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穿成反派世子爺的親妹妹

正文卷 954 用魔法打敗魔法!

  天武創立之初,太祖皇帝為了均衡皇家内部的勢力,給予了百官監察繼承者的權利。
其中參與決策祭天大典中的皇家子弟人選,便是監察權利之一。

  起初這項權利高光無限。
它不僅督促了皇家子弟,讓他們發憤圖強,不斷創造政績。
同時也給了百官發表意見,幫助武帝核準繼承人的機會。

  在這樣的制度之下,百姓、清官、政策都得到了最大的便利,整個朝堂生機勃勃春意盎然。

  可制度有興盛之時,便也有衰敗之際。

  太祖皇帝與高祖皇帝的成功并非基于制度,而基于那一代随他們南征北戰的功臣,以及當時清廉正直的新興門閥階層。

  那一代的門閥世家戰功赫赫,他們從各界摸爬滾打,跟着兩代皇帝開疆拓土,這才有了如今的天武。

  所以他們十分珍惜這個江山,更崇敬太祖,傾盡全力扶持高祖。

  這是那一代老忠臣們不變的信仰,為國家付出一切的真心。

  然而,當這群建立起功勳,真正當得起門閥之名的老英雄們逝去,留下來的人便在這繁榮富足中變了味了。

  把持朝政、廣招門徒、結黨營私、滲透皇權……

  因為門閥有功,所以得武帝之寵。
但也因為有功,他們恃寵而驕,變得飛揚跋扈。

  這個過程是緩慢的,慢到曆經幾代武帝,慢到當某一任武帝回過神才發現,這個局面早已成形。

  又或者說這已經不是局面,而是弊病了。

  就比如此刻的門閥們仗着人多勢衆,想要借監察權控制祭天的人選一樣。

  他們志在必得,覺得此事毫無懸念。

  可他們卻忘了一件事,太祖這一監察權是給予百官的。
這個百官不是确數,而是對千千萬萬天武官員的泛指。

  以往隻是因為不好統計,隻是因為他們微不足道,這才隻在朝堂中行使這一權力的。

  君晏:“元武十五年,高祖得到了萬千天武官員的支持,成功奪下祭天遊街之權,并在遊街七日之後受封皇太子。
祖制難違,那本宮按照祖制獲得以上支持,諸位應該也無話可說吧?

  望着懸浮于空中的奏折,聽着君晏雲淡風輕的解釋,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止是君霖等人,武帝君玄、霍銘、霍鄞等一衆皇家陣營的人,都同時露出了驚異的表情。

  因為他們壓根兒不知道君晏是何時收集的名單,又是如何以他這廢物之名收集的……

  不是,您都廢成這樣了,真的有人支持您麼?

  真的有這麼多傻子?

  舔了舔嘴唇,霍鄞很想問,可他又不好拆自家表弟的台。

  罷了,他說是就是吧,萬一能混過關了呢?

  他對自己的安慰還未結束,一衆門閥官員便發出了鄙夷的笑聲。

  就你?

  就你?

  不是你就算要造假,你能不能造的走點兒心啊?

  你覺得我們都是傻子很好騙麼?

  君霖:“太子,你是什麼人你自己還不清楚麼?
就算您不清楚,我們可是清楚的。

  由于心中笑意過濃,君霖說話也不再給君晏留情面。

  畢竟他是皇子是親王,相對不用像官員一樣顧慮太多。

  這個廢物啊,真快笑死人了。

  “這是真的。

  然而,就在一衆人發笑之際,一位老者卻緩緩自門外走來。

  夏敦。

  前些日子被武帝提拔,欲賜其大理寺卿之位的那名老者。

  在一道道目光之下,老者緩緩從殿外走來。
他雖年過半百,身上卻有種不怒而威的氣質。

  沉靜、睿智,與眉宇間的慈祥融為一體,給人以十分舒适之感。

  如此一看,他甚至比朝中某些高位者,更像一個高官,更像一個德高望重的大臣。

  盡管以前的他,不過是個地方小官,位卑職重。

  也許對地方而言不小,但對京中貴人而言,也不過是蝼蟻罷了。

  有人德不配位,有人位不配德,這不就是如今的天武麼?

