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 手賤,就得給你點教訓
蕭瑾瑜瞪了樊千敖一眼,走上前去,要給福丫綁辮子,被宋大毛攔住了:“不勞公子費心,我來就行!
”
說完,熟練地幫福丫紮了個小揪揪。
雖然這小揪揪有點歪,有點亂,好歹不用披散着半邊頭發了。
房文韬上前查看了表弟手背上的紅疹,擡眸看向一旁的小姑娘,問道:“這個,是你弄的?
”
樊千敖這才想起來,叫着:“對,一定是你這臭丫頭搗的鬼,剛剛我扯你小辮子的時候,你用手拂了我手背一下。
”
就是我,怎麼了?
誰讓你手賤的?
宋子苒理也直氣也壯,每次見面都扯人家頭發,就得給你點教訓。
“臭丫頭,快把解藥拿出來,要不然……”樊千敖揪着福丫的領子,把她拎起來,作勢要扔出去。
宋大毛和宋二毛,一個進攻,一個搶妹妹,配合得天衣無縫。
樊千敖單手跟宋大毛對戰,口中叫嚣着:“就你們有兄弟?
我也有!
兄弟們,給我上!
”
莊北離要往前沖的時候,被房文韬攔了下來——反正那藥對身體也沒啥害處,讓小四兒長長記性。
整天撩貓逗狗的,踢鐵闆了吧?
蕭瑾瑜看着一臉得意洋洋的小姑娘,柔聲道:“我表哥性子魯莽,我代他向你道歉。
他也受到教訓了,能不能……”
“沒有解藥!
”小福丫慢條斯理地道,“三個時辰後,紅疹消了就沒事了。
”或者……用清水沖洗,能減弱藥性。
不過,後面這句,她壞心眼地美提醒他們。
一句“性子魯莽”就想打發她,沒門兒!
樊千敖還在上蹿下跳,房文韬在他耳邊小聲地道:“現在當務之急,回府讓府醫給看看。
你說你,跟一個四歲的小奶娃較什麼勁兒?
”
樊千敖忍着手上的瘙癢,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态:“我看她可愛,想逗逗她,誰知道她居然給我下藥。
太可惡了!
我不相信沒有解藥,表哥,把她抓回去,嚴刑拷問。
吓唬吓唬她,不信她不把解藥交出來……對了,她這麼點兒年紀,心思如此歹毒,說不定是惠王那邊……”
“行了吧!
越說越上勁兒了?
”房文韬打斷他道,“這小姑娘咱以前又不是沒見過,就是山下村民家的孩子,生得早慧些。
她的幹娘和幹奶,是遠近聞名的女大夫,擅長婦人的病症。
小姑娘天賦不錯,跟她幹娘學醫術。
她手中的藥,說不定是她幹娘給她帶在身上防身的。
畢竟上次她被人販子抱走過!
”
附近的村子,辰王府早就打探過了,房文韬知道,樊千敖也清楚。
隻不過,他咽不下去這口氣而已!
“大哥、二哥,把四哥擡下去,再讓幹奶給看看。
小心點兒,别扯着他的傷口!
”宋子苒已經開始指揮哥哥們收拾東西,下山!
蕭瑾瑜知道她心中氣不順,沒再追問,隻是提醒他們一句:“那邊的山,以後莫要去了!
”
宋子苒看了一眼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黑衣人,反問了一句:“我們不去那邊,就安全了嗎?
”
“最近兩年,應該沒問題!
”蕭瑾瑜心中驚訝于她的聰慧,不敢把她當四歲的孩子對待,鄭重地回答她。
兩年以後,就未必了啊!
深處亂世之中,誰能保證意外和明天哪一個先來呢?
宋子苒屯糧的心,又急切了幾分。
見宋家兄妹一行十人,背着竹筐,拎着獵物,擡着傷員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上。
蕭瑾瑜收回視線,看到樊千敖一邊撓手背,一邊若有所思,哪還有方才的暴躁和莽撞?
他看向蕭瑾瑜,問道:“宋家兄弟真的沒問題嗎?
”
黑衣人是惠王身邊的暗衛,盡管受了傷,卻不是普通村民能制住的。
宋家兄弟顯然有功夫在身!
一個小山村,突然出現這麼多會武功的人,怎能不讓人感到奇怪呢?
蕭瑾瑜道:“宋家是後山村土生土長的村民,宋家兄弟跟一名姓趙的學武,據說這位早年在镖局走過镖……不過,此人并不簡單!
”
“要不要留兩個人?
”房文韬問道。
顯然,蕭瑾瑜是四人的中心,最終拿主意的是他!
“那人身手不凡,莫要打草驚蛇。
這件事,我會報給大哥,讓他拿主意。
”蕭瑾瑜讓侍衛拎起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的黑衣人,“走吧!
回去遲了,大哥又要罰咱們武課加倍了!
”
宋子苒指揮哥哥們用藤條和樹枝編了個簡易擔架,讓四哥趴在上面,免得掙開縫線,造成二次傷害。
在下山的途中,宋四毛醒了,還沒睜眼呢,就哎呦哎呦叫個不停。
宋子苒按住他,吓唬他道:“别亂動,你後面的傷口很深,差一點就砍到骨頭了。
你要是不聽話,很可能一輩子躺床上站不起來了哦!
”
“嗚嗚嗚……福丫妹妹,我剛剛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是你把我救過來的嗎?
我就知道,有福丫妹妹在,閻羅王都别想把我拉了去!
”宋四毛拉着妹妹軟軟的小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宋子苒嫌棄地看着他埋汰的樣子,道:“吓唬你的!
你後背就一點皮外傷,看着吓人罷了!
别哭了,好醜!
”
宋四毛抹掉眼淚,問道:“真的沒事?
我沒癱?
好了後還能練武、上山、背妹妹?
”
“肯定能!
想大鬧天宮都成!
”宋子苒哄着他。
畢竟還隻是個十三四歲的半大孩子,擱前世還在上初中呢,經曆方才的變故,一定吓得不輕吧?
宋家兄妹直接把四毛擡到蔣家。
在院中曬藥材的蔣知雪見了,忙道:“怎麼了這是?
摔了,還是遇到猛獸了?
”
“遇到熊瞎子了,在他背上拍了一掌,幹娘快給看看,有沒有内傷。
”宋子苒信口就來,幾個哥哥都詫異地看着她。
蔣知雪讓孩子們把人擡到空着的西屋,先把了脈,又看了四毛的傷口,瞪了福丫一眼:“你這孩子,連幹娘都哄!
這明明是劍傷。
你就編吧!
”
“就知道瞞不過您!
這次是意外,我不想爺奶擔心,所以我們兄妹要統一口徑。
幹娘,就讓四哥在這兒養傷吧?
”宋子苒撒嬌地扯着蔣知雪的手,搖啊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