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擎宣布退位,因為這事早有征兆,所以大部分朝臣也還算平靜。
啟浩繼位後并沒大的變動。
倒是太上皇跟太後外出遊玩去了,讓不少人不平靜了。
如惠聽到這消息,忍不住問孟苒希:“太上皇跟太後真的遊山玩水去了?
”
“好像是。
不過他們去哪遊玩,卻沒人知道。
”這個肯定是保密的。
若不然有人半路設下埋伏,太上皇跟太後豈不是危險了。
如惠笑道:“太上皇跟太後真是灑脫,說放權就放權。
”有些皇帝雖然禅位了,但還是插手政務,新皇什麼都聽他的。
太上皇跟太後這一外出,是真的徹底地放權了。
若換成一般人哪舍得。
孟苒希也有些感慨,曆朝曆代的帝王有幾個禅位的。
更不要說,皇上如今身體健朗得很呢!
如惠也就當這是題外話,她問了最為關心的事:“還沒有合适的缺嗎?
”偏僻又落後的縣城,他們夫妻都不想去。
孟苒希笑着說道:“我今日打聽到江甯縣的縣令告老還鄉,希望能謀這個缺。
”江南的官職,向來是搶手貨。
沒有強的人脈跟北京,是謀不到那邊的缺。
不過孟老太爺是刑部尚書,謀這個缺應該沒問題。
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這個缺,譚家的人也看上了。
皇後出自譚家,沒誰願意為個縣令的位置跟他們起沖突。
最後,這個位置也被他們謀到手了。
如惠有些悶悶的。
孟苒希看着她這個樣子,笑着道:“官場上的事就是這樣,哪怕十拿九穩的事最後都會生出變卦。
更何況,我們原本就沒有足夠的把握了。
”
話是這麼說,但如惠還是很郁悶。
主要是她不想再待在京城,想出去了。
孟苒希說道:“我聽說福運酒樓又出了新的菜式,明日我帶你去嘗一嘗?
”
事已至此,再郁悶也沒用了。
怪隻怪,自家不像譚家那般出了個皇後。
勢不如人,隻能認了。
如惠說道:“将詩茵跟團哥兒都帶上,明日我們外出好好玩一天。
”
第二日一家四口就出門了,一直到傍晚時分才回來。
不用說,又是大包小包地扛回家了。
不過這裡面大部分東西,都是詩茵跟團哥兒的。
買了那麼多東西,如惠心中的郁氣一掃而光。
孟苒希看着堆滿了桌子的東西,打趣道:“看來我得努力賺錢,若不然可養不起你們母子幾人了。
”
如惠笑道:“我等着呢!
”
她的茶館生意越來越紅火,去年一年就賺了四千多兩銀子了,衣裳鋪子也賺了差不多兩千兩。
加上陪嫁的鋪子田産以及山林的出息,去年進賬近一萬兩。
孟家一整年的收入才兩萬多兩,她的收入占了孟家近一半。
孟五奶奶帶着女兒過來時,就看見詩茵正在騎一匹紅色的小木馬。
見女兒露出羨慕的眼神,孟五奶奶問道:“三嫂,這木馬是哪買的?
我也給雁兒買一匹。
”
如惠笑着說道:“不用花那冤枉錢,讓雁兒跟詩茵一起玩。
”她平日還經常鼓勵詩茵去找小雅跟雁兒這些姐妹玩。
小孩子總悶在屋子裡不行,女孩子還是活潑些好。
讓雁兒陪詩茵一起玩,陳氏坐下與如惠兩人聊天。
如惠笑道:“今兒個怎麼有空過來我這?
沒去鋪子了?
”孟三夫人回了老家後,陳氏就将鋪子收回來,自己開了個幹果鋪子。
說是幹果鋪子,其實賣的東西比較雜,不僅賣闆栗核桃等幹果,也搭配桃酥、綠豆糕、糖果等賣。
最先的兩個月虧了好幾兩銀子,第三個月收支平衡,從第四個月開始盈利。
後來聽了如惠的建議,臘月前準備了很多貨。
僅年底這個月,就賺了一百八十多兩銀子。
要知道,她這個鋪子以前一年的租金也就一百八十兩銀子了。
手頭寬松了,孟五奶奶也在院子砌了小廚房。
因為吃到合乎心意的飯菜,不過三個多月時間雁兒臉上就有肉了。
不再像以前,瘦瘦小小的。
“鋪子已經進入了正軌,偶爾去看下就行。
”她不敢跟如惠比,鋪子每年能有三四百兩收益,她就心滿意足了。
如惠笑了下說道:“做生意一定要誠信。
你們賣的東西哪怕價格貴點也無妨,東西一定要好,決不能以次充好更不能缺斤短兩。
若不然口碑壞了,鋪子也該關門了。
”
陳氏點頭道:“我知道了,謝謝三嫂。
”如惠給的建議,讓她少走了很多彎路。
兩人聊了一會,就見陳氏的貼身丫鬟走過來在她耳邊說了兩句話。
陳氏臉上的笑容微斂,說道:“跟她說我在忙,沒時間見她。
”
丫鬟聞言,就退了出去。
陳氏苦笑一聲道:“是我嫂子。
也不知道從哪打聽到我開鋪子賺錢了,跑來跟我說家境艱難,張口就要借一百兩銀子。
”
這樣的人,如惠見多了:“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你别搭理她就行了。
”
“我知道。
借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沒完沒了。
”所以,一分錢她都不會借。
反正,兄嫂也指靠不上。
他們要翻臉,那就翻臉好了。
傍晚,孟苒希回來的時候紅光滿面。
一瞧,就知道有喜事了。
如惠笑着打趣道:“這麼高興,難道是升官了?
