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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救老櫈頭

良緣鴨定 雲夢花開 5973 2024-10-19 14:15

  “真的?
”春芽聞言,滿臉滿心的笑蕩漾開來。

  “我幾時騙過你?
走吧!
”杜梅指着牛車笑着說。

  “好嘞。
”春芽小跑着爬上牛車坐好。

  鐘毓在醫館吃了早午飯,惦記附近村裡的老病患,這雨來得急,不要舊疾複發才好。
他想着先到杜家溝看看杜世城,他的咳疾遷延小半年了,藥吃了不少,卻沒有什麼起色。

  馬車比牛車快多了,路上剛好遇見杜梅徒步的一行人,他便将大丫和春花秋果先帶回到杜梅家。
杜桂在牛車上睡着了,不方便折騰她,春芽隻願跟着杜梅,也隻好由着她。
杜梅坐上牛車,柳枝輕搖,小母牛歡快地走着。

  春芽無心看一路上的風景,在她問了無數遍“怎麼還不到”後,牛車終于停在老頭家五間大屋跟前。
沒了一路的晃蕩,杜桂揉着眼睛醒了。

  “哥?
哥?”杜梅在院子外呼喊了幾聲,并沒有人答應。

  因着杜櫻和杜桃要給他做飯,所有院門隻是虛掩着,杜梅推門進去,春芽跟在她後面。
她們又叫了幾聲,院裡還是一片寂靜。

  “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杜梅猛地一推老頭的屋門,居然沒有鎖。

  杜家姐妹給老頭做飯換豆渣,從來隻到廚房,不進正屋。
杜梅瞧見屋裡老頭昏睡在床上,面色不正常地泛着潮紅。

  “你怎麼了?
你不要吓我!
”春芽一見他的樣子,奪步上前,突然大叫着哭了起來。

  杜桂在院裡剛醒來,有點懵懵的,被春芽的哭聲一驚,立時清醒,趕緊跑了進來。

  “春芽,你别怕啊,他隻是着涼發熱了。
”杜梅探手摸了下老頭的額頭,火辣辣地燙。

  “這可咋辦呢?
這可咋辦呢?
”春芽急得團團轉。

  杜梅打了盆冷水,把面巾子浸濕了敷在老頭的額上。

  “你别急啊,我馬上去找鐘大夫。
”杜梅看了眼杜桂,杜桂雖小,卻是機靈的很,不消杜梅言語,就已知道她的意思。

  杜梅急急忙忙趕着牛車回家,看見鐘毓的馬車還停在她阿奶家院外,心裡的石頭才算落了地。
她忙和駕車的車把式說,若鐘毓出來,讓他等等她。

  她将牛車交給杜桃,飯也來不及吃,大丫回自己家照看,春花和秋果正在等她,見她一副十萬火急的樣子,忙跟着一起出來了。

  鐘毓蹙眉拎着醫箱,站在馬車旁,見杜梅來了,忙問:“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

  “鐘毓舅舅,你快來看下老頭吧,我看他病得不輕!
”杜梅小跑到他跟前。
春花和秋果聽她這麼說,也不由愣了。

  杜梅前面帶路,鐘毓跟着進了老頭家。
春芽已經不哭了,隻看着老頭發呆,杜桂已經給他換了幾次冷面巾子。

  鐘毓把了脈,解開他衣襟看了看,胸口青了一塊,是被黑蛟龍的跟班踢的,春芽一見他的傷處,哇哇地大哭,春花和秋果忙把她拖到外面去了。

  “舅舅,他怎麼樣?
”杜梅忐忑地問。

  “他的風寒倒不太嚴重,隻是被踢傷了,萬一風寒引起咳嗽,恐加劇内傷,一時難以複原。
”鐘毓皺眉道。

  “那趕快開藥吧。
”杜梅焦

  急地說。

  “若我沒說錯的話,昨夜他的内傷已緻其起熱,此時風寒亦發作,高燒已達巅峰。
我藥箱裡隻有治風寒的藥丸,從這趕到鎮上再折回來,饒是我的馬車,往返最快也要兩個多時辰,恐怕到時,人都燒壞了。
”鐘毓為難地說。

  “射烏山上普通的藥材都有,我立刻去挖!
”杜梅想都不想地說。

  “也隻有這麼辦了,你往返射烏山大半個時辰足矣,比單送到醫館都快。
”鐘毓思索了下說。

  鐘毓打開藥箱,仔細檢點,撿差的幾味藥報了藥材名。
杜梅一一記下,背上竹簍快步上山。
春花和秋果見了,也一起去了,人多手快,為老頭争取時間。

  春芽這會兒倒清醒些,她和杜桂七手八腳地将小爐子生着火,找出藥罐子,洗幹淨備用。
鐘毓為老頭施了針,暫時控制了病情。

  半個時辰後,杜梅滿天大汗地跑了回來,鐘毓檢查了藥材,春花秋果幫着洗幹淨,投入藥罐子裡嘟嘟的熬起來。

  春芽拿着蒲扇,一步也不離開地看着爐子的火,藥香飄了出來,一碗黑乎乎的藥汁給老頭灌了下去,半晌,他的臉色恢複了些。

  鐘毓見他情形好轉,留下兩日的藥方,又趕到其他村子看老病患了。

  見兇險的病症緩解了,杜梅打發杜桂帶着春花秋果和春芽回家吃飯。
春芽說什麼也不離開,杜梅隻好讓她留下,等杜桂送飯來。

  過了一會兒,大丫給她倆送來了飯,她讓杜桂午睡了,春花和秋果随後也來了。

  至傍晚,又灌了一碗藥,老頭終于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擡眼就見五個姑娘團團圍着,一臉焦急地看着他。

