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成為您的奴仆
沈雲玥說話的時候将兩隻腳搭在了傅玄珩的腿上,懶洋洋地靠在了靠枕上。
“玄珩,那個容隐好像很怕我。
”
傅玄珩早就看出來了。
“嗯,怕你沒事。
”
“鲛人不可怕,他們渾身都是寶。
多的是人想要抓住他們,抽筋剝皮挖眼珠子,逼他們看着同族親人被虐殺流眼淚。
”
傅玄珩輕語:
“容隐怕你,更像是暗易他們怕我的那種感覺。
”
不得不說,傅玄珩真相了。
“或許你和他們有某種淵源。
”
沈雲玥想了想,記憶中是沒有這種淵源。
至于其他方面就不得而知了,她想了一會也沒有想明白。
“去吃飯吧。
”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沈雲玥和傅玄珩去了偏廳裡。
其他人都吃過了。
隻有他們二人坐在偏廳裡吃飯。
幾樣精緻的小菜,後面的暖棚被大雪壓壞了很多。
餘下的不多,隻有矮腳青那些耐凍的青菜還活着。
現在,桌上就有一盤香菇矮腳青。
凍過的矮腳青特别的甜,沈雲玥特别喜歡吃。
吃到一半,沈雲玥想到了段沛宴一家人。
簡單地告訴給傅玄珩。
他越聽越不高興,“就跟玄婷說别結親了。
”
沈雲玥:“……。
”“依着你妹的性格,她準能跟你發瘋。
”
“哼。
”
傅玄珩是那個真能給她丢進深山老林一輩子走不出來的性格。
“她不敢。
”
“段沛宴的二哥二嫂實在不行,大哥一家子性子太軟了。
”沈雲玥倒是喜歡段沛芳的性格,“不過段沛宴是個不錯的少年。
”
“玄婷嫁給他,吃不了虧。
”
“哎。
這小子好不容易考個案首,娶了玄婷空有外表沒有腦子的女人,豈不是以後兒孫可能會笨死。
”
來自親哥的精準吐槽。
沈雲玥笑了笑,“那就多生幾個,總有一個像段沛宴,不然也有像舅舅的。
”
“不管大舅舅還是小舅舅都行。
”
“段沛宴真的可以?
”傅玄珩放下了筷子,端起旁邊的石橄榄炖小腸喝了一口。
“嗯。
我瞧着不錯。
”
“那就找個日子讓他過來百家村一趟。
”傅玄珩想了想,“就明天吧。
”
“若是真能結親,以後去雲珩殿跟着盧家主學習。
剛好明年秋天參加鄉試。
”
傅玄珩不怕對方家庭條件不好。
隻要有腦子,他給足了機會讓他往上爬。
“好。
”
吃了晚飯。
傅玄婷過來詢問沈雲玥對段沛宴的看法。
得知傅玄珩明天要見段沛宴,不由得心頭一跳。
她暗道大哥不會是讓他過來将他的嘴巴給縫起來吧。
“嫂子,大哥幾個意思?
”
沈雲玥眉眼一擡就知道傅玄婷心中所想了。
“你大哥的意思:看看他人品學問如何?
若是可以讓他跟着盧家主學習,到了來年秋天去參加鄉試更有把握。
”
傅玄婷激動地抱着沈雲玥。
“嫂子,肯定是你說了好話。
”她第一次真心誠意的抱着沈雲玥,“嫂子,對不起。
”
“以前是我不對。
”
“沒事,反正你在我手裡隻有吃虧的份。
”沈雲玥淡然一笑。
傅玄婷:……。
這話還是别提了。
“隻是段沛宴的二哥一家子不是什麼好人,他大哥得要時刻敲打。
若是将來離開了這地方,你最好堅持别讓他們跟去京城。
”
沈雲玥提醒道:
“憑他們貪小便宜又蠢笨的腦子,隻會給段沛宴惹來無盡的麻煩。
”
傅玄婷也不聰明,可她的身份在那裡。
一般人想要利用她也得掂量掂量。
何況,身邊的嬷嬷和丫鬟也都跟着。
總不能給段家其他人配上厲害的嬷嬷丫鬟。
那些人窮習慣了,一旦得勢怕是各種陋習全都出來了。
傅玄婷眸色沉了沉,“我知道。
我這段時間跟着嬷嬷學如何管家,原來我也是跟着嫡母學習的。
”
“隻是,我娘讓我把精力放在男人身上。
”
沈雲玥鼻孔裡輕哼,“馮姨娘到底是庶女出身。
你好好的當家主母不做,學那等狐媚子做什麼。
”
“以你的身份自然是千尊萬貴。
”
傅玄婷很想為她娘辯解,可想到了流放路上。
她恨不得自己失去這一段記憶。
“嫂子,你是知道怎麼戳人心窩子的。
”
“自然。
”沈雲玥當做了誇獎的話。
入夜。
萬裡無雲,隻有星星在空中閃耀。
容隐被一絲細微的響動給驚醒了。
他忙從床上跳起來打開門,暗叁也聽到了動靜。
兩人對視一眼。
“被驚醒了?
