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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117:實在沒有默契

太子入戲之後 暗香 11519 2024-10-28 09:54

  蘇登等人去了平甯衛之後,蘇辛夷就在府裡沒再出門,以三老太爺的意思外頭既然還有馬汝德的人,現在出去危險,倒不如留在府裡等蘇登等人回來再說。

  蘇辛夷也不想一直給别人添麻煩就點頭答應了,蘇濛玉自從那天的事情後,隻要有空就來找蘇辛夷,妥妥的成了個蘇辛夷吹。

  蘇辛夷:……

  蘇濛玉每天都會換着花樣的帶着吃食來,短短幾天蘇辛夷幾乎吃遍了淮甯的美食,有時蘇西華跟蘇芷珍也會過來,姐妹幾個湊在一起,然後再去蘇白薇那邊喝茶聊天,日子過的挺清閑。

  尤其是蘇西華跟蘇芷珍聽蘇濛玉說了蘇辛夷那邊的抓人壯舉,自然也是羨慕的。

  蘇西華就說道:“小的時候就看着哥哥弟弟們習武,總覺得很辛苦,但是好像也從來沒想過自己去學。
現在看着六妹妹一身武藝,還挺羨慕的。

  蘇芷珍便笑道:“咱們也就羨慕吧,習武那樣的苦我們可受不了,一時心血來潮而已。

  大家頓時都笑了,蘇辛夷就坐在那裡跟着大家笑,喝茶,賞花,閑聊,也沒什麼有意義的事情,但是整個人都舒緩下來,日子過得惬意又舒服。

  若不是蘇登等人回來了,蘇辛夷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

  蘇登走這一趟回來後先去祖父那裡,幾個人将在平甯衛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們送去的禮物解指揮使接了,但是臨來前他又給加了一車的土儀,這也讓人有些不解。

  “祖父,孫女推辭不得,隻好把東西帶回來了,一時也猜不透解指揮使這是什麼意思。
”蘇登開口說道。

  三年老太爺微微皺眉,他們家跟周圍的衛所關系都不錯,每年節禮會走動,但是除此之外也就沒别的往來。

  解經略這次的回禮,讓三老太爺一時也有些想不通,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可能因為這次的事情,就道:“暫時先不管這個,解指揮使興許隻是為了道謝。

  送上門的功勞,聊表謝意也能想的通,而且禮物是當地土儀,便是傳出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蘇祁就隐隐覺得不太對勁,畢竟他跟解指揮使等人一路從京城來的,多少對他們有些了解,若無所圖,他們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但是,他們圖的什麼?

  蘇祁一時也想不明白,但是将此事記在了心裡。

  既然犯人已經交接,三老太爺又說去去兩江的事情。

  蘇祁真是一點也不意外,微微垂眸,不大敢去看蘇登跟蘇溧的眼神。

  “你們兩個誰跟着去?
”三老太爺看着蘇登跟蘇溧問道。

  兩兄弟對視一眼,摸不太清楚祖父到底什麼意思。

  想了想,蘇登便問道:“若是孫兒願意去,手上的事情怎麼辦?

  “讓蘇律跟蘇溧接過去便可。
”三老太爺淡淡的說道,“去不去,你自己拿主意,你若是不想去的話,蘇溧就跟着走一趟。

  “孫兒不是不想去。
”蘇登笑着開口,“既然這樣我手上的事情就得讓二弟,三弟多費心了。

  蘇溧一聽忙說道:“大哥放心。

  “那就這樣定了。
”三老太爺然後又看向蘇祁,“你要跟着走這一趟嗎?

