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敬亭在竈坑裡,發現了一張燒得隻剩下一半的郵局彙款單。
這會彙款都是要通過郵局,會有一張回執單。
這家人跑得匆忙,還不忘銷毀證據。
可惜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回執隻燒了一半,關鍵信息都留下了。
于敬亭看到了收款人的名字,是金曲的媽!
之前于敬亭就在查是誰挑唆金曲害穗子的,隻是難度太大,一直沒有進展。
金曲的母親自盡後,金曲的精神狀态就不大好,一會清醒一會瘋癫,受刺激大了,瘋了。
這條線斷了以後,再想查真相就很難。
這始終是紮在于敬亭心裡的一根刺。
哪怕是全家搬到了京城,開始了新生活,他也時常想到這件事。
現在在撞樊煌的司機家裡,發現了這張彙款單!
“隻要能揪出這司機背後是誰,咱家的這筆賬,就能算算了。
事關一條命,必須要查清。
”穗子咬牙切齒。
金曲的母親死了,雖然她是罪有應得,自己作孽,被人威脅後心虛自盡。
但歸根到底,那幕後之人也是利用了穗子跟金曲的矛盾,把活生生的命當做誘餌,這穗子不能忍。
金曲死了媽,自己被人拿來當槍使,一心想要至穗子于死地,沒有達成目的瘋了。
整件事穗子都覺得很壓抑,她不喜歡金曲,但更讨厭背地裡用陰招害人的禍害,更何況這人現在不僅想要害穗子,連穗子剛認的爸也不放過,這就不共戴天了。
“背後是誰不用查了,就是劉茜那個死女人,我特麼見到她直接弄死她!
”
于敬亭狠戾道,他從看到彙款單那一刻起,肚子裡就窩了口鳥氣。
就想快點回家,一把火燒了樊輝家,再把劉茜狠狠揍一頓,打的半死不活再丢進局子裡,讓她身敗名裂啃窩頭!
“劉茜?
!
”穗子想到半小時前在自家院子裡抱落落的劉茜。
“就是她!
這個司機的背景,孟君查了,就是劉茜的遠房親戚,工作都是她安排的,不是她,還會是誰?
!
”
“可是,那卡車撞咱爸的時候,樊輝也在車上呢,她幹嘛要害自己男人?
”
“樊輝又不是什麼好鳥,在外面瞎搞,他們倆的婚姻早就是個空殼子了,要不是極度空虛,劉茜能跟小叔子搞一起?
”
于敬亭判定,劉茜跟樊輝的婚姻早就是名存實亡了,倆人在外各玩各的。
但她又離不開樊家這顆大樹,還需要家族的庇護。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樊輝死了,這樣她還是樊家的媳婦,還沒有個時常隻有五分鐘,人菜瘾大膈應人的丈夫。
“她對你下手,肯定是覺得你是樊輝遺落在外的孩子,一旦你被樊家承認,就會分走一部分屬于她的利益。
”
“她想的太多了吧?
我爸怎麼看都比樊輝有錢......”
樊家兄弟雖然是同父同母,但從倆兄弟的成長軌迹不難看出,這倆人一個是按着正統繼承人培養的,一個肉眼可見的纨绔散養。
陳麗君現在是樊煌的正牌女友,樊煌為了她跟家裡扛了這麼多年沒結婚,隻要陳麗君點頭,穗子就是樊煌的長女,劉茜沒必要擔心穗子會搶她的家産。
在有權有錢的親爸和渣得一塌糊塗啥也不是的纨绔之間,穗子用腳丫子都知道怎麼選。
“她教唆金曲坑你的時候,咱媽還沒跟樊叔兒——咱爸挑明關系呢,劉茜那時候下手,是有足夠動機的。
”
于敬亭改口也是極快,主要是這個新老丈人,是一點也不招人煩。
樊煌跟陳麗君是最近才挑明的,但樊煌對穗子夫妻的示好,卻是由來已久。
有誰能拒絕一個錢多事兒少手握重權的親爹呢?
“我還是很難相信是劉茜做的,她剛剛還在咱家來着。
”
于敬亭橫眉怒目:“她來幹嘛?
有沒有傷着你和孩子?
!
”
“她連我是誰都沒認出來.......”
穗子把劉茜救了落落的事兒說了。
于敬亭陷入了沉思。
“誠然,她婚内與小叔子攪和到一起,這是道德的敗壞是人性的沉淪,但并不能證明她是個喪心病狂的人,我是覺得,一個人能夠對不認識的小孩出手相助,她對生命的态度,應該是敬畏的。
”
穗子很客觀的分析。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了劉茜救落落,她或許會認同于敬亭的判斷。
但見劉茜抱落落時,眼裡也是有幾分慈愛的,并不像是個為了自己利益視人命如草芥的惡人。
“不是她,還能有誰?
總不能是樊輝自導自演,想跟咱爸同歸于盡吧?
”
“也不大可能,樊輝破相了——對他這種四處浪的人來說,破相可能比要他命還難受。
”
穗子自打知道樊輝不是自己親爸後,對這個人的怨恨一下子少了大半。
之前覺得膈應,是不想自己身上流着這麼髒的血。
知道倆人沒關系了,心裡倍兒輕松,對樊輝的仇恨也隻剩下他雇人企圖拍自己不雅照而已。
“總之,肇事司機跟樊輝一家總是有千絲萬縷的聯系,估計這會孟君已經把調查結果告訴咱爸了,讓他去做裁決。
”
于敬亭還有半句沒說出來。
老丈人收拾這些人是老丈人的事兒,他跟樊輝一家的恩怨,還要單算。
“唔......在事情沒有徹底查明前,你還是别整樊輝兩口子了。
”
穗子把自己帶入到劉茜的那個角色裡,隻覺得這女人半生過的太苦了。
丈夫是個浪蕩子,生個孩子還是個傻的,看似光鮮嫁入了高門,實則一地雞毛,好不容易跟小叔子有了點感情,還被于敬亭拍了照片,每天過的戰戰兢兢。
活了個稀裡糊塗,生活塞滿玻璃碴子,走一路,滿地是血......
“咱媽要看你這樣,又該數落你心慈手軟了。
”
“嗯,她說她的,我過我的,反正給她惹急了要動手,我就把你推出去擋着。
”
“?
?
?
”
“敬亭,你跟咱爸接觸幾次,你發現他身上有什麼特點了嗎?
”
“唔.....你常說的那個詞兒叫啥來着,哦想起來了,舔狗?
”
“......我不是讓你觀察他對咱媽的态度,我是問你,你發現他平日處理問題的特點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