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390章 懷孕吞藥自殺的女孩子
車門砰地一聲被合上,江臻被吓得渾身一抖。
他擡頭朝外面望去,隻看到韓旺旺氣鼓鼓離開的背影。
不坦白真相她會生氣,坦白了真相她也生氣,女人怎麼難搞?
江臻歪着頭,擰着眉心,有些憂傷,有些委屈。
沒有坦白身份之前,韓旺旺把她當閨蜜,當心肝寶貝兒,經常要跟他親親抱抱舉高高,别說是甩他車門,就是沖他黑臉都很少有。
為什麼韓旺旺對待女孩子如此溫柔,對待男人就這麼粗魯?
江臻都想做回女人了。
他垂頭喪氣地開車往公司去,剛把車停到公司樓外的露天車位,便聽到手機叮咚地響了一下。
江臻拿出手機,瞧見韓旺旺發了一條微信過來。
江臻趕緊打開微信,見到韓旺旺發消息說:大佬,給點兒零花錢呗。
韓旺旺工作以後,她爹媽就沒給過她生活費了。
她以前生活大手大腳慣了,工作後實習工資低,開銷卻更大了,每個月的收入遠不如支出。
韓旺旺已經窮到微信餘額跟支付寶餘額加起來都不足一百的程度了。
江臻跟韓旺旺認識幾年了,比任何人都清楚韓家那位數學天才其實是個不會理财的,每到下半月便沒錢吃飯,經常找他讨飯吃。
說出去誰信呢?
江臻看到這條消息,便知道韓旺旺這是消氣了。
江臻打蛇随棍上,不忘占個便宜,回複對方:喊聲臻哥哥,面包會有,牛奶也會有。
韓旺旺:...請您就地滾圈圈。
這是要他滾了。
江臻忍着笑,又道:臻哥哥,三個字,三萬塊,喊不喊。
韓旺旺見錢眼開,忙喊道:臻哥哥。
江臻仍不滿意,又告訴韓旺旺:得是語音,語氣要軟,得勾人。
他右手抵着唇畔,好奇韓旺旺會做出什麼選擇。
韓旺旺已經到了辦公室,她實習剛結束,也成功取得了律師執業證,成了一名執業律師。
如今的她,也擁有了一個獨立辦公的小隔間,不大,但私人空間還是足夠的。
韓旺旺看到江臻提的要求,她趕緊将門關了,擰開保溫杯喝了口溫茶,清了清嗓子,這才軟乎乎地喊了聲:“臻哥哥。
”
喊完,韓旺旺自己羞得紅了臉,趕緊用手捧住臉頰。
江臻聽到這聲臻哥哥,心滿意足,立馬就往韓旺旺支付寶打了三萬塊。
打完款,他心想,他還得更加努力賺錢才是,媳婦兒掙錢不行花錢能手,沒錢怕是養不活。
韓旺旺收到了江臻的轉賬,回轉頭就把借錢的賬單截圖發給了她媽林嬌娥女士。
韓旺旺:林女士,你女兒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若非摯友慷慨解囊,怕是你明天就能在新聞上看到某單身公寓一少女,因生活貧困潦倒饑餓過度慘死家中的悲慘消息了。
韓旺旺把手機放在桌上,一邊整理她的文件,一邊瞄手機,以便第一時間看到她媽的回複。
林嬌娥也是有工作的,但她并沒在國企或是政府部門上班,她是一名西式糕點師,開了一家烘焙店,自己做店長。
别看韓躍雲是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人家超喜歡吃甜食的,當年之所以會跟林嬌娥走到一起,就是被林嬌娥那一手烘焙手藝給虜獲了心。
大清早,林嬌娥已經來了店裡,她今天有一個壽宴大蛋糕要做,有得忙。
林嬌娥和兩名徒弟将烘焙店大掃除了一遍,去洗了手,這才看到女兒的消息。
林嬌娥見那個叫做江碧的孩子又借了三萬塊錢給旺旺,又欣慰又生氣。
欣慰的是女兒交了一個待她如親姐妹的好朋友,氣的是同樣大的年紀,人江碧有錢借給旺旺,而旺旺卻窮得揭不開家裡的鍋。
韓旺旺的微信嘟了一下。
是她媽!
