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4晶晶為弟妹大出銀 太子妃訴傷心事二
何敬焱坦然道:“你就貼補他們這一回,以後個人過個人的日子,不用管了。
”
“我聽你的。
”李晶晶心裡想得跟李敬焱一樣。
她隻是嫂嫂,不是爹娘,不能永遠地給他們銀錢花。
夫妻倆商議了一會兒,去了書房把單子寫好,而後來個鴛鴦浴纏綿就歇息了。
次日早晨,何慶、孔葉拿着添嫁妝的單子,瞧着李晶晶感激得話都說不出來,便私下裡跟何敬焱道:“你可不能做對不起閨女的事。
”
“閨女對你可是掏心掏肺,你要是待她不好,俺跟你爹就再沒臉見她。
”
不一會兒,丁家的人來了,來的是丁柔棠的兩個姐夫。
又過了一會兒,張湘奉兄弟也來了,仍是沒有空着手。
三家坐在一起把親事的整個過程及細節敲定下來,中午一起用的飯。
丁柔棠的兩個姐夫回到丁家,便跟嶽母馮氏道:“娘,焱王、公主都是極好說話的人,咱們家提的幾件事都同意了。
”
“娘,你就放心吧妹妹嫁過去不會受氣。
”
張湘奉坐在馬車上琢磨剛才在王府何敬焱說的關于何敬淼嫁妝話裡的含義。
他低頭見弟弟張江亮雙手在撫摸李晶晶贈的見面禮——印有魚躍龍門圖案的白色古玉佩,便道:“此物太貴重,你平時就不要帶了。
”
“好。
”張江亮年齡雖小,也知道玉的好壞,手裡的這塊應該比他家所有的玉加起來都要貴重。
這樣的寶貝要是天天都戴着出去,少不得被壞人想法子偷了去。
下午何慶、孔葉怕何冬向何敬焱要東西,就陪着何敬焱、李晶晶入宮。
李晶晶見過慕容英之後,就去了東宮。
鄧芸早上就得了宮人的口信,望穿秋水等着李晶晶,見到她之後,也顧不了董敏就在旁邊,抱着她就失聲哭了起來。
李晶晶記憶裡的鄧芸潑辣大氣樂觀,如今在東宮呆了幾年都變成了怨婦。
心裡感慨不已。
鄧芸眼淚汪汪,哭道:“晶娘,我特别懷念咱們未出嫁時的歲月。
”
小小的何慎跟何湘湘坐在一旁,看到鄧芸哭得這麼傷心,吓得都癟着嘴。
“太子妃見到公主喜極而泣呢。
”董敏急忙把兩個小孩子帶到了隔壁去。
李晶晶聽得心酸,柔聲道:“芸姐姐,你瘦了。
”
“你也瘦了。
”鄧芸雖是在東宮,消息一點都不閉塞,知道李晶晶在隴北步步艱難,都快要把嫁妝銀錢全搭進去了,朝堂上還有官員彈劾李晶晶。
相比之下,她的嫁妝可是一點沒動。
李晶晶給鄧芸擦了淚,拉着她坐下來,很自然的給她把起脈,問道:“你可是小産時月子沒做好?
”
鄧芸長歎一聲,眼淚再次落下,身後的大宮女是從娘家帶過來的貼身奴婢,替她答道:“公主,太子妃因着十九少爺的事氣病了,七夫人入東宮說十九少爺的事,給太子妃心裡填堵,太子下令禁止七夫人再來。
”
之前李晶晶羨慕鄧芸堂兄弟多幫手多,如今看來也是人多事多麻煩多,道:“你七嬸生前找你說什麼事?