  “你…你們,這是做什麼?
”老頭吃驚地問。

  “你終于醒了,你不能死,不能丢下我!
”春芽一頭撲上來。

  “咳咳咳,這……這……”老頭隻覺胸口劇痛,他活了二十多年,除了他去世的老娘,從沒哪個女孩這麼抱着他,他一時緊張地說不出話來。

  “春芽快起來,鐘大夫說他不能咳嗽!
”杜梅趕忙扶起哭泣的女孩。

  “嗯嗯嗯。
”春芽忙退到旁邊,臉紅了,她偷偷拿眼瞥他,為剛才的沖動感到不好意思。

  “我怎麼了?
”老頭隻覺渾身散落架般疼痛,他勉力撐起,大丫趕忙将枕頭遞給他靠着。

  “你發熱了,你昨兒回來是不是淋雨了?
”杜梅問。

  “嗯,昨天豆腐賣完,都午後了。
我走半路上,突然下了暴雨,沒處躲,淋得透濕。
如此,我就發熱了?
當真是老了。
”老頭自嘲地說。

  “也不是,你為了救春芽,被人踢傷了,兩者疊加,可不就發熱了嘛。
”春花接着說。

  “都是我不好!
”春芽撇嘴,剛收了的淚,又在眼眶裡打轉。

  “好了,好了,與你不相幹的,任誰,我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咳咳咳”老頭又咳了起來,五髒六腑都跟着震動。

  “趕快喝點水,鐘大夫說你不能咳嗽。
”大丫将水遞給他。

  “這都麻煩上鐘大夫了,誰幫我請的?
”老頭喝了水,喉嚨管裡滋潤了,說話也舒服了些。

  “算

  你命大,鐘大夫剛好到村裡來給阿爺看咳疾。
”杜梅笑着說。

  “我肯定又麻煩你不少吧。
”老頭看着竹簍裡新鮮的草藥,心裡明鏡似的。

  “這都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剛才病勢兇險,等不及到醫館拿藥,我才上的射烏山,況且還有春花和秋果幫我呢。
”杜梅淡淡地說,不讓他擔心。

  “我這命都是大家救的,太謝謝了。
”老頭想要起來行禮,奈何身體全不由他。

  “你别折騰了,要謝,還是等好了吧。
先躺着,我下碗面給你吃。
”杜梅轉身進了廚房,大丫跟了去幫着燒火。

  春花和秋果轉身把屋裡收拾了一下,春芽隻坐在床前的凳子上,一瞬不瞬地看着老頭,仿佛看着他,他的病就能好似的。

  老頭被她看得怪不好意思的,他臉漲得通紅,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大丫将一碗香噴噴青菜面端了進來,已經一天沒吃東西的老頭,突然感覺到了饑餓,他端過碗,呼呼啦啦地吃起來。

  老頭吃了一半面,發現碗裡還卧着兩個雪白的荷包蛋,他看見春芽依然盯着自己看,他有點尴尬,試探着問:“你要吃嗎?

  “我最喜歡吃荷包蛋了。
”春芽看了一眼,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那你吃吧。
”老頭欲将碗筷遞給春芽。

  “春芽姐!
”春花一回頭看見了,這還了得,男女授受不親,她情急之下,大叫一聲。

  被聲音吓着了的春芽,身子一哆嗦,像做錯事的小孩般把頭低了下去。
老頭則更像被抓包的賊,索性面也不吃了,鑽進了被子。

  杜梅聞聲出來,看到這個情形,遞了個責備的眼神給春花。

  “不是,我……”春花百口莫辯,這難道還是她錯了?

  春芽時而糊塗,時而清醒,但她對老頭的關心卻是不摻假的,春花和秋果一再催她回家,她一直挨到天黑透了,得了杜梅承諾讓杜樹夜裡來陪,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杜梅踩着夜色尋來杜樹,他家裡左右隻有他一人,在哪兒都是睡覺,他便答應到老頭家來陪夜。

  老頭病了,杜梅斷了豆腐供給,湯菜都沒法賣了。
老頭勸她先買其他人家的豆腐用着,但杜梅恐人家不樂意按她的要求改,再說老頭用不了幾日就恢複了,到時用誰不用誰,又要置出閑氣來。
況且天熱了,菜也不太好賣,索性就歇業幾日。

  可她的人卻沒法閑着,她趕着牛車到鎮上給老頭抓藥,還要四處打聽到哪裡可以買石灰木材磚坯。
得空,鐘毓又常帶她在身邊,望聞問切,漸漸開始讓她上手。
外人都羨慕杜梅,拜了鐘毓學醫。

  春芽一天不拉地到老頭家來,有事幫着做事,沒事,就坐在床前笑眯眯盯着他看,仿佛他臉上有朵花似的。

  老頭是個實誠人,話不多,對着漂亮的春芽,心控制不住地突突跳個不停,哪裡還想得出要講什麼話。
而春芽隻要看着他,縱使不言不語,一天都是好心情。

  歲月靜好,總有人要肆意破壞。
杜狗子這個老光棍見老頭家,連着幾日進進出出全是女孩子,他不禁冒出了龌蹉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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