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乘風知道有人外頭女眷拜見,也沒在意。
反正也得見的。
雲及說了貴妃娘娘準許慕容家人拜見恪妃。
舒乘風點頭:“來拜見的時候,就叫慕容先生來見朕吧。
”
剛安頓好,外頭就有人道:“陛下諸位皇子殿下來拜見了。
”
“請吧。
”
沒一會,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都進來了。
從高到低,眉眼倒是都很好看的幾個孩子。
隻是一打眼看去,五皇子六皇子單薄了些,尤其是五皇子,頭上那疤痕猙獰的很,雖然說已經是好了,可那疤痕,隻怕是将來也不會褪掉多少了。
将他這麼看,大皇子也看了一眼:“父皇,五弟的傷口好多了,前些日後見,更嚴重些。
兒子過年時候問了太醫的,太醫說隻要好好塗藥就會越來越淺。
以後大了,說不定就看不見了。
”
“嗯。
”舒乘風應了一聲。
五皇子摸摸頭:“父皇,我抹藥了。
”
舒乘風點點頭:“你們兄弟互相關懷極好。
”
二皇子就道:“兒子愚笨,别的都不太懂得,與弟弟妹妹們說說話還可。
雖說四妹妹是姑娘家,但是七妹妹還小,她也不能一起玩。
倒不如,也跟我們一起?
”
“嗯,就這樣定吧。
老二也大了,知道疼愛弟妹。
這樣就好。
”舒乘風道。
“二哥就是不善言辭,其實對我們都好呢。
”三皇子笑道。
四皇子和六皇子不說話,六皇子還小,隻是傻乎乎跟着。
四皇子就笑了一下。
舒乘風看着孩子們,又欣慰,又覺得有點感慨。
他盼着兄弟們都和睦相處,但是……也知道不可能。
隻能說,盼着他們面上總歸能和睦。
舒乘風自己經曆過的,絕不會強加在孩子們身上。
至少,他不會暗示這些孩子,哪一個能做太子。
叫他們還未長成,就開始自相殘殺。
隻是如今,朝中要求立太子,皇子們不可能沒有想法的。
舒乘風壓住心裡的想法,又關心了幾句孩子。
“若有需要,可以去你們辰母妃那說一聲。
今日累了,都回去歇着吧。
明日随朕去秦山書院。
”舒乘風道。
孩子們應了,告退出來。
三皇子笑了笑:“二哥這些時候精氣神好,可有喜事?
”
二皇子搖頭:“要說喜事,出門算不算?
畢竟我頭回走這麼遠。
”
“那自然算的,我也是啊。
”大皇子笑着拍他的肩膀:“二弟高興,我也高興,可也高興不過三弟。
三弟的母族可在這裡呢。
這算是見了親戚了。
”
大皇子和三皇子打機鋒,二皇子隻是笑。
下面的四五六三個皇子,就隻能看着,畢竟還小嘛。
等皇子們都各自回去了。
大皇子收起笑意:“你瞧老三,精神的很麼。
”
“您别在意,這些年,陛下也沒多看重恪妃娘娘。
不過是來了這裡,不帶不好。
您可是皇長子,就算是有什麼,那也是您先呢。
”内侍從聽笑道。
大皇子歎口氣:“要是比母妃得寵,那可沒什麼好說的了。
這些個皇子裡,除了老六,還有誰?
”上頭五個皇子,就沒一個母親得寵的。
“六殿下身子不大好,沒有他什麼事。
這母妃的事另說嘛,至少甯妃娘娘可是一早就陪伴陛下的,總是不一樣的。
”從聽道。
大皇子點點頭:“對了,前兒沒出宮的時候,我聽說辰母妃可是叫人關照了金氏?
”
“是有這麼一回事,可她管着宮務呢,照顧一二也是有的。
”從聽道。
“按規矩照顧,自然沒什麼好說的,可要是……”大皇子沒說完。
“奴婢覺得不至于,就算是她要選人,怎麼能選二殿下呢?
二殿下魇着了那天,不是她跟着陛下去大的樂壽殿麼,說不定,就是在陛下跟前賣了個好。
不然怎麼忽然就放了金氏出來?
”
“你是說,她不過做戲?
”大皇子問。
“是啊,這事也不稀奇,後宮女子麼,都要在陛下跟前做戲吧?
”從聽道。
大皇子點頭,半晌道:“也罷,就這麼想也行。
咱們小心些,别得罪了她。
她脾氣大的很。
哼,這樣的人,也不知以後如何。
珍太妃那樣的,難不成就沒有下一個?
”
“是,奴婢定小心的。
反正她隻生了公主,她那身子,也不大可能再生了。
您隻管安心。
至于以後,您更是不必擔心的。
橫豎您前程無量。
”
約莫過了兩個多時辰,雁南歸就在自己的住處,聽到了這番話。
天地良心,她還真不是故意派人聽。
而是,大皇子那邊伺候的,來巴結來了……
這行宮裡伺候的人,哪有多少忠心,這不就是拜碼頭呢?
“起來吧。
”雁南歸擺擺手,跪着的婆子就起身。
“你來與我說這些,我竟也是有些不知如何說是好。
你這份心意,我是接了。
可你伺候的是大皇子殿下,就不該這麼辦事。
弄得我為難極了。
”雁南歸歎氣。
那婆子吓得跪下:“奴婢一心為娘娘啊……”
“好了,我也不會說你什麼。
這樣吧,我賞你百兩銀子,再給你些好東西。
你就出去養老吧。
反正你在這行宮裡,幾年也接不了一回禦駕。
如何?
”雁南歸問。
婆子沒想到還有這事,自然高興:“多謝娘娘!
”
于是當即雁南歸就将人送出去了。
不過一會,大皇子就來了。
他也不想來,不來不行。
是他那的人啊……
雖說也不是從宮裡帶出來的,可畢竟是分給他的人。
“兒子求見辰母妃。
”大皇子規規矩矩的。
“殿下請吧,我們娘娘知道您要來,特地備下了茶。
”栓子笑道。
十歲的大皇子,要說對上辰貴妃不心虛,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小小年紀,也算他有膽識了。
雁南歸出來,他就忙請安,規矩十足:“辰母妃安。
”
“你的來意我知道。
那婆子……嘴碎了些。
你也不缺人,是少了一個,我也沒特地給你補。
”
“是,那婆子可是……可是說了什麼?
兒子才來,并不曾給她差事啊……”大皇子緊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