韓旺旺趕緊打開語音信息,聽到她媽操着一口地道的舜臣方言說:你個簸箕娃,裝不住水啊。
林嬌娥口中的‘簸箕’,是一種用去皮竹條編織的工具,舊時候的婦人會用這種東西揚去米糠。
這種簸箕下面都是有孔的,裝不住水。
她這是在是罵韓旺旺花錢如流水。
韓旺旺硬着頭皮說:那不也是你生的?
林嬌娥被韓旺旺給氣笑了,她給韓旺旺支付寶轉了三萬塊錢,又發語音告訴韓旺旺:把錢還給江碧,關系再好也不能總跟人家借錢。
你啊,跟人家學着點兒,每天少晚點兒遊戲跟手機,多學學怎麼理财投資。
作為女人,可不能不會賺錢,現在男人都靠不住啊,男人有錢就找小三啊,你沒錢,将來男人帶着小三孩子上門來奚落你,你還得跪着求着讓他别趕你走。
知道不?
韓旺旺默默地聽着她媽的話,心想:林女士生活美滿,與父親感情恩愛,她為什麼會産生這種危險的想法?
韓旺旺摸了摸下巴,拿出工作用的那隻手機,将林女士剛才說的這段話錄了下來,發給了她的父親韓躍雲。
韓旺旺還問韓躍雲:爸爸,你是不是在外面找了小三,被我媽發現了?
韓躍雲最近在為升職的事做準備,工作忙碌起來可能的确忽略了家中的老婆。
他聽到林女士這番話,頓時吓得後背冒汗。
怎的?
嬌娥難道懷疑他最近歸家晚,是出軌了?
韓躍雲問韓旺旺:怎麼回事,你媽好端端的怎麼說這種話?
韓旺旺便說:那什麼,我生活費沒了,你給我打賞點兒呗。
韓躍雲迫切想要知道有關林女士的一切,沒猶豫,直接就給韓旺旺轉了兩萬。
一個早上,韓旺旺便進賬八萬,心情不好太美滋滋。
她把跟林女士的聊天過程分享給韓躍雲後,便退出了微信,将江臻的錢還了回去。
江臻收到退賬短信,愣了一下,接着沉下臉來。
她把錢退回來了,是幾個意思?
不肯用他的錢?
還是仍在生氣?
江臻在心裡揣摩着韓旺旺的心思,但女人心是海底針,豈是他能猜透的。
江臻心裡不安,便直接給韓旺旺撥去了一個電話。
韓旺旺電話接的很快,“錢收到沒?
”韓旺旺問。
江臻顯示嗯了一聲,接着才聲音悶沉地問道:“為什麼把錢退了回來?
”
韓旺旺便把她是如何從父母那裡要錢的經過跟江臻分享了一遍,江臻意識到韓旺旺隻是拿他的錢去騙取林嬌娥的同情跟憐愛,便有些哭笑不得。
“你這樣坑你爹媽,你良心就不痛嗎?
”
“痛啊。
”韓旺旺面無表情表情地說:“但我不這麼做,我就會餓得胃疼。
”
“可憐娃。
”江臻又問她:“你現在工資多少?
