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夫人救命,将軍又有麻煩了

初出茅廬 第149章邺國制造

  宇文晟的反應很淡,就像提及一個無關緊要之人似的:“找到人之後就送回去,不必管她說些什麼。

  王澤邦就知道将軍是這種反應。

  他倒也想這樣灑脫随性,但現實不允許啊。

  “可是将軍,盛安公主乃邺王的掌中寶,假如咱們這麼絕情,勢必會惹惱了邺王,他之前便因為你起兵攻打風谷沙城還有娶妻一事,不滿在心,克扣了該送來的軍費與軍糧……”

  “活不起了?
”蔚垚追問道。

  王澤邦橫了他一眼:“快了,糧倉糧食緊缺,尤其福縣近年來還靠着朝廷各方赈災,要不然幹旱連年,早已無計可生,咱們是别指望這處了。

  宇文晟聞言,忽地一笑,白質如梨花無暇,黑底卻朵朵斑斓鬼蜮:“那正好,等抓了盛安,便可以跟邺王換糧了。

  蔚垚跟王澤邦:“……”将軍,好計謀!
(好陰險)

  “可眼下,該怎麼辦?
邺王為逼迫您回盛京,已經不再給軍隊補給與軍費,最遲半個月,咱們就該斷糧了。

  作為監管内務的王澤邦,責任重大,如今眼見撥不出糧來,那可愁得頭發都要白了。

  蔚垚想了一下,提議道:“如今咱們既無戰事,又無剿匪計劃,那便發散士兵去山中狩獵,采摘野果、野菜,總之先自食其力,熬過這段時日再說。

  “你覺得這能撐多久?

  現在是冬末初春,又不是收獲的秋季,山裡能吃的東西有是有,可不多,割一茬少一茬,僧多粥少,總不能啃樹皮吧,這完全是個馊主意。

  這的确不行啊,蔚垚眼珠一轉,又有了主意:“咱們不是要去參加霁春匠工會,隻要赢了,别說咱們營塞的兵馬,直接養活一縣城的百姓都沒問題。

  這話……沒錯,可是——“北淵公輸家,财大氣粗,的确可以送你價值一城池的金銀獎賞,可是你想赢,談何容易?
要知道,咱們可是連參賽資格都沒有入圍過一次,更别說力壓六國工匠,拔得頭籌了。

  王澤邦簡直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他有時候看起來精明,有時候又跟腦子缺根筋似的,什麼都敢想,他怎麼不妄想人公輸家将全副身家拱手相讓?

  蔚垚皮痞一笑,咧着嘴:“但我總覺得今年或許會有所不同。

  宇文晟偏過頭,看了一眼蔚垚,似訝異好奇地詢問道:“哦,蔚垚,你認為今年,與往年,有何不同?

  蔚垚趕忙收斂起自己不正經的神色,緊張地舔了下嘴唇,讨巧道:“今年将軍都成親了,必然會好運連連,好事成雙,心想事成,馬到成功。

  一口氣的祝福脫口而出,這是生怕說晚了會被将軍當成别有用心的“害群之馬”給解決了。

  王澤邦隻想撫額,不看他這狗腿的模樣。

  宇文晟倒是很滿意他的回答:“是啊,今年的确不同往年了,你的祝福我收到了,那望蔚近衛今年也可以喜得貴子,所以有些事情也該加快腳步,不能再拖了。

  喜得貴子?

  可蔚垚他發妻如今還在盛京的蔚府,将軍的意思是……

  王澤邦跟蔚垚一聽,心頭一肅,一下都明白将軍言下所指何事。

  “付榮将人請來了嗎?
”宇文晟話題一轉,又問起另一件事。

  蔚垚不知情,王澤邦卻一直關注着這事:“來了,付榮是在焚瀾巷的穿花胡同找到梅夫人的,現在人已經帶到咱們營中了,她說了,她需要一些時間來調配藥膳。

  宇文晟溫和一笑:“叫她最好不要耽誤了時辰,夫人的身體不能有任何差池,她若無法叫夫人痊愈,那她就永遠别想見到他的夫君了。

  提及穆柯,其它兩人都神色各異。

  “是。

  “明日便該出發去一趟畿州了。

  蔚垚一聽,頓時興奮了,他一雙狐狸眼精眯彎起,興緻勃勃道:“将軍,咱們清理完畿州回來,至少去巨鹿國的差旅費足當了。

  王澤邦冷意盡現::“這的确是一件解決目前難題的辦法,并且,也該讓他們知道,邺國究竟是誰在主宰左右。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他們應該是已經做好覺悟了。
”宇文晟面具下,始終保持着一種令人琢磨不透的微笑。

  ——

  鄭曲尺看着堆滿了小營地的這些木頭,總覺得他們這三人小隊的施工場地,終究還是太小了一些,等人員齊集了,得跟工官申請一下擴大範圍。

  “木頭都搬完在這了,我可以走了嗎?

