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巡比每年最為關注的便是軍中将領,文官卻并不在意,但是今年因為蘇翼受了重傷的緣故,一下子都關注起來。
得知太子殿下派了太醫過去,大家并不驚訝,畢竟永安縣主是未來的太子妃,就算是做做樣子,太子殿下也不能視若無睹。
又看到齊國公府在查比賽時的具體事宜,這讓人有一點點很微妙的感覺,因此齊國公府自從蘇淳戰死後,一直很低調,現在突然這麼高調起來,就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想到這裡,大家再一想,最近這一年多,似乎齊國公府一直出現在大家的對話中,實在是永安縣主這個人太能折騰了,自從認回來後三天兩頭的總要鬧點動靜出來。
一樁樁一件件,就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出來的。
當初蘇白薇與史家和離,蘇辛夷一人一槍單挑秦國公府,最後蘇白薇順利和離不說,這世上也沒什麼秦國公府了。
現在蘇翼受了傷,就是不知道這位縣主又會怎麼做。
蘇辛夷聽着一群哥哥知道她暫時不能出門之後,那幸災樂禍的表情,簡直不要太明顯。
尤其是蘇祁笑的那叫一個開心,就連病榻上的蘇翼都笑得差點牽動傷勢。
蘇滁樂呵呵地開口,“這次正好讓六妹妹休息一下,我們做哥哥的總得給個機會出出力。
”
蘇辛夷就道:“還是五哥好,做妹妹的就等着哥哥們的好消息了。
”
蘇祁啧了一聲,看着蘇辛夷問道:“咱們把查到的消息對一下,看看情況再說。
”
不管是吳道宏還是梁矩,目前他們都沒能查到很有用的消息,倒是蘇辛夷這邊因為宴瓊思的消息算是一個突破,李沐言那邊蘇辛夷沒能查到有用的消息,羅紹登那邊還沒來得及去查。
蘇祁拿了紙筆一一羅列出來,蘇辛夷沒想到有一天會因為目标太大不好出門,她指着李湘秀的名字說道:“我總覺得李沐言兄妹有點問題,從李沐言那邊沒能查到什麼,看看能不能從李湘秀這邊得到有用的消息。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看着哥哥們,“李湘秀嫁的是羅紹登,羅紹登的姑姑是平靖郡王妃。
”
幾個人細細商議如何行動,蘇辛夷緩口氣,看着大哥輕聲問道:“大哥,你當是跟吳道宏交手的時候,确實能感覺到不對勁是不是?
”
蘇翼颔首,“确實是有備而來,他很熟悉我的招式,處處克制我,顯然是提前準備過。
而且,我能感覺到他最後傷我的時候微微收了點力。
”
蘇辛夷沉聲說道:“這并不說明他良心發現,他隻是不敢真的取了大哥的性命。
重傷你還能說是比武有失手,但是取你性命衆目睽睽之下,除非真的是殺紅眼,不然的話他無法合理解釋。
”
蘇翼微微點頭,靠着軟枕仔細回憶,好一會兒又說道:“今年的巡比與往年也不太一樣,這是我第二年參加,與去年相比,今年的巡比似乎比往年更為激烈一些。
”
“怎麼說?
”蘇辛夷很感興趣的問道。
蘇翼想了想道:“就好比去年大家都是點到為止,分出高低便好,但是今年我也不是第一個受傷的,今年似乎分出高低還不行,具體我也說不太清楚,但是我能感覺到上頭的指揮使之間似乎也在暗暗較勁。
”
不隻是蘇辛夷,蘇祁幾個人聽到這話也轉過頭來。
蘇北立刻開口,“大哥,那這事兒你跟大伯父他們說了嗎?
”
蘇翼搖搖頭,“也是方才六妹妹追問,我才忽然想起來。
”
蘇祁就道:“那要跟長輩們禀一聲,若是大哥的感覺沒有錯的話,那麼事情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糟糕。
”
蘇辛夷覺得二哥說得有道理,她看着幾位哥哥說道:“我準備明晚出門試一試吳道宏的本事。
”
嗯?
幾個人同時一愣,蘇祁立刻說道:“六妹妹,你想幹什麼?
你不要沖動。
”
蘇翼也道:“小六,不行。
”
蘇北一臉沉重的開口,“六妹妹,這個時候你要是出手,誰還不知道是你下的手啊,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你冷靜點啊。
”
蘇辛夷神色鄭重地看着幾位哥哥,“現在咱們拿不到證據,明知道吳道宏下的黑手,就是沒有辦法将他繩之以法。
若是這樣查下去,說不定他們連最後的證據都能毀了,所以與其咱們苦苦等着找證據,倒不如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咱們也給他們來個沒有證據!
”
蘇祁一向最機靈,他隐隐明白六妹妹的辦法了,隻是還不确定地問道:“你确定能找到為你做擔保的人?
