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徐大春快步走了進來,低聲說了幾句。
林止陌愕然擡頭,眼神中滿是古怪之色。
“這麼巧?
”
......
京城東南。
教坊司,衍翠閣。
酥酥坐在梳妝台前,怔怔地出神。
這是她逗留京城的第三年了,但還是沒能找到她的阮郎。
也不知道他現在還在不在世上,過得好不好。
酥酥的目光慢慢移到了一旁,那裡挂着一幅字,正是上次那位神秘的林公子所贈。
“玲珑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酥酥喃喃念了一遍,苦笑。
凡是光顧衍翠閣的客人,幾乎少有不被她的容貌與才情打動的,然而那位神秘的林公子就來過那麼一次,留下一首詩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酥酥還是頭一次感覺到自己的信心受到了打擊。
就在這時一個婢女敲門:“姑娘,貴客到了,想請你去奏琴一曲。
”
酥酥回過神來,點點頭:“知道了。
”
她站起身,再次看了眼那首詩,抱起一旁的古琴走出門去。
今日的衍翠閣被包了場,招待的客人隻有五個人。
一老二少,另外竟然還有一個道士,和一個女子。
倒也不是沒有女子來教坊司,很多貴客偶爾也會自己帶個相熟的姑娘,但是酥酥覺得,今天的這位姑娘很是不同。
因為她穿着一身天藍色長裙,雍容華貴,看着便不像是能随意被帶出來的風塵女子。
酥酥是懂規矩的,進門後隻是福了一禮,并未将目光在那藍裙女子身上多停留,然後将古琴擺好,稍加調試,一首悠揚的曲子便如清泉般流淌了出來。
這首曲子清新如春風,婉轉如秋水,停頓得宜,氣韻自然,調達抑揚高下,意味無窮。
在座幾人俱都聽得入了神,或閉目享受或輕扣掌心,都被酥酥的琴聲所感。
片刻之後琴聲漸收,最終歸于平靜,兩個年輕人之一才睜開眼,撫掌笑道:“久仰酥酥姑娘才貌雙絕,今日終于得見。
”
酥酥微微欠身:“多謝公子謬贊,小女子愧不敢當。
”
“哪裡哪裡,酥酥姑娘的琴藝已是爐火純青,蔣某佩服之至。
”
那年輕人正是山西蔣家的蔣敬,也就是晉陽公主的驸馬候選人之一。
他笑得很是張揚,而他身邊那老人和另一個年輕人則似乎在身份上跌了他一等,始終沒有插嘴。
酥酥對于這種奉承話已經是聽多了,隻是再次微微一笑,并沒有什麼反應。
而此時,那個道士眉頭一挑,拉着藍裙女子忽然從窗子跳了出去,隻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所有人愣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接着就見門外沖進一隊官差,為首的捕頭進門便把蔣敬一把按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