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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一醒來,玉熙就聽到石榴說外面下雪了。
玉熙有些詫異,說道:“如今才十二月月初,竟然就下雪了,今年這雪下得可真早!
”
梳洗後,換了衣裳,玉熙走出去。
這個時候雪花還在下,斷斷續續的,時大時小,因為這雪下得并不密集,一落在地上,轉眼就融化不見蹤影了。
“娘……”這聲音大得,隔老遠都能聽到了。
曲媽媽抱着棗棗走了過來,說道:“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麼的,一睜開眼睛就鬧着要夫人。
”
玉熙伸手摸了一下棗棗的額頭,見她額頭提問正常,這才放下心來。
不怪玉熙反應過度,棗棗也隻在不舒服的時候特别黏她。
棗棗雙手抓着玉熙,叫道:“娘,抱……”這是棗棗最不高興的事了,所有人都會抱她,隻娘不抱她。
玉熙笑着說道:“娘不方便,等以後方便再抱你。
石榴,去打水來。
”說完,摸着棗棗的小臉頰,說道:“以後長大了,可不能沒梳洗就跑出來,知道不?
”
棗棗哪裡聽得懂這麼高深的話。
雲擎有事去了軍營,早膳是母女兩人一起用。
棗棗這會還小,由着藍媽媽喂,等玉熙吃完早膳,改由她來喂。
陪了棗棗小半天,玉熙有些累了,朝着藍媽媽說道:“抱了棗棗下去吧!
”她得休息一下。
棗棗不願走,抱着玉熙的胳膊不放,等紫堇強行抱她走時,大聲地哭,邊哭邊叫道:“娘,娘……”
玉熙覺得今日的棗棗跟往常不一樣,跟藍媽媽說道:“這孩子今日有些反常,你多注意一些。
”
藍媽媽也察覺到棗棗的反常了,說道:“我會注意的。
”說完,也跟了紫堇一起出去了。
玉熙歪在軟榻上休息。
此時雲府門前,來了一個穿着水紅色衣裳的女子。
那女子見門房攔着她,紅着眼圈說道:“我要見雲夫人。
”
門房攔着她的去路,問道:“你是什麼人?
”他家夫人,豈是想見就能見的。
女子低着頭說道:“我想求見雲夫人。
”
門房剛想開口說話,旁邊的侍衛給他使了個眼色。
門房這才注意到這女人是大着肚子的,也是衣服比較寬,若不特别細心還真發現不了。
門房心裡八卦因子來了,這大着肚子找上門,而且還是找的他家夫人,莫非這是将軍在外面偷食沒将嘴巴擦幹淨。
女子見門房不搭理她,很着急地從袖子裡掏出一塊玉佩遞給門房,說道:“你将這塊玉佩交給夫人,夫人看了就會見我。
”
門房接過玉佩看了下,這是一塊虎形玉佩,成色極好,晶瑩剔透的。
門房擡頭望了一下那女子,說道:“你在這裡等一下。
”都有信物了,那肯定是要上報的。
雖然有信物,門房也懷疑這肚子裡的孩子是将軍的,不過門房以防萬一,并沒有直接将這事禀報玉熙,而是先去找了許武。
将那女子的事說了一遍,說完後門房八卦地問了一句,說道:“許護衛,你說那女人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将軍的嗎?
”
許武冷着臉說道:“夫人還懷着孕呢?
若是聽到你這些話,萬一動了胎氣,你十條命都不夠将軍砍的。
”将軍跟夫人感情那麼好,怎麼可能去外面找女人。
而且,他家将軍每天不是在家裡處理公務,就是去軍營巡查軍務,哪裡有時間找什麼女人。
門房想了一下笑道:“是我想岔了。
”
想到這裡,門房面色一下嚴肅起來了,說道:“這女人看來是要對夫人不利呢!
”
許武說道:“先問過再說吧!
”就這樣的手段想要謀害到夫人,也太沒将她們放在眼裡了。
所以,這事估計跟他們想的不一樣。
問過那女人,許武才知道這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是韓建業的。
許武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既然知道孩子是韓建業的,去找韓建業就好,找我家夫人做什麼?
”當哥哥的搞大女人肚子,要妹妹善後,這哪門子的破事。
不知道韓建業知道時候,會不會要鑽地洞。
女子自稱姓徐,名春妮。
徐春妮滿臉委屈地說道:“我有去找的,可是他在軍營裡,我見不着他。
”說到這裡,徐春妮的眼淚都來了:“我沒有辦法,隻能來找雲夫人了。
不管如何,我肚子裡懷的也是她的侄子,她不能不管?
”
許武覺得韓建業真不是個東西,自己惹出來的事不處理幹淨,這會倒是給自家夫人找麻煩了。
許武說道:“那你在這裡等一下,我派人去将韓建業叫過來。
”
徐春妮抽噎道:“麻煩你了。
”
許武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将這件事告訴玉熙,等他進後院,才知道夫人休息了。
曲媽媽問道:“許護衛,有什麼事,等夫人醒來我告訴她。
若是不方便,等夫人醒了我讓人通知你?
