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動作迅速的吩咐完丫環去買燒雞,就趕緊的回屋了,見到秦荷坐在軟榻旁邊烤火,便松了一口氣。
“你放心,現下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秦荷看着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了,如果沒懷孕,她肯定恨不得長翅膀飛過去看,可是如今,肚大如球,萬事由不得她。
“金玲,幫我磨墨,我要給你家少爺寫信。
”
秦荷在心底已經醞釀好了罵人的話語,說話不算話的大騙子,出事之後,依舊是第一時間想瞞着她!
雖然,出發點是好的,怕她動了胎氣,可,她是這麼脆弱的人嗎?
秦荷一想到在她安然入睡,窩在軟榻上看書聊天的時候,燕九正在跟别人殊死拼博,她的這一顆心就止不住的後怕。
這幸好是沒事,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他是準備要留下她們孤兒寡母四個嗎?
她帶着憤怒走到桌案旁,提起筆,還沒想好怎麼罵他第一句話呢,手就比腦子更快。
九哥,你又食言了,你想變成大胖子嗎?
寥寥幾筆,秦荷想了想,又畫了一朵花。
金玲悄悄打量着。
秦荷小心翼翼的将信紙吹幹。
金玲好奇的問:“少夫人,這就寫完了?
”
“嗯哼。
”秦荷點頭。
金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道:“少夫人,要不,再多寫一點?
”
“不寫。
”秦荷吹幹之後,直接塞進了信紙裡,信上寫着:燕九親啟,四個字,她道:“金玲,你讓花生跑一趟。
”
“哦。
”金玲猜測着少爺看到這一封信,是不是會很生氣啊?
少夫人居然不關心少爺了?
金玲拿到信之後,直接就去找花笙了,她道:“花生呀,你送信過去的時候,能不能看看少爺是什麼表情?
”
“嗯?
”華笙一臉好奇的看着她:“難道少夫人在信裡把少爺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
“也不奇怪,這世上,除了夫人,就隻有少夫人敢這麼罵少爺了。
”華笙這般說着,見金玲的表情有點奇怪,他不确定的問:“難道除了罵少爺,還要……休了少爺?
”
以少夫人的性子,這話,還真說的出口。
金玲瞪了他一眼:“你别瞎猜,少爺和少夫人的感情好着呢,趕緊去送信吧,少夫人還在家裡等着回信呢。
”
“媳婦兒,你就告訴我呗,少夫人寫什麼了?
”華笙被她這麼一說,更好奇信裡寫的是什麼了。
金玲回應的是一個大白眼。
華笙:“……”
一路上,華笙有各種猜測,甚至想着,可能寫了好幾頁紙,都是罵少爺的,要麼就是擔心少爺的傷勢,信裡全部都是纏綿绯側的。
“少爺,少夫人的信。
”華笙将信送到的京郊别院的時候,正好看到燕九躺在床上,手裡捧着一本書,他的傷不能挪動,隻能這麼趴着。
聽到華笙回來了,他立刻放下了手裡的書:“少夫人怎麼樣?
沒起疑心吧?
她可還好?
今日都做些什麼了?
是不是鼓搗着好吃的?
”
燕九想着秦荷無聊的時候,就喜歡想着各種各樣的吃食,她總是能想到一些東西奇奇怪怪的吃法。
比如土豆利用切法不同,一片片的土豆連在一起不斷,拉開之後,就像是一層層的塔似的,小荷說,這叫土豆塔。
将土豆塔往油鍋裡一扔,再灑上一些辣椒粉和調味道,酥酥脆脆的,味道還特别好。
華笙看着自家少爺,直接将信遞了過去。
“信?
”燕九看着這信就急了:“不是讓你回去,不告訴少夫人的嗎?
”
“少夫人已經猜到了。
”華笙一臉無辜的說着,他湊上前,視線落在燕九拆信的手上,隻見薄薄的一張紙上,寫的字極少,最下頭,還畫了一朵花?
這和他猜測的太不一樣了,他好奇的問:“少爺,少夫人……”
“怎麼?
”燕九直接将信放在了身前,一副寶貝的樣子,他的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明顯心情極好的。
華笙咽了咽口水,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問出來。
“華笙,你幫我問問師父,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家?
”燕九看了華笙一眼,見他滿臉疑惑的樣子,他的唇微揚了起來,可不打算和他分享。
“還愣着做什麼,趕緊幫我去問。
”燕九催促着。
華笙着急忙慌的就走了,這裡是京郊,離胡郎中和溫婉定居的地方,并不遠。
屋子裡,隻剩下燕九一個人了,他拿着信再次看着。
九哥,你又食言了,你想變成大胖子嗎?
短短的十五個字,他卻能夠想象得出來,小荷寫下這一封信的時候,一定是氣鼓鼓的,嘴裡罵着他食言而肥,心裡不知道有多擔心呢。
要不是因為孩子,肯定隔多久都過來找他了。
燕九的視線落在最下面那一朵花上,如果他沒認錯,這是當歸。
小荷想他回家了呢。
燕九握着信,短短十幾個字的信,和一朵花,他看了一遍還想看,好似看不夠一般。
“小九啊,你這傷重,回京的路不好走,萬一傷到傷口了,這可不行。
”胡郎中走進屋子,就見到燕九拿着信傻笑呢。
他走上前,看到信上的那一朵花:“喲,荷丫頭這是盼着你回去了呢?
”
“該。
”胡郎中睨了他一眼,找到溫婉之後,他如今和溫婉隐居在京郊的莊子裡,知道他是神醫的沒幾個,日子過的逍遙又自在。
“師父,我覺得馬車裡墊個厚一點的褥子,我回家沒問題的。
”燕九小心翼翼的撐起身子。
胡郎中一巴掌就拍了下去:“行了吧你,别折騰了,等會破了,我還得給你縫傷口。
”
之前和秦荷琢磨出來縫傷口的事情,隻不過,縫傷口的線,他們師徒倆個找了好久,如今才找到最适合的線,雖然醜一點,但至少碰上大傷口,把傷口縫起來,确實比平日裡要恢複的快多了。
“師父,小荷如今身懷六甲,還是雙胎,保不準什麼時候就要生了。
”燕九有些着急。
胡郎中沒好氣的看着他:“現在知道着急了?
救人的時候幹什麼去了?
”
這會就他們兩個人,外頭也有華笙守着,不用擔心話被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