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打了一個哈欠。
“洛小姐,困了嗎?
”小護士轉過頭問道。
“有點。
”她精神一直都不太好。
“那我去給你那條毯子,史密斯先生說過您得多曬曬太陽,正好今天天氣好,我們在這裡呆一會兒再上樓去吧。
”
“随你。
”她沒什麼意見。
小護士把她的輪椅固定住,然後笑得更朵花兒似的:“那我先上樓啦。
您在這裡等我一會兒。
”
洛南初應了一聲。
她靠在輪椅上,仰着頭看着蘋果樹上掉下來的小花,春天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也到了花謝的時候,此刻她呆着的這塊草坪上,都落滿了這棵樹落下的白色花瓣。
說實在的,還挺唯美的。
不過洛南初現在沒什麼欣賞美的心情,她無聊的看了一會兒,然後打了一個哈欠,歪着頭靠在輪椅上開始休憩。
她很快就迷糊了過去。
感覺有人走過來,把一樣東西輕柔的蓋在了她的身上。
洛南初迷迷糊糊的開始做夢,她夢到傅庭淵站在她的輪椅面前,正低着頭看着她。
他眼神裡似乎有些歎息和無奈,就好像是在問她:洛南初,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了?
洛南初想,這可真是一個噩夢。
這個家夥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惡人先告狀。
……
小護士抱着毯子匆匆的從住院部裡跑了過來。
蘋果樹下空蕩蕩的,洛南初連人帶椅子都不見了。
她抱着那條羊絨毯子茫然的看了看四周。
大家都如常的在太陽光底下曬着太陽,一派祥和甯靜。
小護士抱着毯子在花園裡找了一圈,然後在确認洛南初消失了以後,終于驚慌失措的去跟洛南初的主治醫生彙報了。
*
洛南初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醒過來的時候,還有些神清氣爽。
她從床上爬了起來,眼前是漆黑的,肚子還有些餓了。
她一邊摸着黑一邊要去開燈,耳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清脆的金屬碰撞的響動聲,她在牆壁上摸索了一會兒,沒摸到開關,不僅如此,腳踝上還有什麼東西把她勒住了。
洛南初有點茫然的蹲了下去,往自己右腳踝上摸了摸,她在黑暗中摸到了一根冰涼纖細的東西,她捏起來晃了晃,耳邊傳來了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這應該是一條鐵鍊。
鎖在了她的腳踝上,才讓她走了一會兒就走不動了。
不知道是藥吃多了把她吃腦殘了,還是剛睡醒她還沒反應過來,洛南初蹲在地上好一會兒,腦子還是迷茫的。
難道她病得這麼重了?
重到醫院那邊已經不得不把她鎖起來确保她的安全了?
在她睡過去的這段時間難道是發生了什麼,隻是她病發了根本沒記住?
就在她非常莫名其妙的時候,她耳邊傳來了開門聲。
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擡起頭,卻發現眼前根本看不到人影。
洛南初伸手往自己臉上摸了過去,摸到了一個眼罩。
她試圖把那個眼罩從自己臉上扯下來,然而讓她絕望的是,她在後腦勺摸到了一把小鎖,眼罩被那把鎖鎖住了,她根本沒辦法把那光滑的布料從自己臉上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