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俊陽:好你個不守婦道的餘小草,盯着人家看,觊觎人家的美貌不說,還想把人買回家收藏。
當爺是死的嗎?
甯東瀾:這孩子,口無遮攔的。
要不是年紀小,還以為在調戲某呢!
甯東歡:縣主大人,您喜歡盡管帶走,分文不取。
天知道,他有多想擺脫這個蔫兒壞的二哥!
!
要不……咱拿二哥,換你一條狗狗?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餘小草幹笑幾聲,道:“雖然比喻的不是很恰當。
不過我的意思很明顯,這兩隻,我是不會賣的。
那啥……兩位甯公子,就此别過,後會無期……”
馬車啟動,甯東歡差點沒沖上去拉馬的缰繩。
見他動作比較劇烈,本來還傻乎乎四處看新鮮的小黑,頓時露出兇狠的眼神,尖利的牙齒龇出來,白森森的,怪吓人的。
甯東歡那些愛犬們,哀哀地叫着,腿軟地站不起來。
圍觀的人群驚呼一聲,四散逃開,生怕這隻兇猛的大狗發狂,逮誰咬誰。
重新回到馬車内的小草見狀,輕聲呵斥了聲“小黑!
”隻見上一秒還兇殘無比的“大狗”,下一秒又恢複成狗腿的模樣,退回馬車旁,想把腦袋伸進車窗裡,結果腦袋太大,很囧地卡住了。
餘小草用力把那張嘴巴給推出去,在大黑受傷的眼神中,用手拍拍它的大腦袋,算是安撫了:“時候不早了,回府吧!
”
“餘姑娘,這兩隻你要是不舍得……等他們下了崽子,送我一隻,行不?
”甯東歡還是不舍得放棄。
好容易碰到蓋世名犬,一下還兩隻。
單其中一隻,戰鬥值比他所有的獵犬加起來都要厲害,他實在是不忍錯過。
“等它們有了崽兒再說吧!
”餘小草不可置否地聳聳肩。
她的小黑和小白都是雄性,什麼時候能有崽兒,不是她能左右的。
“那我當你答應了哦……”甯東歡愛犬成癡,怎麼會看不出這兩隻狼犬的性别,“我明日就送幾隻發情的狗狗過去,嘿嘿,你看成不成?
”
送狗狗過來?
是給小黑小白加餐嗎?
對了,在村裡的時候,好像沒看到過小黑小白咬過人家的狗狗,一方面可能因為村裡的狗每次見到這兩隻都吓得躲老遠,另一方面,這兩隻自恃身份,不願意欺負弱小吧?
不知道這兩隻餓了的時候,會不會沖着犬類下口?
“走了!
再看也不能把那兩隻看到手!
!
”甯東瀾等馬車走遠後,朝着依然眼巴巴看着的三弟屁股上踢了一腳。
甯東歡眼珠子轉了轉,突然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俊美的二哥,像隻想要讨食吃的大型犬類。
甯東瀾捏捏眉心,歎了口氣,問道:“你想幹什麼,就直說吧,不要做出這副惡心的樣子。
”
“嘿嘿……”甯東歡奸笑幾聲,湊到二哥跟前,狗腿地道,“二哥,你可是京中四公子之首,樣貌才華都是一等一的。
剛剛縣主大人驚豔的眼神,你也不是沒看到,所以……”
“說人話!
”甯東瀾嫌棄地瞪了他一眼,自己跟大哥都是知性穩重的,怎麼到三弟這兒畫風大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真不想承認他是自己的親弟弟!
“我以自己的名譽擔保,縣主大人絕對看是你了……哎呦,二哥,你怎麼又打我?
”甯東歡的話剛說一半,就被他二哥給拍回去了。
甯東瀾橫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道:“名譽?
你有那玩意兒嗎?
你說話帶點腦子,好不好!
爹不是說了嗎?
得罪誰都不能得罪餘姑娘,你當街毀壞她名譽,傳到她耳朵裡,你以後就等着啃白菜蘿蔔吧!
”
“呃……”雖說甯東歡無肉不歡,可也不是單純的肉食動物,飲食上還算平衡,一想到将來餐桌上乏善可陳的食物,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二哥,這不就咱哥倆說悄悄話嗎?
怎麼也傳不到别人口中去。
做弟弟的說實在的,要是縣主大人真對你有意思,你就犧牲一下呗!
”
如果餘姑娘成了他二嫂,那兩隻良犬不就跟着姓甯了嗎?
他這個當小叔子的,借過來玩幾天她不會不同意的吧?
還有,還有!
餘姑娘嫁過來後,家裡的莊子都蓋上大棚,想吃什麼菜,愛吃什麼瓜果,都種上!
就不必每日早早派人去蔬果店排隊等着了……甯東歡嘴角有可疑液體垂涎而下。
如果不是在熱鬧的大街上,甯東瀾能一腳把這個傻子給揣飛出去!
