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亂石中,一處看似平常的碎石被晏季伸手一轉,接着,竟當真有一道石門從石堆中轟隆打開。
雲妙音的眼前頓時一亮,趕緊朝着門口朝裡看去。
但裡面很黑,看不到一絲光亮。
下意識地,不禁往後縮了縮。
因為她這個人,不怕血腥不怕暴力,卻怕鬼怕黑,縱然她知道其實都是心理作用在作祟。
忽然,卻見晏季朝着她伸出一隻手:“跟我來。
”
雲妙音一怔,看着那隻大手,心不知怎地微微一跳。
“害羞也不是這個時候,我隻是怕你丢了。
”晏季嘴角一揚,揶揄的同時,幹脆直接一把抓住她的手,“走。
”
雲妙音的手微微蜷了蜷,卻忽覺心頭的恐懼少了很多,終是擡腳随他一同走了進去。
兩個人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朝裡面走去,卻沒想到,并沒走多久,便覺有光亮閃現。
兩人迅速朝着光線來源之處望去,卻發現裡面空間很大,竟是别有洞天。
而在最中間,有一個巨大的石桌,上面擺着很多的瓶瓶罐罐,還有藥爐,炭火等一些東西,但四處望去,卻并沒有人。
雲妙音趕緊松開晏季的手,朝那邊走去,仔細地檢查着那上面的東西。
半晌才略微放下心道:“這地方還有很多毒草原料,想來那些人隻是暫時離開,應該還會回來。
”
晏季的神情聞言也放松了幾分。
因為若是毒藥已經制完被帶走,那麼他們根本就是無從尋覓。
他低頭看去:“可查出是什麼毒藥?
”
雲妙音眉頭微蹙:“這些都是毒草,可以确定的是他們的确在這裡制毒,但若隻是這幾種毒草,還有這些器皿,研制出來的毒似乎起不到太大作用,看起來,就算做出來也像是半成品。
”
晏季不太懂這些毒的事,聞言隻是道:“你是說,這裡可能不是唯一的制毒點?
”
雲妙音神情凝重:“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
晏季眸色暗沉,想了想還是道:“無論如何,這裡的人一定要抓到,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發信号出去,先端了這裡再說。
”
對此,雲妙音也同意,雖然從洞裡兩張石床來看,可能隻有兩個人,但這裡畢竟是他們的地盤,若是待會在這裡撞見,對他們來說,形勢絕對是不利的。
所以點點頭,立即便要同他一起盡快離開。
然而,剛朝外走了兩步,卻聽一個聲音從洞口處傳來。
“咦,怎麼?
我們方才離開的時候,沒關上嗎?
”
“我記得關了呀。
難不成有人進去?
”
“快去看看。
”
雲妙音一怔,糟了,這還真是怕啥來啥!
晏季的瞳孔也驟然一縮,立即從腰間掏出一把事先藏好的雙刃匕首,随時準備應戰。
雲妙音卻眉頭緊皺,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想要硬碰硬的。
所以,聽着那腳步聲很快就要到他們跟前,她一把拉住晏季的手,将他使勁拖到那石床與牆中間的石縫中。
晏季蹙眉看着她,明顯很不願就這樣躲起來。
但雲妙音卻是堅決地,将他一把按坐在石縫裡的地上。
“他們人不多,我們不需要躲。
”晏季小聲說着,接着,身體也往前挪了挪,想要起來。
而腳步聲漸近,雲妙音顧不得那麼多,幹脆自己也鑽了進去,一下坐到晏季的腿上。
晏季的身子頓時一僵,直直地看向就這樣正對着他,坐在自己腿上的女人。
雲妙音也是臉熱到爆炸,她方才進來時,其實為了以防萬一,就已經看好了哪裡可以藏身。
原本這地方雖然很窄,但也可以容納兩個人前後坐下,可方才晏季根本不配合,以至于她來不及讓他進到最裡面,隻能就這樣坐到他的腿上。
唯一的好處就是,這裡是十分隐蔽,隻有一點點光線透入,所以,看不到她的臉上透着紅色。
“咦,沒有人啊。
難道真的是我們忘記關了?
”
“忘記關也正常,誰讓頭兒怕出事,每日都讓我們二人跑一趟,你說這一來一回就兩個時辰,我們晚上還要通宵制毒,腦子哪有那麼清醒的。
”
“哎。
沒辦法,這次是大事,弄好了,我們就都可以衣錦返鄉,再也不用埋在敵國這裡了,多想想這個吧,反正也沒幾天了。
”
“那倒是。
這一票做完,這北辰國說不定很快就屬于我們南越國了,我們自然不用在這裡忍辱負重,回去最起碼是個太醫。
”
“就是,哈哈,好了,又困又累,睡了睡了,晚上還得起來繼續。
”
兩個人猶自議論着,接着,其中一人便直接倒在晏季和雲妙音旁邊的石床上。
沒過多久,屋内便鼾聲四起。
晏季和雲妙音對視一眼,彼此都感覺到對方眼中的凝重。
真沒想到,這些人竟是南越國的暗探。
那聽他們的意思,這次制毒的時間相當長,可見這制毒的量有多大。
而且,那投毒的對象也一定是非同小可。
不然,又怎會威脅到一個國家的命運?
“怎麼辦?
”雲妙音沒有發出聲,隻是用口型對晏季說着。
倒不是她慌得六神無主,更不是她拿不出一點主意,而是在這件國家大事上,她下意識想要聽從晏季的安排。
畢竟,他才是那征戰沙場,手握千軍萬馬軍權的大将軍。
晏季神色平靜,對她昂了昂下巴,并且抓住她的手朝上拖,示意她起身。
雲妙音立即心領神會,趕緊扶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站起。
地方很窄,那人又在她旁邊睡着,她幾乎都不敢大聲呼吸,生怕弄出一點聲響,将人吵醒。
還好,她身體本就纖瘦,有晏季扶着也順利站起。
之後,她便趕緊就勢拉住晏季,想要将他從地上也拉起來。
然而,晏季在起身之時,卻覺腿部有些發麻,所以,身體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
而晏季本就身體魁梧,幾乎是卡在這縫隙之間,所以,哪怕隻是這一個微小的顫動,都讓那床動了一下。
沒想到,床上那人竟是十分機警,當即從睡夢中倏地睜開眼,接着,看到二人時,立即翻身而起,直接拔劍朝他們揮來:“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