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本王妃沒那麼仁慈!
雲绾甯面無表情的看着被押進來的小厮。
他剛被押進來,一股子奇異的香味就傳進了雲绾甯鼻尖。
除了她以外,大概也隻有周長風能聞到這種味道了。
這股子味道,便是她給周長風瓷瓶中的味道。
其實早在雲绾甯去探望錢夫人時,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錢夫人右手骨折了,是如何上吊自盡的?
而在錢夫人的房裡,也彌漫着淡淡的香味——正是她瓷瓶中這種香。
昨日在賭坊,沒有發現那賭坊老闆與賭神,雲绾甯狀似不經意的摸了一把窗棂,香味便已經殘留在窗棂上。
這種香,是她在雲霧山得的。
那一次去找玄山先生,聞着這香挺好聞,她便找玄山先生要了一瓶。
這香說來也奇怪,一般人聞不見。
她之所以将瓷瓶給了周長風,就是怕他也聞不見這香味,沒想到周長風這鼻子倒也挺靈敏的。
看着小厮被一腳踹倒在地,跪在她面前……
雲绾甯面無表情的撐着額頭,眼神淡漠的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小厮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過,随後冷靜下來,振振有詞道,“明王妃,奴才不知犯了什麼事?
”
“誰說帶你來,就是因為你犯事了?
”
雲绾甯不動聲色的說道,“本王妃不過有幾句話想問問你罷了。
”
小厮半信半疑。
但他強裝鎮定,“不知明王妃有什麼疑問?
奴才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看來,這小厮也是個滑頭。
到了這種時候,還能強裝鎮定。
“你是錢夫人院子裡的小厮?
”
小厮低垂着頭,“是。
”
“你早起,可進過錢夫人的寝房?
”
“明王妃,奴才沒有!
”
小厮忙擡起頭,裝作一臉惶恐的樣子,“明王妃,我家夫人的寝房,豈是奴才可以随意進出的?
”
“不老實,掌嘴。
”
雲绾甯輕描淡寫的吩咐了一句。
周長風使了個眼色,一名身強體壯的侍衛立刻上前。
左右開弓打了十來個耳光,雲绾甯這才喊停。
小厮已經被打得臉頰紅腫,卻隻有起初痛呼一聲,到後面就咬着牙索性忍着再不叫喊出聲了。
“你倒是能忍。
”
雲绾甯冷哼一聲,“你可是以為,你隻要咬緊牙關什麼也不說,本王妃就奈何不得你?
!
”
小厮臉頰腫着,說話含糊不清,“奴才不明白明王妃的意思。
”
“本王妃沒時間與你繞彎子。
”
雲绾甯冷眼看着他,“隻有這一次機會。
”
“你若再不老實回答,就不隻是掌嘴這麼簡單了!
”
“或許我會将你的親人也帶到太守府,讓你看看什麼叫做殘忍?
”
小厮眼神一顫,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幾分驚恐。
“明王妃,罪不及家人!
”
“早在你犯下大錯時,就該想到你不隻是一人,你身後還有你的親人!
他們需要的是你的保護,而不是被你牽連!
”
雲绾甯面色不變,語氣愈發冰冷,“本王妃可沒有那麼仁慈!
”
“你爹娘生出你這麼個敗類,便是養不教父母之過!
”
“犯下大錯,豈能不承擔後果?
!
”
一番話讓小厮頹然的跪坐在地上。
他本以為,隻要自己咬緊牙關什麼也不說,今兒個說不定能含糊過去……
誰知這明王妃是個心狠手辣的,不但一言不合就掌嘴,掌嘴後還直接拿他的家人威脅他!
看着她冰冷的眼神,小厮知道雲绾甯并非是單純的威脅他而已!
這個女人,一定會說到做到!
京城流傳的那些傳言都是真的!
這個明王妃,就是個女魔頭!
難怪那人,想盡千方百計也要除掉她!
不過家人的性命,高于一切。
在心裡權衡利弊之後,小厮頹然的低下頭,“明王妃,若奴才老實交代了,您可否放過奴才的家人?
!
”
“看心情。
”
雲绾甯漫不經心的說道。
小厮呼吸一窒。
但眼下他拿什麼與雲绾甯相抗衡呢?
小厮苦笑,“明王妃,我家人都是無辜的……”
“你若現在老實交代你知道的一切,他們還有生還的可能。
否則,本王妃會好事做到底,讓你們一家子一起上路!
”
她眼神一轉,神色慵懶而又危險,“不都說,一家子就要整整齊齊的嗎?
”
小厮被她眼中的殘忍吓到了。
半晌,他如同死裡逃生一般,渾身癱軟的跪在了地上。
周身,已經被汗水濕透。
隻與雲绾甯對視了幾秒鐘,他卻仿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雖聽說過雲绾甯的傳聞,但眼下自己真切的體會到了,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感覺!
“奴才,奴才招。
”
小厮匍匐在地,緩緩說道,“幾個月前,有一個中年男人找到了奴才。
說隻要奴才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奴才就能吃香的喝辣的。
”
太守府的下人,可比不得明王府的下人。
明王府的下人,月例豐厚、事情也不見多。
而太守府,因着錢夫人是個敗家娘們兒,錢太守拆了東牆補西牆處處替她籌錢還賬。
無奈之下,裁了府中一半的下人。
如今太守府的下人一人幹着兩人份的活,還隻能拿一人份的月例。
這小厮眼瞧着二十多歲了,卻始終說不上親事。
小厮心想,若能得一筆銀子讓他娶一房媳婦……
倒也可以拼一拼!
于是他答應了替那中年男人做事。
第一件事,就是将錢夫人忽悠去新開的一家黑賭坊。
“我家夫人先前賭輸太多次,經老爺數次口苦婆媳的勸說後,夫人答應不再進賭坊。
老爺為了讓她徹底金盆洗手,将賭坊一網打盡。
”
小厮低聲說道,“奴才在夫人耳邊有意無意的提了幾次。
”
“說街上新開了一家賭坊,地方很隐蔽,老爺一定不會發現……”
“夫人便心動了。
”
雲绾甯皺了皺眉,示意他繼續。
錢夫人這種人,仿佛是瘾君子。
就算一時決定戒賭,但賭了這麼多年,幾日不賭不但手癢、還心慌。
就算打定主意不賭了,但有人在耳邊時不時念叨一兩句……錢夫人這種人,本就意志不堅定,又如何能徹底戒賭?
“一來二去的賭了幾次,夫人就又陷入沼澤中了。
”
小厮咬着牙,“那個賭坊老闆,應該是在下一局大棋。
”
“他還找人扮做賭神,那賭神把把赢,其實是因為骰子被做了手腳……”
聽到這裡,周長風再也忍不住了,重重一腳踹了過去,“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居然會如此混賬!
”
相比周長風的憤怒,雲绾甯更關心另外一點。
這個小厮瞧着,好像知道那賭坊老闆不少事情?
那麼,他可知道賭坊老闆的身份?
!
雲绾甯眼神微微閃了一下,冷聲問道,“你可知,那賭坊老闆是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