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2海王險咬舌自盡 衆人初聽摘膽震驚一
為首的正是何慶,緊随其後的是何全、孔葉、何敬鑫、何敬淼。
幾人均是面色慌張。
何敬焱面色微變,自語道:“出了什麼事?
”
何全疾奔而至,急道:“叔叔,昨個傍晚我爹吃喜宴時突發腹痛,我哥哥送我爹回府,我爹疼得滿地打滾。
我哥哥趕緊派人去請太醫院的太醫。
太醫院長與七位太醫給我爹診斷是肝膽急症,無藥可救,讓我們準備後事。
”
李晶晶蹙眉道:“你爹昨個在我府裡發病,當時怎的不說出來?
”
何全瞧着何敬炎、李晶晶身上穿得都是朝服,知道按照風俗今個夫妻倆要入宮去認親,忙解釋道:“嬸嬸,我爹這個人最不喜歡給别人添麻煩,昨個您與叔叔大婚,我爹不想因為他突發疾病攪了喜宴。
”
李晶晶搖頭道:“海哥這人真是的,親戚之間的還客氣什麼!
”
何敬焱問道:“你爹病成那樣,昨晚就隻找了太醫院的太醫瞧看?
”
何全接着道:“除去太醫,還找了長安城裡的幾位大醫師,都說救不了我爹的命。
半夜,我哥哥到李爺爺府裡請了李大醫師,又到你府裡請了劉大醫師、廣明子大藥師。
”
李世雲大醫師被李晶晶特意留在了娘家的藥院。
以後李晶晶跟着何敬焱去了封地,李家人生病有李世雲診治,李晶晶才能放心。
孔葉面色焦急,望着長子、長媳,道:“敬焱、閨女,昨個武郎三更半夜到府裡來,說是怕打擾你們洞房,就把劉大醫師、廣明子藥師請了去。
”
何敬焱、李晶晶相視對望。
半夜兩人都睡了,沒有做那事,若是知道何武到正院為何敬海求醫,肯定起床趕到海王府。
何全哽咽道:“我爹吃了藥終于止住痛,可是今個一早起來又發作,差點把舌頭給咬斷。
我與我哥吓壞了。
我哥把我爹打暈。
劉大醫師、李大醫師讓我趕緊過來請嬸嬸過去救我爹的命。
”
何慶急道:“閨女,你二伯娘中年喪夫,可不能讓她老年喪子。
她再也經不起打擊。
”
何敬焱聽到這裡,表情再沒有半點喜氣,問道:“全郎,你奶奶知道你爹的事?
”
何全流着眼淚道:“我哥哥本是要瞞着我奶奶,可是我爹已經病成那樣,怕我奶奶見不到我爹最後一面。
我出府時,我哥哥讓我嫂子去知會我奶奶與我二叔。
”
何敬焱攥緊了李晶晶的手,柔聲問道:“娘子,你這就過去給海哥瞧病?
”
“走。
”李晶晶擡腳就往正院大門去,朝裙也不換了,邊走邊訓斥何全道:“你們兄弟平時都是機靈的人,怎麼大事上迂腐糊塗起來。
你爹的病來得這麼兇險這麼急,昨晚太醫院長說沒得救時就該直接來找我。
”
“嬸嬸說得對。
我們兄弟下不為例。
”何全心裡對李晶晶這個年紀比他還小的嬸嬸感激不盡。
何慶、孔葉擔憂何敬海,更擔憂牛老王妃受不了打擊。
何敬鑫、何敬淼一直很喜歡牛老王妃一家人。
這就跟着一起去了。
海王府氣氛非常的壓抑,下人走路都是蹑手蹑腳。
何慶一大家子到時,牛老王妃、何敬青夫妻還未到。
滿臉淚水的何武守在被打暈躺下何敬海的床邊,見到李晶晶,撲通就跪下來磕頭,道:“嬸嬸,侄兒求求您救我爹一命。
”
何敬焱伸手把何武扶了起來,嗔怪道:“你嬸嬸怪你沒早點叫她來。
”
何武聞言更是後悔莫及。
劉大醫師、李世雲上前來跟李晶晶禀報何敬海的病情。
廣明子則是說了都給何敬海用了什麼藥。
李晶晶聽得頭痛,搖着頭跟何武、何全歎道:“我可真是服了你爹,膽病、腎病患了近十年,每回發病都痛,竟然一直不在意。
前年你爹到我家,我爺爺當着我的面問他身子有無不适,他說沒有。
”
何全、何武面色惶恐,生怕李晶晶會說無藥可救的話。
何慶、孔葉這才知道何敬海患的的是膽病、腎病。
何慶的親奶奶有輕微的膽病,每次發作時痛得喊天喊地,吓死人了。
何慶老家鎮裡的一個酒樓掌櫃就是患腎病痛死的。
何敬海兩病同時發作,自是疼痛難忍。
何慶喃喃道:“膽病、腎病發作非常的痛,海郎可真是能忍。
”
李晶晶沉着臉去給何敬海把脈。
衆人在一旁站着隻覺得度日如年。
何敬焱擔憂的問道:“娘子,為夫的海哥可有得救?
