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郡主大人!
如果不是遇上你們,我王大柱這條命,可就交代在這山裡了!
”王大柱喝了幾口水,緩過一些,向這個仙女似的貴人道謝。
郡主殿下一點架子都沒有,對人親切溫柔,一副菩薩心腸。
回去,他一定給郡主殿下立長生牌,讓後世子孫都記住王家的大恩人!
餘小草沖他擺擺手,好事做到底,道:“回去好好養着吧!
這兩瓶藥,一瓶外敷一瓶内服,傷口很快就能愈合的。
少了一隻手沒關系,日子都是人過出來的,隻要人在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
王大柱感動得淚流滿面,餘姑娘一定是天上的仙子下凡,不但施醫贈藥,還安慰他開導他。
這麼善良的姑娘,天底下都難找!
“主子,您終于回來了!
”侯曉亮聽到動靜,從靳家跳了出來,激動的表情好像迷途的孩子終于回到母親的懷抱一般,竟然沖過來想給主子一個熊抱,被朱俊陽嫌棄地推開了。
侯曉亮接過主子肩上扛着的白虎屍體,驚訝得嘴巴半天沒合上:“主子,您太厲害了,傳說中的神獸白虎,居然讓您給遇上了!
别的不說,光這虎皮拿出去就夠别人羨慕的了。
您先洗洗,歇會兒,屬下這就去收拾這頭白虎。
”
朱俊陽怕他毛手毛腳弄壞了虎皮,警告道:“小心點兒,這可是爺定親的聘禮。
弄壞了,爺可饒不了你!
”
“主子,屬下辦事您放心,絕對不會耽誤您娶媳婦的!
!
”侯曉亮朝着餘小草的方向瞥了一眼,臉上挂着暧昧的笑,扛着虎屍去了後院。
秋實雖然落後他一步,卻也緊跟着迎上來,接過自家小姐肩上的藥箱,輕聲道:“小姐,竈上有熱水,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
”
進山前後加起來,也有小十天了,雖說被靈石水改造過的身體和肌膚,排出來的汗液沒多少雜質,可小草還是覺得自己都快馊了。
對于沐浴,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那麼迫切過。
在屋裡狠狠洗涮了一通,出來後發現靳家上下,早已準備好豐盛的晚餐,盛情的款待他們。
靳天魁一回家,就把山上的險情跟靳老漢講了,靳家上下對朱俊陽他們感恩戴德,就差把他們當做菩薩給供上了。
小虎娘的病,吃了兩天藥就好了。
她做菜的手藝不錯,再加上男人們帶回來的獵物,整整張羅出十幾個菜出來。
在豐盛的款待,也比不上小草他們的救命恩人。
“那個……你手裡的療傷聖藥,能不能拿一顆出來讓在下看看?
”吃飯的時候,小草的另一邊突然湊過來一個面容稚嫩的青年男子,腆着一張臉沖小草露出谄媚的笑容。
朱俊陽對他距離自家小丫頭那麼近,表示很不滿:“侯曉亮!
這家夥,怎麼還在這兒?
”
“本公子為什麼不能在這兒?
這又不是你家!
!
”郡王了不起?
身為藥王谷的少谷主,他沒有在怕的!
餘小草一扭頭看到一張圓圓的包子臉,圓圓的眼睛,小巧的嘴巴,單看臉的話,肯定會誤以為對方是個還沒成年的小孩子。
可是,搭配上他高大的身材,寬寬的肩膀,低沉的聲音,給人一種強烈的違和感。
這樣的娃娃臉,出門行醫的話,誰都忍不住對他的醫術産生懷疑,難怪他會想用面具給遮住自己的真容呢。
這麼可愛的一張包子臉在她面前,小草有種想要捏他臉蛋的沖動。
不過,旁邊有個醋壇子守着,她要控計她寄幾……
“不是告訴過你嗎?
我家祖傳的療傷聖藥隻有三顆,我現在還在後悔,當時怎麼就頭腦一發熱,拿出一顆救你了!
這可是救命的藥丸子,非親非故的,你怎麼好意思開口再向我讨要一顆的?
”餘小草知道自己的傷藥中加入的靈石液,能夠促進藥性的充分發揮,效果才會加倍的增長。
餘小草第一次接觸江湖中人,藥王谷的名頭聽上去怪神秘的,她不知道自己的藥丸子拿出來的話,會不會被對方看出些眉目,所以一直比較謹慎。
徐子翼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姑娘,在下之所以能夠在衆多的同門中,取得繼承藥王谷的資格,不單單是因為我是現任谷主的孫子,最大的原因是我有一項天賦。
”
“你有什麼天賦,跟我們有什麼關系?
”朱俊陽端起小草屁股下的凳子,連人帶凳子一起往自己這邊挪了挪。
這該死的男人,說話就說話,湊這麼近幹什麼?