”
蘇辛夷覺得以自己跟容王幾次共患難的情分,應該願意給自己做個僞證。
“能。
”蘇辛夷斬釘截鐵的開口,她又不是做什麼惡事,隻是想找到真相而已。
容王就是最好的人選啊。
“那你打算怎麼辦?
”蘇祁很頭疼,他決定先問清楚計劃,再給她查缺補漏。
蘇辛夷看着幾位哥哥,“這件事情得諸位兄長為我打掩護,長輩們知道了肯定不同意的,咱們悄悄的,讓那吳道宏先吃個暗虧,咱們先出口惡氣再說。
”
蘇翼:……
“小六,你沒必要這樣。
”蘇翼是個做大哥的,從來都是護着弟弟妹妹,但是自從遇上六妹妹,他好像總是被護着的那個,很是愧疚。
“大哥,我這個人吃什麼都不能吃虧,你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是斷了三根肋骨,不疼嗎?
你這一休養少說也得半年的功夫,你說半年不能去當差,你的差事是不是會被人頂了?
别人傷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既然暫時查不清楚,那就一力降十會,我給他打出來,我倒要看看吳道恩這個狗腿子倒了,他後頭的主子會怎麼做。
”
蘇辛夷這話一落地,蘇滁立刻說道:“六妹妹說得對,這口虧不能就這麼咽下去,他們知道咱們查不出證據,就是要咱們認虧。
”
蘇雎吞吞口水,“真要這麼做?
那事發之後,隻怕咱們都要去祠堂了。
”
“四哥,你怕了?
”蘇滁反口問了一句。
蘇雎看着弟弟,“我倒是不怕,就是頭一回幹這種事兒,有點慌啊。
”
蘇祁一本正經地勸道:“沒事,自從咱們棄文習武之後,這種事情你會慢慢習慣的。
”
蘇雎:……
然,并不太想習慣。
他是開始習武了,但是讀了這麼多年書,其實思維還是保持着書生的方式,一時對上六妹妹這種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作風,有點水土不服。
他現在終于體會到,當初二哥護送六妹妹回淮甯回來後的心情了。
蘇北性子一向溫和的,此時也道:“我覺得可行,但是咱們的計劃周密。
六妹妹,你先說你要制造不在場的證據,誰給你做擔保?
這個人一定要有分量,還得願意幫你,咱們家的人肯定不行,别人不會信。
”
蘇辛夷就道:“我去找容王殿下,請他幫個忙。
”
“容王殿下?
你跟殿下這麼熟的嗎?
這種事情都敢替你做擔保?
”蘇北給驚到了。
蘇辛夷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也有七八成,就點點頭,“差不多,你們别看容王殿下像個大公雞似的耀武揚威,其實還是有幾分正義心腸的。
而且他與我也有幾分交情,咱們家遇上這種倒黴事,容王殿下大概應該會仗義出手。
”
“如果容王殿下不答應呢?
”蘇祁覺得這事兒太懸乎,“這樣還等于暴露了你的計劃。
”
“我先去探探底再說。
”蘇辛夷看着大家說道,“如果我能說服容王殿下為民除害,仗義出手,那麼家裡的事情還得拜托哥哥們替我打掩護。
”
蘇滁還是有點不安,看着大哥輕聲說道:“大哥,如果六妹妹真的幹成了,我覺得後續才是最重要的。
你想好怎麼跟家裡人坦白了嗎?
”
蘇翼這個老實人,此時笑眯眯的說道:“我一個卧床養病的人,大概是不用面對這種暴風雨的。
”
大哥,你變了!
蘇祁捂臉,看看,他們老實敦厚的大哥,都被六妹妹教成什麼樣了?
蘇北、蘇雎還有蘇滁都被大哥的厚顔無恥給打敗了,還能這樣的嗎?
蘇辛夷感覺到幾位兄長看過來的延伸,看我做什麼?
她什麼也沒幹啊?
衆人商議好後分頭行動,蘇辛夷先讓展橋去給容王送信,約容王見一面。
然後她做出在家閉門不出的樣子,等到時辰快到的時候,蘇雎這個老實人讓人把蘇辛夷請去了書房,蘇辛夷就從三哥的那邊換了男裝出了門。
蘇雎人生中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緊張得不得了,把人送走了,做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原來幹壞事,是這樣的感覺啊。
容王正顯得無聊,接了蘇辛夷的信兒也沒多想,就溜達溜達地赴約了。
等到了地方,聽完蘇辛夷的話整個人都驚住了,“你說什麼?
再說一遍!
”
“我知道王爺一向濟貧扶危,心存正義,現在我大哥蒙受這樣的冤屈,王爺一定會仗義出手相助對不對?
”
容王難得被蘇辛夷誇,聽她這麼說,雖然知道她沒安好心,但是還是忍不住的得意,看着蘇辛夷道:“蘇翼沒什麼事兒吧?