”
“别問工資,不問我們還是好朋友,問就絕交。
”韓旺旺正跟江臻瞎扯,便聽到前台來敲門了。
韓旺旺握住手機,回頭對外面的人說:“請進。
”
高挑的前台小姐走了進來,她說:“韓律師,你的客人來了。
”
韓旺旺最近隻分到了一個案件,雇主是個老人家,本來他們約好昨日談事的,但老人家昨天有事耽擱了,沒來。
“麻煩玲玲帶老人家去會客室,我這就過來。
”
“好的。
”
江臻旁聽到了韓旺旺那邊的談話内容,等前台玲玲走了,江臻主動說道:“先挂了吧,你去忙。
”
“嗯,好。
”
韓旺旺整理了下儀容,便親自去會客室去那位雇主。
雇主今年七十二歲了,滿頭白發,穿着一身青色中山裝,腳踩一雙青色布鞋。
韓旺旺站在門外盯着那位老雇主打量了幾秒,這才故意将腳步聲放大,闊步走了進來。
“你好,劉老先生,我是您的律師,韓旺旺。
”
劉老先生擡頭,見對方是個年嫩的小丫頭,終于明白事務所為啥把韓旺旺介紹給他了。
因為韓旺旺年輕,沒經驗,所以價錢相對來說便要便宜許多。
而他沒有多少錢,請不起有名的律師。
劉老先生勉強地笑了笑,說:“韓律師好。
”
韓旺旺從老人家的眼裡看出了失望,她心裡多少也有些不是滋味,但她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态。
誰還不是從小年輕過來的。
對工作負責,盡最大可能維護每一位當事人的合法權益,便是她的目标。
遲早有一天,她也會成為事務所标價最貴的那一個!
韓旺旺在心裡給自己畫了一個大餅,這才對劉老先生說:“老先生,麻煩去我的辦公室,跟我詳細說說你的案子吧。
”
“...也好。
”
劉老先生的案子,是一起刑事案件,按照韓旺旺的資曆本不該拿到這個案子的,但劉老先生一沒錢,二沒背景,而涉及到的狀告對象又是個地位高的,事務所的人都不想接這個案子。
沒辦法,老闆就把這個案子交給了新人韓旺旺。
這其實也是一種職場欺壓。
但韓旺旺不怕得罪人,論背景,這事務所還沒有幾個人背景有她深。
别人不敢得罪的,她來得罪!
别人不敢深挖的,她來挖!
她之所以選擇當律師,不就是為了揪出那些普通人不敢得罪的混球嗎!
韓旺旺将劉老先生帶回了辦公室。
她将門關上,簾子全都放了下來,見老先生有些不安,便朝對方安撫一笑,道:“老先生您坐,我給您沏杯茶。
”
劉老先生見簾子全部放了下來,這屋子裡也沒有别人在,這才放松了一些。
他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接過韓旺旺遞來的一次性水杯,先抿了一口有些熱的茶,這才說:“我的孫女死了,但她死得冤枉,我得為她讨個公道。
”
韓旺旺已經初步了解過這個案子。
劉老先生是個獨居老人,年輕時候曾是一名消防員,妻子早亡。
他與妻子有個兒子,叫劉全能,是個貨車司機。
劉全能三十五歲那年才娶了一個離過婚的單親媽媽,叫朱靜芳。
朱靜芳雖然離過婚,身邊還跟這個小丫頭,但她為了誠懇且上進,長得也漂亮,與劉全能結婚後,一家人過得非常幸福。
但好景不長,朱靜芳在陪劉全能送貨的時候,在高速路上發生了意外,夫妻倆都死了,隻留下了一個女兒,和他們婚後生的一個兒子。
劉老先生口中的孫女,并非他的親孫女,而是兒媳婦帶過來的那個小女孩。
死者劉清,21歲,傳媒學院播音系三年級學生,死因是吞藥自殺。
這本來隻是一起簡單的自殺案件,但劉老先生跟孫子在整理孫女的遺物時,卻在孫女的包包裡,發現了一張B超單。
B超單上顯示,劉清懷孕了,胎兒滿三個月了。
而那個讓她懷孕的男人,卻身份不明。
劉老先生告訴韓旺旺:“我将孫女下葬後,回頭來整理孫女的東西,才在孫女的包裡發現了B超單。
我都不認識那東西,是我孫子看見了,搶了過去,才發現孫女竟然懷有身孕。
”
“我們可從沒聽說過孫女有男朋友的事,那她肚子裡那個孩子,又是誰的?
