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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輝不想再談壯哥兒與高語柳這事,當下轉移了話題:“阿湛說河北有個空缺,他正在幫我走關系。
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了。
”
湯氏是希望方輝調回京城的:“不能回京城嗎?
”方輝調回京城,她們才能更好地照料幾個孩子。
方輝搖頭說道:“阿湛說京城現在沒合适的缺,若是要回京城那就隻能繼續等了。
”問題是沒個具體時間,誰知道要等幾年。
他是可以等,可和哥兒不能再等了。
和哥兒現在是關鍵時候,耽擱了一輩子都要受影響。
。
湯氏說道:“和哥兒跟甯茜還那麼小,真将他們單獨留在京城我不放心。
”
其實,方輝也不放心。
猶豫了下,他說了自己的打算:“到時候我跟爹說說,讓壯哥兒帶着兒媳婦搬回家裡住。
”有兒媳在,其他不說,操持和哥兒跟甯茜兄妹吃穿住行還是沒問題的。
湯氏猶豫道:“侯爺怕不會答應的。
”
方輝笑着道“不會的。
事關和哥兒兄妹幾人的前程,爹是個講理的人,會答應的。
”若是甯海不答應,他就請甯湛幫着說下情。
“這事,到時候再說吧!
”就算甯遠豫跟高語柳願意搬回來照料和哥兒跟甯茜,她也不放心,湯氏可沒忘記當年妞妞說過的話。
兩孩子交給他們,萬一心存歹意可就害了兩個孩子了。
第二年出了元宵,方輝就接到了調令。
他跟湯氏交代了下,就啟程去赴人了。
至于湯氏,則是到了開春後才帶着四個兒女會了京城。
一直到五月底,她才抵京。
方輝去年回來,就安排人修葺了在尚書巷的五進大宅子。
這次回京,他們母子幾口人直接入住。
尚書巷是因出過兩任尚書而得名聲,也因為這個好兆頭。
這條巷子住的,都是當官的,治安是極好的。
母子幾人中午到京,到傍晚高語柳都沒過來看望下。
甯茜就與湯氏說道:“娘,大嫂也太目中無人了。
我們回來了,她竟然不來探望下。
”
湯氏摸了下頭,柔聲說道:“估計是不方便吧!
茜茜,你得好好準備九月京學女堂的招生。
”
甯茜說道:“娘,我要考文華堂。
”這才是她夢寐以求想進的學堂。
“茜茜,我們得一步一步來。
”就女兒現在的基礎京學女堂都夠嗆,文華堂想都别想了。
隻是怕打擊甯茜,她才沒說實話。
第二日上午,湯氏帶着和哥兒兄妹幾人,提着一堆禮品去了安陽侯府。
論輩分,是方輝大。
不過已經分家,方輝如今隻能算旁支了。
另外,甯海跟肖氏可還在。
作為晚輩,肯定是要去拜訪的。
甯海很不耐煩見到湯氏,聽到她帶着孩子來看望說道:“就說我身體不大舒服,現在不想見人。
”既不喜歡,又何必見她給自己添堵。
這次肖氏沒勸,因為她也不想見湯氏。
湯氏神色如常,和哥兒跟甯茜臉色卻不好。
至于下面兩個孩子,還沒到懂事的年歲。
曾晨芙對湯氏很疏離。
又不是正經的妯娌,沒必要親近。
而且就湯氏的為人,也讓她敬而遠之。
甯茜問道:“嬸娘,不知道大嫂在哪?
這麼長時間沒見,我很想念她呢!
”
說想高語柳是假,表示不滿是真。
他們都回來兩天,這次都來安陽侯府了,可高語柳都不現身。
這架子,也太大了。
曾晨芙看了甯茜一眼,笑着道:“語柳的大堂姐前些日子周歲宴。
她在娘家與這位大堂姐親如姐妹,所以跟着親家母去保定參加孩子的周歲宴。
”一來是去參加外甥抓周禮,二來是去看下那邊的田莊。
壯哥兒得了兩處田産,一處在京郊外,還有一處就是在保定。
兩處田産,都是水源充足的上等良田。
甯茜還想再說,結果被湯氏看了一眼,她就沒再吭聲了。
坐了一會有管事的來禀事,湯氏識趣地帶了幾個孩子回了尚書巷。
回去的路上,甯茜說道:“娘,我們以後不想去安陽侯府了。
安陽侯世子夫人,她不喜歡我們。
”小孩子很敏感,她早感覺曾晨芙不喜歡她。
湯氏知道兒子是受她的牽連:“你不喜歡,那我們以後就不來了。
”
過了五日,高語柳才過來看望他們。
湯氏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高語柳,長得很高,身材也苗條。
容長臉,雙眉修長,膚色白皙。
這個模樣隻能說不醜,跟美人是沾不上邊的。
甯海給壯哥兒娶的這媳婦,怕是看中了家世以及其他的。
就是不知道壯哥兒對這媳婦,中不中意了。
因為湯氏隻是側室,高語柳并沒有行禮,隻是朝着湯氏叫了一聲二娘。
湯氏請了高語柳坐下,笑容滿面地說道:“在安陽侯府住得可還習慣?
