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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二十萬兩曆練費

農門茶香遠 雲夢花開 5984 2024-10-19 14:14

  慕錦成見她變了臉色,有點擔心地低問:“青竹……”

  正在這時,右玉站在門外道:“爺,少夫人,琳琅姐姐來請了。

  “請她進你們屋喝杯茶,我們馬上就來。
”顧青竹應了一聲,轉身幫慕錦成找出外裳。

  那些事情尚未發生,也許并不會發生,這會兒擔心未免太早,顧青竹想到這裡,不由得定了定心神。

  慕錦成一邊扣衣裳,一邊輕聲道:“二哥急匆匆去告訴爹了,他們會不會撤銷契約?

  顧青竹用篦子幫他抿了抿頭發,望着鏡子裡那張白淨如瓷的臉說:“咱們安安生生陪祖母和母親吃了飯,旁的事,也急不在這一時,等會兒回來說。

  慕錦成回頭,見她低垂眉眼,遂道:“爹若是責罰,你隻管推在我身上,反正我皮糙肉厚,不怕打!

  顧青竹瞥了他一眼:“亂說。

  兩人收拾妥當,帶着春莺和右玉随琳琅去松芝院。

  眼瞧着不遠了,走過三岔路拐角一處蓬蓬的竹子,斜刺裡突然跑出一個人,直直地往顧青竹身上撞來!

  走在她前面半步的慕錦成眼疾手快,一把攬住她的腰往懷裡一帶,她僥幸閃過,倒苦了身後的春莺,一下子被那人帶倒,兩人滾在地上,跌在一處。

  琳琅擰眉低喝一聲:“哪來的野丫頭,在府裡瞎跑什麼!

  她是老夫人跟前的管事大丫頭,比别的院的大丫頭都高一等,在府裡說話有些分量的。

  右玉将春莺扶起來,隻見她衣裳上滿是灰塵,手掌破了,裙子膝蓋的地方也磨出了洞,而撞她的人,也好不到哪裡去,臉上破了一塊,滲出絲絲的血水,她不敢擦,翻身跪在地上不出聲。

  顧青竹狐疑地問:“你是哪個院的,我瞧你這般眼生?

  穿一身水粉色細棉襦裙的丫頭,戰戰兢兢道:“我……我不是貴府上的,是……是跟我們醫女來的。

  “你既跟你家主子進了慕府,就該守慕家的規矩,适才你這般亂跑,差點撞了我家少夫人,倘若有事,你有幾條命賠!
”琳琅厲聲喝問。

  “奴婢不敢了,再不敢了!
”那丫頭不過十一二歲,狠狠摔了一跤,已經很疼,再聽這樣的話,更加瑟瑟發抖,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顧青竹無心與一個小丫頭計較,遂揮手道:“算了,你起來吧,以後注意些,府裡比不得外頭,别亂跑亂撞。

  “謝少夫人!
”小丫頭麻溜地起來,本想跑,一時又記得顧青竹的話,終究一瘸一拐地走了。

  “春莺,你怎樣?
”顧青竹轉身關切地問。

  “奴婢沒事。
”春莺忍痛道。

  顧青竹看見她額角沁出的細密汗珠,吩咐道:“别逞強,右玉,你扶她回去上藥,我們自己去。

  春莺一身狼狽,總不好這般去老夫人跟前,隻得和右玉回蕤華院去。

  “琳琅姐姐,慕府上下,之前不論誰病了,不都是請德興的大夫嗎?
幾時有了醫女?
”三人繼續走,顧青竹問。

  琳琅淡笑一聲:“還不是那院裡鬧幺蛾子,說什麼婦人懷身子,不好看男大夫,非鬧着請個女醫在她院裡,大老爺被磨煩了,便答應了,這幾日神叨叨的,不知搞什麼,今兒是剛巧遇見這個毛躁的丫頭,至于那個女醫,我連長什麼樣貌都沒見過。

  顧青竹有些心疼盧氏,低聲道:“我不過出去十多日,怎多了這些變故。

  琳琅指指頭頂:“每天的太陽還是那個太陽,但誰又敢說,它不是新的呢,變故是常有的,有些事總是要來,就連夫人也懶得花力氣管。

  兩人說着話,便進了松枝院,盧氏正陪着寇氏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他們回來晚,慕錦成又在玉蘭院耽擱了時間,這會兒已經過了午飯點了,慕錦成愧疚自個讓祖母母親餓着肚子等,進屋便要跪下行禮。

  “免了,免了,好生生回來就行,餓壞了吧,咱們吃飯。
”寇氏拉着他的手,笑眯了眼道。

  “請祖母、母親安。
”顧青竹矮身行禮。

  “你也别拘着了,我都餓了。
”寇氏又拉她的手。

  慕錦成和顧青竹扶着寇氏到東暖閣,盧氏跟着過來。

  四人坐下,小丫頭們魚貫上菜,琳琅在一旁布菜盛湯。

  “今兒,怎麼又不帶丫頭出門?
”盧氏看了眼顧青竹。

  慕錦成喝了口魚翅羹說:“娘,我和她一起來的,大白日的,要丫頭做什麼!