”
許武說道:“也沒什麼不方便的。
有個女人找上門來,說懷了韓将軍的孩子。
我已經讓人去叫韓将軍了,特意過來知會夫人一聲。
”夫人管不管,是夫人的事,他肯定是要通知到位的。
曲媽媽還沒開口說話。
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來:“你說什麼?
将軍在外面有女人了?
現在還大着肚子找上門來了?
”話一落,紫堇就沖到了許武面前。
曲媽媽闆着臉說道:“你别這麼咋咋呼呼地好不,也不怕吵醒了夫人。
”這性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改一下。
紫堇急眼了,說道:“媽媽,這麼大的事我沒辦法冷靜?
”說完,盯着許武說道:“那女人呢?
那女人在哪裡?
”
這麼高分貝的聲音,玉熙若是還能睡得着,可就是豬了。
剛睜開眼睛,就聽到紫堇說着女人女人的。
玉熙起身,朝着外面說道:“紫堇,進來。
”
曲媽媽拉着紫堇的袖子,壓低聲音說道:“許武剛才說的是二舅老爺韓将軍,不是将軍。
你待會可别在夫人面前胡說八道。
夫人現在七個多月的身孕了,可受不得刺激。
”
紫堇聽了這話,問了許武,說道:“真是二爺,不是将軍?
”見許武點頭,紫堇埋怨道:“怎麼不講清楚?
害得我把夫人吵醒了。
”
許武是知道紫堇的性子,所以也不生氣,笑着說道:“下次問清楚以後再生氣不遲。
”
紫堇道:“待會夫人問話,還是你說吧!
”她對此事也不清楚,夫人問起,她也不知道說什麼。
玉熙知道那徐春妮懷了韓建業的孩子,忍不住想起當初趙二奶奶跟她說的八卦事。
莫非,那青年将領指的就是她二哥。
可若是如此,趙二奶奶也太不夠意思了,知道也不告訴她一聲。
很快玉熙搖了下頭,以趙二奶奶的性子,若知道這八卦的主人是她二哥,肯定會告訴她的。
許武說完這些事,将那塊玉佩遞給玉熙,說道:“那女人說,這事二舅老爺留給她的信物。
”
玉熙并沒有見過這塊虎形玉佩,想來是貼身佩戴着。
玉熙跟許武說道:“去查查這個女人的底細?
看看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這個女人,十有是知道她二哥的身份,所以才巴了上來。
許武說道:“我已經派人去請二舅老爺過來了。
”這孩子是不是韓建業的,本人最清楚。
玉熙隻能将話說得再直白一些:“你去認真查一查,看看這個女人除了我二哥還有沒有其他男人?
”誰知道這女人是不是将其他人的孩子栽在她二哥身上。
就她二哥的軟性子,萬一心軟了認下了,可不就混淆了韓家的血脈,到時候她怎麼跟娘與大哥交代。
許武還真沒往這方面想,不過夫人的顧慮也是對的。
這女人沒名沒分的就與韓建業有了夫妻之實,可見不是個自愛的。
許武忙說道:“夫人,我現在就讓人去查。
”
紫堇見玉熙站起來,準備活動筋骨,問道:“夫人,你不準備去看那個女人了嗎?
”
玉熙白了紫堇一眼,說道:“問的這是什麼傻問題?
紫堇,我怎麼發現你現在越來越傻了?
”就算那孩子是她二哥的,跟她也沒有關系,有什麼好看的。
紫堇笑道:“我還以為夫人你會去看呢!
”跟夫人比起來,她确實有些傻了,所以玉熙說她傻,她是半點不生氣。
曲媽媽問道:“夫人,若是這個孩子真是二舅老爺的,那該怎麼辦呀?
”老夫人跟二夫人都在京城,不可能真的放任不管。
玉熙扭動了一下胳膊,說道:“孩子是誰的,就讓誰解決。
”對韓建業做下的這事,玉熙是有些惱火的。
若是熬不住想要女人,完全可以寫信回去告知娘與二嫂一聲,再正兒八經地納房妾。
可偏偏正路不走,要去招惹這種不安分的女人。
一個秋雁芙還沒讓他吸取教訓,又要重蹈覆轍。
曲媽媽見玉熙神色不好,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若是二舅老爺讓人托付給夫人你,那夫人還能拒絕?
”
玉熙冷哼一聲,說道:“有什麼不能拒絕的?
上次就給他擦了一次屁股,這次我是再不會管了。
”其實到現在玉熙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她二哥上輩子會娶秋雁芙為妻?
不管哪方面都不相配,偏偏他卻逼得娘最後答應了。
曲媽媽有些訝異,什麼叫又?
不過她很聰明地沒有開口詢問,這不算啥好事,知道越少越好。
要說真的扔下不管,又做不到。
可要管,又不舒坦。
玉熙煩躁地說道:“早知道,當日就不該聽他的話,直接将二嫂接來就好了。
”二嫂在這裡,也不會有這種亂七八糟的事發生了。
曲媽媽默然,這種事哪能預料得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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