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問:“哪裡來的?
”
實在是太好奇了,你是一年到頭都藏着果子嗎?
還真讓她給猜對了。
秦三郎道:“是中秋之時,阮大總管帶來的,沒給你吃完,留下了一些。
”
原來是中秋時候的果子。
顧錦裡恍然大悟,又問道:“你留了多少果子?
這次帶回來幾個,不可能隻有一個吧?
”
說着去摸他腰間挂着的幾個小布袋子,結果是什麼吃的都沒有。
秦三郎由着她摸,在她摸不着要開始生氣的時候,還逗她:“可能是藏在衣服裡了,小魚可以找找裡面的衣服,或許能找到吃的。
”
這話說得,讓顧錦裡想要咬他,可他現在穿的是甲胄,鐵的,咬不動。
“哼,你自己玩吧,我不找了。
”顧錦裡拿過大紅果,抱着梅花,轉身離開他的懷抱,坐到炕上去,咔嚓咔嚓,吃起大紅果來。
話說,大楚的大紅果比現代的蘋果要好吃不少,比較脆甜,皮也不澀,可以連皮一起吃。
秦三郎見她吃着大紅果,笑了,把身上的戰甲脫下,挂在屋裡的一個架子上,去了隔壁洗漱的屋子。
一進屋就看見冒着熱氣的熱水、幹淨的換洗衣物、洗澡用的皂粉,以及用來擦頭發的幹燥棉襖巾。
“小魚,裡面那塊像小棉被的就是棉襖巾?
”他揚聲問着顧錦裡。
顧錦裡:“對啊,之前跟你細細說過的,你忘了?
”
沒忘,就是想她,想跟她多說說話。
“皂粉裡加了茶?
”秦三郎又問道。
顧錦裡:“嗯,這樣身上有清茶的香味,會更加好聞,你喜歡嗎?
”
秦三郎:“很喜歡。
”
又問她:“褲子是新做的?
樣式很奇怪,看着有點小,不會蹦線吧?
”
顧錦裡怒了:“你看不起我的縫合技術是不是?
我技術這麼好,還給你縫了兩遍,怎麼可能會蹦線?
而且不小,是用你留下的褲子裁剪的,隻是樣式變了,所以看着小而已!
”
秦三郎笑了:“嗯,不小,小魚做的一定是最合身的。
”
小魚繡花不咋樣,不過縫制内衣、褲這些倒是很厲害,她會給自己做奇怪的肚兜穿……嗯,雖然肚兜很奇怪,不過他喜歡。
也會給他做樣式奇怪的褲子,為了避免把褲子給他的時候會臉紅,她是沒有親自遞給他,而是會把褲子放在洗浴房裡,等他自己瞧見了,拿來穿。
顧錦裡聽到他回話時的笑聲,惱羞成怒:“别說話了,趕緊洗澡洗頭,完事兒出來吃東西!
”
秦三郎笑意更濃,小魚這是害羞了?
他不再逗她,開始洗澡,而聽動靜,小魚似乎也在外面忙了起來。
等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已經看不見她,皺着劍眉,正要去找,就見她從院子裡的小廚房出來了。
看見他後,提着裙擺朝他走來,笑道:“這麼快就洗好了,要我給你絞頭發不?
”
“要。
”秦三郎迎上她,把絞頭發的棉襖巾披在她的身上:“太冷了,有什麼活計讓下人做就成,小魚不要沾手。
”
說着握着她的手,見她的手很涼後,趕忙攬着她,把她帶回正房,讓她坐在火炕上,暖着身子。
顧錦裡笑了:“我不冷的,就是剛才教楊桃做糕點,手碰了水,所以手冷。
”
秦三郎道:“冬天太冷,小魚做吃食的時候,可以全程用溫水,以前娘給爹做吃的,也是用的溫水,這樣寒氣不會入體。
”
又不滿起楊桃來:“嚴嬷嬷是怎麼教的,連這點子基本的規矩都不懂。
”
顧錦裡忙道:“誤會了,楊桃很懂事,給我打了溫水來用的,隻是手碰過溫水後還是會冷。
總之你别擔心了,不過是碰個水而已,又不是碰滾油,你還怕我受傷不成?
”
虞嬷嬷,也就是現在的嚴嬷嬷把楊桃教得很好,兩人現在是近身伺候她,對她是言聽計從的,規矩重如虞嬷嬷,是走路身上的配飾都不會發出響聲來的,卻也沒有糾正她一遇上事兒就喜歡小跑的毛病。
秦三郎聽罷,把她的手藏進自己的衣服裡,給她捂着手。
顧錦裡老臉一紅:“話說,你這樣是不是太過了?
”
咱們都是粗人,又不是演偶像劇,用不着這樣啊。
秦三郎道:“咱們是夫妻,更親密的事兒都做過,捂個手怕什麼?
”
又問她:“小魚在做什麼好吃的?
”
顧錦裡笑了:“已經在蒸了,過個兩刻鐘你就能知道?
”
又掀開放在炕上小桌的一個盤子,遞給他一個面餅:“餓了吧,先吃點墊墊肚子,一會兒飯菜好了,你再飽飽的吃上一頓。
”
等秦三郎接過餅子後,她讓他坐好,拿起棉襖巾給他絞頭發。
秦三郎則是一邊吃着面餅,一邊跟她說話……他們挺能聊,從刀口溝的事兒聊到鐘宇被罰去山上砍柴。
顧錦裡聽到這裡差點笑死:“鐘宇這人,有點沙雕。
”
秦三郎隻聽她說過中二,沙雕是第一次聽,是問道:“沙雕是什麼?
”
呃,一時間顧錦裡還真答不上來:“……就是平時看着挺正常,可偶爾會犯傻之類的。
”
秦三郎聽得笑了:“鐘宇确實就是這個樣子。
”
其實鐘宇不蠢,可他偶爾又會做出讓人哭笑不得的事兒,比如自己賣自己。
他身上有鐘家父兄給的東西,随便拿出一樣來給申家大爺看,就能得到申家的幫忙,也不用鬧到讓許尤出面,給他拿回賣身契的地步。
“他真會砍夠二十擔柴火,才回來嗎?
”顧錦裡好奇的問。
秦三郎道:“應該會花錢讓人幫忙砍。
”
顧錦裡:“他不是窮了嗎?
哪來的銀子?
”
秦三郎道:“他會賒賬。
如今有不少人知道他的身份,用身份賒賬,還是能行的。
”
言罷,突然轉身,捏住顧錦裡的下颌,深深的吻上她,帶着熱切與思念,汲取着她的味道,有些酸的呢喃着:“小魚不要管他,應該多管管我才對。
”
難道你沒發現,我有多想你嗎?
顧錦裡笑了,咬他一下:“你吃醋啊,唔~”
回應她的是一口輕咬,以及突然的暈眩……是他抱起她,回了裡屋。
顧錦裡驚道:“大中午的,這樣好嗎?
會,會被聽見的……”