  盧氏瞪了他一眼,當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自個不過才說一句,他就護上了。

  “娘,您身子比之前好多了。
”顧青竹讨好道。

  “可不是,你娘就是操勞命,你替她管家時,她總不見好,你們去上學,她忙起來,反倒不治而愈了。
”寇氏給兩人搛了烤鴨,笑着說。

  “娘,風園裡還好吧。
”顧青竹锲而不舍地巴結婆婆。

  俗話說,擡手不打笑臉人,盧氏瞧她一臉笑,自然曉得她的意思,轉而說起正經事:“說起風園,我正有一件事同你講,府裡管火燭、桐油、炭柴、帳幔等雜物的位置空着,我讓你院裡的陶婆子頂了,你沒意見吧。

  顧青竹哪裡敢有什麼想法,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陶嬷嬷最講究規矩,讓她管這些,正合适。

  陶婆子原是老太太跟前的老人,又伺候過少夫人,再經當家夫人舉薦做管事婆子,任誰也不敢有意見,就是風園總管,查實了魏婆子的張婆子,她一直垂涎那個位置,現下也是毫無辦法。

  當初,陶婆子連少夫人都能下狠手管教,底下的人知她是個厲害的,半點不敢怠慢,她雖從沒做過管理發放物件的事,但熟悉了幾日,便清楚了,收支一筆筆記錄在冊,婆子們見此,根本沒空子鑽,再沒法糊弄,皆都死了心,隻老老實實幹活。

  四人吃了飯,漱口擦手,閑坐喝茶說話。

  而另一處,一間門窗緊閉的屋子裡,一個錦衣男子正對跪在地上的一個男人大聲喝罵:“蠢貨,你長的是豬腦子麼!
人家輕輕松松幾句話,就把你們打發了?

  “慕三爺确實在場,還帶着他媳婦,這怎麼能是假的呢。
”跪着的男人小聲辯解。

  錦衣男子氣得一腳踹在他胸口上,将他踢翻在地:“我說你蠢,你還不信,最近,慕錦成和他媳婦正在三生上學,慕家就算想摻和聚寶的事,也不可能派這個纨绔來!

  再說,同行是冤家,在南蒼縣,除了三生和昌隆,還有三四家小錢莊,我聽說,當年肖添壽就找過慕紹堂,想和他聯營,被慕紹堂一口回絕了,那時的聚寶還是鼎盛時期,如今肖家敗落,慕紹堂更不會接手這個爛攤子,這分明是慕錦成為了哥們義氣,空手套白狼做的障眼法,也就能騙騙你們這幫草包!

  被踢翻的男人伏在地上,顫顫地說:“爺,那小的再去召集人手。

  “還不快去!
”錦衣男子喝了一聲,又說,“在我爹回來之前,我不想再聽見肖家的一言一語!

  “是!
”男人爬起來,捂着胸口後退。

  門吱呀一聲被拉開了,一束光照進來,隻見屋裡的男子穿着一件深青色暗紋錦衣,他的膚色偏黑,颌下留着半寸長,修剪精緻的胡須,仿佛那光驚擾了他,一雙似睡非睡的眼睛很不喜地眯了眯。

  于此同時在另一處,三生錢莊内堂。

  聚寶肖家的金管家突然造訪,慕紹堂心裡有些驚訝,他早在肖添壽失蹤那日,就讓唐孝廉把他們之間往來結算清楚了,還特意囑咐多給了一些利錢,算是一點心意。

  待慕明成匆匆趕到的時候,金福已經把事情都說了,正與慕紹堂告辭。

  “明成,你來的正好,替我送送金管家。
”慕紹堂臉上看不出喜怒,他揮手道。

  “不用,不用,小老兒怎敢勞動二爺,我自個走就行。
”金福抱拳行禮,轉身離開。

  慕紹堂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道:“你不是回去了嗎?
怎麼又來了?

  “錦成與我說了銀票入股的事,我到底來遲了一步,沒能阻止,爹,錦成心善,必是架不住别人的哀求,你别怪他。
”慕明成懊惱道。

  “你都知道了?
”慕紹堂擡眸看了他一眼,“誰說我要怪他了?

  “爹,您有意入主聚寶?
”慕明成有些不相信地問。

  慕紹堂站起來,睨了他一眼:“那個兔崽子給我出了這麼大個難題,想不想的,還由得了我嗎?

  “那契約上必定沒有加蓋您的印鑒,咱們是可以不認的呀!
”慕明成着急地說。

  慕紹堂撣了撣煙色暗紋長袍道:“理是這麼個理,可你想過沒有,你這個不争氣的弟弟開始搞事情了,他之前除了吃喝玩樂,醉生夢死,可做過其他的?
如今,他既有意,不過是區區二十萬兩,由着他折騰去,成,得經驗,不成,當長教訓也好。

  慕家家業大行當多,單靠你一人怎麼能行?
再說,日後東府有你管,西府還要他們自己做主,現如今,他願意在我手上翻騰,總好過日後被别人騙得家業敗落來得強。

  慕明成面色一頓,心裡泛起苦澀,明面上,慕紹堂對慕錦成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滿意,全身上下都是挑不盡的毛病,可臨到這會兒,卻願意拿二十萬兩出來給他練手。

  二十萬兩啊,三生一年能掙出多少個二十萬兩!

  他從十二歲做成第一筆買賣算起,大大小小的生意從來都是賺錢的,虧錢,且虧這麼大數額的錢,實在是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瞎琢磨啥呢,我雖說要讓他曆練,但咱們還是得回去問問那小子,他哪來的膽子這般胡鬧!
”慕紹堂負手跨出了門,慕明成緊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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