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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890章 苦苦哀求

大唐驗屍官 顧婉音 5305 2024-10-29 13:59

  這個問題,的确是神奇。

  或許隻有榴娘自己才能回答。

  可現在榴娘已經不知所蹤——

  李長博思忖片刻,側頭問付拾一:“不若,去看看榴娘的住處。

  付拾一揚眉,而後舉手表示同意。

  鄭毅身上沾染的金粉,她沒忘。

  如果在榴娘住處,能找到金粉,或是那麼一雙鞋子,或許這個事情,就能被解開秘密。

  于是兩人又倒回去。

  鸨母對于二人去而複返,多少有些驚訝,但仍十分配合的帶他們去了一趟榴娘的院子。

  榴娘身邊的丫鬟,都被帶走了。

  留下守門的小丫鬟,是鸨母的人。
見鸨母來,她乖巧的開了門。

  付拾一進了榴娘的屋子查看。

  不得不說,榴娘的屋子裡很好聞。
有一股淺淡的香氣,像夏日荷塘邊上浮動的暗香。
清雅,舒服。

  可一打開榴娘的衣櫃,裡頭衣裳并不多。

  而首飾匣子裡,也沒了東西。

  付拾一面無表情:“看來她的确是跑路了。
不會再回來。

  值錢的東西,都被帶走了。

  屋裡看似沒有動,但主人已經不會再回來。

  鸨母看着那空空如也的首飾匣子,倒沒什麼表情:反正自己租金都到手了。

  付拾一看了一圈,最後找到了鞋子。

  榴娘很多雙鞋子,形狀各異,作用也各異。

  鸨母解釋一句:“她十分擅舞。
鞋子和衣裳,多是搭配來的。

  “她喜歡用金粉嗎?
”付拾一側頭問鸨母,同時提起一雙鞋來,仔細看鞋子底上,有沒有镂空的花紋。
鞋子底上,還真有镂空的形狀。

  是一朵祥雲。

  将鞋子底輕輕磕一下,一個漂亮的祥雲圖案就印在地面上。

  鸨母看着那鞋子,來了句:“我手底下的女兒,但凡有些名氣,都有這種灌金粉的鞋子。

  付拾一震驚了那麼一瞬間:“你們都這麼有錢嗎?

  鸨母“咯咯咯”笑出聲來,用花枝亂顫形容也不為過,她笑盈盈的跟付拾一道:“不是我們有錢,是那些郎君們有錢。
舍不得,如何能讓他們掏錢?
正所謂,一分貨,一分錢。

  付拾一仔細琢磨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五百塊錢一碗的面,肯定要和五塊錢一碗的區分開來。
五塊錢的,就是一碗素面。
五百塊的,裡頭可能有金箔。
金箔未必多,但看起來,五百塊的身價,就很理所應當了。

  于是付拾一認真誇了一句:“果然是做生意的頭腦。
很對。

  包裝,包裝很重要。

  付拾一一面說着話,一面将所有鞋子都提起來看了看。

  然後成功的找到了一雙看起來很日常的鞋子。

  那雙鞋子底上,有污漬。

  當然,看鞋面,是半點沒問題。

  隻是鞋底子上沾染了一些洗不掉的污漬。

  紅褐色的,像極了血液沾染在布料上徹底幹涸氧化後的樣子。

  鞋子底上,還有一些金粉和泥土。

  鞋子底上的疑似血迹,是兩隻都有。

  付拾一盯着那污漬,陷入了沉思:這會不會就是鄭毅受刑時候,榴娘穿得鞋子?
鞋子輕便,的确适合辦這種事情時候做。

  而這雙鞋子上,沾染的金粉數量之多——

  鸨母在旁邊緩緩問:“鞋子上是什麼?

  “血。
”付拾一說着,甚至湊到了自己鼻端,敬業的聞了聞。

  沒有什麼特殊的味道。

  時間太久了,也聞不出來是不是血液。

  一扭頭,付拾一對上鸨母震驚又嫌棄的目光:……我不是變态,真的。

  但她下一刻,就是掏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油紙,将鞋包了起來。

  鸨母臉上,開始出現欲言又止的神色。

  付拾一告訴她:“這有可能成為重要的物品。

  鸨母嘴上說着明白,臉上寫的全是不明白。

  付拾一覺得解釋也沒用,索性問道:“正月十二日和十三日,榴娘在嗎?

  “不在。
”鸨母很幹脆:“那幾日,她都不在。
正月十二日被接走的,十四日才被送回來呢。
那日李縣令成婚,小姐妹們都去看熱鬧了,唯她沒去。

  付拾一:……我老公這麼受歡迎嗎?

  可剛才鸨母就沒認出來。

  所以這個事情……就很奇妙了不是嗎?

  “那您知道她去何處了嗎?
”付拾一認真問鸨母。

  同時又去翻看榴娘剩下來的衣裳。

  鸨母十分笃定:“她說是去樂遊原上給人跳舞彈琴去。
我看她打扮,的确十分隆重。
應當很重要。

  付拾一悄悄記下。
而後找到了一件衣裳的袖子上,也沾染了血迹。

  不多,就幾點。

  看樣子是沒洗,胡亂的團起來,扔在了櫃子裡。

  付拾一在桌子上鋪展開來,問鸨母:“她不會穿的這件衣服去的吧?

  鸨母掃了一眼,也愣了:“你怎麼知道的?

  付拾一看着那幾點血迹,抿了抿嘴唇。

  這個問題,她沒回答鸨母。

  團成了一團的,還有另外一件衣裳。

  衣裳的胳膊上,有一個壓印。

  也是紅褐色的,付拾一一眼看出,分明就是血迹。

  壓印很清晰。

  付拾一心中一動。
随後将這件衣裳也收了起來。

  除此之外,榴娘屋中,再也沒有留下什麼有用的東西。

  倒是鸨母看着屋裡一張琴,“啧”了一聲:“那不是沈小郎君送的那張琴嗎?
據說那張琴,還是他阿爺,也就是吏部侍郎偶然間的來的,是前朝某個宮妃的愛物,珍貴得很。

  付拾一猛然看住了鸨母。

  鸨母吓得頓住,緩緩後退一步:“怎麼了?

  付拾一笑盈盈的邀請她:“走,我請你喝茶啊。

  鸨母沒能拒絕成功。

  畢竟長安縣衙門的腰牌,讓她實在是說不出拒絕的話。

  最後,鸨母坐在了長安縣衙門裡被請喝茶。
這回,她沒了從容風韻,隻有如坐針氈。

  鸨母幹笑看向王二祥:“這是……”

  王二祥皮笑肉不笑:“問你幾句話,你如實回答就是。

  他的絡腮胡子,配上魁梧身材,嚴肅表情,還是有那麼幾分唬人。

  而付拾一則是趁機,将自己取來的物證帶回了驗屍房,并且打算做個比對。

  她有理由懷疑,這個牙印,是鄭毅留下的。

  所以,她需要比對一下。

  隻要比對出來結果是鄭毅的,那麼這個案子,就離告破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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