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宇快哭了:“何止是見過,還跟她說了一番話,見她臉上有傷,還想替她打抱不平來着。
”
牛大豹驚了,啪,拍了鐘宇的腦瓜子一掌,罵道:“你個笨小子,你是被她看上了,差點着了她的道!
你可長點心吧,那女人毒着呢,離她遠點,别成為第二個季豐。
”
秦三郎看向他,道:“知道我為何罰你了?
”
鐘宇沮喪地點頭:“知道了,我認罰,這就去砍柴。
”
言罷,找了把柴刀,老老實實出門,去最近的山上砍柴。
路上見到女人,不拘是幾歲小娃還是幾十歲的大娘,他都避着走,顯然是被吓得不輕。
至于季豐的事兒,秦三郎給了牛大豹建議:“他确實是個會打仗的,牛叔可以先見他一面,要是人可以,先留着,要是以後還因着男女之事犯錯,再把他踢出去。
”
現在西北缺兵源,很多千戶麾下都隻有幾百兵馬,離正常的千人衛所是差了一半以上,有兵源就收着,實在教不好再踢了。
帶兵就是這樣,能得到什麼樣的兵源他們無法決定,可要找個錯處,把教不好的兵踢走,還是很容易的,所以這不算什麼事兒。
“成,聽你的。
”牛大豹解決了季豐去留的事兒,心情大好,開始打廚房裡雞羊的主意:“這些又是那小子仗着身份得來的?
啧啧,瞧瞧這雞羊,吃起來一定噴香,咱們今晚殺了吃吧!
”
秦三郎搖頭:“活的,留着到衛所做種吧。
吃肉的事兒不用擔心,傅将軍會給咱們送肉來。
”
他們升官了,他又是被許尤看中的人,傅将軍一定會送酒肉來給他們慶賀。
他猜得沒錯,等他跟牛大豹回到秦宅的時候,傅将軍已經派人送了一隻羊、半頭豬、并十幾車的物資過來,說是他們的份例,多出來的則是賀他們高升。
宅子裡的孩子們興奮極了,嗷嗷叫着要吃肉。
“成成成,咱們這就架大鍋,炖大肉吃,好好的樂呵一回!
”匡氏拍闆了,把小家夥們給高興得蹦起來:“嗷嗷,有肉吃咯!
”
牛五金是拿出一把小旗子,搖晃起來:“集合集合,都過來,分配活計了,每個人都要聽話幹活,誰要是偷懶,今晚沒肉吃!
”
一大群孩子們是應道:“遵命!
”
牛大豹笑了,指着牛五金道:“你小子可以啊,整得跟個小将軍似的。
”
牛五金叉腰仰頭,沖着自家老爹笑道:“那是,我将來是要做大将軍的,現在自然要有個小将軍的樣兒。
”
小子,你很得意啊。
牛大豹道:“這招兵的實力是有了,可你小子認字沒有,世上可沒有不識字的将軍!
”
這話是說中了牛五金的痛處,來西北前他就是個文盲,後來三郎哥說他們得認字,是讓麾下識字的将士教他們,他們才每天開始學認字。
可他天生跟那些字有仇,每次看見它們就頭暈,如今也沒認多少字,一遇到要看帖子的活計就交給章家的奕哥兒來做。
牛大豹見他不說話了,是嘲笑起來:“你小子,果然還是個文盲。
”
“行了行了,一回來就嘲笑兒子,有你這樣當爹的嗎?
”匡氏把牛五金他們打發走了,讓他們去洗鍋生火,洗菜洗肉的。
又過來問秦三郎:“三郎,你牛叔跟你說了季豐的事兒沒有?
那傻子留不留?
”
牛大豹搶先道:“你這婆娘,咋這樣稱呼人?
畢竟是個百戶,在外面别這麼說他。
”
又道:“我跟三郎商議過了,先留着,要是以後再犯病,就把他給踢了。
”
匡氏還是很擔心,看向秦三郎,問:“他很糊塗的,真能留?
”
秦三郎點頭:“比起其他百戶來說,季豐的能力算是不錯的。
”
“成吧,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那就先留下。
”匡氏最終妥協了,不過還是對牛大豹道:“你派人盯着他點,要是他還跟冷家女聯系,立馬想法子趕走他!
”
匡氏活了大半輩子,就沒見過季豐這樣的蠢貨,是極其不喜歡他。
“成,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牛大豹應着,又道:“這是軍中的事兒,你以後别多問。
”
匡氏怒了:“呸,你以為老娘想要過問?
還不是他太蠢,我怕他害死咱們!
”
秦三郎看着他們吵架的樣子,想起顧錦裡來……要是小魚跟他吵架,會是個什麼樣子?
是像一隻炸毛的小兔子,還是像頭嗷嗷叫的小狼?
想到顧錦裡,秦三郎跟牛大豹打了聲招呼後,朝着望喜園走去。
快到望喜園的時候,遊安出來了,把已經誘過毒蟲的早梅遞給秦三郎:“主子,用過誘蟲藥了,也細細地檢查過花朵,花裡沒有毒蟲。
”
毒蟲隻愛動物,是沒有在植物上多逗留的,可主子擔心有意外,讓他們給梅花誘蟲,還要一朵花一朵花的查看。
“嗯。
”秦三郎接過花,進了望喜園。
不出意外的,小魚知道他回來後是哪裡都沒去,很乖的在屋子裡等他。
從窗口看見他後,臉上露出驚喜來,朝他揮手:“回來了!
”
“嗯。
”秦三郎應着,加快腳步,朝着屋裡走去,看見小跑出來的她後,手臂一攬,把她抱住,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滿足的道:“小魚,我回來了,可想我了?
”
“想了。
”顧錦裡爽快的應着,擡手抱住他的腰,在他背後摸索着,沒摸到什麼後,皺眉道:“你藏哪裡了?
”
秦三郎笑了,故意裝作不懂:“什麼藏哪裡了?
”
顧錦裡的身子往後仰了仰,看着他道:“我看見你的手背在身後,一定是藏了東西,是什麼?
”
梅花?
趕緊拿出來,我鼻子靈,已經聞到梅花香了。
秦三郎沒有再逗她,而是抱着她轉了半圈,讓她看見挂在門上的一捆梅花。
“哈,我就說你帶了東西回來,是梅花啊,還是不同顔色的,你在哪裡摘的?
”顧錦裡擡手,把挂在門上的梅花拿了下來,捧在手裡,她的笑臉就在半開的梅花後,美得讓秦三郎想要親她。
可還沒親,就聽她道:“有果子嗎?
”
秦三郎笑了,想起以前做過的用白菜幫子釣魚的夢:“果然是條貪吃的小魚。
”
比起花,她更愛吃果子。
不過……
他還真拿了果子回來,是從腰間的布袋裡拿出一個大紅果給她:“給小魚的。
”
顧錦裡驚了:“我就随便問問,沒想到你還真有果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