”
容隐點了點頭,“我一起過去看看。
應該是在林子裡。
”
“好。
”
不知道為何。
容隐越走越感覺喘不過氣來。
他嗅到了同族的味道。
悲鳴的聲音似乎在警告同族的人千萬别過去。
容隐一個跟頭栽倒在地上,暗叁忙扶起了他。
“容公子,你怎麼了?
”
“林子裡的是我同族,遇到了危險。
”
暗叁一個手勢,又有幾個人跟了過來。
“怕什麼。
有我們在,必然能夠救回你的同族。
”影風率先了進了林子。
在百家村後面的太平山裡。
有個不大的鲛人被挂在了樹上。
人臉魚身。
長長的頭發披在身上,深藍色的眼睛發着幽幽的光。
他一隻眼睛已經變成了窟窿,眼眶裡留下來的血順着白得發光的皮膚落在了身上地上。
魚尾巴也被人給撕劈叉了。
“哼。
我就不信引不來其它的鲛人。
”旁邊的樹桠上坐着一個白發面容卻隻有二三十歲年紀的男子。
他眼裡淬了狠毒。
手上的匕首再次将鲛人的尾巴給撕開。
“啊……。
”鲛人孩子發出低沉的聲音。
不遠處的樹上有個人過來。
“使者,大周的皇帝派人送來密信。
說是有個生意跟使者商談,保準使者會滿意。
”
白發男子對着匕首吹了一口氣。
“大周的皇帝跟個狗奴才一樣,還敢讓我過去?
”
“哎。
他們作為皇帝沒膽量出京城,還有聽說京城有一樣寶貝想進貢給使者大人。
”
白發男子聞言嘴角輕扯,“罷了,我就去一趟吧。
”
他斜斜的冷睨了一圈,“你們幾個在這裡等着,一定要抓住其它的鲛人。
居然敢逃離冰海之巅,以為逃到這個破地方就拿他們沒辦法了嗎?
”
“遵命,使者。
”
吩咐完事情,白發男子離開了這裡。
在他離開後的一盞茶時間後。
影風等人到了附近。
“容隐,你能感覺到在哪裡嗎?
”到了這裡反而失去了那種動靜,影風貼近了地面沒有任何發現。
容隐是來自于和同族之間的波動。
他聞到了鲛人的血腥味。
容隐握緊了拳頭,一隻手松開拿了一顆藥丸放進了嘴巴裡。
這是沈雲玥給他的藥丸,可以讓他短期之内保護住心肺,能動用一些靈力。
“那裡。
”容隐伸手指着左前方的位置。
“走。
”
又走了大概半盞茶時間。
“有人來。
”
“鲛人?
”
本來昏昏欲睡的鲛人小孩子聞言擡起了頭,那隻湛藍的眼睛裡露出驚恐的眸色。
他再次發出了警告聲。
旁邊一個男子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小男孩的嘴巴上。
“再敢亂叫,老子拔了你一嘴牙齒。
”
容隐咬着牙沖了過去,待他到了中間發現了不對勁。
“哈哈哈。
”
男子仰臉哈哈大笑,“你以為我們沒有準備嗎?
鲛人最是狡猾了,這種無色無味的藥粉就是對付鲛人的。
”
“啊。
放開他。
”小男孩那隻沒有眼珠子的眼眶裡流了更多的藍色血液出來。
他不敢喊王子。
怕那些人對容隐下狠手。
“哈哈哈。
”那幾個人笑了起來,“放開他,你以為我們過來幹嘛的。
”
“今天,就是你們鲛人滅亡的時候。
”
暗易邪魅的一笑,“我看未必,在我們的地盤上搞事情,你們問了我同意了嗎?”
