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華這些天特别郁悶。
他對于敬亭的感情太複雜了。
一開始,他以為于敬亭是個福将。
可最近這個福将卻将他進了醫院。
在醫院躺了幾天,好不容易才出院,一回家發現他老婆正指揮人搬東西呢。
樊華氣得上去跟她撕扯。
這女人在外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害得他不得不買兇滅口,他住院那麼久,她甚至都沒來看過他!
結果,久病的樊華哪兒是他140斤媳婦的對手,被推倒了。
氣得又住院了。
越想越氣,他覺得這女人不能留了。
于是讓保姆叫于敬亭過來。
當樊華咳嗽着把事情的經過講給于敬亭時,于敬亭臉色大變。
“什麼!
她把東西都搬走了?
!
”
“是的!
亭子,你也覺得來氣吧?
!
”樊華的眼裡泛起淚花。
“電視機.......也搬走了?
!
”于敬亭雙拳緊握。
這表情在樊華看來,深感欣慰。
看來亭子雖然“虎了”點,但對他還是忠心耿耿的。
看他被欺負,亭子的反應多激動啊!
能不激動麼,于敬亭出門前都跟妹妹吹過牛了。
答應好姣姣弄一台電視回去。
他已經瞅準了樊華家的那台。
沒想到......于敬亭越想越氣。
如果他媳婦在,會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想起來了,她一定會這麼說——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他的電視機,長了腿跑了!
樊華連連點頭,用手擦擦眼角的老淚。
“誰說不是呢,想我樊華一世英名,到頭來竟被個女人欺負成這樣。
”
“廠長你放心吧,等你死了,我一定給你多燒點紙,再給你紮三個紙女人,個頂個的漂亮!
”
樊華僵,對着他的臉扇去。
于敬亭側身躲過,嬉皮笑臉道:
“三個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多給你紮點!
”
“說這個晦氣的幹嘛?
我一定不會死的!
我已經快馬加鞭找人去外地請高人了,隻要把我那傻兒子的陽壽借給我,到時候你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
“呵,我信你個錘子,電視機你都守不住。
”于敬亭冷笑。
“你說什麼?
”
“沒,你聽錯了。
”
“這次來找你辦個事,你幫我把那該死的女人做掉。
事成之後,我給你這個數!
”
樊華舉起手,比了個數字。
于敬亭面無表情。
“又要做?
樊華,你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就不怕遭報應嗎?
”
都一隻腳邁棺材裡的人了,還不老實呢。
“報應?
都是他們自找的,如果不是他們一個一個都惹我,我怎麼會這樣?
之前的那幾個也是。
”
于敬亭正抓起床頭櫃的玻璃杯,隻要他将這個杯打碎,便是信号。
杯子都抓起來了,聽到樊華說“之前那幾個”時,又放下了。
“之前還有誰?
”于敬亭問。
“不該問的别問,你先去把那女人做掉,老規矩,做完了拍照!
不要耍滑頭,你上次對付校長的照片,我還有!
”
于敬亭把頭轉向窗外。
墨色深沉的夜晚,有的人的罪惡,是藏也藏不住了。
于家,穗子披着外套站在窗前,等着他回家。
遙遙看着一處手電光由遠及近,穗子以為是于敬亭回來了,忙不疊的去開門。
可走到大門前才看到,來的不是于敬亭。
“王姐,怎麼是你?
”
王卉一臉着急,看着是有急事。
“穗子,我閨女在你這不?
”
“啊?
不在啊,我這兩天都沒看到。
”
王卉把閨女接過來後,那丫頭跟姣姣成為了好朋友,隔三差五就過來跟姣姣寫作業,再自己走回家。
有時候王卉商場要加班,她就留在老于家吃飯。
穗子聽王卉這麼晚還在找孩子也急了。
忙把王卉放進來問怎麼回事,王卉抹着眼淚跟穗子訴苦。
原來不知道是誰,打聽到了她閨女的生父就是那個害死了兩個人,把人切了埋在工地裡的壞蛋。
這個消息很快就在她家周圍傳開了。
所有的小朋友都不跟丫頭玩了。
不僅如此,還有些大人跑過來問,說你爸是不是就是那個殺人犯啊?
這麼小的孩子,哪兒受得住這個,當晚就哭着問王卉她爸哪兒去了。
王卉雖然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沒想到這一天來得竟是如此突然。
猝不及防,她甚至不知道怎麼跟女兒解釋,隻能搪塞孩子說外面的人都胡說八道。
結果今天孩子放學就沒回家。
剛好王卉今兒商場要點貨下班晚,回來沒看見孩子猜到事兒不好,一路找過來,穗子這是她最後的希望了。
“她會不會做傻事啊?
急死我了。
”
王卉急得直抹眼淚,小姑娘這麼晚還不回家,做母親的真是受煎熬,都不敢想孩子在外遇到什麼。
“先别急,一會我陪你去報警吧,多些人找得快點。
”
穗子也跟着着急。
“都怪她那殺千刀的爹,他做的那些事,要下地獄要進油鍋都随便他啊,幹嘛連累孩子,我閨女從生下來也沒跟他身邊幾天......”
穗子也顧不上跟她一起罵,回屋本想換件衣服,見着姣姣起來了,便順口問了句。
“姣姣,你跟小葉子今天有見過嗎?
”
“見過呀,學校裡還一起玩了呢。
”
“她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比如晚上要去哪兒?
”
“說她要回奶奶家,哦,還是哭着說的。
”
穗子聽到這個消息後覺得是個線索,忙跟王卉說。
“要不你先去孩子奶奶家,沒有的話,咱再報警!
我開拖拉機帶你過去,能快的。
”
“你會開?
!
”
“我看我家敬亭開過,反正晚上沒車,為了孩子咱耽擱不起。
”
“不行啊!
嫂子太危險了!
”姣姣急得直蹦跶。
她哥不在家,她娘還睡着了,她一個小丫頭攔不住穗子。
眼看着穗子開着拖拉機帶着王卉走了,姣姣一溜煙跑進屋,使勁搖晃王翠花。
“娘!
起來了,不得了!
我嫂子帶拖拉機跑了!
”
“誰,誰要偷咱家拖拉機?
”王翠花揉着眼睛坐起來。
姣姣又重複了一遍,王翠花腦瓜仁都要炸了。
“啥?
!
你是說,你懷着孕的嫂子,挺着肚子,開着拖拉機走了?
!
”
天媽老爺子啊,這孕婦是要弄啥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