  付長楓兇臉斜眼,一副不服的樣子,但卻問完人才肯離開。

  “啊,可以了,謝謝哈。

  鄭曲尺清點完木頭數量,下意識回應,但剛說完,她就僵住了,轉過頭卻見付長楓也是一臉意外地盯着她。

  他眼神透着狐疑跟嘲弄,估計是覺得她這人表裡不一,長得一副不好惹的成熟樣,實則一開口就一嘴傻白甜。

  “我是說,沒你什麼事了,你可以走了。
”她趕緊收起客套的神色,故作冷淡地揮揮手。

  而早就摸透她故意裝高冷的牧高義跟史和通,則分别扭轉過頭,捂嘴發笑。

  付長楓掃了一眼他們三人,冷哼了一聲,轉身欲走時,卻又被鄭曲尺叫住。

  “對了,我瞧你的起重器,主梁負荷分配有些不大合理,你最後将其重新調整一下,要不主梁在起吊過程中很容易會出現傾斜、斷梁,導緻重物掉落,易砸傷人。

  “你說什麼?
”付長楓猛地一滞。

  鄭曲尺耐心道:“就是你現在做的那個,那天我路過瞧見了……”

  “你懂什麼?

看過一眼,就在這胡說八道!
”付長楓怒聲道。

  鄭曲尺被他吼得一愣。

  她雖與付長楓才剛認識,但這一面,就叫她知道他這人的性子,傲慢自大,有些本事,容不得别人質疑,盲目自信。

  她說了,他或許不信,但她還是要說:“總之,我不管你聽不聽,我隻希望你在器械完成時,測試當中一定要保證懸吊的下方無人,周邊沒有任何阻擋物。

  付長楓聽她說得煞有其事,不由得笑了:“你這個雜役兵倒當自視甚高啊,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一眼就知道我的器械哪裡出問題了?
我說,你以為你誰?
是哪一家沒落的大家子弟跑出來曆練的不成?

  嘿,這話說着,倒還真有那麼幾分可信度。

  牧高義跟史和通聽着若有所思。

  鄭曲尺歎聲:“我說過,信不信在你,我的提點不是為了彰顯自己有多厲害,而是為了避免出現傷人事件。

  眼見付長楓又要發飙了,史和通趕緊上前打圓場:“好了好了,不就是提醒你一句嗎?
你聽也好,不聽也好,都随你。

  牧高義也趕忙擋在鄭曲尺身前,出聲攆人:“走吧走吧,别吵了,退一萬步來說,你覺得刺耳的話,說不準到時候還可以避免你發生事故,誰要是跟你有仇啊,自然巴不得你出事,可咱們這是勸着你千萬别出事,你倒是還瞧不上眼,既然如此,那你就當沒聽過,咱也沒說過。

  付長楓算是被他們一套一套的理給整神了,這下是氣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深吸幾口氣,撂下硬話:“不必你們貓哭耗子假慈悲,這種事情我自己會掂量!
多管閑事!
有這種功夫,還不如想想接下來你們該怎麼跟将軍交差吧,我肯定是會繼續留在營寨的,可你們就不一定了。

  說完,他就趾高氣昂地帶人離開了,而等人瞧不見後,牧高義湊到鄭曲尺邊,問道:“阿青,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鄭曲尺無語:“你們既然不信我的話,幹嘛還順着我的話說他?