”
李晶晶迎上何敬焱清亮的眸子,緩緩道:“他的膽病叫膽結石,腎病叫腎結石。
他若是早兩年給我說,我給他吃些藥,就能把結石打下來。
如今年頭太久,膽裡的結石已長大,靠藥物打不下來。
”
何全、何武放聲痛哭,均是非常自責沒有多關心何敬海的身體,兩年前沒有催着他去找李晶晶瞧病。
孔葉開口道:“閨女,兩年前海郎剛和離過,又為秀娘的事煩心。
”
何敬海斷了何秀的手指,帶她去了南地,把她嫁給一個人品好又彪悍的軍官。
何秀能有這樣的結果已是相當不錯了。
李晶晶心裡輕歎。
以前何敬海與李娟葉多年分居,他在南地獨住,兩個兒子年紀小,不像女兒那樣細心,他又是個不在意自己的人。
後來兩人和離,何敬海帶着何秀與何全去南地。
何敬海除去跟南地的部落作戰,
還要給何秀找夫君。
偏偏何秀是個自私自利到極點的女子,隻想着自己,根本沒有心思關心何敬海的身體。
如此就導緻何敬海的病越來越嚴重,直到昨個徹底爆發奪命。
可見男人再強大優秀,身邊沒有好的女人照顧也不行。
這時,外面的奴仆高聲道:“一字并肩王、太子、融王駕到。
”
李炳、何義揚、何融穿着朝服魚貫而入,顯然是直接下了早朝就從皇宮趕過來。
李晶晶看着李炳穿着朝服冷俊挺拔不怒而威,目光驚詫。
她在長安呆了四年,李炳穿朝服上早朝的次數五個指頭數得過來,心裡疑惑不知朝堂上出了什麼大事,能讓李炳去上早朝?
何義揚滿臉傷感,道:“昨個海哥還好好地跟我們同去迎親。
怎麼今個就病得不行了。
”
他來之前已見過太醫院院長,得知了何敬海無藥可救。
何融愁眉苦臉坐在床邊,握住了何敬海的手,喚道:“海郎,我是你三伯。
你醒醒。
”
何武哭道:“叔爺爺,我爹病發作痛得差點咬舌自盡。
我不得不把他打暈過去。
”
李炳闆着臉環視衆人,直接問何敬焱道:“敬海的病情到底如何?
”目光落在了眼睛緊閉的何敬海身上。
此生李炳正式收了三名弟子、記名弟子一名。
何敬海的天賦排最後一名,連已逝世的何義軒都不如,卻是因着遇事常為别人着想、善解人意、謙虛、做事果斷而深得李炳喜愛。
何敬海的年齡隻比李老實小兩歲,李炳視他如同親生兒子。
“情況極不好。
”何敬焱目光望了一眼正在沉思的李晶晶,柔聲道:“師父,我娘子剛給海哥把過脈,正要下診斷。
”
李炳急道:“晶娘,你給個話。
”
“他患的是良性重度膽結石、良性輕度腎結石。
我制的藥可以将他腎裡的結石打下來,可是膽裡的結石太大打不下來。
”李晶晶語不驚人死不休,道:“如今他想要活命,隻有一個法子,就是摘除膽。
”
衆人心頭大震。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