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1154:這日子怎麼就能過到這份上
傅元令對着長樂公主笑了笑,“皇姐是落了什麼東西嗎?
母後這會兒休息了,若是有什麼東西遺落,一會兒再找吧。
”
長樂公主眼睛閃了閃,看着傅元令笑着說道:“我不是來找母後的,是來找九弟妹你,不知道九弟妹有沒有時間與我聊聊?
”
傅元令笑着點頭,“皇姐請,去偏殿說話吧。
”
長樂公主就看着傅元令在鳳儀宮十分自在的帶着她往偏殿去,鳳儀宮的宮人似乎十分習慣,等進了偏殿,長樂公主這才發現鳳儀宮的偏殿已經跟記憶中大為不同,屋子裡的擺設也都換過了,而且明顯有些東西一看就是小孩子跟大人用的。
所以,這偏殿是鳳儀宮特意收拾出來給傅元令跟她的兒子用的?
長樂公主嘴角抿了抿,跟着進了偏殿坐下,擡頭看着窗外的風景笑着說道:“進來這裡就想起小時候我跟皇長姐經常在這裡休息玩鬧,一晃都這麼多年過去了。
”
傅元令聞言看了長樂公主一眼,輕聲笑着說道:“皇姐現在不是又回來了,以後想回來回來就是。
”
長樂公主聽到這話心裡一哂,像是她們這樣出嫁聯姻的公主,看上去十分風光,但是日子過的并不是那麼輕松。
父皇要她們幫着朝廷看住夫家不能有異心,夫家看她們也是外人十分防備。
如今有了孩子,她們依舊是夾在中間的外人,甚至于就連自己的孩子,有時候看她們的眼神也帶着疑惑。
長樂公主自然不會說這些心酸丢人的事情,隻笑着說道:“以後許是能借九弟妹的本事多回來看看呢。
”
“皇姐千萬不要這樣說,這都是父皇的旨意,我哪有這樣的本事做這樣的事情。
”傅元令無奈的笑道。
長樂公主看着傅元令笑的更溫和了,“我就不跟就弟妹繞圈子了,之前父皇說讓驸馬去西郊,我這心裡有些擔心,這才來找九弟妹詢問一二。
”
傅元令聞言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随即就笑的更開朗了,“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竟是為了這事兒,皇姐想問什麼隻管問就是。
”
長樂公主看着傅元令這很好說話的樣子,心裡也是有些遲疑不定,想了想就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想問問要是真的去了西郊,驸馬真要幹苦力活兒?
”
傅元令默了一瞬,神色有點複雜的看着長樂公主,“當然不是,父皇的意思可能是讓幾位姐夫多了解下工坊的運作,雖然辛苦些,但是以後未必無利。
”
“此話怎講?
”長樂公主有些狐疑的看着傅元令,說些似是而非的話糊弄她?
“我哪敢私下揣測聖意,皇姐還是别為難我了。
”傅元令笑着看長樂公主一眼,“不過,幾位姐夫要是去了西郊,皇姐也請放心,我不會故意為難的。
”
長樂公主沒從傅元令套出任何有用的話,心裡自然是不高興,隻是面上也不表現出來,就起身告辭。
傅元令把人送出去,神色也有些莫名,這個長樂公主倒是不知道是真的打聽西郊的事情,還是想要試探她。
另一邊長樂公主回了玉芙宮,就看到母妃正在帶着倆孩子,她走進去把宮裡的人都打發下去,孩子也讓奶娘抱下去,這才看着母妃說道:“這個傅元令倒真是讓人猜不透。
”
提及傅元令,譚貴妃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那種感覺實在是太複雜了。
想當初這麼一棵搖錢樹,就是她微微遲疑就被人搶跑了。
現在看着這顆搖錢樹長在别人家裡使勁的賺錢,心裡能舒服了?
自然是不能的。
“最是奸詐無比的人,當初你弟弟百般跟她示好,她可倒好擺着個架子,别說你外家被傅家打壓連生意都差了很多,想起來我就氣的很。
”譚貴妃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提起傅元令火氣更大了,抓着女兒好一番訴苦。
長樂公主本就想多了解一下傅元令這個人,聽着母親的話微微皺眉,“所以當初弟弟前去示好,傅元令壓根就沒看上?
”
譚貴妃有一點不自然,“要是當初我沒遲疑就好了。
”
婚事定下來,隻要皇上開了口,皇後也好,肖九岐也好,哪裡還有機會。
長樂公主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點也不知道,這裡頭還有這樣的曲折,“所以後來,是雪薇跟那個側妃做了手腳?
”
譚貴妃皺着眉,其實有些事情已經說不清楚了,她心裡也煩,就道:“事情都已近過去了,還說那些做什麼?
”
“那皇長孫呢?
這麼好的機會,您就沒讓他在父皇面前立住腳?
”長樂公主氣的心口都疼了。
譚貴妃厭惡傅宣祎,自然就不願意看到她的孩子,就算是知道她這個孩子不同,但是就是壓不下心裡那口氣。
隻要想想自己擡舉這個孫子,就是擡舉傅宣祎,就惡心的跟吞了蒼蠅似的。
長樂公主:……
她自己的母妃她還有什麼不了解的。
但凡母妃能有皇後娘娘一半的隐忍,現在後位上坐着誰都不好說呢。
可眼下譚雪薇這個表妹已經有了身孕,再擡舉皇長孫,無意義把譚雪薇往泥地裡踩,長樂公主跟這個表妹的關系還是不錯的,一時臉色也不好看。
這日子,怎麼就能過到這份上。
明明占了先機,結果幾次三番的出了差錯。
“再說以前的事情有什麼用,眼下三弟處于下風,您應該想法子才是。
”長樂公主臉色沉沉的說道。
“我倒是想法子,可是能有什麼法子?
”譚貴妃要是論後宮争寵,皇後都不是她的對手,可這要是論前朝議政,國家大事,那她跟個睜眼瞎也沒區别。
“女兒看父皇對那傅元令倒是不一般。
”長樂公主心頭沉甸甸的,她的父皇她最了解,絕對不是意氣用事的人。
很多時候,父皇心裡都是清清楚楚的,她甚至于比母妃還要清楚,母妃能坐到貴妃這個位置上,若不是有轄制皇後的意思,隻怕未必有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