  蘇祁立刻說道:“是的,三叔祖,臨來前祖父将六妹妹托付于我,我是一定要去的。

  蘇祁若是不去留在淮甯的話,那真是睡不安枕,夜不能寐,還不如跟着去呢。

  他好好一個書生,如今……不提也罷。

  去兩江的事情就這樣定下來,蘇辛夷知道後還挺意外,沒想到三叔祖這麼幹脆利落,她立刻便去道謝。

  “此次去兩江也是族中決定的,馬汝德毀了白薇的婚事,跟咱們蘇家本就結了怨,而且先後兩次對你下手,這也是對蘇家的挑釁,自然不能視而不見。
這次去兩江,不要意氣行事,一定要謹慎仔細。

  蘇辛夷聽到這話心頭一熱,忙說道:“是,辛夷記下了。

  “去吧,早些做準備,既然要去,那明日就出發,早去早回。
”三老太爺說道。

  蘇辛夷走在蘇家的宅院裡,心情很是愉悅,這是一種被族人認同且大力支持的歡喜。

  同心協力去做一件事情,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四夫人給蘇辛夷準備好行囊,讓曹清跟穆邢跟着,又給女兒準備了不少銀票帶着,仔細叮囑,萬般牽挂。

  第二天一早,蘇辛夷悄悄的起來,沒有驚動其他人,沒想到四夫人還是過來送她。

  蘇辛夷看着母親道:“娘,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好,娘在這裡等你回來,然後咱們再一起回京。

  “好。

  蘇辛夷一身灰藍色胡服,頭發高高束起用木簪绾住,看上去就以為是哪家的小公子。

  四夫人把人送出門外,看着她跟着蘇祁蘇登等人縱馬離開,一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長街盡頭這才轉身回去。

  淮甯本就屬兩江,他們口中的兩江指的是鹽政所在的旌安府。

  淮甯距離旌安府不遠不近,騎馬兩日也就到了。

  旌安府不愧是兩江最為繁華之地,進入城門之後,入目便是往來不絕的人群,街邊攤販叫賣者不絕于耳,兩旁店鋪貨物琳琅滿目,進出的客人絡繹不絕。

  蘇辛夷瞧着這裡便想着,不愧是富庶之地,這種繁華比之京城也不差。

  蘇登帶着他們先去蘇家在旌安府的宅邸落腳,蘇家的宅子買在最繁華的地段,出門便是旌安府兩大商街,再往前拐又是有名的夜市,住在這裡當真是方便至極。

  旌安府的宅子十分寬綽,宅子内分東西兩園,他們在東園住下,蘇辛夷一個人住在後宅,蘇祁幾個便住在前院。

  連翹跟翠她們要晚一些,坐車總比不上騎馬快,要晚半日才能到。

  宅子裡也有留守的仆人,早前府裡就送了信過來,因此宅院收拾得幹幹淨淨。

  蘇辛夷洗了個澡又換了身衣裳,這次她換的是一身男子常服,灰撲撲的顔色,看上去很是不起眼,一張臉也塗了一點粉,看上去沒有那麼白嫩,眉毛也加粗幾分,看上去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子弟。

  蘇辛夷到了前院跟幾位兄長一見面,大家瞬間都沉默了。

  蘇辛夷也看着他們一身鮮亮的緞袍,驚訝之色浮于面上。

  “你這是做什麼?

  “你們這是做什麼去?

