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過後,江琦給玉辰跟玉熙下了請帖,邀請兩人參加她的生辰宴。
玉熙聽到這消息以後神色一頓,轉而與紫蘇說道:“随我一起去汀雲閣。
”既然是邀請她跟玉辰兩人去,自然要先去問問玉辰的意見。
若是玉辰願意去她也跟着去,若是玉辰不去她去了也沒意思。
玉熙想跟玉辰一起去江家,是想看看江鴻錦是不是如她所猜的那般,是對玉辰起了心思的。
玉辰知道江家下請帖請她都沒考慮,直接說道:“我們與江家姑娘也不過是在公主府上見過一次,交情并不深,讓人備一份禮送去就成了。
”親自過去就沒必要了。
玉熙大緻猜到這麼一個結果,沒有足夠份量的請帖玉辰都不會接。
玉熙笑着說道:“三姐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
玉辰看到玉熙的樣子,思索片刻後說道:“江家姑娘,面甜心苦,不可深交。
”江琦當時說的那些話無一不是在挑撥她與玉熙的關系。
好在她與玉熙感情深,玉熙也是個心寬的,不是别人三言兩語能挑撥得了的。
玉熙張了張嘴,問道:“三姐是怎麼看出江家姑娘是個面甜心苦的主?
”玉辰也太厲害了,一下就将江琦的本質看穿。
玉辰也不解釋,隻道:“你記住了此人不可深交就是了。
”
玉熙識趣地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送走了玉熙,桂嬷嬷說道:“姑娘,江家姑娘不懷好意,四姑娘不可能看不出來。
”
玉辰站了起來,望着桂嬷嬷,問道:“嬷嬷想說什麼?
”
桂嬷嬷也不懼玉辰,說道:“姑娘,四姑娘不是你所想的那般溫良無害。
姑娘不要被四姑娘的表象所迷惑了。
”
玉辰神色淡淡地說道:“嬷嬷覺得,我是那般可以随意被人迷惑蒙騙的人嗎?
”
桂嬷嬷一下語塞了:“我也是為姑娘好。
”
玉辰聽了這話,神色緩和了一些,說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嬷嬷,你擔心過了。
玉熙是有謀算,但她心正,哪怕她有謀算她也從沒主動做過害人的事。
這些年,一件都沒有。
反而身邊有難,她會伸一把手。
”玉熙為了想要博個好名聲,順手幫過不少的丫鬟。
其實,玉辰在拜師那年她就知道玉熙心計不淺,可她并沒有為此就排斥玉熙。
原因很簡單,在這個府邸若玉熙真那般純良無害,又豈能過得這般好。
但是隻要心正,不會害人,會謀算又有什麼關系。
桂嬷嬷不敢苟同玉辰的話,但她也知道玉辰的底線是什麼。
别看玉辰平日好說話,一旦越了她的底線,不管是誰都不給面子。
江家的宴會,和壽縣主去了。
在宴會上沒見到玉辰與玉熙,笑着問道:“江妹妹沒有給韓家兩位姑娘發請帖嗎?
”
江琦眼中流露出失望:“韓姐姐她們有事沒來。
”從韓家的回應,人家很明顯是不打算與她深交。
和壽縣主笑着轉移了話題,說道:“你二哥年初過了童試,是不是在準備參加鄉試?
”
江琦搖頭,說道:“我爹說我二哥年歲太小,還得再磨一磨,等下次再參加鄉試。
”
和壽縣主笑着說道:“那你大哥呢?
”和壽縣主也是上次宴會後讓人去查了江家的事。
也是在那個時候她才知道江家的大少爺江鴻福竟然沒死,這會正好好地在老家讀書呢!
她可是記得很清楚,江鴻福在九歲那年出了意外。
這是和壽縣主特别清楚,還是因為江鴻錦名聲太大。
大周朝最年輕的狀元郎,沒幾個人不知道她的情況。
原本應該死去的人,現在竟然還好好地活着,沒鬼才奇怪。
和壽縣主讓人深入調查,發現江鴻福數年前确實發生過意外,不過當時幸運地逃過去。
和壽縣主不相信江鴻福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本能地她懷疑這是玉熙的手筆,可因為事情過去太久,根本查不到有用的信息。
這也算是玉熙的幸運了,當年那件事江文銳有幫着善後,所有的痕迹都被打掃幹淨了。
至于出現的那個灰衣人,除了江鴻福幾個人,其他人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人。
江琦端着果汁的手一頓,轉而笑着說:“我大哥今年下場。
”若說江琦最讨厭的人是誰,江鴻福絕對排在其中之一。
五年前,她爹跟娘恩恩愛愛的,可自從她大哥那年出了意外回了老家以後,她爹對她娘就開始冷淡,對她跟二哥也是淡淡的。
江琦心裡痛恨不已,明明是意外,可她大哥卻一口咬定是她娘要害她,這事導緻她爹跟娘的關系惡化,而他卻拍拍屁股回了老家,這些年在老家過得順風順水,他們卻每日都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和壽縣主看着江琦的樣子覺得有趣:“聽說你大哥自幼就拜了白檀書院的山長為師,為什麼這五年一直在江南不回京?