這家夥,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且不說縣主大人的目光中,除了一瞬間的驚豔外,根本沒有那種火熱的愛慕。
光旁邊占有欲十足的陽郡王的态度,就足以表明餘姑娘名花有主了!
為了一個女子,還是沒長開的女娃兒,得罪當下最炙手可熱的陽郡王。
有腦子的人,也不會這麼幹!
再說了,人家餘姑娘才多大,十二,十三?
他都二十五了,早生幾年的話,都能當人家爹了,能對這麼小的孩子下得去手?
甯東歡回去後被他二哥收拾了一頓,沖着榮國公夫人訴苦:“娘,二哥他又欺負我!
你評評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
對于才華橫溢,卻不怎麼跟她親的二兒子,榮國公夫人說話間總帶着幾分小心。
雖然心疼小兒子,卻不敢說他的話:“你二哥擔憂的是。
結親是結兩姓之好,得你情我願。
否則不是結親,而是結仇了!
這餘姑娘雖說有些能耐,畢竟年歲尚幼,性情脾氣都未曾定性。
你二哥那人,表面上看對任何事與人,看着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其實,這樣的性子,一旦動情就一生一世。
所以,我倒不希望他跟餘姑娘有些什麼……”
“可是……娘,那兩隻狗的确是千載難逢的良犬……”甯東歡也這個比自己大七八歲的二哥,能有個好歸宿,又放不下小黑和小白。
榮國公夫人沒好氣地點點他的腦袋,道:“難怪你二哥收拾你,為了兩隻狗,就把你二哥給賣了?
”
甯東歡耷拉着腦袋,像鬥敗了的公雞似的,隻好道:“明兒我就送幾隻品相好的母狗過去,不相信有不吃腥的貓兒!
”
小黑:本狼不是貓兒,也不稀罕什麼母狗!
山裡的小母狼沖本狼抛媚眼,本狼都能抵制住誘惑。
要問本狼最稀罕啥?
當然是主人手中好喝的水水,有多少本狼就笑納多少!
回到餘府的時候,天色已近黃昏。
兩家離得不遠,房夫人盤算着餘家人進京的時間,一大早就來到餘宅中,把該收拾的都收拾了,廚房裡也添置了新鮮的瓜果蔬菜,糧食調料什麼的,就不用說了,早就置辦得妥妥的了。
餘宅的下人們,一小部分是從将軍府中調過來幫忙的,剩下的大部分,是從官牙那兒買回來的。
有落魄人家遣散的丫鬟仆人,有犯官家的下人,還有一些是經過嚴格調.教過,供應給官宦人家的丫頭小厮什麼的。
餘家現在出了個縣主,不再是不入流的小官了,買人的時候,官牙的管事殷勤着呢!
“來了,來了!
!
”在門外守着的除了門房和外院的管事,還有探春那丫頭。
看到馬車拐進自家的巷子,小丫頭嘎嘣脆的聲音中充滿了驚喜。
“開門,快把大門打開,迎接主子們來京!
”外院的管事,是從官牙中挑出來的,據說是某個犯官家的外管事,能力不錯,忠心還待考量。
馬車在大門前停下,門房機靈地拿了小凳子,放在馬車旁當腳踏。
朱俊陽下了馬,上前伸出一隻手,讓小草扶着從馬車上下來。
餘宅門前的下人和跟着去東山村的護衛們,眼珠子掉一地。
能夠讓陽郡王伺候着下馬車,自家主子的分量,得在心中重新衡量衡量了。
又有其他下人們,麻溜地給後面的馬車放腳踏。
餘海率先跳下馬車。
他本來想騎馬過來的,但寒冬臘月的,騎馬哪有坐馬車舒服,就被兒女們勸着跟媳婦一個馬車過來了。
柳氏被男人扶着下了馬車,看到氣派的大門,高高的圍牆,跟自家東山村的宅子也沒多大區别啊。
心中的惶恐,瞬間煙消雲散。
京城又怎麼樣?
京城當官的,住得也不比他們家寬敞呢!
隻不過,這些上來殷切地扶着自己的水靈靈的小丫頭們,讓她有幾分不适應。
一個個水蔥兒似的小姑娘,手比她的還要白嫩細緻,卻在伺候她的時候陪了幾分小心,生怕出了錯似的。
探春是個靈巧的,看出夫人有幾分不自然,忙對一旁呆呆站着的二丫道:“這位是二丫姐姐吧?
這外面挺冷的,快扶了夫人進去吧!
”
面對着一群光鮮的下人,感覺沒了立足之地的二丫,聞言終于找到自己的位置,沖探春感激地笑笑,她來到柳氏的旁邊,憨乎乎地道:“夫人,二丫扶着您,您上台階的時候,小心點兒!
”
身邊有了熟悉的人,柳氏的情緒漸漸放松,回頭看了一眼被下人們包圍的兒女,還有樣樣安排周到的小女兒,她點點頭,默默地進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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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後台訂閱,真心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