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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章 家裡隻有你能搞定她

  “行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不會連幹娘都瞞着吧?
大毛,你說!
”蔣知雪想到自己的身份,擔心是自己連累了宋家的孩子們。

  宋大毛看向妹妹。
蔣知雪沒好氣地道:“别看她!
小丫頭鬼點子多得很,我可不信她!

  宋大毛沒轍了,伸長了胳膊讓蔣知雪給他處理傷口——兄弟仨身上或多或少都帶了點傷。
暗衛的武功,不可輕視!

  “是這樣的,”宋大毛組織一下語言,道,“我們今天在山上熏兔子,四弟攆一隻逃跑的兔子,迎頭遇到一個黑衣蒙面人。
他二話不說,便對四弟下毒手。
黑衣人武功很高,我們哥幾個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敵手。
好在有四個十三四歲少年,帶了侍衛過來,射殺了黑衣蒙面人。

  宋三毛補充道:“從那四位少年言談中可知,那黑衣人是惠王的暗衛。
黑衣人遇到我們的時候身受重傷,要不然我們未必能撐到少年們的到來。

  惠王的暗衛?
怎麼會出現在崇州地界?
看來有人坐不住了呢!
四位少年?
十三四歲?
不知跟辰王有沒有關系!

  好在不是朝廷派來的人!
都十幾年過去了,現在朝中亂得很,那人未必能想起還有她這麼個人存在!
誰又能想到,山村裡會點醫術的赤腳女醫,會是十七年前逃婚的公主!

  除了四毛,其他幾個毛的傷勢都不重,敷點藥,修養幾天就能結痂痊愈了。
隻是這四毛……

  “四毛的傷誰給處理的?
那些少年們身邊的人嗎?
”蔣知雪從傷口上捏了一些金創藥,是有“國醫聖手”之稱的他親手所制。
這種金創藥,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
她對那四位少年的身份,又有了幾分肯定。

  宋子苒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避重就輕地道:“藥是他們給的,有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
”縫合之術也是在軍中出現較多,不過還得觀察觀察,潰膿感染的幾率還是很高的!
蔣知雪的心有點亂,錯過了宋家兄妹的眉眼官司。

  宋子苒對哥哥們道:“四哥這兒有我來照顧,你們先回去吧,免得爺奶他們擔心。
四哥的事,還是瞞着點好,爺奶畢竟年紀大了。

  宋二毛縮了縮脖子,道:“奶那兒還是交給你,家裡隻有你能搞定她。
換了我們,隻有挨揍的份兒!

  回到家中,隻有吳婆子和小十在家,其他人都下地除草去了。
莊稼種下去後,下了一場雨,野草都長出來了。

  吳婆子往他們身後看看,問道:“福丫呢?
怎麼光你們回來了?

  “福丫……被她幹娘留下來了。
”宋五毛在哥哥們眼神的示意下,吞吞吐吐地道。

  吳婆子把他們竹簍中的野菜倒出來,口中抱怨着:“又留我們福丫背書。
才四歲的孩子,整天學醫書,也不怕學呆了!
春種忙完了,你們幾個也該去鎮上讀書了!
你們妹妹比你們小那麼多,還這麼用功,你們有什麼理由不努力?

  “哦……好,我們去溫書了!
”宋大毛給弟弟們使眼色——這時候不走,還等何時?

  吳婆子隻顧着地上的野菜和獵物,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孫子少了一個!
宋大毛白擔心了。

  到了晚上,宋大富夫婦回來,才知道兒子受傷了。
去蔣家看了一趟,從蔣氏口中得知四毛沒事,便放心地回來了。
在他們看來,男孩子皮實,哪有不磕磕碰碰的?
村裡小孩子碰斷胳膊磕斷腿的例子不在少數,四毛隻是“皮外傷”,有啥好擔心的?

  “小白菜呀,葉葉黃啊……”宋四毛在春天中,便體會到了秋風的蕭瑟。
好可憐,沒人愛!

  “四哥,喝藥了!
我親手幫你抓的藥哦!
”福丫推開門,像一縷暖陽,照進了他的心房。

  “嗚嗚嗚嗚,福丫妹妹,還是你最好了,全家就你一個人在意我的死活!
”宋四毛感動得涕淚交加,連苦苦的藥汁,喝在口中都是甜的。
他以後已經加倍對妹妹好!

  宋子苒遞給他一個帕子,安撫道:“這不是怕家裡人擔心,沒跟他們講真相嘛!
藥苦不苦?

  “苦!
”宋四毛撒嬌地道。
都十三歲了,還沖着四歲不到的妹妹撒嬌,真有你的!

  宋子苒摸摸他的頭發,又趕緊放了下來——又是汗,又是泥的,好埋汰哦!
她把小手悄悄在衣服上蹭了蹭,道:“一會兒我給你做藥丸子,裡面加上煉蜜,就不苦了!
你先睡會兒,我一會兒給你送飯。

  “要咱奶做的,不要蔣家嬸子做的!
”宋四毛跟她講條件。

  被推門進來的蔣知雪聽到了,吓唬他:“背後說我壞話!
看不起我的廚藝是吧?
哼哼!
小心我在藥裡給你放多多的黃連!

  宋子苒忙道:“四哥别怕,藥是我煎的,我會幫你把好關的。

  “宋!
福!
丫!
你跟誰一頭的?
”蔣知雪醋了,不高興地叉起了腰。

  宋四毛得意地一笑,道:“福丫姓宋,當然跟我們姓宋的一頭的。

  宋子苒沖他使了使眼色:你個沒眼力勁兒的,咋認不清自己的形勢呢?
人為砧闆,你為魚肉,還擱這嘚瑟!
再嘚瑟,我也救不了你了!

  她自然要當識時務的俊傑,找了個理由:“我去看看奶做啥好吃的了……放心吧,四哥,我會幫你帶雞湯過來的。

  宋四毛傻眼了——不……不是說好了咱一頭的嗎?
咋一轉眼就把他扔這了?

  蔣知雪冷哼兩聲,道:“說啊!
剛剛不挺能說的嗎?
現在咋啦?
啞了?

  “哎呦呦,我傷口好疼……頭好暈~我暈了,暈了……”說完,他把腦袋一沉,眼睛一閉,不動了!

  “暈了?
一定是失血過多,要不要我幫你煎一副補血的藥?
”蔣知雪從藥櫃中取出一把……注意,是一大把黃連,似笑非笑地看着炕上挺屍的某隻毛。

  四毛不敢再裝下去了,睜開眼睛,陪着笑臉道:“嬸子,蔣姨,我親姨!
我錯了還不行嗎?
您大人大量,高擡貴手,饒過我這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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