  夏敦:“陛下,老朽鬥膽坦言,此奏章上的名字個個屬實,乃是一衆官員親手所寫。
夏某不才,正是此事的見證者與執行者。

  向上方的武帝拱手,夏敦的聲音毫不掩飾的響起。

  原來,數日之前太子曾親自找到他,兩人一番密談直到深夜,終于敲定了那本奏折上的内容。

  這幾日裡,夏敦或親自出面,或派門徒前往。
他們一個個的拜訪那些地方官員,并說明自己的來意。

  他夏敦沒有别的本事,就這寒門出生,一路廉潔奉公而聞名。

  多年來,他政績斐然為人敬仰,按照常理,他早該升遷入朝,得武帝賞識,得百姓愛戴。

  可就因為他是寒門中人,他的位置每每被門閥子弟所取代。

  有時候,還會被門閥的門徒們取代。

  他能說什麼?

  他隻能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這次不行,下次肯定行。

  就這般,他兜兜轉轉了幾十年,終于走到了今天。

  他有了面見武帝的機會,有了在朝堂上為寒門說話的機會。

  而他有,更多的人卻沒有。

  在天武的一個個州府之中,還有無數跟他一樣的地方官員。
他們勤懇努力,卻成為了卑微出生的犧牲品。

  有的人因此一蹶不振,有的人開始昏庸無能,還有的人則自甘堕落,整日與歌舞酒肉為伍……

  所以不是這些官員有多麼看重太子,而是太子身上有希望,一個能改變他們如今處境的希望。

  如果改變不了的話,他們也無法再差下去了。

  如果前途無望,那還不如放手一搏。

  夏老說了,有且隻有一次機會,幫幫太子,也是幫助我們自己。

  夏敦:“陛下,我等願意支持太子祭天,我等保證折上之名個個屬實,乃是這些官員親手所寫。
如果在場有人不信,我們大可請人鑒定筆記,以證真僞。

  這一刻,老者的話音铿锵有力,其中的倔強與深沉,仿佛凝聚了多年的反抗與掙紮。

  他下定決心實屬不易,但他若不搏,未來他們的孩子們豈不是要重蹈覆轍?

  搏!

  必須搏!

  君玄:“夏老言重了,孤相信你,相信一衆官員,也相信太子。
諸位,爾等對此可有異議?

  安慰了夏敦兩句,君玄目光嚴肅的掃視周圍。

  不用想,他看的一定是一衆門閥中人。

  君霖,以及以他與右相王沖為首的一種有心人。

  整個朝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一衆官員面面相觑,一時間都不知該說什麼好。

  因為夏敦和太子既然敢把東西拿出來,敢說出比對筆記的話來,便一定證明他們有把握。

  而且夏敦講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以他的聲望也的确可能做到。

  所以他們必須承認這奏折是真的。

  或許有人會說,他們聯名上書,那咱們也請陛下三思,立刻派人外出收集聯名不就行了麼?

  可先不說剩餘的時間夠不夠,就算夠,他們官員的數量也不夠啊……

  門閥為何叫門閥?
不就是因為位高權重,是官場中權貴,是官員中的少數人們?

  所以即便加上他們的弟子門徒,恐怕數量也比不上寒門的一半兒。

  招募弟子門徒很簡單,可短時間要去策反某些寒門官員也是做不到的。

  如果他們真的那麼做了,豈不是落人口舌麼?

  這件事棘手,非常棘手。

  君霖低頭沉默,他在想,在思考如何應對此事。

  在他的思考中,祖制裡雖有高祖皇帝憑借大部分官員支持,成功獲得名額的先例,但後來的加冕者都是朝中選出來的。

  打定主意,他覺得從這個方向來說,他們或許還有一争之力。

  然而他剛準備說話,一旁的君晏便開口了。

  君晏:“祖制中不止有高祖加冕,還有三國來朝。
父皇,據兒臣所知,他國認可也能成為皇子實力的一部分吧?

  君晏招了招手,托盤中又有三本奏折緩緩懸浮。

  它們的綻開很迅速,同時也給了在場衆人極大的驚喜。

  因為這三本樣式各異,明顯就不來自天武的奏折,赫然是其他三國的進獻之物。

  天昭、天雲、天水……

  “這,這怎麼可能?

  “其他三國也……”

  “不,這不是真的,我不信……”

  ……

  一道道驚呼聲在朝堂上響起,銘刻這衆人心底的震驚。

  他們難以接受,不,是根本無法接受。

  廢物啊!