  兩邊同時開口,頓時又是一默。

  初初磨煉的小分隊,實在是沒有默契。

  曹清聽到動靜帶着穆邢也過來了,不得不說還是曹清了解蘇辛夷,他帶着穆邢也是一身灰突突的衣裳,就像在街上賣把子力氣給人扛活的漢子。

  蘇登立刻就反應過來,看着蘇祁說道:“咱們也去換了。

  蘇祁捏着鼻子認了,轉身就走。

  他大小讀書,穿的都是錦緞長袍,光鮮亮麗的公子哥兒,就沒穿過這種衣裳。
倒也不是嫌棄,就是沒經曆過,沒經驗,也有點不自在。

  倆人換了身衣裳出來,原本身上挂的玉佩,荷包,香囊全都摘了,就連頭頂上的帽冠也換成了木簪。

  “六妹妹,你這是打算去哪裡?
”蘇登這一路上跟蘇祁同吃同住,從他那裡已經将蘇辛夷回到國公府後的壯舉打聽了個清清楚楚。

  總之他這個妹妹,行事與常人不同,愛走微服的路線。

  不管走到哪裡,總能找點事兒做。

  是事兒找她,還是她找事兒,其實也沒多大區别,總是總會有事兒。

  蘇祁特别語重心長的叮囑他,“登哥,你可千萬幫我看好了她,惹禍沒事,别惹一身傷,不然回去後我不得被抽一頓啊。

  蘇登就覺得壓力有點大,看着六妹妹多怪巧啊。

  有了蘇祁的提醒,蘇登也真怕人在他眼皮下出事,決定時興緊迫盯人的路線,她去哪裡,自己就去哪裡。

  蘇辛夷可不知道蘇祁已經把她賣了,便笑着說道:“我想先去打聽下消息,我估摸着馬汝德應該是逃回了兩江,但是會不會在旌安府出現還不好說。

  他們的目标就是要抓馬汝德,當然蘇辛夷還有順帶找證據的差事。

  “你想去哪裡打聽?
”蘇登聽着蘇辛夷這樣說,覺得說得對,是得先打聽消息,但是打聽消息用得到裝扮成這樣?

  “當然是先去馬汝德以前在旌安府的宅邸周圍看看。
”蘇辛夷說道。

  “你知道地方?
”蘇登驚訝,這麼快就把地方都弄清楚了?

  蘇辛夷就指了指穆邢,“介紹一下,這一位馬汝德的前護衛,如今已經棄暗投明了,有他在,這些都沒問題。

  穆邢蘇登知道是蘇辛夷半路上收的,但是沒想到居然是馬汝德的人。

  他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忍住了沒開口教訓,把敵人的心腹放在身邊使喚,這不是缺心眼就是本事大。

  他六妹妹不像是缺心眼的,那就是把得住。

  他還是暫時閉嘴,暗中看看再說。

  一行人神色各異的出了門,曹清跟穆邢早就讨要了一份簡單版的地圖,雖然穆邢這畫地圖的本事有點抽象,好在他把重點給标清楚了。

  曹清便對着六姑娘說道:“小少爺,屬下先去探探路?

  蘇登看着曹清這麼絲滑順暢的稱呼蘇辛夷小少爺,看來這種事情以前沒少幹,這都有默契了。

  “知道路?
”蘇辛夷驚訝地問道,曹清也是第一次來旌安府吧。

  曹清就把穆邢畫的地圖掏出來攤開給大家看,蘇辛夷看了一眼像是小孩塗鴉的圖紙,默了默看着穆邢,“回京城後,我給你請個先生,我瞧着學點畫很有必要。

  穆邢木着臉,他是靠本事吃飯,又不靠畫畫謀生。

  曹清樂的不行,蘇辛夷看着他,“你這能看得懂?

  旌安府可不像是京城坊市縱橫分明,這邊的街巷順勢分列,就長得特别的自由奔放,不熟悉地方的就跟進了迷宮一樣。

  本來這樣已經令人頭疼,再加上穆邢這一把靈魂畫手,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地圖上的曲裡拐彎的線條,頭疼。

  “他跟我标過重點,我大體記得,萬一走錯路還可以問路人。
”曹清說道。

  蘇辛夷就點點頭,“也行,你帶上倆護衛同行,遇到事情不要逞強,人先回來再說。

  曹清就答應了,轉身帶着人就走。

  曹清一走,蘇登就看着蘇辛夷問道:“咱們也走?