我孫女清清是個好女孩,她像她媽媽,誠實、聽話、又有上進心。
她長得好看,一門心思想要做新聞主持人,她最是潔身自好。
”
“我跟孫子都覺得這事有貓膩,懷疑孫女死因可疑,便去孫女的學校問她的舍友。
結果她的舍友們說,她并沒有交男朋友,都很少出去玩,就是要出去逛街,那也是跟舍友們一起。
”
“我就懷疑啊,孫女腹中那孩子啊,隻怕不是她男朋友的,而是...而是...”老人家的嘴皮子哆嗦了半天,才流着淚說:“我懷疑我們清清,曾在死前遭受人欺負了!
”
韓旺旺手中握着錄音筆,将老人家的話都記錄下來。
聞言,她問道:“那後來,你是怎麼查到顧秦川身上的?
”顧秦川是一名搖滾歌手,人氣如日中天。
“不是我發現的,是我孫子。
别看我孫子才十七歲,可鬼精靈了,他知道姐姐的死是另有隐情,便一直在翹課暗中調查。
有一天啊,他突然急匆匆地跑了回來,跟我說,說他找到了那個傷害他姐姐的人,說那個人是個明星,是他姐姐的偶像,他在姐姐的什麼、什麼微博裡,看到過他姐姐給對方發了短信。
”
“什麼樣的短信?
”
老人家便将一隻用了許多年的黑色舊手機,從他的兜裡拿了出來。
“這是我孫女清清的手機,這還是她爸爸走之前給她買的手機,是個蘋果呢,聽說花了好幾千。
清清可珍惜呢。
”
韓旺旺接過老款蘋果手機,詢問了老人家手機解鎖密碼,這才打開微博。
劉清是個美人,在學校裡頗有人氣,也參加過許多主持活動,她微博人氣還不小,有四五萬粉絲。
劉清的私信衆多,韓旺旺往後翻了十多頁,才翻到了劉清與顧秦川的聊天記錄。
聊天記錄很短,是劉清單方面發給那個人的。
劉清:那個人是你,是你對不對!
别以為你戴了面具我就認不出來你,我記得很清楚,面具男的喉結上方有一顆黑色的痣,你也有!
劉清:我會去告你的,你這是在強奸!
劉清:我沒有吃藥,我就是要生下那個孩子,等孩子生下來了,拿孩子的血液去做親子鑒定,到時候你還能抵賴嗎?
最後一條信息,是在劉清離世前兩天發的。
韓旺旺隻是看到這些短信,便能感受到這個女孩子的憤怒跟絕望。
到底得有多絕望,多勇敢,才會做出冒着不顧前程,也要生下孩子,隻為了取證定顧秦川的罪的決定!
“你去報警了嗎?
”
老人家點頭,“我去過,警察也去調查過顧秦川,最終認為他跟我們去清清并沒有任何來往。
這事,他們不會再管。
”
一個是高高在上的人氣歌手,一個是已經去世的在讀大學生。
劉清給對方發的這種信息,很容易就會給人一種她是在碰瓷顧秦川的表象。
畢竟這種素人碰瓷明星的事,并不少見。
“我原本也信了警察們的調查,但我孫子暗中去找過對方一次,對方被他纏得沒辦法了,就讓他的保镖将我孫子打了一頓。
我孫子被打得快昏迷的時候,卻聽到對方說...說...”
老人家突然放下一次性茶杯,從沙發上滑到地上,一膝蓋給韓旺旺跪下了。
他雙眼通紅地望着韓旺旺,老淚縱橫地哭訴道:“跟他那個蠢貨姐姐一樣,不自量力!