”
于惜語看着自己表妹都快撐不住了,笑着打了圓場:“琦妹妹的祖父祖母都在江南,她大哥留在江南陪伴祖父母,也是為姑父盡孝。
”
和壽縣主輕輕一笑,沒再執意這個話題。
江鴻錦在前院,問這門房:“今天宴請的賓客都到了嗎?
”江鴻錦還是很有分寸的,沒有特意問韓家姑娘,不讓人看清楚他的目的。
門房想了一下說道:“韓家、蔣家、孫家都沒來,不過她們有給姑娘送了禮物了。
”
江鴻錦有些失望,他還想見見那個姑娘呢!
看來今天是不成了。
日子不緊不慢等過,轉眼就到了九月底。
玉熙的生辰是九月二十九日,秋氏準備給玉熙舉辦一場生辰宴會。
玉熙搖頭說道:“算了,我生辰那日,邀請幾個好友來參加就可以了,請那麼多人招待起來也很累的。
”
秋氏想了一下說道:“這次就算了,不過明年可不能再避過了。
”頓了一下,秋氏說道:“從年底開始跟我學管家。
”
玉熙張了張嘴:“伯母,太早了一些吧?
我現在比較忙,能不能晚兩年再說。
”
秋氏不給玉熙避過的機會:“每天上午跟我學管家,下午時間你自由支配。
”見玉熙還要說什麼,秋氏道:“不僅你要跟着學,玉辰也要一起學?
”
玉熙趕緊問道:“那大姐跟二姐呢?
”
秋氏道:“一起。
”
玉熙這下知道為什麼讓她跟着學管家了,笑着說道:“趕一隻羊是趕,趕四隻羊也是趕,大伯母是不是為了省事呀?
”以前沒好好學管家,這次她要認真學。
秋氏戳了一下玉熙的額頭,笑罵到:“竟然有将自己比成羊的,真夠傻的。
”
葉氏進屋就看着秋氏摟着玉熙正在說笑。
葉氏規規矩矩行行一禮,叫了一聲:“娘。
”
秋氏笑着點了一下頭,說了剛才與玉熙說的話:“幾個姑娘都大了,也該學學如何料理家務了。
這事你安排下去。
”
葉氏當下一口答應了。
玉熙趕緊道謝:“以後要麻煩大嫂了。
”
葉氏一直想跟玉熙打好關系,隻是玉熙對她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再過幾日就是四妹妹的生辰了,四妹妹打算如何過?
”
玉熙将自己的想法說了一下。
葉氏有些意外,往年玉辰跟玉熙的生辰沒有大辦是因為兩人要上學,宋先生不會因為她們生辰就放假。
但今年已經不用跟宋先生學習,而且玉辰過生辰的時候邀請了親朋好友家的姑娘來參加。
葉氏以為玉熙會跟玉辰一樣,也會邀請不少人來的。
玉熙看出了葉氏的想法,笑着說道:“我朋友不多。
”至于親戚,韓家的親戚她不熟,至于外家,她外家的人都轉世投胎了。
說起來平清侯府也是她的外家,不過她可不願意跟平清侯府扯上關系。
有些便宜她會去占,比如說占占玉辰的便宜她就沒絲毫的負擔,因為玉辰品德很好,她不會在意。
可有些便宜卻不能占,比如說平清侯府的,占了他們的便宜,到時候他們必定得要你十倍百倍地還。
葉氏見玉熙對她還是淡淡的,忍不住與她的乳娘華婆子說道:“你說四姑娘是什麼意思?
”她頻頻示好四姑娘都不接,要說有什麼惡意也不盡然。
就她所知,四姑娘不僅沒在婆母面前說她壞話,反而幫她說了不少的好話。
可四姑娘對她卻一直都冷冷淡淡的,很不喜歡她的樣子,這讓葉氏摸不透玉熙的脈搏。
華婆子也沒能理解:“四姑娘怎麼想不重要,隻要她對主子沒有惡意就足夠了。
”
葉氏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出來,幹脆就放下了。
對于玉熙隻請周家的幾個姑娘還有段欣溶,老夫人沒有異議,但是玉辰卻不同意了。
玉辰說道:“四妹妹,怎麼說也是你十一歲的生辰,這樣也太簡陋了。
你若是怕招待不皺,還有我跟大姐跟二姐呢!
”姐妹多,在這一刻看出了好處。
玉熙道:“等明年再大辦不遲呢!
三姐,這回你就依了我吧!
”她隻想多過一些清靜日子,不想折騰。
玉辰看着玉熙的樣子有些好笑,說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了。
”其實一般家裡有人生辰會邀請很多人參加,并不是真為了慶生,更多的是為了多交流溝通拓寬人際。
玉熙的朋友真的不多,隻與段欣溶跟周詩雅關系親密,玉熙的觀點是朋友在精不在多。
不過國公府跟周家是親戚,她若是單請周詩雅一個人,不僅自己得罪人,也會讓周詩雅難做:“除了周家表姐妹們,就隻請欣溶姐姐了。
”
玉辰望了玉熙一眼,見她沒反應,也将心底的打算放下了:“這次就讓你做主了,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
”玉辰一直想讓玉熙與她外家親近,但是玉熙很抗拒,也不大喜歡去蔣家。
這些年也從不願意跟她一起去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