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我隻想看看風步的骨頭硬不硬?
他走過來狠狠一腳踢在風步的下颚之上,将他踢的滿嘴是血。
兩側的嘴角都撕裂了。
風步臉上全都是泥水,和血水混在一起。
“風步,給你個機會。
說,誰指使你下黑手的?
”傅玄珩手上拿着手帕慢條斯理的擦拭手指頭。
風步動了動滿是泥漿的臉,淡漠的掀起眼皮子。
他閉上了眼睛,眼角的水和雨水混在一起。
腦海裡想起那個明朗大氣的女子。
“風步。
你比我大上幾歲,又是我父親的随侍。
幹脆你來當我的随侍好了。
”
“風步。
你怎麼不娶親?
我給你備上銀兩,置辦了一間小院子。
”
……
類如此類事情很多。
“你會背叛我嗎?
”
“不會。
風步是何家的家奴,此生不會背叛大小姐。
”
他說了不會,卻兩次和别人合謀。
想要殺了她的兒子。
他躺在地上,全身都在疼。
撕裂的嘴角也在疼,可是他不能說。
他記得他是何家的家奴。
何二老爺子才是他的主人,這輩子真正的主人。
傅玄珩伸腳踩在了風步的臉上,用力的踩下去。
風步的鼻子嗆到了泥水。
他身體不停的抽搐。
何家衆人看見風步受刑,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何路雪看到風步頭頂的灰色光芒漸漸沒了。
她知道風步徹底不行了。
看向何家其他人,何路雪忍不住捂着臉痛哭:
“你們救救風步。
”
其餘人家的人心裡隻有恨意。
大家不确定是不是風步引來的壞人,可沖着風步和黑衣人最後那一劍就知道他們不太對勁。
“殺了風步。
”
“對,殺了他。
”
“何老爺子,家奴都是聽主子的話行事。
我很想知道,你們真的想要了傅玄珩的命?
”
有人冷哼道。
何二老夫人啐了一口,“我怎麼能要親外孫的命?
隻有他不顧情分,想對我們趕盡殺絕。
”
何二老夫人說到最後,聲嘶力竭的跪在地上。
看着倒在泥地裡不停抽搐的風步。
忍不住心裡一陣膽寒,要是風步死了,那他們接下來可怎麼辦?
這一路都是風步在照顧他們幾個。
另外一個随從到底年輕了些,哪有風步這樣了解他們的喜好需求。
沈雲玥冷冷的淺笑。
“我們傅家跟你們何家向來陌生,何來的情分?
二老夫人莫不是夢魇了?
”
何路雪沖着沈雲玥彎腰,“雲玥。
都是一家人,何必結仇?
即使風步做了錯事,也罪不至死。
玄珩還是好好的,咱們小施懲戒即可。
”
“你算老幾?
”沈雲玥擡腳踹了過去。
順便将何二老夫人給砸倒在地。
“這裡這麼多人受傷,焉知道不是你們引來的壞人?
”
“胡說。
我何家沒有。
”何大老爺子瞳孔瑟縮,緊張的斜看了解差們。
見他們都在包紮敷藥,心裡松了一口氣。
“沈丫頭,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
”他一字一句的警告沈雲玥。
傅玄珩淡漠的眸子閃過狠毒。
拿起彭疤臉放在旁邊的砍刀,用刀背狠狠的敲打在風步的膝蓋骨上。
隻聽見一聲響。
風步喉嚨裡發生慘鳴聲。
頭挪到了一個沒有水窪的地方。
一雙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夜空。
何二老爺子知道傅玄珩這是在打他的臉,打狗還要看主人。
何況是追随了他三十幾年的随侍。
從風步八九歲就跟着他了。
“玄珩,你這是忤逆不孝啊!
在打我的臉啊。
……”
“我不許你動手。
”
轉而又看向彭疤臉幾個人,“差爺。
你們就容許他動用私刑嗎?
”
彭疤臉冷冷的翻眼皮。
“有何不可?
對待叛徒必須嚴厲。
”
“外祖父這話嚴重了,我可擔待不起。
外孫隻想看看風步的骨頭硬不硬?
我聽說外祖父有個武功高強的随侍,經常替外祖父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
傅玄珩在火光映照下,臉上溫潤如玉。
隻是溫潤的外表下,讓人見到這個笑容全都噤聲了。
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趕緊躲在了被窩裡面,生怕自己被傅玄珩給盯上。
何二老爺子指着他,“你……”
傅玄珩淡淡的推開了何二老爺子的手,冷冷的掃視了何家人。
“外祖父還是要堅強點。
何家這老弱婦孺,隻怕往後的日子遭受不住挫折。
”
“你在威脅我?
”
傅玄珩淺笑:“不敢。
”
話音未落,擡起腳踩在風步斷了的膝蓋骨上。
用力的踩下去。
骨頭斷裂了後,森森白骨露在外面。
被雨水澆濕,雨水和血水一起流下。
看得好些人轉過頭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沈雲正驚呆了。
屮艸芔茻!
