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了些不該說的,不過到也不要緊,你别緊張。
”雁南歸笑了笑:“瑣事罷了。
天也不早了,你回去歇着吧。
舟車勞頓,今日就别辛苦了,一個婆子罷了,左不過就是嘴碎了幾句,送出去就是了。
”
這麼一說,大皇子更緊張了:“可是,要是得罪了辰母妃,該是治罪才是,您可别因為我,就手下留情。
”
“無妨,小事罷了。
”雁南歸擺擺手叫他回去了。
雁南歸越是這樣,大皇子這心裡就越是忐忑不安。
也隻能回去了。
隻是這一夜,就别想睡好了。
他走後,降香道:“娘娘何苦叫那婆子出去呢,留一留也無妨。
”
“沒必要。
就算真要留心他,也不用這麼一個人看着。
她随意就能投我,也能投旁人。
再說了,陛下要是聽到了,倒覺得我如何了。
”雁南歸搖搖頭。
降香就點頭:“娘娘說的很是。
”
“何苦,小孩子。
我越是這樣,他越是不安。
不安的時候,就容易出錯嘛。
甯家血脈,他要是做了太子還了得?
皇後别按了下去,再起來個大皇子,那不是按住葫蘆起了瓢?
何必呢?
”
降香笑起來:“您說的是。
”
“好了,歇會吧。
”
當夜,皇帝并沒來。
第二天的時候,一早就帶着皇子們出發了。
嫔妃們就留在行宮裡。
秦山書院中,衆人接駕後,衆多學子恨不得将自己渾身的優點展示在皇帝面前。
舒乘風笑道:“秦山書院是我大衍朝成立最久的書院,多年來,為朝廷輸送了不少人才。
朕沒能來念書,也是心向往之。
朕還要在這裡多住幾日,就叫皇子們進來讀幾日書。
倒是也不求學多少東西,但是也與天下讀書人一起學,也是美談了。
”
慕容諺上前:“陛下之心,臣十分感動。
那就請諸位殿下入學。
也看看咱們秦山書院幾百年的積澱。
”
慕容諺作為秦山書院的院長,算官。
隻是沒品級,要是非要算,那也是個正二品了。
隻是他的權限就是管理這座書院,以及每三年,制定考題的時候參與。
文壇泰鬥,也是當得起的。
秦山書院很大。
因朝廷每年撥款,所以能來這裡讀書的人不少。
也不光是富貴人家,隻要學問還可以,都能來讀書。
每年收的學費不貴。
也分好幾個階層,年歲小一些的,啟蒙的也有。
舒乘風參觀了整個書院,這裡倒是真的不錯。
也考察了幾個學生的學問,雖然他們乍然見到天顔緊張,可總算也是對答如流。
而行宮裡,雁南歸再度接到了外頭人的求見消息。
這回,她就答應了。
晚間時候,陛下單獨回來了,卻把皇子們都丢在書院,至少也叫他們在那邊呆個十來天吧。
雁南歸見了舒乘風笑了笑:“累不累?
”
“還好。
”舒乘風坐下:“秦山書院,是沒什麼可說的。
确實師資雄厚。
”
“那就等七公主大了也送來讀書好了。
”雁南歸道。
“這麼遠,你舍得?
”舒乘風無語。
“我舍不得,那她将來不成婚?
是來讀書,又不是受苦,有什麼舍不得?
”
“哪有公主來這裡讀書的?
”舒乘風搖搖頭。
“讀書,難不成還是壞事情?
”
“……好好好,等她大了,就送來行了吧?
”舒乘風隻當她是一時亂說的。
雁南歸卻笑了起來:“到時候你要攔着,可别怪我跟你鬧。
”
“……你還真要叫她來?
不行,朕不舍得。
”
“那就送去白鹿書院。
我二哥雖然不成器,我二嫂還是虎i照顧人的。
”雁南歸道。
“棠兒别鬧,哪有公主出來讀書的?
”
“你還寵,這就是寵?
所謂寵,就是能做别人不能做的事,你也支持。
這屁大個事你都不答應,她還受寵?
”雁南歸煩躁道。
“好好好,依你以你,但是也得她大了吧?
她要是自己不想來,你休想。
”舒乘風道。
“她不想來我還能強迫?
反正她想學什麼你不許攔着。
等開蒙時候,也跟皇子一處讀書。
”雁南歸道。
“讀,公主一向與皇子一起。
她也不例外。
”也隻有太子與皇子們都分開的。
“除了這個,你沒有别的話與朕說?
”舒乘風忽然挑眉笑。
“沒了啊。
哦,我答應了明兒見那些命婦。
”雁南歸道。
“這是應該的。
朕問的是下面人。
聽說你趕出去一個人婆子?
”舒乘風笑。
“……啧。
這真是好事不出門。
你兒子來問過了,我心說就這麼過去吧,你還問。
是涉及了皇子,你放心我?
”雁南歸叉腰。
“什麼話,朕要是不信你,自然當日就問了。
”舒乘風道。
“那你還問什麼?
你兒子還小,說了什麼不妥當的話,我聽不到不是什麼事都沒有?
那婆子,非得叫我聽到了。
我還能如何?
我要是處置了她,不是寒了下面人的心?
哦,我們捧着赤膽忠心來效忠辰貴妃娘娘,結果辰貴妃娘娘将效忠的人打了一頓?
這以後我怎麼管事管人?
”
“隻能是當沒聽過,賞些銀錢送出去。
全了她的好意,也杜絕了别的奴婢效仿。
我想的還不周全?
你還問?
沒良心的很。
果然做了皇帝的人,就是壞。
極其的壞。
”雁南歸白眼。
舒乘風忽然哈哈哈的笑起來。
真的是萬沒想到是這麼個結果。
“就沒有比你聰明的了。
那你跟朕說,那婆子說了什麼?
”
“我說你是什麼毛病?這種事,你就不能裝聾作啞?
我這麼個脾氣都替你裝聾作啞了,你還問?
問什麼?
你是聽着我告大皇子黑狀好聽呢?
還是聽我虛僞的給他上個眼藥還要求你别怪他好聽?
”
舒乘風就笑得不行身子都在抖。
雁南歸白了他一眼,就去洗漱了。
等上了榻上,舒乘風才抱着她:“你如今可真真是不一樣了。
”
“是啊,我是不一樣了,你可真是越來越幼稚了。
”雁南歸推他。
舒乘風卻抱的死死的:“一路過來都沒親近過你,還推,多少時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