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314章 可還要親
傅辭翊淡淡望着她的後腦勺:“暈車難受?
”
“沒有。
”
顔芙凝用力擰了擰自己的腿。
她是困了,怕自己一睡着,又被他輕薄了去。
瞧見她的小動作,又看她打了個哈欠,傅辭翊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人往自己身旁拉。
“困了就睡。
”
隻見她奶兇奶兇地瞪着他:“我若閉眼,你是不是又要親我?
”
傅辭翊低笑出聲。
也不知何故,回來時的隐怒此刻煙消雲散。
他扣住她的後腦勺,目光淡淡睨着她:“你哪隻眼睛瞧見我親你了?
”
小妮子聰慧得很。
方才半程路上,原來是因此事,她才一直做着筋骨,怪不得腿麻。
“我閉着眼,怎能瞧見?
”她點了點磕到的額角,吃痛,遂挪開些許,氣惱地拍拍腦門,“我又不是傻的,腦袋上的感覺不是假的。
”
傅辭翊握拳抵唇輕笑,良久才道:“幼時練武,磕到碰到之處很多。
每逢額頭受傷,母親皆會輕輕吹氣。
吹氣無用時,她便會親上一口。
于我如是,于北墨,亦如是。
”
顔芙凝愕然。
他把她當成小孩子哄了?
無關男女?
怪不得每當受傷時,北墨常說得呼呼吹吹。
傅辭翊看她神情變化,覺得甚是有趣,不禁問:“可還要親?
”
“不要,不要了!
”
她攥緊了雙手,白嫩纖細的手指攪和在一起。
然而對他的解釋,卻是半信半疑。
人确實犯困,大抵快要來月事的原故,硬撐着不睡也不是辦法,遂對車外喊:“彩玉。
”
彩玉應聲入内。
“姑娘,何事吩咐?
”
顔芙凝看了眼側邊座位:“你坐着,我想在你身上靠着睡。
”
“好。
”彩玉坐下,拍拍自個的大腿,“姑娘枕我腿上睡。
”
顔芙凝“嗯”了一聲,側躺着,枕上彩玉的腿。
不多時,她便睡着。
而彩玉隻覺得車内氣溫低得很。
一路回去,分明姑爺也在閉目小憩的,但就是讓她覺得車内有種毛骨悚然的冷意。
讓她不敢亂動。
半個多時辰後,兩輛馬車進了淩縣地界,一輛回縣城,一輛回青山鎮。
又行車半個時辰,傅家馬車終于回到了寶莊村。
傅北墨率先看到馬車到來,收了與孟力對練的竹劍,朝院子外奔。
“哥哥嫂嫂回來了!
”
他一邊奔,一邊喊,堂屋内的衆人皆聽見了。
婉娘激動地叫傅南窈與李母扶着自己:“快快快,我的辭翊與芙凝回來了!
”
婁氏由豬肉餘扶着,也出了堂屋。
顔芙凝與傅辭翊下馬車時,就看到衆人等着他們。
她先喚了聲:“娘,這些日子,家裡可好?
”
“都好,家裡都好。
”
婉娘沖她伸手,拉住她綿軟的小手,又用勁拍拍大兒子的胳膊,一直以來牽挂的心這才踏實。
顔芙凝扶住婆母,目光移到豬肉餘夫妻身上,有些驚訝:“餘叔與嬸嬸怎地過來?
”
豬肉餘笑道:“都是她,嘴裡沒味,說要吃新鮮的蔬菜。
市面上賣的,她嫌不好吃。
今日我們估摸着夫子也該秋闱結束了,就想來讨要些新鮮蔬菜。
”
“蔬菜多的是。
”顔芙凝笑盈盈的,“叫北墨與阿力去摘就好。
”
婁氏撫了撫微微隆起的小腹,她身形本就微胖,有了身孕後,小腹隆起得頗快。
“已經摘好了,就在院中擱着呢,主要是肚子裡的娃兒想吃,可不是我想吃。
”
此言一出,衆人皆笑。
李母開口:“這位大妹子說,她有身孕,是姑娘的醫術起了作用。
姑娘怎麼那麼聰慧呢?
既會賺錢,又會醫術。
”
衆人往堂屋走去。
李信恒與自個母親道:“娘又不是頭一次知道姑娘聰慧,先前姑娘挖藥材之事,你忘了?
”
李母連連點頭:“如此聰慧的姑娘,若是個男兒郎,定也能考個狀元。
”
衆人駐足,将目光移向了傅辭翊。
傅北墨問:“對啊,哥,你考得如何?
”
顔芙凝想起某人兩場考試皆沒考好,忙笑着支開話題:“都進屋說話吧,我與夫君買了不少點心,大家嘗嘗。
”
點心端上桌,大家聊了聊州府的見聞。
每當要聊及秋闱時,顔芙凝總會尋個新話題。
又聊片刻,豬肉餘與婁氏便笑着提出要回去了。
“芙凝啊,你叔你嬸帶來兩隻豬腿,才摘了一背簍菜,這事……”婉娘道,“你讓他們把肉拿回去。
”
婁氏親切拉住婉娘的手:“阿姐啊,全靠閨女,我與老餘才有了孩子。
兩隻豬腿,我還覺得少了呢。
”
豬肉餘道:“我家的豬肉生意,也全靠閨女想的新菜式有了起色。
阿姐這麼說,我們以後可不敢再來摘菜吃了。
”
婉娘笑了:“那我們就收下了,你們往後要吃菜,随時來。
”
豬肉餘與婁氏應下,不多時,乘着自家馬車回去了。
李母與李信恒也要回家去。
顔芙凝喊住他們,在豬腿上割了塊肉給李母:“多謝大娘這段時日幫忙照看家裡。
”
李信恒拉了一把母親,擺手拒絕:“姑娘,出門在外,我住姑娘吃姑娘的,花了多少銀子,怎麼還能拿肉?
”
李母胳膊肘撞了下兒子,含笑接下豬腿肉:“姑娘給的,我定要收下,多謝姑娘!
”
說罷,便往院外走,生怕自己兒子要将肉還回去。
李信恒無奈,将車上行李搬下,這才駕車回自個家。
不多時,顔芙凝給傅北墨他們分在州府買的蜜餞水果。
婉娘讓大兒子扶着,去院外走了走。
“辭翊,你一直不說話,是考得不好?
”
傅辭翊瞥一眼在堂屋内忙碌的顔芙凝,與母親道:“尚可。
”
“尚可”二字,婉娘便知道大兒子考得不錯。
母子倆緩緩散步。
倏然,傅辭翊壓低聲:“娘,兒子與你打聲招呼。
”
“何事?
”
“幼年時,我與北墨練武受傷,您總會輕吹。
倘若芙凝問起,您就說當時覺得輕吹無用,便會親一親。
”
婉娘很是嫌棄地拍他手背:“隻有南窈額頭磕到,我才會親一親。
你與北墨兩個混小子,為娘何時親過了?
”
傅辭翊不動聲色道:“北墨尚在襁褓中,您不是親過他額頭?
再則,我在襁褓中,您大抵也是親過的,而今您隻是失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