對方一張俊臉雖然看着稚嫩,顔控的他家丫頭,應該對這張無辜賣萌的臉沒什麼抵抗力。
徐子翼瞥了他一眼,又朝前湊了湊,睜大那雙小鹿斑比般濕漉漉的大眼睛,滿含期盼地看着小草,好像在說:快問我什麼天賦,快問我……
“好吧!
你有什麼天賦,說來聽聽?
”餘小草一邊往嘴巴裡扒拉着玉米粥,一邊漫不經心地問一句。
徐子翼抿嘴一笑,露出腮邊兩隻小酒窩,一臉嘚瑟地道:“一般的成藥,我隻要聞上一聞,就能辨别出裡面的藥材以及配比。
複雜一些的藥,從上面刮下一點點,嘗上一嘗,配方基本上就出來了。
你說你們家的療傷聖藥已經失傳,難道就不想重新找回藥方,造福更多的傷者嗎?
”
“說了這麼多,你不就是觊觎丫頭家傳的秘方嗎?
又何必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朱俊陽嗤笑一聲,又把小丫頭往自己身邊搬了搬。
徐子翼瞪圓了眼睛,眉頭微微一皺,又重新綻放一抹笑容,點頭道:“郡王您說得也沒錯,在下對這療傷聖藥的方子的确很好奇。
就像那些武癡書癡,癡迷于武學和,在下癡迷于制藥一途。
實不相瞞,餘姑娘家傳的聖藥,比我們藥王谷的‘還魂丹’,效果還要好上許多,說在下不好奇,沒人相信。
但是,如果聖藥的藥方被在下研究出來,豈不是對咱們雙方都有利嗎?
”
朱俊陽一臉不屑,餘小草卻輕輕拍了拍他的膝蓋,轉向徐子翼道:“徐公子說得不錯,如果藥方能夠重新面世,将來就能造福更多的人。
春華,把我藥箱裡那個紫色的琉璃瓶拿過來,把裡面的藥丸切一半給徐公子。
”
“且慢!
在下隻需從上面刮下一點點藥粉就行!
”這小姑娘實在太敗家了,這麼珍貴的藥丸,擱誰身上不藏着掖着,她倒好,輕易就拿出來救下一位素不相識的人,還随随便便就切一半贈人。
這可是救命的藥丸啊,那樣一來,藥性肯定會大打折扣!
徐子翼心裡一陣心疼,趕忙出言阻止她們。
徐子翼小心地捧着從藥丸上刮下來的一點點藥粉,迫不及待地用舌頭舔了一絲絲,認真地咂吧咂吧。
嗯?
裡面的藥材和配比跟普通的内傷藥沒什麼區别啊?
不對……藥丸中有激發藥材藥性的成分在,隻是哪怕見多識廣的他,也不知道這種成分是從什麼藥材中提煉出來的。
能夠激發藥性的藥材不少,可是如果直接加入的話,又會在一定程度上破壞藥丸的效果。
他老爹鑽進去二三十年,都沒弄出什麼名堂來,這顆藥丸居然完美地把兩個矛盾的問題給解決了。
如果餘家的藥方沒有失傳的話,或許他爹那個藥瘋子會不顧一切地把藥方弄過來,認真對比一下他這幾十年的研究,到底錯在什麼地方。
“怎麼樣?
味道還不錯吧?
”餘小草扒拉完碗裡的飯菜,打了個秀氣的飽嗝,見那個藥王谷少谷主,像品嘗什麼珍馐似的,細細地咂麼着嘴巴,忍不住問了一句。
“還不錯……”徐子翼不過大腦地回了一句,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看向小草道,“你們祖上除了留下這藥丸,有沒有留下其他的東西?
例如很特别的藥材?
”
“沒有!
”餘小草當然不會對他說,裡面加了靈石水。
要不然,對方追問靈石水的來曆,又是個*煩。
徐子翼看着手中包藥紙上殘存不多的藥粉,小心翼翼地包了起來,像對待什麼珍寶似的,揣進自己的懷中。
猛地,他擡起來頭,不解地問道:“你說這藥丸是你們祖上傳下來的,怎麼藥性一點都沒流失,就好像剛做出來似的。
你們有什麼保存丹藥的秘方嗎?
”
“既然是秘方,怎麼可能透漏給你?
”餘小草一副懶得再理他的表情。
其實心裡虛着呢:這藥丸的确是她來馬場前剛做出來的,藥性完好不是應該的嗎?
徐子翼魔怔了似的,低着頭一動不動,就像個雕塑似的,就連面前吃了一半的飯菜,都被他全然置之腦後。
他此時滿心滿腦都是藥材的配比,如何将促進藥性的藥草,完美地融入藥丸之中去。
本來,他覺得老爹的制藥方向,純屬浪費時間,根本不可能成功的。
可是,當成功的案例就擺在他面前的時候,徐子翼一頭鑽了進去,比他老爹還要癡迷。
當天晚上,朱俊陽就發現那個會賣萌裝可愛的家夥不辭而别了,心裡的陰霾消散了一些。
怎麼她家小丫頭身邊,總是出現一些樣貌氣質出衆的男人,吸引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