”老人家哽咽道:“這是他們的原話。
”
韓旺旺趕緊将老人家扶了起來。
“老先生,您快起來,我年紀輕輕的,哪裡受得住您這一跪啊。
”
老人家這才坐了起來。
韓旺旺等老人家冷靜下來,這才語氣緩慢地說道:“看樣子,這個顧秦川确是認識清清的,否則,就不會說出那樣的話。
”
“是啊!
韓律師,你們可得給我孫女讨回公道啊!
”
與老人家詳細談了很久,韓旺旺才親自将老人家送走了。
她把老人家送到了樓下,轉身準備回去的時候,又擡頭朝對面的碧海律師事務所看了一眼。
大概是心有靈犀,她竟然看到了站在碧海事務所樓頂上的江臻。
江臻手裡拿着一隻望遠鏡,正注視着韓旺旺。
韓旺旺張開唇畔對江臻說了一句什麼,江臻認出她是在說:“别騷,快回去上班。
”
江臻彎唇笑了笑,等韓旺旺進去後,這才拿出手機,給一個陌生号碼打了過去。
“你好,老先生,請問宏正事務所有人肯接你的案子嗎?
”
劉老先生坐在公交車上,啞聲歎道:“接倒是接了,卻是一個年輕的小女娃,哎...”
江臻唇角揚着,告訴對方:“您放心,那位律師我認識,她雖然年紀輕,卻是少有的熱情大膽的律師。
這案子交給她,你大可放心。
”
“唉唉,謝謝你的介紹。
”
“不客氣。
”
江臻挂了電話,擡頭,舉着望遠鏡,盯着遠處那棟寫着‘鋒芒娛樂傳媒’的辦公大樓,翹起的唇角逐漸抿平。
蹦跶了這麼些年了,現在,該是他慢慢收網抓魚的時候了。
旺旺,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江臻收起望遠鏡,一回頭,便看到自己身後站着個衛衣青年。
“你是貓嗎,一點聲音也沒有。
”
阿讓笑了起來,“是你對我沒有警惕心。
”
江臻把玩着手中的望遠鏡,問了對方一個問題,“若身懷六甲的女子去世半個月後,還能檢測出她腹中孩子的DNA嗎?
”
阿讓被這個驚悚的問題給吓到了。
“這是什麼可怕的問題?
”
江臻努了努嘴,意味不明地說:“因為有可怕的人做出了可惡的事,才會有這種可怕的問題。
”
“你讓我打電話問個人。
”當着江臻的面,阿讓直接給遠在美國造孩子的顔江打了一個電話。
顔江晚上一貫是淺眠,電話一響他便醒了。
顔江瞄了一眼還熟睡着的宋翡,趕緊拿起手機,悄悄默默地下床去接電話。
他一下床,宋翡便睜開了雙眼。
聽到顔江喊了聲阿讓的名字,确認不是某個小妖精打來的電話,宋翡這才閉上眼睛繼續睡。
顔江站在小陽台上,問阿讓:“打電話找我做什麼?
”
“不好意思打擾你好夢了。
”嘴上說着不好意思,阿讓可沒有半分愧疚之心。
“我想知道,如果一個女人懷着孩子去世半月有餘,我們還能檢驗出她肚中那個孩子的DNA嗎?
”
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顔江問阿讓:“人埋了沒?
”
阿讓便問江臻:“人是埋了還是火化了?
”
“土葬的。
”
阿讓便告訴顔江:“人埋了,沒火化。
”
顔江沉吟片刻,才說:“按理說是可以的,半個月,屍體還沒有完全腐爛呢。
”
“知道了。
”
阿讓挂了顔江的電話,沖江臻聳肩,“可以哦。
”
江臻點點頭,“知道了。
”
阿讓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問江臻:“你這是遇到了什麼案子,好吓人哦。
”他嘴裡說着好吓人,臉上的表情卻未見半分害怕。
“你真打算當一輩子律師?
