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國公府多事之秋 慧淑喜産孿生子 二
秦敏業将賀慧淑送到了潭州書院李府,李家人非常歡迎她過來住。
賀氏瞧着賀慧淑雙眼有淚痕,立刻問原因,得知不是秦躍氣的,而是被長安國公府亂七八糟的事弄得鬧心,安慰道:“姐姐,你大嫂這才剛管着家,過些日子一切都上手了,事事也就順了,等過了幾年,你跟姐夫回長安,國公府定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
賀慧淑眼睛一亮,點頭道:“我鑽了牛角尖。
你說的有理。
我這就給大嫂寫信,讓她一定要往遠處想,莫被那些人氣着了。
”
秦家本家的四人到了長安,去國公府要見秦蘭、秦月,自是碰了釘子,铤而走險去長安府擊鼓把她們告了。
秦蘭斷了右臂,又被秦家人狀告以青郡王的名義收取賄賂,名聲盡毀。
牛王妃穿着朝服捧着亡夫何夏王爺的靈牌上了早朝,若是何冬不撤旨取消秦蘭做她二兒子何敬青的側妃,她愧對何夏,這就一頭撞死。
何冬正對這門親事無比後悔,立刻允了牛王妃,并下旨要求刑部嚴查此事若是屬實嚴懲不貸。
次日早朝刑部官員将案情如實禀報。
何冬龍顔大怒,下旨國公府立即退還本家四人四千兩銀錢,秦蘭、貶為庶人發往北地為軍奴,秦月此生不得嫁官員,秦雄晃管教無方,國公府混亂不堪,本應降爵,體恤他剛喪嫡長子,改為罰銀三萬兩、閉府思過一年。
秦雄晃當場昏厥,醒過來之後已回到長安國公府卧室,欲哭無淚。
米氏隻知道痛哭,秦紅、秦娟被婆家拘在府裡出不來,妾室柳氏、鳳氏怕觸黴頭不敢來。
鄧氏帶着三個兒女就在隔壁,得知秦雄晃醒了,趕緊過來。
秦雄晃下令将柳氏、鳳氏、秦月全部送到郊區宅子跟朱氏一起關起來,把秦立送到北地最苦的軍營。
鄧氏低聲道:“爹,府裡賬本上銀錢尚多,隻是一下子就拿出三萬兩銀錢交了朝廷,怕是會落人口實,我尋思着賣掉長安的幾百畝田地、兩個商鋪做做湊錢的樣子。
”
米氏臉上鼻涕眼淚大把,目光厭惡地瞧着鄧氏,叫道:“田地是根本哪能賣掉!
商鋪個個年年都能賺幾千兩銀錢,絕對不能賣!
”
“從今日起,無論我活着還是過世,府裡的大小事都不許你過問。
”秦雄晃已不是第一次見識米氏的愚蠢,這回已是蠢得無可救藥,她把兩個嫡女帶得跟她一樣愚蠢,幾個庶子庶女沒一個好東西,虧得兩個兒子及三個嫡孫都不是她帶大,不然秦家徹底沒了希望。
米氏嚎哭道:“你個沒良心的東西,當年若不是我救了你的命,你能有今日的富貴嗎?
”
“你若不是救了我的命,我能讓你當上從一品的國公夫人?
”秦雄晃臉色黑裡泛青,把幾個管家叫進來,下令道:“這就立刻給各府送去口信,今後國公府當家的主母是鄧氏,有什麼事都找鄧氏,若是找了米氏,那就是對國公府不敬!
