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很震驚這件事情的時候,大小眼恨恨的解釋了一句:“大不了就是和他同歸于盡。
我一命抵一命給他。
正好還騰出房子來給孩子成親!
”
“他那些錢反正本來也是給孩子的。
我也沒打算自己花。
”
他這麼一說,衆人就都明白了,他為什麼剛才說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因為可能在大小眼看來,他自己也是兒子的累贅。
這樣一個舉動,一下子為兒子去了兩個累贅,還平白得了一個房子和錢财——
那算是賺了。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所有人都有點目瞪口呆。
付拾一更是喃喃道:“這才是真正的生意人啊,夠狠。
”
而且這樣的原因和想法,更叫人覺得目瞪口呆。
天底下的父母多了去了。
但是能為孩子做到這個地步的,恐怕也沒有幾個。
付拾一想了一陣子就忍不住問了句:“你是不是得了絕症?
”
聽見付拾一這個問題,衆人更是一臉問号:?
?
就連大小眼自己也是有點不明就裡,不明白為什麼付拾一會這樣問。
付拾一确定大小眼也沒有得什麼絕症,就更加佩服他了:“你這舍己為人的心思真是前所未有。
”
說是愛吧,又覺得有點兒不太對。
說是不對吧,但是好像這出發點又确實是因為為了孩子好——
所以付拾一實在是說不出來什麼了。
最後開口的還是李長博。
李長博隻問了一句:“通過這樣手段得來的房子和錢,你覺得你兒子會想要嗎?
”
這會兒直接就把大小眼給問愣住了。
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有了這樣一件事情,他以後還能擡得起頭嗎?
”李長博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
付拾一默默的給李長博點了個贊:這個問題真的是直擊靈魂。
大小眼已經完全是動彈不得了。
然後臉上漸漸的就開始出現了迷茫和懊悔。
很顯然他開始自我懷疑了。
不過李長博也沒再接着問下去,更沒給大小眼時間繼續自我懷疑和反省,而是看了一眼方良。
方良就将審問記錄拿過來,讓大小眼簽字畫押。
這種案子就算是這麼告破了。
就因為一點污漬,就破了這樣一張,可以說是天衣無縫的謀殺案。
這種案子根本就沒有發現什麼有力的直接證據,純粹就靠着李長博詐了一下。
所以付拾一最後再度感慨:“大唐是真的欠李縣令一個小金人。
”
王二祥忍不住在旁邊壓低聲音問了句:“為什麼是小金人?
”
這話讓付拾一該怎麼解釋,所以猶豫了一下之後付拾一就言簡意赅:“我覺得隻有純金打造的小金人,才能彰顯出李縣令的光輝和厲害。
”
說完這句話之後,看見王二祥似乎還不明白,付拾一就更加仔細的解釋:“李縣令的頭腦如金子一樣閃耀。
李縣令的人品如金子一樣堅韌又珍貴。
李縣令破案的本事也如金子一樣,太難得了!
”
這下不僅王二祥深以為然的點頭,就連方良也忍不住點頭。
甚至就連大小眼也看了一眼付拾一,不知道是不是有些贊同。
就是李長博的耳朵尖兒有點紅。
剩下的事情也不用付拾一操心,但是付拾一還有件事沒做完——
這案子都破了,屍體還沒檢驗完呢。
這人到底是怎麼死的,還得寫在演示報告上。
付拾一可惜了一句:“可惜徐雙魚他們兩個不在。
”
李長博一向是縱容付拾一的。
所以聽到這句話之後直接就說了句:“這種案子也難得,幹脆叫他們兩人過來長長眼。
”
付拾一一臉懵逼:?
?
?
這個确定行嗎?
李長博已經吩咐方良去跑一趟,将兩人接過來。
而且還特地囑咐方良:“就告訴他們二人有一樁特别有意思的案子。
付小娘子剛好不在。
”
這完全就是坑蒙拐騙的節奏。
可是所有人竟然都沒有站出來義正言辭的說上一句公道話。
反倒是都開始想着,等到徐雙魚他們過來時候發現真相時該是什麼有意思的表情——
還有當場就露出了迷幻微笑的。
付拾一看着衆人的神色,深深感慨:果然是友愛互助,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呢!
不過付拾一也沒有跑路,而是義不容辭的留下來,跟着衆人一起看熱鬧。
當徐雙魚和鐘約寒兩個人過來的時候。
那真是一點防備都沒有。
直到兩人進了驗屍房。
不知道是誰,特地關上了驗屍房的門窗。
所以當兩人毫無防備的開門進去,那一瞬間的表情簡直是精彩。
一陣雷鳴般的笑聲響起。
中間甚至夾雜着兩聲豬叫。
可是當鐘約寒和徐雙魚尋聲望去的時候,所有人都做鳥獸散。
仿佛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
付拾一跑得慢,被留在了原地。
于是她趕緊一本正經的沖着兩人微微一笑:“這樁案子特别有意思,真的。
到現在我都還沒有查出死因呢。
”
“但是案子已經告破了,你們不妨看看你們能不能找出破了案子的原因?
”
“這對以後你們驗屍做判斷有很大的幫助!
”
要不是付拾一一邊說這話的時候,一邊偷溜,徐雙魚和鐘約寒兩個人就差點相信了。
鐘約寒面無表情的回應:“付小娘子,慢走不送。
”
徐雙魚還有些傻乎乎的,沒反應過來,直接就也跟着說了句:“付小娘子怎麼找的呀?
不跟我們一起驗屍嗎?
”
鐘約寒“呵呵”了一聲,然後拎着陳師弟的後脖子,直接将他送進了驗屍房。
好讓他在那股熏天的味道裡冷靜冷靜。
付拾一同情地還喊了一句:“記得戴口罩呀!
”
然後付拾一就愉快地下班了。
這個時辰,正好回去吃冰粉。
付拾一還順帶叫上了李長博。
李長博特地将方良留在了衙門。
讓方良有什麼事就立刻去叫他。
方良委婉地提醒一句:“謝師爺可不在呢——”
“厲海不是在?
”李長博一臉坦然。
方良:您确定謝師爺聽到這話的時候不會想殺人嗎?
但是方良的表情,并沒有成功留下李長博。
李長博依舊是和付拾一有說有笑的走了。
王二祥摸着下巴問方良:“我怎麼覺得李縣令沒有從前拼命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