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五章 一不小心,抱了個金大腿
宋二貴卻比她看得長遠。
他扯扯自家媳婦的袖子,道:“二毛娘,你先别說話,聽聽爹娘是怎麼說的!
”
劉翠紅看看吳婆子,又看看自家男人,眼眶一紅,哭了出來:“二毛是我九死一生,才生下來的。
十多年,就他這麼一個兒子,我把他當眼珠子疼啊!
從軍,那可是要上戰場拿命去拼的。
他要是有個好歹,我可怎麼活呀!
”
二毛急了,道:“娘!
剛剛王爺說了,讓我給辰王府的小公子做伴學,不是馬上就上戰場。
辰王府那樣的人家,别人攀都攀不上呢!
咱可不能不識好歹,把這天大的好事兒往外推啊!
大哥,我嘴笨,你快跟咱奶說說!
”
兄弟倆都很清楚,這個家做主的,還是吳婆子。
隻要她答應了,這事兒就算是鐵闆釘釘了。
宋大毛雖然有些怕他奶,還是想為自己争取一下:“奶,給蕭公子當伴學,可比給鎮上的鄉紳、富商當家丁、護院可強多了。
蕭公子也不是那等跋扈殘暴之人,跟在他身邊,能學到很多私塾學不到的東西。
您不是總念叨着,讓我們努力,将來好出人頭地、光宗耀祖嗎?
現在是多好的機會呀?
”
吳婆子蹙眉道:“你們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我也不攔着你們。
你們自己想好了再做決定……”
福丫也沒有要阻攔的意思,應該問題不大。
這次,對大毛二毛來說,的确是一次很好的機遇。
希望這次決定沒有錯!
宋老四眼巴巴地道:“娘,那我呢?
”
“你什麼你!
跟你媳婦商議去!
”吳婆子有些煩躁地推開他。
宋家的事,蘇文昌和趙氏不好摻和,便告辭離開了。
吳婆子給他們回了不少禮,一個不肯收,一個非要給,撕吧了半天,才将人送走。
送走了親家,吳婆子不顧兒子、孫子巴巴的目光,朝着蔣家走去。
她的心裡七上八下的:你說說這福丫的幹娘,你跟辰王說事兒就說事兒呗,咋還把她家福丫給叫走了呢?
辰王府的小公子,吳婆子也見了兩次,很感激他一次次救下她家福丫。
小公子對她家福丫,的确挺好的,每次都給糕點吃,還誇福丫聰明、乖巧。
小公子好像說過他家沒有弟弟妹妹,不會是想搶她家福丫當妹妹吧?
不行,她得盯着點兒!
蔣家,蕭瑾珞坐在上首,幾個弟弟在他左邊坐了一溜,蔣家人在右邊的椅子上座下。
福丫站在她幹娘身邊,心中猜測着幹娘的身份——能讓辰王以禮相待,肯定地位低不了。
哎媽呀,她一不小心,抱了個金大腿。
瞧她這運氣,沒的說了!
蕭瑾珞先是看了一眼弟弟們,然後開門見山地道:“實不相瞞,這次冒昧來訪,是為了金創藥的事。
夫人,不知這金創藥,您是從何處得來的?
”
蔣知雪淡淡一笑,道:“我和徒兒親手所制。
”
“徒兒?
”蕭瑾珞聲音中充滿了疑惑,蔣家好像除了在座的幾人,沒見有其他人呀?
“就是我!
”福丫挺了挺小身闆兒,努力壯大自己的存在感,“我既是幹娘的閨女,又是她的徒兒,跟她學制藥三年了!
”
“噗——”那邊的辰王府F4,幾乎是同時噴了茶水。
最誇張的是樊千敖,他指着福丫大聲笑道:“癞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氣。
你才多大點兒,還沒桌子高呢,就學藥三年!
三年前,你斷奶了沒?
還制藥?
這是我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
”
蔣秋雨不悅地看着他,不服氣地道:“少見多怪!
我福丫妹妹,九個月的時候,就會認藥了。
她雖然不會說話,但是每次說藥名,讓她指認藥材,她都能準确地辨認出來。
這就是天賦!
”
辰王府F4将信将疑。
房文韬順嘴說了幾種藥名,福丫張口就能說出它的藥性和功效來,就連對應的病症,和用藥的方法,都能說出個一二來。
房文韬不得不承認,天賦這東西,是羨慕不來的!
蕭瑾珞含笑聽着兩人的一問一答,對蔣知雪道:“夫人收了個好徒兒。
這天賦,比京中那位國醫聖手,也并不遜色幾分。
”
蔣知雪含笑不語。
蕭瑾珞又道:“說起國醫聖手,夫人所制之藥,跟京中炙手可熱的金創藥,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
蔣知雪點頭道:“的确如此。
此方由國醫聖手的金創藥改良而來,效果王爺想必已經找人試驗過,是毫不遜于濟世堂的金創藥的!
”
“明人不說暗話,我這次就是為了這金創藥來的。
不知夫人,能不能割愛幾瓶?
”蕭瑾珞言明自己的來意。
蔣知雪輕笑道:“王爺親自駕臨,隻為了幾瓶金創藥?
”
“當然不止如此。
如果夫人願意,蕭某可以與您合作……”蕭瑾珞忙道。
“怎麼個合作法?
”
“金創藥其中有幾種藥材難得,蕭某可以無償提供所有藥材,但夫人所制金創藥,必須全部售予辰王府。
”蕭瑾珞試探着道。
蔣知雪笑着搖頭道:“王爺,你也看到了,我們家就這幾個人。
會制此金創藥的,也就我跟福丫兩人。
即便日夜不休地制藥,又能制出多少呢?
”
什麼?
這麼重要的制藥秘方,居然自家人不會,反而教給一個年金四歲的孩子?
蕭瑾珞心中很是詫異。
畢竟有很多醫藥世家,都有傳男不傳女的家規。
更何況,福丫還隻是她的幹女兒。
蕭瑾珞雖年歲不大,卻有着他這個年紀不應有的沉穩,心中雖驚異,卻并未在臉上表現出來。
他反問了一句:“那夫人的意思是……”
蔣知雪道:“王爺也看到了,這方子在我的手中,隻會像京中濟世堂的金創藥一樣,限量銷售,且數量不定。
如果在王爺的手裡,于崇州府,于軍中将士,甚至于老百姓,都是可謂是一大幸事。
”
蕭瑾珞騰地站起來,目光灼灼地直視着蔣知雪,激動地道:“夫人的意思是……”
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他不會是理解錯了吧?
這麼重要的方子,這位逃亡公主,會輕易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