廟裡。
”
大戶人家的家廟,都是懲罰家中犯錯的女眷的地方。
饒是玉熙,也沒想到這财寶竟然隐藏在這麼一個不顯眼的地方。
這事,玉熙一刻都不想等,立即準備回宮讓人去宋家家廟查看。
玉辰抓着玉熙的胳膊,問道:“玉熙,你還沒答應我的要求。
”
玉熙笑了下說道:“放心,我不會對燕無雙怎麼樣的。
”
頓了下,玉熙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事的?
”這算是宋家的機密,玉辰沒道理知道的。
玉辰一臉痛苦地說道:“是琰兒告訴我的。
”害死周琰的是燕無雙,如今他卻要用這筆錢來救燕無雙。
這對玉辰來說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玉熙歎了一口氣說道:“你也别多想了。
周琰既然告訴你這麼大一個秘密,就是希望你能借此活得更好。
你現在這樣,可就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了。
”雖然沒見過周琰,但隻從這事就可看出,這還是個純良的。
可惜,就是沒投好胎。
“我知道。
”就是知道,她才這般痛苦。
當年,也才那般痛恨害死周琰的玉熙。
其實,她最該恨的人不是玉熙,而是她自己。
玉熙到禦書房的時候,書房裡除了單良功并沒其他的人。
看到玉熙滿臉的笑意,雲擎很是意外地說道:“韓玉辰真有周氏皇族的藏寶圖?
”這事,怎麼說都說不通呢!
玉熙搖頭笑着說道:“不是周氏皇族的寶藏,是宋家藏起來的錢财。
”
雲擎眼睛都亮了,問道:“有多少?
”宋家兄弟當年斂财的手段了得,怕這筆錢财數目極為可觀了。
“不知道。
我派了餘志跟楊铎明去宋家的家廟查看了。
”說完,玉熙道:“希望玉辰的消息沒有錯。
”
到深夜,餘志才回來了。
他們一行人在宋家的家廟發現了一個密道,然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破開了密道的機關。
雲擎急切地問道:“情況如何?
”現在他們最缺的就是錢了。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燕無雙跟玉辰有恃無恐地回京了。
餘志臉上浮現出笑意:“密道裡放了一百二十個箱子,這些箱子裡裝的全都是黃金。
我們已經算過了,每個箱子都是一萬兩黃金。
”
雲擎狂喜:“你的意思是這次收繳了一百二十萬黃金了?
”一兩黃金值十兩白金,等于是他們得了一千二百萬兩白銀了。
去年的賦稅也才四百六十多萬兩銀子,這次得了這筆錢财相當于多了三年的賦稅。
餘志點頭道:“是的。
”
“玉熙,這下我們再不用為銀錢發愁了。
”這些日子,他跟玉熙為籌措軍費簡直費勁了心思。
玉熙笑道:“你不記得得的紀玄跟邬家的兩筆錢的事了。
看起來多,用起來很快就沒有了。
”也幸虧發了這兩筆意外之财,若不然他們沒那麼順利地平地天下的。
說起來,玉熙都覺得老天真的很眷顧他們。
每次最缺錢的時候,總能得到意外之财。
雲擎笑道:“你忘了,除了這筆錢财,還有一座大銀礦呢!
”這一百二十萬兩金子,足以填補以前的赤字了。
而有這座銀礦,在未來三五年内可以極大地緩解财政壓力。
玉熙笑道:“我又沒得健忘症。
說起來,宋家當年過着奢華糜爛的生活,我還以為他們都将搜刮來的民脂民膏都揮霍幹淨呢!”最重要的是當年燕無雙從宋家搜刮出來的那些金銀珠寶古董珍玩數不勝數。
粗略估計,得有幾百萬了。
那時候,可是肥了燕無雙。
提起這事,雲擎神色微黯:“若是這些錢用在邊城,那些将士就不用枉死了。
”千刀萬剮了宋家兩兄弟,都贖不清他們身上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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