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過程是被拉長的,就像電影的膠片一樣,緩慢播放。
整個人渾渾噩噩,隻能感覺到身後走動的那幾個人的冷漠和無情。
誰也不會在乎她失去了什麼。
在這個島上人命都不值錢,更何況是她呢。
*
這一次夏景年并沒有再讓她昏睡過去。
重新給她做了局部麻醉,有他掌刀縫合傷口。
這個過程很快,從麻醉生效到做完手術,隻不過是二十分鐘。
做完手術,他走過來親自把她從床上抱了起來。
他低頭看向唐傾的臉。
她睜着眼睛,視線并沒有落在他的臉上,看起來有些虛無,毫無任何光亮。
他低下頭在她冰涼的額頭上親了親,然後抱着她回到了病房裡。
“好好休息。
”他溫柔的替她蓋上了被子,在她蒼白的臉上留了一吻,“醒過來就沒事了。
”
唐傾一動也沒有動,隻是緩緩的閉上眼睛,一行眼淚順着她的眼角流淌了下來。
夏景年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揉了揉眉心,略有幾分疲憊的從病房裡面開門走出。
宮衡就等在門口,見他出來,哥倆好似的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去陪我喝杯酒吧?
”
夏景年捏着眉心,“不了。
我要回去睡一覺。
”
他現在頭痛得要命。
宮衡拉着他,“現在睡什麼覺,喝完酒才睡的香。
”
不由分說的拉他去了酒吧。
白天,客人都在休息,酒吧裡人不多。
酒保也在打瞌睡,見宮衡和夏景年進來,一個激靈的清醒了過來。
宮衡是常客,“跟上次一樣就行。
”
夏景年不常喝酒,怕酒精影響手術刀的質量,他揉了揉眉心,“推薦一下酒精濃度高一點的。
”
他們看起來神态各異。
宮衡臉上帶着笑容,倒是跟往常一樣,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那臉笑容多了幾分危險的味道;而夏景年神色疲憊,神态怠倦,臉話也不願多說的樣子。
宮衡喝着粉色的雞尾酒,看着夏景年在品嘗高濃度的血腥瑪麗,看着他面色不改的将一整杯混合酒液一口喝了下去。
他輕輕的一笑:“你喝這麼快,等下我可懶得把你抱回去。
”
夏景年喝着第二杯,他垂着睫毛,面色冷淡,“我酒量很好。
”
隻是不愛喝而已。
宮衡把玩着手上的酒杯,桃紅色的酒液在燈光下閃爍着暧昧的光澤,他撐着臉,淡笑道:“當初我撿到她的時候沒塞給你,現在她肚子裡懷着的孩子可能就是我的了。
”
夏景年冷冷的笑了一下,面無表情的反問道:“你會讓女人懷上你的孩子麼?
”
宮衡哈哈笑了兩聲,喝了一口酒,一本正經的道:“看人。
”
“我檢查過她的血液報告,她體内有一種抑制精z活性的蛋白酶,已經跟她的身體各項器官共存很久了。
男人的精z進入她的體内,會直接被這種蛋白酶殺死。
”夏景年平靜的道,“你想讓她懷孕,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
宮衡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笑了起來:“所以說到底哪個男人這麼幸運,竟然能突破層層防線讓她受孕?
我倒是想好好拜訪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