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郡王的命令一出,梯子架在院門處的侍衛們,把手中的弓箭拉滿,朝着撞擊院門的狼群射過去。
頓時,狼群發出一陣凄慘的哀嚎聲。
頭狼發出一聲低嚎,撞擊院門的狼群動作更加激烈,有的頭部、身上竟撞出血來。
院門處的侍衛們,淡定地拿出第二支箭,繼續朝着外面的狼群射擊。
一波羽箭過去,留下幾隻狼的屍體。
随着頭狼的一聲嚎叫,狼群後退到安全位置。
頭狼眼睛轉了轉,兩邊有陷阱,門前有箭雨,看來得轉變路線啊!
面對難啃的餘家,頭狼沒有絲毫退卻的意思。
餘家裡面有充足的“食物”,狼群再不進食,就要餓得絕種了,不成功便成仁!
頭狼帶着狼群假裝退去,想以此來麻痹敵人。
坐在屋頂上指揮的朱俊陽,卻對院門處的侍衛喊道:“一組,留下兩人繼續留守,剩下的兩人,支援後院!
劉總管,狼群最是記仇,它們在這兒栽了跟頭,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錢家的後院,狼群如入無人之地,肯定會把進攻的重點放在後院。
你帶人守好後院三面圍牆!
”
月色下,兩個人影飛快地從院門處跳下,朝着後院飛奔而來。
他們的腳下,一黑一白兩個小小身影,也随着移動。
速度絲毫不比兩個全速前進的侍衛慢。
朱俊陽也看到那兩個團子似的“小狗”,不禁贊了一句:“小草,都說狗随主人,果然不錯。
你們家的兩隻小奶狗,跟你一樣傻大膽!
剛剛外面那麼多惡狼,兩個小家夥居然一點都不怕,還守在門邊朝外面龇牙。
啧啧!
是說它們英勇好呢,還是說它們自不量力呢?
”
餘小草也趴在屋頂,看着自家兩隻小黑狼小白狼,想兩隻黑色白色的線團,飛快地滾到後院,前爪放低,後屁股撅着,從門縫中朝外面嘶吼着。
後院養着的兩隻小野豬,已經長到快五六十斤了。
它們似乎覺察到危險的來臨,發出殺豬般地嚎叫。
籠子裡的野兔,都擠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着。
小狍子在院子裡略顯焦灼地走來走去,不時直着脖子豎起耳朵聽動靜。
屁股上的白色毛毛,炸開呈一顆白色的心形。
果然如陽郡王所料,狼群遠遠地繞過來,從幹枯的池塘邊上摸上來,沖着後門展開了又一次進攻。
守着後院的侍衛們,根本不用主子發号施令,就飛快地拉弓射箭,箭無虛發,不大一會兒,又射死了七八隻野狼。
三十多隻狼,看着不少。
在錢家的陷阱裡留下四五隻,到餘家這兒,又有五隻貪吃的野狼落入陷阱中。
院門前射殺了五六隻,這邊又死了七八隻,算起來也消滅二十三四隻了。
看着寥寥十數隻狼,朱俊陽朝着前院留守的侍衛們做了個動作,那六七個侍衛悄悄打開房門,遠遠地将狼群包抄其中。
餘海也随着他們出去了,他的手中拿着弓箭,背上背着獵叉。
餘海也知道狼群記仇,要麼就一竿子打死,要麼就遠遠的避開。
現在,已經跟狼群接下仇怨,必定要把所有的狼都消滅,否則會給自家留下禍患。
進攻後院的頭狼一看不妙,便下令撤退。
此時狼群還有不到十隻惡狼。
頭狼臨走的時候,還充滿仇恨地看了一眼房頂趴着的餘小草。
似乎在警告:你最好以後都别出門,否則……哼哼!
被一頭畜生警告了,餘小草在心裡埋怨小補天石:“知道你能聽懂獸語,能不能别顯擺?
你也是閑的,居然有心情翻譯頭狼的話給我聽。
”
小補天石哼哼着:【閑着也是閑着!
但願他們能把所有的狼群都消滅,否則你們家以後就不得安甯喽。
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這句話用在狼身上也是可以的。
】
在西山腳下埋伏的侍衛們,已經跟潰敗的狼群對上了。
侍衛們身手了得,即使一箭沒射死惡狼,抽刀上去補上幾下,很快就把這一小群狼給消滅了。
頭狼似乎知道柿子專揀軟的捏,它自知逃跑無望,沖着餘海去了。
餘海朝着頭狼射了一箭,被它靈活地躲了過去,射第二箭的時候,距離已經很近了。
頭狼拼着受傷,速度不減,張開血盆大口朝着餘海咬了過去。
羽箭在它的前腿上迸射出一朵血花。
餘海身手還算敏捷,他抽出背後的鋼叉,橫在自己身前,擋住了頭狼的利齒,卻擋不住狼的爪子。
餘海身上留下了幾道深深的抓痕。
傷口流出的血,更刺激了頭狼的雄性。
它在空中來了個高難度轉身,又朝着餘海撲了過去。
餘海雖然擋住了頭狼的第二次襲擊,身體卻被頭狼的沖擊力撲倒在地。
頭狼的爪子按在餘海的肩膀上,牙齒雖然被鋼叉擋住,卻拼命地咬合着,想要把叉子的柄咬斷,結束這個傷了它的可惡人類的性命。
獵叉一般叉頭是鐵打的,叉子的柄都是木頭做的,哪裡敵得過惡狼銳利的牙齒?