”
高語柳點頭道:“祖父跟二叔他們,待夫君仿若親生子。
待我,也極好的。
”
湯氏面上不顯心裡卻不舒服,這是用甯海來壓她:“語柳,老爺的信你們收到了嗎?
準備什麼時候搬回來?
”壯哥兒成親以後,大家都升了一級。
方輝如今,是甯家的大老爺了。
高語柳有些歉意地說道:“祖父不讓我們搬回來,二叔勸說祖父,還被祖父責罵了一頓。
”她是一點都不想搬過來,曾晨芙對她極好,出門應酬定要帶她出去。
家裡的事,也都盡心盡力地教她。
對親閨女,也不過如此了。
湯氏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了:“你們不搬過來,和哥兒跟茜兒就沒人照料了。
”
高語柳擡頭看了一眼湯氏,說道:“祖父年歲大了,他的話,我們這做小輩的也不敢忤逆了。
若不然氣着他老人家,可就是大不孝了。
”笑話,她自己放心不下公爹就要丢下孩子給他們夫妻照料。
若是照顧不好,到時候又是他們夫妻的責任。
這種吃力不好的事,她才不做。
湯氏心直往下沉。
從進門開始就用甯海壓她,這高氏果然不是善茬。
高語柳笑着說道:“二娘,這宅子我讓人收拾了一番。
若是你哪裡有不滿意的,可以跟我說,我讓管事的重新改過。
”
剛才湯氏将自己一副當家主母的姿态,高語柳可不慣着她。
她不回來,不代表她會讓湯氏壓在她頭上。
大房名正言順的當家主母是她,可不是湯氏。
這一記不軟不硬的釘子,讓湯氏面色都難看起來了。
高語柳并沒有呆很久,說了幾句話留下帶來的禮品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高語柳的丫鬟小蓮說道:“大奶奶,這湯氏長得真漂亮,莫怪大老爺那般寵着她了。
”
高語柳說道:“當初若不是祖父,她現在還在蕭家守着一個牌位,哪有現在這樣舒心自在的生活。
可她呢?
卻半點不感恩,反而滿是怨言。
”
她一提甯海,湯氏那帶着怨恨的神情哪能逃得過她的眼。
小蓮道:“大奶奶,我們真不搬回去嗎?
”高二夫人的意思是讓高語柳與壯哥兒搬回去的。
住在安陽侯府内,畢竟名不正言不順。
高語柳說道:“祖父不讓搬,我們做小輩的哪能逆着老人家的意。
”
“大奶奶,若是我們現在不搬回去。
到時候府裡,可都是她的人。
”這對她們來說,并不是好事。
高語柳笑了下說道:“大老爺手裡的那些東西,我們又不惦記。
她想要怎麼折騰,随她好了。
”桐城那邊規矩松散,所以她在那能吃得開。
可在京城嫡庶分明,就湯氏這身份京城那些官夫人誰會搭理。
湯氏要折騰,也隻能在府裡這一畝三分地。
方輝聽到甯海不讓壯哥兒夫妻搬回尚書巷的宅子,沒辦法,隻能寫信跟甯湛求助。
甯湛隻能當了這個說客,頂着甯海的黑臉說道:“爹,壯哥兒作為兄長,有責任也有義務教導照佛弟妹的。
若不然,讓外人怎麼做呢?
”
甯海眼皮都不擡:“就怕壯哥兒跟孫媳婦出了力還不得好。
給方輝回信,讓湯氏留在京城照料幾個孩子。
”
甯湛并沒将湯氏看在眼裡,他是為壯哥兒考慮:“爹,湯氏隻是側室,她哪能教導好孩子。
還有,以後和哥兒娶妻甯茜說人家,這些都還需要阿壯的媳婦幫着張羅。
”大房沒有主母,這些将來都要落在高語柳的身上。
若是她不做,夫妻兩人會遭受非議的。
“和哥兒今年才十二歲,說親怎麼也得十五六歲。
到那個時候,再讓阿壯跟語柳搬回去不遲。
”見甯湛還待說,甯海擺擺手說道:“好了,我困了要休息,你回去吧!
”
甯湛沒辦法,隻能讓肖氏幫着勸說下。
肖氏沒有拒絕,說道:“等過些天,你爹心情好了,我再慢慢勸。
”
結果沒等肖氏開口勸,高語柳就被診出懷有一個半月身孕了。
曾晨芙笑罵道:“你這孩子也真是的,小日子沒來都不知道?
”
高語柳有些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是太勞累,所以就往後推了。
”成親的時候,因為緊張勞累小日子也往後推了半個多月。
曾晨芙覺得高語柳身邊的服侍的人,都是心大的。
當初她小日子一往後,她的乳娘就提醒了她。
想到這裡,曾晨芙就挑了兩個穩重細心的媽媽給高語柳。
甯海聽到高語柳有喜,中午多吃了一碗粥。
見他這般高興,肖氏自然不會再提讓高語柳搬去尚書巷這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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