”阿讓無論如何都看不慣江臻身上這身礙眼的女裝,也聽不慣他故意發出來的那種女音腔。
江臻輕笑,“我這叫拓展業務範圍。
”
“信你個鬼。
”
阿讓在江臻辦公室待了會兒,這才找南煙煙一起去他生母那邊吃飯。
韓旺旺送走了劉老先生,一個人回到事務所辦公室,前台的玲玲看到了她,便好奇地問了句:“韓律師,這老人家的案子,你接了沒?
”
韓旺旺點頭,“接了。
”
“啊?
”
前台吃驚極了,想說點什麼,但又怕潑了韓旺旺的冷水,降低她的工作激情。
韓旺旺回到辦公室,将門一關,便有其他律師去前台那裡問東問西。
“玲玲,小韓真接了劉老先生那案子?
”
“嗯。
”玲玲不願意多說,嗯了一聲,就沒别的話了。
“她是不是傻啊!
劉老先生要告的可是顧秦川啊!
顧秦川可不僅僅是搖滾歌手,他還是顧家的二公子。
如今這事在微博上已經鬧開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顧秦川這次是被那女孩子給碰瓷了,現在網友們都在罵那女孩子,小韓怎麼還敢接這個案子!
”
“她該不會是為了出名,故意接這個案子吧!
”
誰都認為,劉清是在碰瓷搖滾歌手顧秦川,韓旺旺今天接了劉老先生的案件,那就是在博人眼球,吸引人關注。
韓旺旺辦公室的門關着,卻也隔絕不了所有聲音。
她站在窗戶邊,挑目遙望着遠處那條蜿蜒的禦龍淵大河,心裡是覺得悲哀。
律師,法官、檢察官,他們存在的目的便是維護法律的正确實施和維護社會公平和正義。
顧秦川背景強大,就沒有人敢得罪他,這,真的對嗎?
韓旺旺搖了搖頭,回到辦公桌坐下,她打開了電腦網頁的微博,進入搖滾歌手顧秦川的微博主頁去逛了一遍。
發現他的微博内容并不多,動态也全都是在為代言商做宣傳,韓旺旺便沒再看。
韓軍軍為了追随姐姐的腳步,也來了望東城念書,他這兩年倒是跟望東城的那些公子哥走得近。
想到韓軍軍也許接觸過這個顧秦川,韓旺旺就給弟弟打了個電話。
韓軍軍在學校上課,但也不耽誤他玩手機。
他直接挂了韓旺旺的電話,發微信問她:幹啥?
我上課呢。
韓旺旺問他:認識顧秦川嗎?
韓軍軍:見過幾回,但不熟。
怎麼,你是他粉絲,要她簽名?
韓旺旺:不可以嗎?
韓軍軍:算了吧,那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拿他當偶像,不如拿我當偶像。
韓旺旺一聽這話就來了興趣,她告訴韓軍軍:下課了給我打個電話,我有事問你。
韓軍軍:“哦。
”
韓軍軍下午沒課,本都算吃了飯便給姐姐回電話。
拿出手機,發現今天是21号,韓軍軍便決定去找韓旺旺吃飯。
每個月下半月,韓旺旺都是貧窮少女,窮得兜裡沒幾塊錢,他得去給韓旺旺送溫暖。
韓軍軍直接開車去了韓旺旺他們事務所附近的一家日料餐廳。
他到了餐廳,才給韓旺旺打電話,“是不是又沒錢花了,來你事務所附近那家日式料理店找我,我請你吃飯。
”
韓旺旺感動不已,拎着包就去吃料理。
韓旺旺一坐下,韓軍軍便說:“我剛在隔壁那家中餐館把這個月剩下的飯錢都給你付了,你每天準時準點等着外賣就行了。
”
韓軍軍知道姐姐的尿性,所以他從來不給韓旺旺錢,直接給她買飯。
隻要姐姐不餓肚子,他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