”
米氏哭得昏厥過去,秦雄晃令人把她擡走,日後沒他的同意,不許她進來探望。
鄧氏派人給秦雄晃的老對頭鄧影國公府裡的當家主母傳去口信,把在長安繁華地段生意最好的兩個商鋪賤賣給鄧國公府。
朝堂之上,百官彈劾秦雄晃時,偏偏鄧影站出來替他說了幾句公道話。
鄧氏又說服秦雄晃,把世子也就是嫡長子秦樸康送去北地軍隊,仍是秦楠生前所在的軍隊龍騰軍、獅嘯軍。
此事傳出來,何冬誇贊國公府忠烈愛國,給病中的秦雄晃賜了藥材。
秦國公府的名聲恢複了些。
自四月底起,賀慧淑就常到李府小住。
夏季過了進入初秋,賀慧淑快生前,賀氏帶着李晶晶住到了潭州國公府。
九月初的一個中午,賀慧淑剛用了幾口午飯便見紅了,一個時辰過去,先後順利生下兩個康健的小男嬰。
當哥哥的小男嬰肌膚粉白,容貌随了賀慧淑很是漂亮可愛,當弟弟的肌膚隻比炭略白些,牛眼大鼻子容貌跟秦躍一模一樣。
潭州國公府所有人歡喜無比,隻因兩個小男嬰嫡親的大伯剛去世不到一年,不能張貼喜字、放鞭炮,便煮些紅雞蛋送給親戚朋友。
滿月酒辦得非常低調,隻請了李家、秦躍的幾個下屬。
這一日,潭州國公府大門來了兩個穿着新衣的白發老婆子,自稱是明氏同村的姐妹,曾跟她是手帕交,如今托兒孫的福過了好日子搬到了潭州,特意過來看望她。
門奴盤問了許久,領着她們去了側門,禀報了秦躍、明氏,這才請她們去了牡丹院。
明氏見到了老姐妹,十分激動,說了好些話,派下人用馬車把她們送回家。
一個月裡,這對兩婆子來了國公府好幾次,先是帶着幾個小曾孫來,後來把四個成年的孫子也帶來了,指着明氏給四個孫子在府裡找份差事。
明氏不好推辭,就讓秦躍去安排。
秦躍把四人安排當了門奴。
誰知四人當值的第三天晚上就糊裡糊塗地放了本家的兩個婦人進府。
這兩個婦人對國公府的地形非常熟悉,由于天黑,未曾被人發現身份,竟是順利的走到了牡丹院。
牡丹院守院的兩個老婆子自是不肯放兩個婦人進去,趕緊叫人把她們趕出去。
說來也巧,明氏偏偏那晚吃多了出去散步,回來時正好碰到這一幕。
兩個婦人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瘋了似的哭叫,“太老夫人,本家都知道罪了,您大人大量原諒本家,仍是認了本家吧。
”
“太老夫人,您的四個堂弟過世前都說對不住您這位嫂嫂,求您原諒,求您庇護本家。
”
明氏壓根不知道本家四個老頭子去世的事,更不知道國公府已經跟本家一刀兩斷,驚詫的問旁邊的四個大奴婢道:“他們都病逝了?
我不是說過,他們病逝就知會我嗎?
”
四個大奴婢急得要哭出來,道:“太老夫人,您快進院子吧,稍候由二老爺、少爺給您細說。
”
“太老夫人,本家的日子都過不下去了,家家都已到了賣兒賣女的地步,求您大發慈悲認回本家。
”
“太老夫人,本家如今已無路可走,隻差一步就要散了。
”
幾個奴仆沖出了,把兩個婦人的嘴堵了就要押走。
臉圓婦人的女兒曾是前任湖南道都督的妾,被發到北地當了軍奴。
她曾與丈夫求國公府救女兒被拒,一直懷恨在心。
她見明氏被四個奴婢扶進院,眼裡射出無比怨毒的目光,奮力掙脫,把嘴裡的布扯出來,尖叫道:“秦楠開春在匈奴草原被萬馬踏死!
國公府名聲狼藉不得聖心,富貴不了幾年!
”
她被奴仆重拳打暈倒地。
明氏聽到嫡長孫秦楠慘死、國公府要倒的事,張大嘴巴未叫出聲來身子就猛地往後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