“什麼人?
”
暗易幾個人一起出現了。
“哼。
看到這兩個是鲛人了嗎?
給你們一個鲛人的眼珠子,我們也無意與你們為敵。
”最先說話的男子不動聲色的瞅了一眼,他看了暗易他們便知道這幾個人非同尋常。
“一個眼珠子夠你們生活半輩子了。
”
其中有一個人将帶着血的眼珠子丢了過去。
暗易伸手借了過來。
将眼珠子裝在了袋子裡。
“不夠。
”
對方的眉心微不可查地動了動,這麼貪心?
果然是個下賤的東西。
暗易的手按在了他腰間的劍柄上,眼眸間帶着冷色。
“舍不得嗎?
這兩個人我們要定了。
”
“哈哈哈。
敬酒不吃吃罰酒。
”
暗易按動了劍柄,随後拔起腰間的劍。
那幾個人是不想惹事,卻也不怕事。
他們幾個人本也沒把暗易等人放在眼裡。
雙方打了起來。
漸漸的。
那幾個人發現不對勁,他們的動作越來越慢了。
暗易嘴角噙着冷笑,多虧了沈雲玥有先見之明。
知道太平山有不明人進入,特意給他們準備了一些迷幻藥。
一般的迷幻藥都是草木或者毒物制成的。
沈雲玥的迷幻藥可不同。
容隐瞧着其中一個男人眼眶變了顔色,忙喊了一聲:“趕緊走。
否則便走不了。
”
暗易拉着容隐,影風手中的匕首切割開了鲛人男孩的繩子。
幾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離開。
“讓他們跑了。
”
“追。
”
暗易幾個人自然不會直接回到百家村。
他們對山林更為熟悉,幾下子躲進了之前沈雲玥她們進去的山洞裡。
那幾個人追到了附近。
沒有發現任何人。
“跑了。
老大,要怎麼跟使者交代?
”
“回去東海,我不信那些鲛人跑的這麼遠。
”
“是。
”
他們離開後。
影風等人依然沒有出來,而是從另外一個地方離開了。
那幾個人隐藏在附近,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人。
不禁懊惱萬分,“要不要去附近的村莊查探一二。
”
“去吧。
”
其中一個男子抱拳離開。
暗易等人帶着容隐和鲛人小孩回到了傅家。
柯老和莫幼婷都不在這裡,隻有叫沈雲玥了。
第一時間叫醒了沈雲玥。
“少夫人,暗易派人來說容隐他們出了點事情。
容隐的一個族人被挖了眼珠子。
”自從穆雅出事以後,上夜的人便換成了春荷跟冬荷輪值。
今天是冬荷在值班,
“在哪裡?
”
“送到了竹屋那裡,說是去了太平山。
”
“好。
我這就來。
”沈雲玥應了一聲,傅玄珩已經起來拿了衣服給沈雲玥穿。
他自己速度很快地穿好了衣服。
沈雲玥簡單地挽了個發髻和傅玄珩兩人出了門。
到了竹屋裡。
看到容隐坐在旁邊,他中了藥還不能動。
床上躺着一個現了原形的小鲛人。
就是一個眼眶看着有點吓人。
沈雲玥過去替男孩檢查了傷口。
“眼珠子呢?”
“在這裡。
”暗易将随身的袋子拿過去。
沈雲玥打開看了一眼,随後将眼珠子放在了随身攜帶的玻璃器皿中。
她先是為了小鲛人吃了藥。
“要清洗你的眼眶,再把你的眼珠子裝進去。
”沈雲玥冷淡的說道:“會很痛,但是我能确保你的眼睛恢複如初。
”
小鲛人看到沈雲玥快要暈倒了。
他的腦海裡浮現了兩個字,“主人。
”
沈雲玥詫異的看了一眼,又将目光落在了容隐臉上。
“他叫的是誰?
”
“是您。
”
“為何叫我主人?
”
容隐身體不能動,嘴巴卻能說:
“主人。
我們鲛人一族應該是跟主人結印了,成為您的奴仆。
”
沈雲玥:……。
“什麼時候?
夢裡嗎?
”
她怎麼不知道,難不成是跟原身結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