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陌回到了乾清宮。
一晚上沒睡的後遺症激情退去後也漸漸顯露了出來,他很困。
但是回到寝宮還是拉着夏鳳卿問了很多事。
岑夫子這個名字他聽說過,曾經的華蓋殿大學士,太子太傅,是姬景文還在東宮時的授業恩師。
林止陌的身邊可用的人太少了,尤其是在朝堂上,就算不是甯嵩一黨的,卻也和他林止陌沒什麼關系。
所以,他聽到這個名字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試試能不能拉攏一下,借着曾經和皇帝的師徒情誼,把老頭再拉回來。
然而得到的答複卻是岑夫子因生有眼疾,慢慢看不清事物了,所以才告老養病。
夏鳳卿給他細細講述了一番她所知道的一切,岑夫子,名溪年,即将步入耳順,也就是六十歲。
忠正耿直,眼裡揉不得沙子,也正因為如此被先帝委任為太子業師,但在朝堂上卻隻是做到了禮部右侍郎。
可惜岑夫子學識深厚,最終都未達天官,實在讓不少人為之扼腕歎息。
不過他本就是京城當地人士,退出朝堂後在昆明湖畔住了下來,平日裡由女兒執筆,他來口述,在家編撰論儒論經之書,而國子監的學子們時常會來請教岑夫子,他也會不遺餘力地教導指點。
雖身處朝堂之外,依然發揮着餘熱。
林止陌也覺得可惜。
不過他依然還是決定去參加那個詩會,這麼一個将畢生奉獻給學術的老人,值得他尊敬。
何況國子監是林止陌想要掌控住的,說不定到時候就會出現一個契機。
夏鳳卿細細地給他說着岑夫子,說着國子監,還有晉陽公主,林止陌的眼皮開始越來越沉,睡着了。
......
懿月宮中,甯白坐在甯黛兮面前,手裡拿着個果子啃着。
“姐姐,聽說今天那廢物來惹你了?
父親讓我來問你,可有何不妥之處?
”
甯黛兮現在聽到那個名字就會忍不住心頭一顫,而且她似乎都還沒意識到,林止陌在她心裡已經留下了一個難以磨滅的可怕身影。
今天當林止陌拿出那把刀的時候,甯黛兮甚至感覺如墜冰窖,渾身發寒,雖然那時候的林止陌是嬉皮笑臉的,可她卻一點都沒覺得這是玩笑。
尤其是那個混蛋還拿刀劃開了自己的衣袍,讓自己那麼狼狽。
該死!
她咬牙切齒地暗罵了一句。
可忽然卻又想起林止陌摟着她脖子時,那種她從未感受過的無與倫比的壓迫感,還有噴在她耳朵上的熱氣,和吻她耳垂時......
不行,不能再想了!
隻是想起那一幕,她的脖子上又忍不住冒出了一層雞皮疙瘩。
甯黛兮的手緊緊握着,身體不由自主地輕顫,手背上青筋凸起,正在努力将白天發生的那一幕從她腦海裡驅趕出去。
甯白發現了她的異常,咀嚼停止,驚愕問道:“姐姐,你怎麼了?
”
甯黛兮猛地回過神來,說道:“沒什麼。
”
頓了頓,她神色嚴厲地說道,“他就是個瘋子,你千萬莫要去招惹他,知道麼?
”
甯白愣了愣:“那天他将我逐出文淵閣後,我就沒再去過,父親也說最近不宜被他抓住把柄......姐姐,你今日到底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