  “走吧。
”蘇辛夷點頭說道,轉頭看着穆邢,“你帶路。

  穆邢就走在前頭帶路,自從進了旌安府他就更沉默寡言了,以前還會說幾句話,但是現在沒有必要是一句話都不會講。

  蘇辛夷也不在意,跟在後面與蘇登與蘇祁邊聊着天邊走路,一雙眼睛觀察着四周。

  一路行來滿街都是各種食店、肉行、餅店、魚行,大街上還有表演雜耍的伎人,有講評書的,有表演散樂的,還有在街頭以球杖踢弄表演的,不時的便有行人大聲叫好,戲棚一個接一個當真是熱鬧至極。

  不要說蘇辛夷便是蘇祁都看得目不暇接,不又說道:“看起來竟比京城還要熱鬧。

  蘇登聞言便接了一句,“兩江乃是朝廷納稅重地,繁華在全國也是首屈一指,各地商人都來這裡販貨,自然熱鬧,京城畢竟是天子腳下,不能像是旌安府這麼自在。

  這倒是。

  一行人穿街過巷,走了好一會兒,穆邢便停下腳步說道:“前面右拐進巷子,中間便是馬宅。

  蘇辛夷看着穆邢說道:“這裡的人你認識嗎?
或者說他們認識你嗎?

  穆邢頓了頓才說道:“認識。

  蘇辛夷立刻說道:“那你就随意吧,不要跟着我們,别被馬家人發現你就成。

  穆邢也沒反對,想了想說道:“那我去外面的街上等你們,那邊拐角有個賣插肉面的食店,我去吃碗面。

  蘇辛夷擺擺手,“去吧。

  穆邢轉身就走了,真是毫不留戀。

  蘇祁就問道:“這就把人打發走了?
你放心啊,六妹……六弟!

  “穆邢已經背叛了馬汝德,也不能再回他身邊,就算是回去了,馬汝德還能信他?
再說他這個人有點義氣,知道馬汝德已經救不了,就想着将來能保住馬汝德的兒子,給他留一脈香火,如此也算是報恩了。
”蘇辛夷說道。

  蘇登就道:“如此說來這人倒是不呆闆,倒不像是看上去的那麼木讷。

  “馬汝德做了那麼多的壞事,穆邢又不是不知,救命之恩與朝廷蛀蟲隻能二選一的話,但凡有點良心的人,都不能選跟着馬汝德繼續沉淪。

  及人說着話,就看到蘇辛夷帶着他們到了一處擺在街邊的小食攤子,隻賣各種雜食,蘇辛夷幾個人往桌邊一坐,這裡也不像是正經食店還會有菜單,隻能看着木闆上用紅漆寫着的食譜,要了幾碗熱湯面,又點了幾樣小食,滿滿的擺了一桌子。

  送飯過來是攤販的婆娘,滿臉的笑容,這可是大主顧,因此态度特别好,熱情的招呼他們。

  蘇辛夷先喝了口湯,立刻伸出大拇指贊道:“好味道,難怪你們家這攤子前這麼多人吃,看你們這招牌上寫着開了幾十年了,這真是老攤了。

  送飯的婆娘聞言就特别驕傲的說道:“那是,我們家這是祖傳的手藝,這附近的街坊都來我們家吃。
我們世世代代做這個,就靠着口碑過活呢。

  蘇辛夷點頭,“那是,手藝人引以為傲的就是自己的本事。

  蘇登與蘇祁就看着三言兩語間蘇辛夷就跟人家攤販的婆娘聊的熱火朝天,攤販大聲叫她婆娘去做事,都被撅回去了,她坐在蘇辛夷對面與她聊得很是開心。

  “販鹽啊?
來咱們旌安府的基本上都想販鹽的,可是這可不容易啊,這行當是賺錢,可一般人幹不了這個買賣。

  “蘇嫂子,你為什麼這樣說啊,這官府對外售賣鹽引,隻要咱們去買不就行了嗎?
”蘇辛夷跟人家聊熱乎了,連姓甚名誰都摸清楚,轉頭就叫上了蘇嫂子。

  蘇氏聽到蘇辛夷這樣說,立刻謹慎的往四周看了看,這才壓低聲音說道:“小兄弟,你以前沒來過吧?

  “蘇嫂子你真厲害,這都看出來了?