不久隻聽“嘎嘣”一聲,獵叉被頭狼咬成兩節。
白森森的尖牙,帶着腥臭朝着餘海的脖子咬了過來。
那些侍衛正在跟狼群奮戰,哪裡能顧及到這邊?
餘海以為這次自己死定了,拼着被咬斷脖子的風險,他把鋼叉狠狠地刺進了頭狼的胸膛。
狼牙越來越近,幾乎已經親吻到餘海的脖頸。
突然從側面一個沖擊力,把頭狼撲倒在地。
餘海愣了一下,摸摸自己的脖子,沒事?
他一個打挺從地上翻身而起,朝着頭狼的方向看去,一頭體型跟頭狼差不多,渾身銀灰色毛發的狼,正跟頭狼撕咬着。
頭狼畢竟是頭狼,雖然受了傷,可是兇性依然不減。
不過這頭灰狼也毫不遜色,跟頭狼鬥了個旗鼓相當。
這時候,有侍衛搞定手底下的惡狼,朝餘海這邊走過來,看到兩狼相鬥,便詢問道:“這是什麼情況?
怎麼同類鬥了起來?
”
餘海苦笑一聲,自嘲道:“誰知道呢!
或許是為了争我這個食物吧?
這年頭,吃一身膘也不是好事!
”
那侍衛笑了笑,道:“你沒事吧?
身上的傷趕緊回去處理一下吧!
這兩頭狼就交給我們兄弟吧!
”
說話間,頭狼已經被灰狼摁在地上,喉嚨被咬開,躺在地上直抽抽。
灰狼看了餘海一眼,這個人類身上有那小丫頭的味道,不知道有沒有救錯人?
一愣神的功夫,灰狼便被侍衛們圍在了中間。
七八個身手不凡的侍衛,手中拿着亮閃閃的鋼刀,朝着灰狼圍聚過來。
灰狼戒備地看着侍衛們,心中盤算着如何脫身。
唉!
好事果然做不得,為了救人,卻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侍衛之一仔細看了眼灰狼,道:“這匹狼好像跟那一群不是一起的。
這麼漂亮的毛發,要是見過我一眼就能認出來。
”
餘海遲疑地道:“這隻狼,剛剛救了我!
要不……把它放了吧?
”
侍衛之二比較謹慎,他搖搖頭,道:“不管跟剛剛那群是不是一起的,是狼總會有兇性。
現在不除了它,隻怕以後會威脅到東山村的安全。
”
餘海一聽,又動搖了。
狼,哪有不吃肉的?
他家的孩子,經常到西山腳下抓蝗蟲,下套子,要是遇見這隻狼被他們遇見了,可怎麼得了?
一旦危及自家孩子,餘海的心腸又硬了下來。
包圍圈漸漸縮小,灰狼危在旦夕……就在這時候,侍衛之一之二的腳邊,擠進去兩個小小的身影。
他們低頭一看,是餘家養的兩隻寵物,一個叫小黑一隻叫小白的狗狗。
兩隻小奶狗擠到包圍圈中,直朝着灰狼撲過去。
餘海大驚,連忙喊道:“小黑,小白!
快回來……”
看到眼前的一幕,餘海的聲音戛然而止。
兩隻小奶狗竟然跑到灰狼的腿邊撒嬌賣萌打滾兒。
小黑甚至咬着灰狼胸前的毛打起了秋千。
灰狼綠寶石似的眼中,閃過一絲慈愛。
它低下頭,用舌頭輕輕舔着小黑和小白。
兩隻小奶狗也親昵地舔着灰狼身上的傷口,哼哼唧唧地,好像在說:“老爸,你疼不疼。
給你呼呼,就不疼了!
”
侍衛之一驚奇地道:“這兩隻小奶狗果然有狼族的血統。
難道這隻灰狼,就是它們的父親?
”
侍衛之二也點頭道:“難怪灰狼會救餘大哥呢!
肯定是從他身上嗅到了兒子們的味道。
要說這灰狼真是漂亮,一身皮毛跟銀子做得似的,眼睛也像主子從西洋帶回來的綠寶石。
看起來很有靈性的樣子。
”
侍衛之一跟夥伴對視一眼,道:“怎麼辦?
這隻狼還殺不殺?
”
小黑和小白,被餘小草每天用靈石水喂養着,已經能聽懂簡單的人類語言了。
一聽侍衛之一口中說出“殺”字,忙戒備地攔在自己粑粑面前,一身線團子似的毛發根根豎起,像個發怒的小刺猬。
這時候,餘小草跟着小郡王過來了。
她好奇地朝着侍衛們的包圍圈中看了一眼,借着月色看到了熟悉的銀灰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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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看了評論,才發現定時定錯了日期,昏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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