”
蘇辛夷一臉沉重,“斷了三根肋骨,至少也得卧床三個月,休養半年才能痊愈。
王爺,您想想,若是您的親人受這樣的罪,您不想為他讨個公道嗎?
”
容王覺得那肯定得要,不過也分什麼人吧,這要是換做襄王,他更想看熱鬧。
但是蘇辛夷的話,他未來的大嫂,他現在跟大哥關系還不錯,大哥還挺護着他,上次還在父皇面前為他說話呢。
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也不是不行。
“那你得先跟我說清楚,蘇翼受傷你到底懷疑誰?
”
蘇辛夷看了容王一眼,憋了半天吐出一句話,“我懷疑跟李貴妃一系有關系。
”
“别說了,我給你作證。
”容王直接拍闆了,隻要襄王不痛快,他就痛快了。
蘇辛夷瞧着容王的痛快勁兒,忽然覺得自己走錯了方向,她就不該廢話那麼多,直接把襄王擡出來就好了嘛。
“說起來,你準備從哪裡下手?
”容王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吳道宏現在應該不能回家,軍中巡比還沒結束呢。
”
蘇辛夷就道:“我已經打聽過了,吳道宏跟我大哥比試過後,基本上他已經是确定附屬禦衛監最終獲勝者,得了名額會參加各衛最終比試,所以他現在不用一直待在軍中,每日可以回家。
”
打探得這麼清楚,容王知道蘇辛夷這是打定主意了,他又看着蘇辛夷,“你确定能打得過吳道宏?
你要知道吳道宏可是禦衛監四衛兩萬多人裡的獲勝者,别吹牛啊,到時候報仇不成反倒挨揍多丢臉。
”
容王雖然很想看蘇辛夷丢臉,但是一想想她丢臉就是大哥丢臉,這就有點糾結了。
以前的塑料兄弟情,現在有了幾分真情意,大哥的臉面他還是得維護一下的。
想到這裡,容王腦子轉得飛快,不等蘇辛夷回答立刻又說道:“再說,你用什麼兵器,用長槍用腳底闆大家都會懷疑你。
用刀的話,你的刀法也不少人見過。
”
蘇辛夷就道:“這一點王爺就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
”
容王瞧着蘇辛夷底氣十足的樣子,心裡不免腹诽,她是真的沒把吳道宏放在眼裡,要是這麼看的話,吳道宏這個禦衛監第一好像也不怎麼樣嘛。
“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
“明晚。
”
容王一拍桌子,“行,那明晚就在長興橋那邊見?
”
吳道宏住在永甯坊,正好經過長興橋。
想起長興橋,不免又想起宴瓊思,蘇辛夷就道:“王爺,你要是去長興橋的話,别人問起來你怎麼說?
”
“自然去喝酒啊,長興橋那邊的玉和樓酒很是有名。
”容王看着蘇辛夷得意洋洋,“這你不知道吧?
你我在玉和樓偶遇,我請你喝杯水酒順理成章嘛。
”
蘇辛夷卻搖搖頭,“不行,長興橋距離永甯坊太近。
從長興橋抵達永甯坊隻需要一盞茶的時間,别人肯定會懷疑我有時間來回跑一趟。
”
容王一想也是,“那你想定在哪裡?
”
“黃金坊的元德戲樓吧,王爺去聽戲,我也去聽戲,偶遇真的是太正常了。
”蘇辛夷道。
容王一愣,“這要是定在黃金坊,你可是要穿越大半個京城啊,來得及嗎?
”
“來得及。
”蘇辛夷早已經規劃好時間,“就請王爺明日申時二刻去元德戲樓。
”
“行。
”容王既然答應幫忙就不覺得麻煩了,“事成之後你可欠我個人情,以後我要是有事情請你幫忙,你不許不幫。
”
蘇辛夷定睛看着容王,“隻要不是殺人放火違反律法的事情,我一定幫。
”
容王怒了,“你這話說得有良心嗎?
我這不是幫着你殺人?
”
“訂正一下,我隻是想要打人,沒有殺人的傾向。
”
容王氣呼呼地甩袖子走了,得,反正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他還不能走了?
走到半路,容王還是氣不順,路過東宮的時候就拐了個彎,他打不過說不過,難道告狀還告不過?
