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她就是來攪局的!
“我兒子兒媳婦都有工作,都在他們單位工作好多年了,怎麼可能說走就走?
”孫标道。
“我兒子兒媳婦也是。
”王松道。
兩人都是五十八九的年紀,明年後年就退休,所以兒子兒媳都是三十多快四十的人了。
不管工作的單位好不好,工作了那麼多年,都有點職位了,也許再熬兩年就能分到房子了。
現在被程惠一句話忽悠走?
那他們不是虎嗎?
“孫子也行,有超過十五歲的孫子孫女嗎?
也可以去我的食品廠或者電器廠工作。
”程惠道:“到時候也能分他們房子。
”
因為高枝,她拉低了工人年齡的下限。
她能收高枝這個15歲的小姑娘,就得收别人。
不過這都不是大事兒。
現在沒人會覺得她收15歲的工人是在虐待童工,隻會說她心善!
不然15歲初中畢業考不上高中的人,隻能下鄉了。
不過她晚上回去要跟高枝說說,讓她知道知道她為她犧牲了多少~
對面兩個人又都看着程惠,眼神驚喜、疑惑、複雜,最後都看向張光明。
還有張光明旁邊很有氣勢的楊嶽,都覺得他有點眼熟,又肯定不認識。
“她說話算數。
”楊嶽突然開口道:“我是安東的廠長楊嶽,她的電器廠就開在我們安東院裡,用的都是我們安東的廠房和工人。
”
他替程惠背書!
他高興!
王松和孫标都激動了,竟然是他們這的第一大廠的廠長,楊嶽!
“幸會幸會。
”兩人激動地跟楊嶽握手。
都恨他出現得太晚!
早個幾年嘛,他們要是認識楊嶽,現在也許不至于在這為了套房子争得頭破血流的。
比如王松,他要是早就跟楊嶽關系好,那讓楊嶽把安東廠所有工作服的訂單都給他一個廠,而不是幾給廠分,那還說啥了?
比如孫标,如果安東所有工人的家具都從他這買,那還說啥了?
兩人重新考慮程惠的話。
“我大孫子16了,初三,倒是可以出來工作了。
”孫标道。
這個孫子學習不好,注定考不上高中,不如早出來工作。
至于其他孫子孫女,能上高中還是上高中,高中文憑也比初中文憑好使。
而且讀書實際是好事,他就吃了沒文化的虧,所以非常支持孩子們讀書。
王松也道:“我倒是有個女兒快30了還沒個正式工作。
你那食品廠和電器廠的工作是正式的嗎?
“咦?
你是怎麼同時當上電器廠和食品廠的廠長的?
這兩個也不搭啊!
”
有些大廠的廠長是會兼職幾個廠的分廠長,比如楊嶽。
但是那些分廠都是一個系統的!
做食品的就都是各種食品廠的分廠,做機械的就都是機械類的分廠。
食品廠兼電器廠廠長是什麼鬼?
程惠笑道:“我本來也不想當這個電器廠的廠長的,結果當時好幾個大廠長競争,争來争去差點傷了和氣,他們一商量,就都不當了,讓給我當。
”
王松和孫标都側目看她,感覺她在陰陽他們!
又沒有證據!
“還有,我們廠的編制都是正式的,威風食品廠你們沒聽過,但是威風蛋糕你們應該聽過,還有北京烤鴨,都是我們廠的産品。
”程惠道。
“哦~~~原來是你!
”
“你早說啊!
”
“烤鴨真好吃!
”
“蛋糕也好吃,就是貴。
”
兩人聊了幾句,氣氛終于有點輕松的樣子。
但是絕口不提要工作、讓房子的事情。
還是不信。
與其信她的“年底住進去”,他們更喜歡明天就搬進來!
而且這房子絕對比什麼福利房都氣派。
他們又不虎。
程惠笑了,這兩人身上都透着四個字,“老奸巨猾”。
他們比她那些表叔年紀都大十幾二十歲,多一代人的閱曆和智慧,就是不一樣。
按年紀,将來她得叫他們爺爺。
如果兩人表現不錯的話。
程惠看了圈屋裡,沒有任何家具,隻有工人幹活剩下的幾個長條木闆凳。
“我們坐下聊吧。
”她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多年的默契瞬間讓兩人達成了一緻。
坐下就坐下,她就是說破天去,這房子也得是他們的!
他們其中之一的!
與其便宜給一個20來歲的小姑娘,不如便宜認識了一輩子的老夥計。
程惠坐下,看着對面坐在一條闆凳上的兩個人,笑了。
這事兒整的,還把兩人整成同仇敵忾了。
不過問題不大。
她問道表情嚴肅的張光明:“叔,咱們這興延遲退休嗎?
比如60不退,65退。
”
對面兩個人瞬間渾身緊繃,呼吸都停止了。
有些人天天盼着早退休早回家休息,睡覺睡到自然醒,不用幹活就有錢。
但是有些人卻怕死了退休,無論如何也不想退,位置越高的人越是如此。
當位置足夠高,那就不是工作了,是事業!
他們為了自己熱愛的事業渾身充滿幹勁兒,一分鐘都不想離開!
一想起以後這些都跟他們沒關系了,他們隻能回家吃飯睡、覺發、呆打發時間,他們就打心眼裡恐懼抗拒,人都要抑郁了。
很巧,王松和孫标都是這種人,他們不想退休。
但是他們沒有辦法。
聽到程惠這麼說,他們猜到什麼,目光希冀地看着張光明。
而且剛剛程惠叫他什麼?
叔?
怪不得!
張光明眉毛一挑,遲疑了一下道:“當然有人可以延遲退休,但是那得是對單位做出巨大貢獻的人,而且不是過去,是現在和将來,他都能為單位做出别人無法替代的貢獻,才可以延遲退休。
”
他用眼神示意程惠:别把餅畫到我身上。
讓這兩人延遲退休,如果沒有足夠服衆的理由,他提都不會提,這是原則問題。
王松和孫标眼裡的光熄滅了。
自己啥樣自己有數。
他們這個廠長,雖然當得兢兢業業,但是一路上磕磕絆絆。
還沒到年齡呢就有人着急要把他們踢走了,還留他們延遲退休繼續當?
做夢都不敢這麼想。
至于現在和将來都能為廠裡做出巨大貢獻?
他們老了,有心無力。
王松看着程惠道:“小同志,你别說了,這房子我們不會讓給你的。
”
程惠說了幾句話,整的他們心裡忽上忽下、忽喜忽悲怪難受的!
大過年的,幹啥呢?
他轉頭對孫标道:“現在大領導和楊廠長都在,讓他們給我們當個見證人,我們重新剪子包袱錘一下,三局兩勝,誰赢了這房子歸誰,你可不許再耍賴了!
”
“誰耍賴了,明明是你。
”孫标嘟囔着手已經藏到了身後,看樣是同意了他的提議。
等他們出完,這房子可就真塵埃落定了。
“等一下。
”程惠道。
結果兩人怕她再阻攔,速度同時加快了。
“剪子包袱錘!
”兩人同時喊道,同時出拳。
王松出的石頭。
孫标出的剪刀,他輸了一局。
王松激動鼓掌,孫标愁眉苦臉,一時不想再出第二把。
程惠笑道:“孫廠長,你們家具廠現在最大的難題是什麼?
”
“什麼?
”孫标疑惑地看着她。
王松急了:“别上她的當!
她就是攪局來的!
有什麼話咱們分出勝負之後你再跟她慢慢說!
”
孫标眼睛一轉:“.....我不,我就要現在聽她說。
”
王松......“你個臭不要臉的又想耍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