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嬷嬷跪在葉棗腳下。
她不是近身伺候的,但是也能能在屋裡走動的。
能算是親近了。
“給主子請安。
”
“禧妃與這件事有關麼?
或者,你知道什麼?
”
葉棗擡手,叫她起來。
嬷嬷起身忙道:“回主子的話,奴才覺得這件事與禧妃是無關的。
禧妃她不敢這麼做。
何況,就奴才在的這幾年裡,她也沒有機會弄來這樣的毒藥。
”
“禧妃過去拉攏年貴人,不過年貴人不成。
如今禧妃已經沒有拉攏誰了。
隻不過,她娘家嫂子偶爾進宮來,聊的是什麼,奴才也不知道了。
”
“很好,既然你不知道,就回去吧。
回去後盯住她。
本宮要你死死的看住她。
”這種時候,葉棗就不信禧妃不動。
“是,奴才這就回去,一定睜大眼看着。
”嬷嬷也明白,皇上好了還好,要是不好了……
這就是關鍵時候了。
揮手叫她走了,葉棗又叫人送回五阿哥,這才去看四爺。
四爺閉眼躺着,還是無知無覺的樣子,臉色也不好。
不過人也沒在抽搐了。
太醫見了她,忙起身避開。
葉棗過去,拉住四爺的手,深深地看着他。
“都出去吧。
”葉棗擺手。
其實,這是不對的。
皇帝病重,身邊一定要有人,但是妃子是不能貼身隻一個與皇上呆着的。
可也許是葉棗今日的所做作為叫人害怕,所以沒有人敢說話。
等衆人出去了,葉棗歎口氣:“你要撐住。
你要是撐不住了,我們母子和他們鬥的很累。
我還沒想要做太後呢。
你要是不成了,我就是拼死也要把弘昕拱着上位。
要是違背了你的初衷怎麼辦?
嗯?
”
葉棗嘴角一直含笑:“還有你那不省心的額娘,都什麼時候了,想的居然是借機會除掉我。
你要是死了,我是隻能送她去園子裡養老了。
我讨厭她。
”
“你很累我知道,都是八阿哥錯了,才叫你喝了那毒。
你不是一直很疼愛那孩子?
他不會說話,你比疼誰都疼他多些。
如今,他無意中造成這樣的局面,你要是就此去了。
他也毀了。
”
再是厲害的葉棗,也是堵不住悠悠之口的。
愛新覺羅氏子孫那麼多,他們就算是明面上容得下弘旭,背後也會指着他的脊梁骨罵。
是他害死了四爺。
“如果,我不能洗清楚自己的罪名,那麼就是我害死了你。
我真的有點累。
”葉棗往四爺胸口趴着:“快醒來吧,被你這麼養了小二十年,我都成了個廢柴了,這會子你叫我面對全世界,我這麼撐的住?
何況,我肚子裡還有一個呢,不是你一直盼着的麼?
”
“你再不醒來,我要是撐不住了怎麼辦?
還如何安穩的生下她?
”
說完這句,葉棗就不說話了。
她心裡難受的很,但是不想哭。
這種時候,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
她必須做好一切準備。
如果四爺沒有了,她怎麼辦?
“九叔也不知會不會支持弘昕,如今我真的有種風雨飄搖的感覺。
你呀,真是……”葉棗坐直身子:“就容你偷懶吧,好好躺着,我還不能躺着呢。
”
說罷,親了親四爺的臉頰:“我盡力撐住,你也早點睜開眼吧。
”
她不能軟弱,此時需要她做很多事。
“把紫玉帶來吧。
”葉棗出來外間道。
紫玉來的時候有點憔悴,畢竟是被誣陷了,她很是害怕。
“主子。
”
“嗯,叫她們驗看一下,你身上是不是有毒。
”葉棗道。
“主子!
主子。
奴才沒有,奴才不敢啊,奴才……”
“住嘴!
”葉棗皺眉。
“我沒有懷疑你,但是你身上,可能被人動了手腳。
”
“是……奴才……奴才是冤枉的。
”紫玉吓得臉慘白,眼裡全是淚。
葉棗點點頭,自己的人,多少還是有點數的。
紫玉跟着她,就已經是一等大丫頭了。
在宮裡也是風光的。
她不至于出賣主子。
很快,就有個太醫來驗看她身上。
果不其然,她袖子上有藥粉的痕迹。
“回皇貴妃娘娘的話,紫玉姑娘衣袖上沾了不少。
”太醫道。
紫玉吓得當時就癱了,隻會說一句話:“不是奴才啊……”
“當然不是你,真是你,還用巴巴的跑去太後那下毒!
”葉棗拍桌子:“真真是好算計呢!
這是算定了,隻要太後喝了那茶。
死不死我都完了。
皇上再是信我,也沒法子叫世人一并信我。
到時候把你揪出來,就是我下的毒!
就算是查明白了,也是與我有關是吧!
”
而且,太後年紀畢竟大了。
如果是她喝了,估計……是救不活的。
隻要她死了,便是洗清嫌疑,也是害死了太後。
直接與間接有時候是區别不大的。
葉棗冷笑一聲:“自打進宮開始,大大小小,遇見幾次了。
先皇後狠毒,也下得去手。
可終究隻是後宅女子的算計。
眼光從來看不到前朝。
而自從李答應算計我開始,到李家用葉瑾算計我,再到如今。
竟是環環相扣。
全是大手筆。
這要是個女子做的,可謂有則天女皇之才了。
”
“可恨我眼瞎,這麼些年,竟是沒看出哪一位有這般的雄才偉略!
”
“主子息怒,如今一切都靠您,您還懷着身子呢,萬萬不可太過生氣了。
您要是生氣,不是那起子小人如願了?
”阿圓忙勸道。
“小人?
你嘴裡的小人,是個厲害的人呢。
不過,你說的是,我這時候倒了,他們還不拍手稱快?
去給我拿安胎藥來。
我先喝點,别真叫我的孩子有了什麼不好。
這是皇上盼着的孩子,出事了,不管皇上如何,我都對不住他。
”
“哎。
”阿圓忙點頭,低頭迅速擦了眼淚去了。
“紫玉你不必怕,隻要你清白,隻要你主子活着,就不會推着你出去受冤枉。
隻是眼下,你不要離開碧月樓,委屈你些時候了。
”
“主子……奴才不怕,不怕,多謝主子大恩!
”紫玉猛磕頭,額頭都見血了,才被人拉出去。
對于她來說,此時此刻,誰能救她誰就是神啊!
主子就是那個神。
【決定還是解釋一下吧。
葉棗沒注意年羹堯,我個人覺得沒什麼啊。
因為曆史上年羹堯是比這個牛逼的多啊。
他先是四爺的人,潛伏八爺那很多年,至于最後也不是造反。
就是覺得自己功高無量了,得瑟死的。
而葉棗面對的這個世界,年氏是個不起眼的。
就算是年羹堯是個功臣吧,也和曆史上那位差得遠,最起碼他沒有爵位啊。
宮裡年氏都成了透明人了,還巴巴的盯着宮外的哥哥?
那你們才會覺得我安排的很刻意了呢。
要是非得盯着年羹堯的話。
那八爺呢?
再說直親王為什麼沒盯着年羹堯。
這我就更不服了。
曆史上年羹堯呼風喚雨的時候,你們想想直郡王他老人家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