蘇辛夷悄悄地回了府,沒有驚動别人,依舊去四哥那邊換了衣裳,把事情跟他說了,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二天,蘇辛夷照常去演武場練武,然後再去給祖母請安,又去祖父那邊轉了一圈,最後探望了大哥與大嫂聊了會天,逗了逗彥哥兒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因為蘇翼受傷的事情,家裡的長輩們都忙得很,就是大老爺也隻是叮囑辛夷最近不要出門,沒想到她為了做壞事,還會計劃這麼周密。
蘇辛夷在書房讀了一上午的書,午睡過後,又乖乖地去讀書,讀了半天,就跟院子裡的人打招呼,說是去大哥那邊陪他解悶去了。
因為蘇辛夷跟蘇翼兄妹關系很好,沒有任何人懷疑。
蘇辛夷到了蘇翼這邊,立刻就換了小厮的衣裳,對着鏡子搗鼓半天,将自己的臉微微塗黑,然後将一對英氣的眉峰微微加粗,等她出來的時候蘇翼都給看呆了。
“怎麼樣,大哥。
”
“行,不仔細看是認不出你的。
”蘇翼嘴角抽了抽,他身邊的長随好像沒這麼醜的。
蘇辛夷就從大哥的院子直接走了,領她出去的是大哥身邊的長随,出門的時候門房也就沒仔細看。
蘇辛夷出來之後在路上還進了成衣鋪子買了一身大街上最為普遍的黑色的長袍,塞進包袱裡,等到了元德戲樓,就去了她讓武順提前定好的雅間。
進了雅間,換上了自己買來的衣裳,對着鏡子又仔細整理一下儀容,想了想,又拿出小胡子慢慢的粘上,粘完之後,又拿着小剪子仔細修建一番,這才滿意的對着鏡子點點頭。
收拾妥當,她出門就慢悠悠的逛了一圈,很快就看到了容王身邊的侍衛盛思明,她擡腳走了過去。
盛思明伸手攔住過來的人,“容王殿下在此,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
蘇辛夷下意識的摸摸臉,輕咳一聲,道:“盛大人,沒認出我來?
”
盛思明驚愕的看着眼前的人,“縣……縣主?
”
蘇辛夷點點頭,“可以進去了嗎?
”
盛思明下意識的點點頭,等到永安縣主進去了,這才猛地回過神來,他是真的沒認出來!
蘇辛夷笑着進了門,一擡頭,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誰。
晏君初本就是翩翩儒雅公子,生的天人之姿,此時靠窗而坐,夕陽的暖光襯着他隽秀冷玉般的容顔越發的豐神俊秀,氣度晏晏。
太子殿下一身白衣,眉眼冷絕,與蘇辛夷那一身黑衣一對比,簡直是慘無人寰。
容王沒忍住一口茶給噴了出來,随即大笑出聲,簡直是停不下來的節奏。
蘇辛夷:……
容王對上蘇辛夷冷冷的眼神,嘎的一聲收了笑聲,這也不能怪他是不是?
他就是去東宮告了狀,誰知道大哥三言兩語就把他底兒都給問出來了,大哥要一起來,他能有什麼辦法?
“站着做什麼?
坐下說話。
”
蘇辛夷聽了太子殿下的話,隻得擡腳走過去坐下,當真是如熱鍋上的螞蟻。
看着蘇辛夷緊張地模樣,晏君初微微垂眸,随即又看着蘇辛夷,“還有時間,你跟我說說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不要焦躁,要等着嗎?
”
蘇辛夷雖然對着太子殿下就有點心虛,但是聽着殿下這話,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我這是想看看他們能不能有什麼反應,眼下想要短時間内查出真憑實據并不容易,所以我就想着與其等倒不如主動出擊。
”
晏君初瞧着蘇辛夷明明心虛不已,卻還硬撐着為自己解釋的樣子,心裡微微歎口氣,他隻是覺得這樣的事情,她甯可去找容王幫忙,也沒有想着去找他。
晏君初笑了笑,看着蘇辛夷道:“你有這樣的想法,為何不去跟我商量?
”
蘇辛夷驚訝的開口,“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怎麼能讓殿下摻和?
”
容王:?
幾個意思?
“蘇辛夷,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見不得光,見不得光你還找我?
”容王給氣的那雙眼睛能噴出火來。
這人就不能處,心思不正!
好家夥,她家的太子不能摻和,感情他就是她的踏腳石啊。
蘇辛夷立刻說道:“王爺不要誤會,我這不是想着咱們仨裡頭,太子殿下最厲害,就算是真的有一天咱倆做的事兒給暴露了,唯一能把咱倆撈出來的就隻有太子殿下,你說是不是?
所以保太子殿下,就是保咱們自己啊。
”
容王聞言神色緩了緩,好像有點道理。
随即又一想,不對,什麼叫做有朝一日暴露了?
蘇辛夷立刻轉頭不讓容王看到她臉上的心虛,晏君初低頭淺笑,容王給氣的接連運氣。
“行,你真行。
我告訴你,今兒個這事兒,你得幫我兩回,不然我就不幹了。
”容王恨不能掀桌,但是大哥在他不敢。
蘇辛夷心想這麼好哄的啊,立刻答應下來。
晏君初看着二人,慢悠悠的問道:“幫兩回,是怎麼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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