”
除非能力特别出衆或者後台特别硬,否則各部衙門都是排資論輩往上升的。
孟苒希剛進去三年,晉升暫輪不到他。
而這也是如惠希望她外放的原因之一,外放晉升得快。
而留在京城,晉升得太緩慢了。
孟苒希笑容滿面道:“你說對了,是升官了。
”
“你沒騙我?
”
孟苒希看如惠驚疑不定的樣子,覺得很有趣:“騙你做什麼?
是真的,升了一級。
”
一問如惠才知道,原先那位置上的官員因為妻妾相争鬧出了人命,被禦史彈劾了。
皇帝禦筆一揮,将他的烏紗帽摘了。
”
聽到原因,如惠看着孟苒希說道:“太後娘娘最讨厭寵妾滅妻,他膽兒也夠大的,竟然由着妾室壓在正室頭上。
”雖然太後不在,可新皇是太後一手教導出來的。
想法,估計也差不多了。
孟苒希有些無語:“是正室給妾室灌落胎藥,差點一屍兩命。
那妾是良家女,所以這事鬧了出來。
”
如惠是正室,自然是維護正室的利益:“她也沒做錯,有哪個女人會喜歡庶出子女。
不過若換成是我,我才不會給妾室灌藥,我直接給那臭男人喝一碗絕子湯。
”給妾灌落胎藥,治标不治本。
直接讓男子生不了孩子,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孟苒希解釋道:“這正室并不是他自己要娶,是被逼娶的。
那妾室,才是他喜歡的女子。
”
如惠隻想呵呵了:“什麼被逼,不過是為自己的懦弱無能找的借口。
他這樣,是将兩個女人都害了。
”
孟苒希一聽,覺得也有道理。
如惠警告道:“我告訴你,你可别給我起花花腸子。
若不然,我定讓你後悔終生。
”其他都好說,這方面絕不允許
孟苒希笑着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不會納妾的。
這輩子,有你就足夠了。
”
這話,如惠愛聽。
轉眼,又到了三年一次會試時了。
三年前因為孟苒希要參加考試,如惠緊張得不行。
所以看到表現得很淡然得孟五奶奶,如惠非常驚訝。
“你就這麼有把握五爺能考得上?
”
孟五奶奶笑道:“我對相公有信心。
”
如惠看得出,這話說得言不由衷。
當下她很奇怪,回去後問了麥穗:“五爺跟五奶奶這段時間有吵架嗎?
”反正,她是沒聽說兩人有吵架的。
麥穗搖頭道:“沒有呀!五爺大部分時間都在書院,回家也埋頭溫習功課。
五奶奶這段時間,一直忙着生意上的事。
”
如惠想了下就明白過來了:“五爺很孝順,若他考中必會跟老太爺求情讓三夫人回來的。
”到時候,孟五奶奶的日子就沒這麼舒坦了。
所以,孟五奶奶心情很複雜吧!
不過想着陳氏的變化,如惠覺得自己可能多慮了。
陳氏連孟廣武的前程都不在意,夫妻情分怕也沒剩多少了。
孟三夫人以後也沒什麼籌碼可以壓制他了。
想了下,如惠晚上問了孟苒希:“五弟這次能考中嗎?
”
孟苒希搖頭道:“有些懸。
不過這事,你可别說出去。
也許運氣好,就考中了呢!
”科考也有運氣在裡面。
像他運氣就極好,跟着蘭陽晖這個狀元郎一起溫習一個多月,所以名次出乎他的意料。
如惠問道:“孟廣武若是考中,也要入朝為官吧?
”
這個不用說,肯定的。
寒窗苦讀那麼多年,還不是就要借助科舉入仕謀個好前程。
如惠輕笑了下,然後說道道:“孟廣武若是在京城的清水衙門為官,倒還沒事。
若是外放,有三嬸那樣死要錢的娘,你覺得他有善果?
”就孟三夫人那鑽錢眼裡的性子,保準讓孟廣武成為貪官。
到時候,孟廣武不是被殺頭流放就是蹲監獄了。
孟苒希沉默了下道:“等他考中以後再說。
”若孟廣武考中,他肯定會将如惠這席話轉述給孟老太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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