  蘇氏被哄的眉開眼笑,她一個做街邊食攤得的,誰會高看他們一眼,這有個眉目周正的小公子如此和聲細氣,她當然好感直升,就道:“你要是以前來過肯定不說這樣的話,我們這樣的小老百姓想都不敢想的大生意,這旌安府的鹽引啊都把吃在四大鹽商手中,别人想要分一杯羹,都難得很啊。

  蘇辛夷就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這樣的嗎?
官府都不管?
這可不合規矩啊。

  蘇氏就一臉無奈的開口,“官商都是一個桌上的,誰能管得了啊。
這鹽價一年比一年高,我們這樣的小攤販最是辛苦,尋常百姓家還能省着些吃,我們做食店的缺什麼都不能缺了鹽,再漲下去,這攤子都不知道能不能繼續擺了。

  蘇辛夷心頭一沉,滿臉憂慮的開口,“我聽說這邊住了個大鹽商姓馬的,我還想着要不要去拜訪一二,若是能從他手中分一些鹽引也好啊,不然豈不是白跑一趟。

  一聽到馬家兩個字,蘇氏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聲音壓得更低了,“小公子,可不能去找馬家,馬家現在被官府通緝,犯了大事兒了,說是在京城攤上了人命,如今馬家都被官府守着呢,府裡的一群婦孺出都出不來,想當初多風光啊,馬家人出街看人的眼神都是飄着的,當年他們家的小厮還砸過我們家的攤子呢,這家子人可不是好相與的。

  蘇辛夷的眼睛與兩位兄長一對,她立刻收回視線,義憤填膺的說道:“那可真是狗仗人勢,怎麼能如此嚣張,真要論起來也不過是個商戶,豈能如此目中無人?

  “人家跟鹽政老爺關系好着呢,咱們惹不起。
”蘇氏說完這句看着丈夫那邊卻是忙不開,就站起身要過去幫忙,臨走前又說了一句,“小公子,馬家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再說鹽引本府的人都拿不到,你别費這個心了,還是幹點别的行當吧。

  蘇氏一走,蘇登就看着六妹妹說道:“看來馬汝德不在馬府。

  蘇辛夷點點頭,“以殺人案的名義将馬府圍起來,不知道是誰的主意,是當地官府還是上頭交代下來?

  “不是以鹽引案的名義,看來太子殿下那邊是不想打草驚蛇。
”蘇祁說道。

  蘇辛夷搖搖頭,“李紀的背後有李貴妃,陛下要查鹽引案,李貴妃肯定得給哥哥通風報信。

  蘇登想了想又說道:“如此說來,這圍着馬家的有可能是李紀的人。

  馬汝德既然出了事兒,為了不惹禍上身,李紀很有可能先下手為強,殺人滅口。

  為了打聽更多的消息,二人跟着蘇辛夷從街頭吃到街尾,看着她花式跟人家店主搭話打聽消息。
隻從食店打聽還不足,後來她還跟街邊的小乞丐去搭話,帶着一大兜的吃食,身邊瞬間圍了一圈的小乞丐。

  等蘇辛夷打聽得差不多了,她終于站起身,正要跟遠處坐在街邊等着她的哥哥彙合,一擡頭就看到街對面站着個人。

  特别熟悉的人。

  化成灰都能認識的人。

  商君衍!

  商君衍站在街對面,也以為自己眼花了,蘇辛夷怎麼在這裡?

  倆人隔着一條街面面相觑,還是商君衍率先大步走過來,他站在蘇辛夷面前盯着她,“你怎麼在這裡?

  蘇辛夷聽着他略帶着質問的語氣立刻就不高興了,“商世子這話說的,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
再說,這話不應該我問你嗎?
你怎麼會在這裡?
之前你不說要進翰林院?

  商君衍就很頭疼的說道:“你是為了鹽引案來的?
我之前不說了,這件案子有些危險,你為什還要來?

  那邊正在蘇登說話的蘇祁一轉頭看到了商君衍,臉色微微一變,立刻就大步走過來,将蘇辛夷拽到身後,看着商君衍說道:“商世子,真是巧啊,怎麼在這裡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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