他太崇拜傅玄珩了,小家夥兩隻眼睛冒出了精光。
光着腳丫子跑了出來。
“姐夫,這骨頭可以送我不?
”沈雲正睜着無辜蠢萌的大眼睛,一隻手摳着鼻子。
一隻手指着風步的腿骨。
“我想試試骨頭碎了能不能拼回來?
”
現場的人全都不自覺的動了動喉嚨。
沈家這小子,……有前途。
風步瞳孔猛的瑟縮,身體痙攣的抽動。
傅玄珩扯了他嘴裡的鞋子。
“風步,我不殺你了。
我要看看你最後怎麼死在你盡忠的人手裡。
”
何二老爺子愣住了。
說好的要斬草除根,殺了風步呢?
傅玄珩不動手,他怎麼來演戲?
風步一直毫無波瀾的眼底湧起怯意。
嘴角因為撕裂還在流血,閉上了眼睛緩緩道:
“殺了我吧!
”
“殺了我,才能威懾其他人。
”
傅玄珩環視一圈,最後落在了裴家主臉上。
聲音寒冷如松淩,“我一寸一寸敲斷你的骨頭,倒要看看那些人骨頭是不是硬的?
”
緩緩的移開目光,看向何家人方向。
“一個個上不了台面的臭蟲,不管再過多少年,永遠在我之下。
”
傅玄珩挑起一根木棍,用内力震碎了它。
雙手揚起,那碎木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裴何兩家飛去。
盡數砸在兩家孩子身上。
打得他們生疼,卻又不敢說話。
裴家主更是如鹌鹑一般,朝自家那幾個不服氣的人搖搖頭。
他以為隻要不動手,傅玄珩就不知道。
誰承想,他什麼都知道。
傅玄珩又是一腳踩在森森白骨的腿上,眼底猩紅暴虐。
看得莫以然也不敢開口勸解。
唯有老黃頭眉心動了動,“傅玄珩,适可為止吧。
”
何家如今歸在他那一組。
“聽差爺的話。
”傅玄珩嘴裡說着聽,腳下卻絲毫沒有松開。
風步像一條死狗一樣癱在地上。
傅玄珩松開了腳,走到沈雲玥旁邊,喁喁私語:
“有沒有受傷?
”
沈雲玥擡起自己的胳膊,“隻有一點淤青。
”
“我幫你揉藥油。
”他溫情有度的眼睛,璀璨如星空。
沈雲玥心漏跳了半拍,移開了目光道:
“過來歇息吧,明天若是雨停還得趕路。
”
“嗯。
”
傅玄珩骨節分明的手在幫沈雲玥揉胳膊,莫以然總覺得自己女兒那細胳膊下一息就被折斷了。
風步依然躺在雨地裡。
何家沒人過去。
彭疤臉黑沉了臉,嗡聲:
“何家的,做人也厚道一點。
這人再這麼雨地裡躺下去,還能有個活路?
”
他給了一個眼色給猴子。
猴子指着幾個何家有力氣的人,“過來。
趕緊的擡過去。
”
以往跟在風步後面的青年男子,百味雜陳的看着風步。
想起沈家對待阿四的态度,心裡不免在想若是換一下。
阿四也會這樣嗎?
何家人過來将風步拖了過去。
猴子冷聲吩咐:
“換身衣服吧。
我們解差裡有擅長骨傷的人,等會過來替風步醫治。
”
像是猜到了沈家人希望風步死。
猴子心裡的小惡魔鑽出來,他想要看看接下來的路上會發生什麼?
“幫風步換衣服。
”何二老爺子吩咐。
“是。
”
何家大爺趕忙親自動手。
叫來兩個人一起幫忙,有人拿着襖子遮擋了一下。
沈雲正看的心裡癢癢的。
那骨頭碎了能完整拼回去嗎?
“姐姐,那拼骨頭的時候要是少了一塊怎麼辦?
”
沈雲玥頭也不回的淺笑:
“一般不會少,少了一塊拼不起來了。
”
“好想試試哦!
”沈雲正歪着腦袋偷瞄風步,“我拼過雞骨頭、鴨骨頭。
”
“就是沒有人骨頭。
”
聽到沈雲正略顯委屈的聲音,沈雲玥淡淡的斜睨了他一眼。
“你才多大?
慢慢學着吧。
”
寒風暴雨狂虐中。
大家吓得大氣不敢出,偏偏沈家姐弟的話語一字不落清晰的傳到他們耳中。
“姐姐,人有幾塊骨頭?
”
“你猜。
”
“五十塊。
”
沈雲玥搖搖頭,故意大了點聲音。
“不止哦!
”
“一百塊。
”
“也不止。
”
“那三百塊嗎?
”
沈雲玥歎息道:“那倒沒有那麼多。
”
有人捂起了耳朵。
不聽不聽……
傅玄珩冷橫了一眼,解差過去給風步醫治傷口。
解差學的那點都是最基礎的功夫。
“我說何家的,傅公子不是給了風步上好的金瘡藥嗎?
”
“趕緊拿出來吧!
”
解差一句話又讓何二老爺子不得不把藏起來的金瘡藥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