”
鄧芸苦着臉道:“十九哥出家了,七嬸說他最聽我的話,讓我去華山勸他還俗。
”
“他都被你爺爺逐出家門,跟你沒有親戚關系了,再者他連他娘都不要了就去出家,也不會聽你的話。
”李晶晶搖頭,道:“你七嬸能在你生病時開口提出這件事,實是不對。
你不能去。
”
鄧芸點點頭,道:“我給十九哥寫封信還行,親自去華山,那得需要太子同意,可太子對十九哥非常厭惡,連信都不讓我寫。
”
“這事已經過去,你不要多想。
”李晶晶自是厭惡鄧十九,這樣的人活在世上都是浪費糧食。
鄧芸低頭無比自責地道:“可是七嬸過世了。
”
大宮女輕聲道:“公主,太子妃一直認為七夫人去世跟她沒有給十九少爺寫信有關系。
”
李晶晶定定瞧着鄧芸,道:“這件事從頭到尾都跟你沒有半點關系,甚至你還為此失去了一個孩子,你還是受害者。
”
鄧芸想到那個孩子就委屈地哭出聲來。
她真的不是故意流産。
她真的很想再給何慎添個小弟弟或是小妹妹。
李晶晶擡頭迎上鄧芸焦慮的淚眼,道:“你每天胡思亂想這些,弄得肝氣郁結。
”
鄧芸哭道:“之前曾被太子給氣着,後來有了身孕就消了氣,誰知十九哥出了這樣的醜事,七嬸又過世了,我為娘家擔心着急,不小心失足小産沒了孩子,心裡這個坎過不去。
”
“不許哭了。
”李晶晶心說以前的大氣開朗的鄧芸到哪裡去了,搖頭道:“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
鄧芸又伸手抱住了李晶晶,低聲哽咽道:“我也不想哭,可是如今過的日子真是比當小娘時差得太多,不能常出宮去遊玩打獵逛街,太子又對我若即若離……”
鄧十九郎的事情發生之後,何義揚來鄧芸這裡的次數減少,随後鄧鏡将鄧十郎逐出門外并派鄧老大親自去金城賠禮,何義揚又來得多了。
李晶晶勸道:“你現在有了慎郎,還有令人尊敬的太子妃身份,這些都是你以前沒有的。
你得往好裡想,不能總想着壞的方面。
”
她聽出來了,驕傲的鄧芸愛上了何義揚,受不了跟别的女人分享他,又不屑地處理掉他的側妃,再加上娘家出事自己小産委屈,所以日子過得苦。
鄧芸哭了一通,得了李晶晶的勸,終于好些了。
李晶晶給鄧芸留了些藥,道:“太子心裡若是沒有你,豈會讓你再次有身孕。
眼下你剛小産一個多月,需過半年把身子養好了,心情舒暢才能再次懷孕。
”
鄧芸覺得淨給李晶晶倒苦水,有些不好意思,便問起她在隴北過得怎麼樣。
李晶晶便道:“我在金城比你自由,可以帶着親兵去遠郊看農民種田,沐休時可以與敬焱、我二哥去爬山,還宴請好友。
”又道:“你也可以的。
”
鄧芸從未想過跟何義揚一起出宮去爬山,在東宮設宴請好友來用飯。
不過宮規并沒有禁止這些,她是不是可以嘗試這樣呢。
李晶晶略有些激動地道:“隴北窮極了,百姓都吃不飽穿不暖。
以前像這樣的大冬天,一個縣就得餓死凍死幾百人。
敬焱與我為了能讓百姓活下來,現在想盡辦法讓百姓有糧食吃有銀錢買衣穿。
說難聽些,我們都要鑽錢眼裡去。
”
鄧芸輕聲問道:“我聽說你把嫁妝差不多都貼進去了?
”
李晶晶坦誠地道:“我是拿一部分嫁妝銀錢做了前期投資,今後慢慢都能收回來。
”
“你可不能都投進去,你必須得為自個與子孫留着。
”鄧芸心裡想着,若是換成她跟何義揚去隴北,她沒有這麼多的嫁妝銀錢,就算是有,也做不到李晶晶這一步。
一個太監進來跪下,恭敬地磕頭,禀報道:“太子妃、公主,剛才胡族長與胡大人向陛下求了一道聖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