  這些是一個給我啊!

  怎麼可能?

  寒門官員支持他就算了,怎麼連三國使臣也……

  君霖:“父皇,太子殿下能得他國使臣垂青是好,可若是以某些代價換取的,怕是有失公允吧。

  君霖面色微紅,此話别有深意。

  因為他有理由覺得,這事不是君晏自己辦成的,而是他們父皇君玄的手筆。

  若是父皇公然幫助廢物作弊,這事可就真的不公平了。

  君霖此話一出,官員們頓時議論紛紛,一個個争的面紅耳赤。

  而君玄仿佛也聽出了他們的言外之意,笑着搖了搖頭:

  “太子,你是何時與三位使臣聯系的?
孤怎麼不知道?

  他不是裝的,他是真的不知道。

  大丈夫一言九鼎,天子則金口玉言。
他說不知道,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大臣們,他真的不知道。

  君晏:“父皇有所不知,兒臣曾與三國使臣有些交情。

  看了自家老爹一眼,君晏輕描淡寫的說道。

  原來,天武祭天乃是天武一年一度的大事,其作為四國之首,三國自會來朝。

  不僅要來,還得派舉足輕重的人來。

  這不,這來的三人啊,他君晏恰好都認識。

  真不是他故意使詐,他就是剛剛好都認識。

  畢竟一個大舅哥,一個好徒弟,一個死情敵。

  他們不給他寫折子,誰給他寫?

  君玄:“原來如此。

  點點頭,某武帝欣慰的笑了。

  君霖:“……”

  門閥:“……”

  不是?

  就這?

  一國太子與外國使臣私交甚密,密到能讓人家幫忙寫折子,一起聯名舉薦他的地步。
身為陛下,您難道不該對此提出疑問,并且要求對方講出此事的來龍去脈麼?

  還原來如此……

  陛下,你還說不是你幫的忙!

  君玄:“……”

  都瞪孤做什麼?

  孤信任孤的兒子有錯麼?

  至于那小子怎麼做到的,肯定是威逼利誘啊,這還用想麼?

  你們不清楚,但孤生了個什麼玩意兒孤一直都很清楚啊……

  霍銘:“陛下,既然結果已出,那您也可以下旨了。

  在一衆門閥氣的牙癢癢,目光惡狠狠地瞪着某太子時,當機了很久的冠軍侯他又開始了。

  此時不開炮?
還要等到何時?

  夏敦:“請陛下下旨!

  霍鄞:“請陛下下旨!

  衆寒門:“請陛下下旨!

  點點頭,君玄表面威嚴,内心卻無比的欣慰。

  看看,這都是孤麾下的肱骨之臣啊!

  終于他大手一揮,在一衆門閥鐵青的表情中宣布了結果。

  太子将與他一同祭天,并為來年的天武遊街祈福。

  早朝散去,門閥們頭頂仿佛凝聚了一片烏雲。

  他們不僅輸了,他們還懵了。

  沒錯,直接被太子的連珠炮給打懵了。

  之前是他們一直在強調祖制,認為可以以此遏制武帝與太子。
可如今倒好,太子居然用祖制打敗了他們。

  多麼諷刺啊……

  諷刺到他們無話可說,隻能被迫接受這個結果。

  當然,隻是表面接受罷了。

  你太子奪下上元遊街之權又如何?
你得到了這個位子,你就能遊好了麼?

  笑話!

  就算你能,我等也要讓你不得安生。

  當晚,門閥士族又一次聚集起來。

  他們讨論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要如何搞砸上元遊街,越亂越好,越雜越妙。
既然他們得不到,那太子也别想成功。

  看着在大堂内你一言我一語的長輩們,樓英揉了揉眉心。

  他可以斷言,他心中那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隻可惜在場沒有人會聽他的。

  罷了,由他們去吧。

  而在場中激情發言的君霖也發現,今日樓湘的話似乎很少,尤其是在聽說太子奪得了遊街權之後。

  樓湘:“王爺,湘兒身子不适,恐怕要先行告退了。

  對君霖笑了笑,樓湘簡單的說了幾句,轉身便離開了大堂。

  這一刻的她心緒難甯,因為她不得不去相信自己的某種猜測。

  太子不是真的傻,他隻是在藏拙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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