  牧高義梗起脖子:“我剛才說的話也不假啊,這本來就是你的一番好心提醒,是與不是,反正他都注意點就是了,我發現你這人怪好的,總是以德抱怨。

  像對他們,像對付長楓,他們都曾得罪過她,可她倒好,既往不咎不說,還幫他們。

  “我沒亂說,他那輛起重器是按照桑瑄青的那一架起土器做出來的,我看過,的确不錯,改良得很好,不僅增加了多杆起吊,還更操縱靈便,就是稍微有些瑕疵跟技術上的問題沒處理好,這個有時間,我相信他可以自行得處理好。

  兩人聽着連連點頭,倒也認可付長楓這人有些本事。

  “也不是我好,而是我尊重生命,在我看來,做任何事情都該以人命為重,他這人雖不讨喜,可我并不希望他在事故中獲得懲罰。

  安全重于泰山,要始終把人的生命安全放在首位。
發展決不能以犧牲人的生命為代價,這是一條不可逾越的紅線,關于這一句話,她一直銘記于心。

  這幾乎也成了她的職業習慣。

  牧高義跟史和通聽到她這樣講,忽然之間都覺得有些無地自容了。

  之前他們倆還暗地裡嘲笑過她,認為她裝模作樣,實則小兒性情。

  但或許跟她比起來,他們才是那個幼稚且不成熟的人吧。

  她心中有大觀,眼裡有大事,她所作所為從不為别人而偏移航道,不會在一些蠅頭小利上蠅營狗苟,也不會在一些雞毛蒜皮上與人糾纏不清,她内心坦蕩,靈魂甯靜,将目标放在更高遠的地方。

  鄭曲尺不知道牧高義跟史和通眼下的沉默是一種什麼樣的心路曆程,她見他們不吭聲,以為是不想聽她講這些大道理。

  她道:“好了,不談論這些了,我先前發給你們的表格,他們都填好了嗎?

  牧高義回過神:“哦哦,對對,表格,表格是吧,在這兒呢,都填好了,不過他們有些人隻懂一些粗淺的文字,寫得不好。

  他們從衣襟内掏了一疊紙,第一頁上面的字就挺别扭的,估計就是因為有些人不識字,要麼找别人代寫,要麼自己憑印象胡寫。

  當然,也有人用慣了毛筆,不習慣用炭筆寫字的緣故,總之,卷面分很少有人及格。

  “好,我先看看。

  鄭曲尺将表格拿過來,一共有三十四張,上面有着一目了然的介紹,除了名字好認之外,剩下的内容連猜帶蒙,倒也沒花費多少功夫就給看完了。

  牧高義跟史和通本以為她會不滿意這些人的填寫,卻沒想到,鄭曲尺十分高興道:“太棒了!

  呃?

  鄭曲尺看向他們,一雙淺褐色的眸子内綠蕤瘋狂生漲,那股蓬勃的生機是如此璀璨明媚,令人不無法拒絕。

  “他們就是我要找的人!

  是的,這些人都是專精人才啊。

  之前,鄭曲尺接觸的大部分木工,隻能被稱為荒木匠。

  荒木匠是什麼呢?

  就是那種達不到評級的,他們隻能做一些常見的粗木工活兒,比如大木作、船作、精細家具等大型木作的配套作業,和打造一些粗家具,棚戶搭建。

  而這批人就是木匠中的主力軍,他們也有技術,更有長年鍛煉下來的力氣,唯一不足就是技術含量不高,沒法去完成各種特殊性質的精細活,或統籌性的建造。

  基本上福縣之前召集服役的木匠都是這種。

  但是營寨内的這些匠師,卻每一個都能獨當一面,且都有其擅長的專精技術,這樣一來,她的造車計劃實施下來,豈不是事半功倍?

  她跟他們說:“這裡面懂箍桶、圓木工匠就有六名,還有船木匠、輪輿匠做車廂的也不少,細木匠擅雕刻方面,锉鋸、伐鋸自然是需要粗木匠負責來鋸,他們看得懂标注尺寸。

  “你們倆熟悉車體部件,就安排粗工怠斧将部件盡量切削成接近成品的模樣,我則負責更精細的部分,比如鑿榫眼、做榫頭跟整體安裝。

  聽她說得頭頭是道,牧高義跟史和通贊成道:“好!

  “那你們趕緊去找人來吧,事不宜遲,即刻開工!

  “沒問題,我馬上去,和通,你跟阿青就在這裡先等着。

  鄭曲尺跟史和通站在原地也沒等多久,牧高義就帶人陸陸續續來了,這些匠師大多數都是閑置狀态,無工可開,這一招集,人就跟過來看看了。

  當他們看到堆放滿地的木頭,他們這才相信牧高義跟史和通是認真的,連木料都卸過來了。

  幾十個人站在那兒,看了看跟史和通站在一塊兒的阿青,目露疑惑。

  這不是昨天那個力大無窮的新雜役兵嗎?

  她怎麼跟牧高義還有史和通站在一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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